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靈再一次離開華夏了。
這一次她的任務,是替帝國把潛逃的韓老爺子帶回來。
出於任務的機密性考慮,官方沒有正式照會陳銘和陳家,不過通過洛鐸那邊的通告,陳銘知道了這條消息。
另一頭,陳銘卻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他的傷勢,沒有好轉,相反,愈加嚴重。
“這‘魘寐’的人還真是陰損,這用毒的手段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是如此慢性的毒藥,費這事做什麼呢,直接毒死我多好。”陳銘自嘲地笑了一聲。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對方擅長使用的是神經毒素,也就意味着“魘寐”這個組織不會去研究別的用毒手段,這或許與他們的理念或者信仰不符。
亦或者,他們也拿不到研究其他毒藥的渠道。
現在的情況是,如果再沒有找到能夠幫助陳銘的人,那恐怕陳銘的戰鬥力就會在時間的流逝之中逐漸消失。
這就有些可怕了。
要知道,如果陳家有陳銘這樣的頂尖高手坐鎮,無論是在實力方面還是在戰略威懾方面,都是一個質的飛躍,尤其是陳銘這種有勇有謀的領導者,對於一個家族的意義可謂非凡。
如此算來,這一局哪怕鮮于黯辰輸得再慘,至少也在廢掉“王儲”這件事情上取得了收穫,而且關鍵是,還是一手借刀殺人的玩法,鮮于家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就藉助“魘寐”的手,折損了陳銘大半的戰鬥力。
鮮于黯辰,還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就算被打敗了,也要在失敗之前狠狠咬上對手一口,以確保自己至少不虧。
揉了揉額頭,陳銘覺得自己真不該跟這樣的瘋子爲敵。
砰砰砰。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陳銘站起身來,打算去開門的時候,卻見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直接踢開了,等陳銘回過神來,卻發現一個個頭不高的女孩子站在外面。
“半夏?你來做什麼啊?”陳銘自信自己的這套房子質量不錯,而且外面還有保鏢鎮守,沒有那麼容易衝進來的,眼下卻被一個女娃娃直接撞進來了,這讓陳家的臉面往哪擱。
可是半夏卻一臉沒所謂的樣子,盯着陳銘說道:“陳銘哥哥,你最近氣色不太好哦。”
陳銘盯着這個忽然闖入的妮子,一臉呆滯,許久才問道:“半夏,你怎麼來了?”
“聽說陳銘哥哥最近被一個命比你強硬的人給剋制了,所以專門來替陳銘哥哥你挽救挽救。”半夏回答道。
“命比我硬?還有這一說?算了吧,我覺得挺好。”陳銘笑了笑又躺會他之前睡下的地方。
而這時候,半夏的表情忽然變了。
“小子,我好心幫你的忙,你不領情就算了,還這麼把我說的話是若無物?信不信我現在就收拾你?”
忽然,半夏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跟剛纔的半夏相比,這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我之前爲了替你解局,之前差點中了五弊三缺,以至於短時間內修爲大損,否則你跟鮮于黯辰這個帝王命的人斗的時候我定然是要在場的;現在你對我是這樣的態度,難道就沒有半點良心?”
半夏毫不留情面地對陳銘說道。
這時候,陳銘也察覺到半夏已經換了一個人了。
“你是?”
陳銘又坐直了身子。
“好好說話你不聽,那就只能用噴的了。姓陳的你聽好了,你還想活命的話,就聽我的。”半夏叉着腰,沒了半點之前語氣裡面的柔弱溫柔的氣息,轉而變得刁蠻跋扈起來。
陳銘微微詫異,望着半夏,沒有說話,而是聽她繼續說下去。
“姓陳的,我實話跟你說好了,你的命比不過鮮于黯辰,你要是再跟他鬥下去,就算你有貴人相助能夠贏他一兩局,但是你也會損失很大,因爲他的帝王命完全剋制你的藩王命,是你的剋星。你現在身上所中的神經毒素就是證據。如果你任由這毒素在你的身子裡面亂走,恐怕不出半年,你就會徹底癱瘓。”
半夏嚴肅道。
陳銘忽然腦海裡面響起一陣沉雷。
的確,半夏所說不差,陳銘自己都很清楚,他現在所中的這個毒,幾乎找不到解藥,要是這也跟命理有關係的話,那就是鮮于黯辰完全剋制自己的佐證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什麼?”陳銘問道。
“跟我回長白山,在那裡我的師父能夠找到救你的辦法,否則,你呆在金陵只有死路一條。”半夏怒道。
陳銘猶豫片刻,又說道:“時間很緊?不給我幾天考慮考慮?”
半夏拒絕道:“沒有時間考慮,你現在這個狀況,毒素停留在你身體裡面多一天,解毒的過程就會更加痛苦。你如果實在是要交待清楚一些事情,先跟你的小嬌妻說明吧。”
說完,半夏轉過身去,迎着已經端着早餐等候在門口的薛雪之走去。
走到薛雪之面前的時候,半夏冷冷說道:“好好看住你的男人,別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半夏消失在了樓道里面。
薛雪之驚愕道:“她……是怎麼進來的!?我不記得今天有客人來訪啊!?”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陳千雙的養女,名字叫半夏。”陳銘介紹道。
“千雙姑姑原來有一個養女。”薛雪之也頗爲驚訝。
“之前在雲荒觀的時候,半夏幫過我很大的忙。”陳銘若有所思。
“她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告訴你嗎?”薛雪之不解。
“雪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陳銘艱難地搖了搖頭。
薛雪之放下手裡面的早餐,走到陳銘的身旁,坐下來,頭輕輕靠在陳銘的肩膀上,柔聲說道:“不管你留下還是離開,我都會默默支持你的。因爲我在什麼都不懂的年紀遇見你,所有一切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的成型,都是你帶給我的。你把我教育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所以我懂你。我不知道天底下還有沒有比我更懂你的人,但是我一定是這些人裡面最希望你好的那一個。我愛你的心情沒有人可以比擬。”
聽見薛雪之這樣說話,陳銘不禁心臟微微一顫,他稍稍擡頭,輕聲說道:“聽說,金陵最近開了一家很不錯的海鮮牛排館,今晚去試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