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陳銘的答案很明確,安徽,鬧成什麼局面,現在他根本不關心,重要的是能夠讓季家得到最大程度的削弱,而在削弱的過程之中黃家會不會遭到毀滅性打擊,陳銘也懶得去管。
而姚家倒戈,在陳銘看來,絕對是一步妙棋,只要時機恰當,恐怕能夠幫助陳家迅速在安徽登基。
這個時機,指的是黃家和季家兩敗俱傷的時候,姚家趁機倒戈,然後三敗俱傷,陳家趁虛而入,坐收漁利。
這是最好的局面,不過也是最難的局面,三家發展到今天,沒有一位傑出的軍師把關,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陳家的伎倆,想要真正瞞天過海,還需要一步一步的謀劃和佈局,這種事情,急不出來的。
迎着陳銘自信滿滿的表情,這位姚遠的哥哥,笑容悠然,繼續問道:“如果我幫陳少倒戈黃家,陳少趁機拿下黃、季兩家的機率,有多大?”
姚遠哥哥的這句話,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試探陳銘的視野和魄力。
“十成。”
陳銘毫不猶豫地答道。
“好。”年輕男人淡然一笑,道:“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姚家,姚君塵。期待和陳少的合作。”說完,他伸出手來,想要跟陳銘握手。
陳銘笑容戲謔,並沒有搭理姚君塵,而是自顧自地站在一邊,笑容裡滿是難以察覺的嘲弄。
對於姚君塵一廂情願的合作邀請,陳銘不置可否。
既不答應,也不否決。
成大事者,先要學會沉得住氣。
姚君塵會心一笑,伸出來的手又收了回去,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顯然,這個表情,是故意做給陳銘看的。
陳公子也跟着他演到底,笑了笑,道:“對於姚兄弟你的想法,我暫時保留意見。安徽是一塊大肥肉,不假。不過姚兄弟你能不能咬下一大塊,還要憑本事。陳家不缺人手,你姚兄要是能夠做到你說的那一步,那麼陳家自然也奉陪到底;但是如果做不到,到時候別怪陳家落井下石。”
其實這些話,雙方都心裡面清楚,根本不必說出來。姚家要真想在這一次安徽的大洗牌之中充當反骨仔一角色,那還需要強大的勇氣和魄力才行,所以陳銘不會過早地答應所謂的合作協議,哪怕是口頭上的。
“陳少真沉得住氣。”姚君塵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姚遠身前,踹了一腳,罵道:“沒出息的東西,給我爬起來!連陳少都敢遭惹,你是不是活得不賴煩了!?”
姚遠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滾,他怎麼想得到,運氣居然這麼好,隨隨便便搭訕個美女,居然背後有着這麼生猛彪悍的一個男朋友!要是早知道,他纔不會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來做。他以爲他姚家公子哥的身份就可以在這裡橫着走了,遇上漂亮女人就可以趁機揩油,誰知道剛出手就碰上一個狠樁子,他連惹都惹不起。
“他倒是沒有怎麼遭惹我,而是對我女人動了歪心思而已。如果不是姚少爺你的人,恐怕現在早就被拖出去騸掉了。”陳銘面色冰冷,鄭重其事地說道。
騸。
就是閹割的意思。
陳銘小時候聽爺爺講故事,說是以前騸馬的時候,把馬的睾丸割出來,然後用榔頭一錘子砸碎!這就叫做“騸”。
聽着這個故事,陳銘現在都感覺隱隱蛋疼。
“聽到沒有,還不趕快跟陳少道謝。”姚君塵又踹了姚遠一腳。
“對不起,對不起……陳少,我不該打你女人主意……我悔過。”姚遠強忍疼痛,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滾。”姚君塵罵道,又踹了躺在地上的姚遠一腳。
“以後管好你家的人和狗,不要沒事出來咬人。我的女人,誰敢動心思,殺無赦。”陳銘面色冰冷,走了幾步,拍了拍王向典的肩膀,輕聲地說了一句“善後”。
“放心,陳少。”
王向典恭恭敬敬地點頭答應。
陳銘面無表情,走到一旁的薛雪之面前,忽然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和剛纔簡直是判若兩人,笑眯眯道:“雪之,走,我們進去。”
薛雪之恍惚了一下,她張大嘴巴,又長又翹的睫毛輕輕顫抖,柔聲道:“你……你……好厲害……謝謝你……”說完,一個熊抱,把陳銘牢牢抱在懷裡。
陳銘受寵若驚,沒想到這個丫頭忽然來這麼一下,輕輕撫摸着薛雪之的秀髮,道:“乖,嚇到了吧,我會一直這麼保護你的。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到你。”
“嗯……”
薛雪之把腦袋埋進陳銘的胸口。
一股淡淡的芬芳,飄散在陳銘面前,那是薛雪之淡淡的體香。
望着陳銘和薛雪之兩人親密的模樣,姚君塵又看了看自己弟弟那凹陷的鼻樑,輕聲嘆了一口氣,道:“瘋子。”
的確,他姚君塵也看得出來,這位名叫薛雪之的女人,是有傾城之貌,也難怪自己的弟弟姚遠會忽然間色迷心竅去騷擾起她。不過僅僅是爲了一個女人,居然不惜冒着跟安徽姚家鬧僵的風險,要知道,現在姚家可是個你陳家綁在一條戰船上的。這陳家少爺,未免太過意氣用事了吧?
姚君塵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