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夢,雲墨吻她的場景,真的好真。那種溫柔如羽,那種春風拂面的感覺,好真實。喬小安再瞧着窗邊被縷縷晨風掀起的雲紗雲幔,若不是雲墨曾來過,窗怎會開?她燙傷的地方,又怎會擦有膏藥?
雖然喬小安不敢肯定,雲墨來給她擦藥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吻了她。
但是心裡好是竊喜。
一大早起來,便是臉頰泛紅。
想想,如果雲墨真的吻了她的話,是不是證明她在他心中,不是那麼討厭了?
不知道怎的,拿結婚證的時候,喬小安還是一副無所謂他誤會她的樣子,現在怎麼就突然這麼在乎了?
啦啦啦,啦啦啦……
心情,大好。
於是起牀去刷牙時,嘰嘰喳喳,五音不全地唱着歌。
雲墨被這陣聲音吸引過來,站在浴室門口,望着鏡子面前邊刷牙,邊哼歌的她。明明她就在歡快的哼着歌,他聽來卻像是亂吼亂叫。
不由,皺了眉,“起來了?”
喬小安滿嘴泡泡的望向鏡中的他,愣了愣,“今天你沒去公司嗎?”
“週六。”
“你們公司也雙休啊?”
“……”他沒有答,又打量了她幾眼,看她已經穿了長褲,想來是傷口處已經徹底結痂了,不會被粘在衣布上了,便放了些心,“起牀了就下樓去吃早餐。”
喬小安又拿着牙刷刷了幾下,這才發現他落在鏡中的身影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件很是隨意的休閒裝,白色的T恤。還沒看清楚,他便轉身離開了。
不過,腦子裡卻留下他如此清爽的裝着,像是一個在校的大學生。
嗯,還是個校草般的帥氣師兄呢。
沒想到他穿休閒裝的時候,可以這麼清爽迷人。
直到喬小安洗漱完了下了樓,才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瞧他除了衣着變了,連發型也變了,沒有特意的梳某種型,每根頭髮都似精雕細琢,只是很輕柔的垂在額前,順順的,帥帥的。
想不到他一個快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也有如此青春的一面。
只是,目光仍舊是清冷了一些。
而且周身上下,依舊有沉穩持重的氣息。
餐桌上早已擺滿了清晨的早餐,和昨日一樣,中式西式的都有。
喬小安剛剛拉開椅子坐下,吳媽便朝她笑了笑,“少奶奶,雲少一直等你一起用早餐呢。”
雲墨沒有吱聲,即使他早起晨跑後,等了她足足兩個多鐘頭,他仍舊不願意跟她說一句,他等她的事。
實際上,喬小安想也想得到,這已經快九點了,他還沒吃早餐,可不是在等她嗎。
便越發心情愉悅。
吳媽退下後,喬小安一邊喝着牛奶,一邊偷偷的打量他。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吃早餐,沒有想象中那麼嚴肅,很是溫馨。雖然,他一言不發的坐在對面,紳士得像是個王公貴族。卻絲毫不影響她愉快的心情。
便大膽的,和他聊起來:
喬小安:“雲木頭,早上是你幫我開的窗嗎?”
雲墨:“嗯。”
喬小安:“也是你幫我擦的藥嗎?”
雲墨:“嗯。”
嗯,這麼說來,早上的那個夢,並非是夢了?
難道真的是雲墨吻了她的臉?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但是好真。
加這喬小安這麼一問,雲墨這麼一答,她就更加高興了。
便一口氣喝完了一整杯牛奶,還吧唧吧唧的吧着嘴巴,回味着牛奶的香濃味。
也回味着,他吻她時的那般美好。
不知道怎麼的,以前楚楠天每次想吻她,她都要躲開。
怎麼到了雲墨這裡,會這麼歡喜?
喬小安:“雲木頭,你今天哪也不去嗎?”
雲墨:“嗯。”
喬小安:“明天也是嗎?”
雲墨:“暫時是這樣。”
喬小安:“那你可以帶我出去轉轉嗎?”
雲墨:“……”
喬小安:“你要是沒空的話,就算了吧。我就是覺得悶在家裡兩天了,太無聊。”
燙傷這才兩天,就無聊了,看來,她是閒不住的。
雲墨垂頭,修長漂亮的雙手,一手握着叉子,一手握着刀,切了一小塊芝士焗土豆泥喂入嘴裡,紳士的嚼了嚼,這才擡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下午吧。”
喬小安歡呼雀躍,“真的?”
雲墨眨眨眼,“嗯。”
喬小安揚了揚手中的叉子,“那我要逛沃爾瑪。”
雲墨皺眉,“沃爾瑪有什麼好逛的?”
喬小安:“我想去逛逛嘛。”
雲墨:“那就去吧。”
喬小安:“我們自己開車去,不帶阿德,好不好?”
雲墨:“嗯。”
喬小安:“那就這麼說定了。”
雲墨:“嗯。”
喬小安忽然心情大好,也不顧形象,叉起一大塊芝士焗土豆泥喂進嘴裡,牛肉丁和芝士片還有紅蘿蔔的味道嚼在嘴裡,好吃極了。
只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用西式的早餐罷了,“雲木頭,以後吃早餐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麻煩,又是刀,又是叉,我還是習慣用筷子。”
雲墨放下手中的刀叉,“吳媽,去給少奶奶拿一雙筷子來。”
沒過片刻,吳媽遞來一雙銀筷,她拿在手裡沉甸甸的。看來雲家就是有錢,連這種筷子,也是純手工打造的,那麼小的一雙筷子,上面竟然還雕刻着復繁而又精美的圖案。
和楚楠天分手以後,她以爲這一輩子只會找個普通的男人嫁了,怎麼就嫁進雲家了呢。
真的是,如夢如幻。
“雲墨,以後別讓吳媽和阿德叫我少奶奶,行不行,叫小安或者直接叫喬小安?”
“不行。”
“爲什麼?”
“你要習慣你現在的身份。”
“好吧。”
今天她已經要求了他那麼多的事情,他也都答應了,置於她的稱謂,就不提了吧。
雲墨說的也對,她要習慣現在的身份。
下午直到五點多,雲墨仍沒有要帶喬小安去逛沃爾瑪的意思,而是一個人在書房。喬小安在書房門口看了幾次,他都是那般紳士認真的模樣,似乎手上着手的事情對他很重要,便沒有再去打擾。
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走進去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有些失落地望着他,“雲木頭,你還要忙到什麼時候啊?”
雲墨的目光從滿桌的圖紙上擡起來,想了想才擡起薄脣,“走吧。”
說着,起身,“附近正好有沃爾瑪,你想好要買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