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的鄧佳茹,在看見會議室裡面面相覷的股東們,竊竊私語着時。
終於是忍不住用力的拍了拍桌面,推開身後的椅子,登時站起來,眼裡是不怒而威的嚴肅之意。
“夠了!”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望着雲意鳳時顯得有些失望,“老爺子還在醫院裡昏迷來醒,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爭論遺囑的真假?”
雲墨想開口,嘴裡的媽字剛剛喊出來,便被她瞪了一眼,“你也閉嘴。”
於是,雲墨噤聲。
鄧佳茹又表態,“既然是洪律師公佈的遺囑和股權轉讓書,那就是具有法律效益的,我沒有任何異議。”
雲意鳳這才得意的笑了笑,“佳茹,你這算是有自知之明,還是心裡有鬼?”
“雲意鳳。”鄧佳茹瞪眼望過去,“別以爲有了這份法律文件,你就真的贏了。這個時候,你不關心老爺子的死活,卻在這裡耀武揚威,你覺得到底是誰該心裡有鬼?”
“……”
“我鄧佳茹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以爲你造謠生事,就能混淆視聽。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鄧佳茹……”
“會開完了。”鄧佳茹擰起椅子上的包包,“我也該走了。老爺子那邊還要有人守着,你這個做女兒的不敬孝道,可我這個做兒媳婦的還心疼老爺子,就不奉陪了。”
最後,股東大會散了。
鄧佳茹離開fb大廈,去了民勝醫院。
雲墨也準備把事情處理完,也跟着去醫院。
因爲沒有什麼事情,能比老爺子的安危更重要。
顧續站在雲墨的辦公室門口,看着門是敞開的,可還是屈起拾指在上面輕輕的敲了敲。
雲墨聞聲望去,眼裡滿是陰沉,“進來。”
“阿墨。”顧續也跟着皺緊眉頭,“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雲謙母子已經是fb的大股東了。執行ceo很有可能落在雲謙的頭上,而董事長的位置將會是雲意鳳的。你和茹姨……”
顧續說不下去了。
可雲墨卻不慌不忙。
頎長的手指落在合同書頁的右下角,細緻的看完這一頁,又翻向下一頁。
發出沙沙的翻書聲響。
不急不徐,很有節奏。
就像是他心底的沉穩一樣。
聽聞顧續從鼻息裡發出一聲焦急的嘆息聲。
他才輕輕的擡了擡眼,“簽完這份文件,你再幫我對一遍。我要去醫院看看老爺子。”
“阿墨!”
他繼續一目一行的認真看着。
用了十餘分鐘的時間,看完這份文件,在最後一頁的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瀟灑遒勁的名字。
“集團的事,暫時沒什麼好擔心的,最重要的是讓爺爺從昏迷中醒過來。”
“……”
“至於fb執行ceo和董事長的位置,雲謙母子要是看得上,拿去好了。”
“……”
“我倒可以空出時間來,好好的陪陪爺爺,陪陪我媽,陪陪喬喬。”
“阿墨,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雲墨合上手中籤好的文件,遞給顧續,“幫我再對一對。”
顧續接過文件來,眉頭緊蹙。
雲墨這才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顧續,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也不做,以退爲進。看看雲謙母子,到底還會做什麼。”
說着,他起身,拿起身後的風衣準備離開。
繞過辦桌前,走到顧續的身前,這才又吩咐說,“對了,幫我留意洪律師的動靜。如果他對遺囑和股權轉讓書做了手腳,他一定會移民到國外去。”
顧續點點頭,“好。”
雲墨笑着拍了拍顧續的肩頭,“別替我擔心。都會過去的。”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雲墨剛剛走到電梯的門口。
叮的一聲,門開了。
電梯裡面只有一個乘客。
那就是楚楠天。
剛纔的股東大會上,他一直沉默不言,看着好戲。
如今,這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雲墨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邁進去,並沒有和他打招呼。
可楚楠天沒有要走出電梯的意思,而是隨着他一起下樓。
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下墜。
楚楠天就那麼得意的望着他,“雲少?”
“沒空聽你的廢話。”雲墨看也不看楚楠天一眼。
“我只說三句。”
“……”
“第一,我準備把手中的股份賣給雲謙母子,如此以來他們手中的股份就遠遠超過於你,你在fb將會徹底失去地位。”
“……”
“第二,如果你肯把安安讓給我,演一齣戲讓她對你徹底死心,我可以改變主意把股份賣給你,你就成了贏家。”
“……”
楚楠天的第三句還沒有說完。
電梯已經叮的一聲,到了一樓。
雲墨擰着公文包,長腿一邁,走了出去。
甩下身後的楚楠天,頭也沒有回,也沒有吱聲。
似乎,只把楚楠天當成是空氣。
這讓楚楠天很不明白,跟着大步走出去,追上了雲墨。
“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雲墨這才駐了步,微微側身,滿眼陰冷的目光落在楚楠天的身上。
似在告誡,“喬喬不是物品,不可以被讓來讓去。我更不會放手。董事長和執行ceo的位置,我不在乎。你愛把股份賣給誰,與我無關。”
說完這句話。
雲墨轉身,那瀟灑英俊的背影穿過大堂,走出fb大廈的門外,鑽進了阿德早就拉開車門的幻影裡,最後隨着車子揚長而去。
楚楠天十分不解的望着那消失在公路遠處的車影,黯然的握緊了拳頭。
他的這般態度,倒是讓楚楠天有些措手不及。
本以爲,在他受到威脅的時候,他一定會妥協。
沒想到,他對喬小安能抓得這麼緊,也愛得這麼深。
fb執行ceo和董事長的位置,他都可以不在乎。
楚楠天似乎明白了,爲什麼喬小安跟了他後,可以這般死心塌地。
可楚楠天奪不回喬喬,仍舊是不甘心的。
雲墨離開fb大廈後,阿德開着幻影剛剛在民勝醫院外的停車場停下來,便接到了顧續的電話。
“阿墨,洪律師移民出國了,剛剛的班機飛往m國。”
“……”雲墨立即皺緊了眉頭。阿德本是幫他拉開了車門,可他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只是更加認真的聽着那邊的解釋。
電話那邊的顧續似乎是站在風中,能清晰的聽聞出風聲迴旋的呼嘯聲,“舒潤剛剛從m國出差回來,在機場碰見了過安檢的洪律師,他還拿着m國的permacard。舒潤問他時,他還吱吱唔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