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之這一段時間的動作,頗有幾分“商業奇蹟大師”薛義的風範,手段果決凌厲,策略立竿見影,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面,讓陳氏集團的財政總報表完成了從虧損到盈利的陡轉直上;員工政策方面,薛雪之也敢於推陳出新,並且賞罰分明,如此一來,就極大地調動了職員的工作熱情,陳氏集團上下一片幹勁十足的工作氛圍。
關鍵是在和秦少游的南國秦國集團一戰上的大獲全勝,幾乎堵住了所有質疑的嘴巴,陳氏集團上下,無不對這個新上任沒有多久的薛總經理讚歎有加,尤其是陳氏集團的高層,以金成仁爲首的一羣管理層,對於薛雪之的信賴,如今已經到了徹徹底底的程度。
這就好像是一個足球俱樂部的主教練一樣,不求之前能拿多好的成績,但只要率領球隊拿了歐冠,立刻就會被捧上神探,之前的所有決策無論對錯,都會被媒體炒作成爲神來之筆。
薛雪之當然知道目前爲止整個陳氏集團上下的情緒,不過她自己本身卻很冷靜,很清醒,她知道這段時間以來雖然略有小成,但那明顯是依靠洛水流下來的遺策來執行的,似乎她薛雪之每走一步,都有洛水爲她安排好的棋子,然後一切都是那麼的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這個時候,薛雪之也不得不佩服那個還沒有滿十七歲的女孩子,什麼叫算無遺策,不動如山,洛水這段時間留下的一切,做了最好的說明。
想到這裡,薛雪之甚至開始喜歡上那個女孩子起來。
她聰明,足智多謀,有能力,有想法,有原則,關鍵是人還好,看上去極好相處的樣子,這一切,都符合薛雪之對一個閨蜜的要求。
如果她不是陳銘的未婚妻該多好啊……
想到這裡,薛雪之不由竊笑了一聲。
“在笑什麼?”
這個時候,站在薛雪之身後的唐玲,悄聲問了一句。
“啊……啊?沒有啦……唐玲……”薛雪之趕緊掩飾道。
“我猜猜看……是洛水麼?”唐玲抿了抿嘴,冰塊一樣的臉蛋上,擠出一抹微笑。
“嗯……是她……是不是很厲害?”說到這裡的時候,薛雪之臉上已經開始有些自豪的情緒了。
“當時我幾乎覺得已經是山窮水盡了……只是沒想到,那個小伍居然是洛水留下的棋子……如果不是靠他,我們很難拿下整個禹杭的地下社會話語權。”唐玲微笑着說道。
這段時間,陳家在禹杭的影響力,的確是越來越大,隨着借小伍的手接管了整個禹杭開始,陳家可以說,是徹底在禹杭站穩了腳跟。雖然整個浙江還沒有平定,但可以說,掌控了經濟中心和行政中心,就已經是天大的優勢了。
陳家擴張的道路,充滿着屍體和榮耀,但是如果在一個地界裡面,不顧一切地留下屍體,那麼絕對是不可行的,當今的天朝,是絕對的法治社會,不是說隨便讓你弄死人就可以逍遙法外的,有人死,就需要有人頂罪,如果鬧得大了,甚至需要有人蒸發,這是公認的法則。沒有勢力可以違背這樣的法則而生存下去,陳家也一樣,所以說如果在一個地界裡面,沒有地下社會的支撐,絕不可能長久。現在哪個財團不涉黑?誰敢說黑金這東西在朗朗乾坤、法治社會裡面已經絕跡?這絕對不可能,就連法制程度極高的大美利堅也不可能,只不過黑這個東西,在法治社會裡面,已經在力求漂白和精英化,從政就是一條絕對漂白的道路。美利堅有黑社會大佬從政當議員的經歷,天朝也一樣。
薛雪之或許代表着陳家能夠上得了檯面的新生力量,但是檯面上的東西,能夠運作操控的點太少了,就比如說陳氏集團和南國秦國集團的較量,薛雪之需要多少錢多少精力纔有可能把秦少游直接砸死?這簡直是一筆天文數字,但是洛水卻將這種天文數字的資金才能實現的過程,用一個唐玲就解決了,多快?秦少游一死,南國秦國集團羣龍無首,董事會的那些餘黨簡直貪生怕死到了極限,陳家根本連威脅都不用,這些哥子就捧着股份往陳家荷包裡面塞,這是用資金,用商戰,根本無法完成的事情。
浙江還等着陳家去平定,無論是檯面上的,還是檯面下的,需要層層謀劃,步步爲營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薛雪之知道現在雖然先拔頭籌,但是今後的路還很長,沒有絕對的決心和意志,是堅持不下去的。
一時間,薛雪之陷入了沉思。
“薛總,我們這邊收到最新的消息,木門家繼續往南方注資,目標是南方的木門實業投資集團,位置在福建,這一次頗有些馬不停蹄要和陳家死磕到底的味道。”這個時候,金成仁忽然出現在了薛雪之辦公室的門口,門沒有關,不過金成仁還是很有禮貌地站在門外,探過頭來,並不往裡面瞧,對薛雪之說道。
“金總……你就不用喊我薛總了吧……叫我雪之就好。”薛雪之眯了眯好看的眸子,露出一抹可人的微笑。
“不想聽聽後面的內容嗎?”
金成仁打趣道。
“怎麼?什麼內容?”薛雪之一愣。
“現代武則天的故事。”金成仁走了進來,笑呵呵地說道。
“現代武則天?什麼情況?”薛雪之不解,她身後的貼身保鏢,唐玲,也不理解。
“簡單的說,丈夫死了,然後獨挑大樑,來勢洶洶,不可一世。”金成仁聳了聳肩膀,笑容戲謔。
“你是說……那秦少游的……夫人?不是吧?我不記得秦少游已經結婚了?”薛雪之睜大眼睛,滿臉的疑惑。
“那麼就是未婚妻了。你不知道秦少游是木門家未過門的‘毛腳’女婿?‘門客’情報網的消息,那女人名叫木門蘭茵,剛剛從美利堅留學回來,很巧,和洛水是一個學校,小利蘭·斯坦福大學,而且……似乎還是一個班。”
說到這裡,金成仁臉上的表情,頗有些危言聳聽的味道,鄭重其事地跟薛雪之講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