“哈哈哈哈……”
聽完陳銘的這番話,姜承友居然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一向自負的陳家公子居然能夠這麼反省自己,不過他聽得倒也舒服,能夠看到陳銘這麼有覺悟,他也確信自己的眼光沒有看錯。
一邊笑着,姜承友一邊拍着陳銘的肩膀,道:“臭小子,傷好了就開始跟老子學打架。不把老子揍翻了,你不準踏出江蘇半步。哈哈哈哈……”
“真的?姜叔?你肯教我?”陳銘滿臉的興奮,笑得全無心機,他也知道,在自己家人面前,不必要擺一些外面才需要的東西。眼前的這位“小孟嘗”姜承友,是典型的外冷內熱,不熟悉的時候能把人給悶死,一旦熟悉了,跟他簡直可以兩肋插刀。
“嗯……嗯嗯……”姜承友嘴巴里喊着煙,含糊地點着頭。
姜承友的戰鬥力雖然比不上祝健這種野獸級別的人,但是在陳家裡面也算是出類拔萃,除了陳家的五虎將之外,恐怕還真沒有幾個能和姜承友過招的。
當初木門仲達一個人挑翻小半支“門客”的時候,也正是姜承友站出來,才擊退了木門仲達,還順便讓木門仲達掛了彩。
如果說一對一單挑的話,姜承友未必是木門仲達的對手,但是在當時那種場合,十來號“門客”圍毆之下,姜承友才能傷得了木門仲達。
“嗯……陳少爺,手術完成了。您來看一下。”這時候,急救室的門開了,幾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一邊扯着手套,一邊對陳銘說道。
“什麼情況!?”
陳銘猛然站起身來,急匆匆地跑過去,把那幾個醫生都給嚇了一跳。
他們都是陳家御用的醫生,醫術自然不會比外面那些醫院的醫生差,而且陳公子既然發話了,肯定是盡心盡責不敢有半點疏忽,所以他們的診斷,應該是絕對權威的。
“無礙,薛姑娘只是輕微的腦震盪而已。不會留下後遺症。”主治醫生恭敬說道。
姜承友坐在後面,嗤笑道:“是陳少爺關心則亂,弄得一個醫院裡麪人心惶惶。幸苦你們幾位了。”
“哪裡。”主治醫生恭敬地搖了搖頭。
“那之前流那麼多血?”陳銘急道。
“嗯,額頭有傷口,脖子周圍也有。雖然不深,但也稍微傷到了些大血管。不過現在已經止住血了。不需要輸血的。”主治醫生繼續道。
“嗯。只要不嚴重就行。會毀容嗎?”
陳銘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校花就這麼毀容了,他陳銘也絕對不會拋棄,他所喜歡的是薛雪之的性格,還有善良,美貌或許會佔一些緣由,但絕對不是全部。就算醫生現在告訴他的是絕對會留下疤痕,那陳銘也不會放棄薛雪之。
“不會。傷口並不深。只要癒合了,不會留下痕跡。而且就算留下了,我們這邊的醫療技術和設備,都能夠保證還薛姑娘一張完好如初的臉蛋。”主治醫生淡淡一笑。
“嗯。多謝。”
陳銘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樓道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陳銘猛然回頭,盯着樓道盡頭的樓梯口看,十幾秒之後,只見一箇中年男人忽然衝出,急匆匆地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這個男人,爬滿了皺紋的方臉上,嵌着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眼神中掛着些許怒色,薄薄的嘴脣,整個人的氣質嚴肅,嚴謹,內斂。
“薛叔叔?您怎麼來了?”陳銘目瞪口呆地盯着忽然出現在樓道里面的薛義,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薛義滿臉嚴肅,眼神之中有明火,即使在昏暗的醫院樓道里面,也似乎能夠燃起火花,他走到陳銘面前,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冷笑了一聲,道:“陳少爺,請問我女兒在這裡不?”
“在。”陳銘埋着頭,就像一個認錯的孩子一樣。
“……平安不?”
薛義跺着腳,抿了抿嘴脣,顯然心裡面憋着一股怒火,他伸出手指指着陳銘,氣喘吁吁道:“陳少爺,你倒是真找不到玩的了?是不是?拿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開涮?什麼家裡開批發店的是吧?陳叔寶是吧?你是想玩死我女兒是吧。”
“薛叔叔,您聽我解釋,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對雪之是真心的。”陳銘對於薛義的指責,沒有絲毫的怨氣,他明白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愛,再者出於對薛義的敬重,他決定接受薛義所有的怒火。
“剛做完手術?”薛義那熙熙攘攘從急救室裡出來的醫生,滿臉怒不可遏的表情,手指在空中對着陳銘空敲了三下,道:“我女兒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陳少爺,我告訴你,我薛義雖然不濟,比不得你陳家家大業大造化大,但是也不是不敢跟你陳家作對。”
說完,薛義轉身,就要衝進急救室裡。
陳銘當然知道薛義這番話是氣話,不過這句話說得倒也並不完全沒有底氣,安徽季家早就朝薛義拋出了橄欖枝,只要薛義願意,隨時都可以站在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跟陳家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