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喬喬也不想有任何的事情隱瞞着雲墨。
於是,離開身後的靠枕,換了個坐姿,雙手纏在雲墨的脖子上,滿眼深情的與他對望。
“阿墨。”喬喬還是擔憂雲墨知道了真相,所以還是先打預防針吧,“我告訴你後,你可千萬別情緒激動。”
“發生什麼事了?”雲墨皺着眉頭,聲音低沉。
這讓喬喬更加擔心,垂了頭,嘆一口氣,“唉,沒什麼,你就當我沒說過。”
“喬喬。”雲墨摟着喬喬的雙肩,迫她擡頭,“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都說了不要激動嘛,你看你。”喬喬也跟着皺起眉頭來,“你答應我,不許難過,不許生氣,不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久久沉思,我就告訴你。”
雲墨重重的點了點頭,喬喬連着說了三個不許,他更加懷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就是……”喬喬猶豫着,最終還是一口氣吐了出來,“你爸他回了大陸。”
“……”雲墨震驚。
三十餘年,這個人徹底的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
爲何突然又回到了大陸?
雲墨握在喬喬肩頭的雙手,無力滑落。
“阿墨,你答應我不要難過的。”喬喬擔憂的望着他瞬間陰沉下來的臉,那安靜的目光裡,寫滿了悲哀。
“你知不知道他爲何回大陸?”
“不知道。”喬喬搖頭,謊稱,“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他只是去看了爺爺。”
打死,她也不願說雲清是回來找他要骨髓的。
但喬喬知道,以雲墨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查清雲清回大陸的原因。
從雲墨得知雲清回大陸後的表情,喬喬就斷定,他心裡有一個深深的結,他一定會去查清楚。
喬喬突然後悔,告訴了雲墨。
“阿墨……”
“放心,我不難過。”雲墨捧着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溫熱柔軟的兩片薄脣,在她的額頭停留片刻,能讓她清晰的感覺到他脣間的紋路。
雲墨擡頭不捨的離開她的額頭時,屈起拾指輕輕的颳了刮她的鼻尖,笑道,“我先去洗澡了。”
夜裡,喬喬睡熟後。
雲墨一個人站在二樓的花園裡,倚子齊到腰前的欄杆,望着東方明珠裡的小區夜景。
快夏天了,夜裡的風特別的涼爽。
風中,一盞一盞燈火,將小區夜景,照得充滿了朦朧美感。
看着這樣的夜景,本是愜意的。
可雲墨的胸口卻是無比窒悶的。
他手裡夾着一隻COHIBA,古巴雪茄。
已經許多年沒有再抽雪茄了。
雲墨甚至是忘了雪茄的味道。
沒有遇見喬喬的時候,抽着它的時候,總覺得那種嗆人的辣味流連鼻喉間時,有着一種痛快感,能讓人瞬間的忘卻煩惱。
可今夜,再抽這雪茄,卻是越抽越煩悶。
許是因爲,今天遇上的事情太讓他在意。
抑或,雪茄久久的放在櫃子裡,不被主人青睞,早已經變了質。
所以,再抽着它,是如此的難受。
“咳……咳……”
雲墨掐了菸頭,用力一踩,這才掏出手機,給舒潤打了一通電話。
接到電話時,已經是夜裡三四點了,舒潤一看是大BOSS,立即醒了,“雲少,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不會是有什麼緊急情況吧?”
“幫我查查,雲清回國的目的。”
“雲清?”
“……”
“是,是你父親?”舒潤終於想起來了,傳言云少的父親叫雲清,在雲少很小的時候就和別的女人去了香港。
“明天告訴我結果。”
掛了電話,雲墨倚着身前的半面牆,放眼望出去,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過了大約半分鐘,雲墨轉身,正好迎見身後安靜無聲的喬喬。
燈火朦朧的夜色裡,她朝他投來一抹眸光。
那裡面,盡是她對他的心疼,還有她的無可奈何。
“阿墨。”她咬了咬脣,開口,“你不用去查他回大陸的目的了,我知道。”
“……”雲墨滿目幽深的望着她。
“睡覺前我還在後悔,不該告訴你他回來的消息。”喬喬嘆一口氣,“但我現在才知道,瞞你是瞞不住的。他肯定會找到你,而你,看似恨透了這個男人,卻又如此的在意他,緊張他。”
到底是,血濃於水。
在雲墨沉默的時候,喬喬如實說,“他回大陸,是因爲他女兒需要移植骨髓。他希望你能和他女兒做一次骨髓配型,他們現在就在民勝醫院。”
這樣的答案,從喬喬口中說出,總比雲清當着雲墨的面說出口來,要合適得多。
喬喬知道,若是由雲清親口說給阿墨聽,那得多殘忍?
“阿墨。”喬喬望着眼裡有着莫大哀涼的雲墨,忍不住一頭紮緊他的懷抱,摟緊他的脖子,“我不要你給她捐骨髓,阿墨,原諒我如此自私,我不要,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我在網上查了,抽骨髓很痛苦,即使是注射了麻醉藥,也會忍受疼痛。抽骨髓後讓你的免疫力下降。”
“……”阿墨也緊緊摟着喬喬,感受到肩頭的襯衣,已經被她的淚水溼透了。
“如果在免疫力低下的時候,吸入了笨類危害物質,會損害你的大腦,甚至會對腎造成永久性的損害。”
“……”
“甚至有可能讓你再生性的貧血,永久性的。”
其實,喬喬是個樂觀派。
她所說的種種,都是最不樂觀,少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但事情發生到阿墨的身上,她不允許阿墨有任何的意外。
哪怕這種可能性,只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阿墨。”喬喬淚眼模糊的從他的肩上擡頭,擦去眼角的淚水,擔憂地望着他,“告訴我,你不會答應他的,你不會的。”
“我……”雲墨頓了頓,心裡複雜極了,“不知道……”
“不,我不要你說不知道,你說你不會做配型,你不會,你不會,我不要你當什麼英雄,不要你當什麼有情有義的人,她是你的妹妹又怎樣,他們只是到了危難時刻纔想到你的人,你不能幫他們。阿墨,我不想再做善良的人了,我不能再讓你有任何閃失,你知不知道你離開的那幾年,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折磨。阿墨,你不能答應。”
喬喬哭成了淚人,沒有人能夠體會到前幾年阿墨飛機失事,她的那種絕望和痛苦。
她容不得阿墨有半點的閃失,哪怕她所查的資料上說,體質好的人抽了骨髓,短時間內能恢復。
可她還是不願意。
“讓我當絕情絕義的人也好,讓我被人辱罵狠心也好,我就是不讓你抽骨髓。阿墨,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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