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向蘇子悅和秦慕沉解釋了秦蕪的情況。
和秦爵引所說的一樣，秦蕪的情況很糟糕。
不管秦蕪最後會不會醒過來，即使是醒過來。她也是個廢人了。
蘇子悅和秦慕沉再瞭解秦蕪的情況之後，沒有再久留，就徑直離開了。
兩人剛走到醫院門口，就遇見了秦鬱川。
蘇子悅和秦慕沉並排着走出來。她心裡還在想着秦蕪的事，所以微微有些走神。
等到秦慕沉突然停了下來。蘇子悅纔有所察覺一般的轉頭看向他。
順着秦慕沉的目光看過去，她就看見秦正。以及跟在他身後的保鏢。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賓利。
很顯然。秦鬱川就坐在車裡。
看情況，秦鬱川像是專程在這裡等秦慕沉的。
可是，秦鬱川想見秦慕沉，不是一通電話就行了麼？還用特意來這裡等？
蘇子悅和秦慕沉兩同時停下腳步，秦慕沉微眯着眸子朝秦鬱川的方向看過去，目光停駐了幾秒，纔回過頭來對蘇子悅說：“去車裡等我。”
蘇子悅聞言。收回視線，應了一聲：“好。”
秦慕沉將車鑰匙放到她手裡，就大步朝秦鬱川那邊走過去。
蘇子悅在原地躊躇了片刻。就轉身回到了車裡。
……
秦慕沉走到秦鬱川的車前。就有保鏢主動上前來替他打開車門。
態度一如繼往的恭敬。
秦慕沉矮身坐了進去，也沒看秦鬱川一眼。面上是淡漠的神情：“有事就說。”
秦鬱川緊繃着一張臉，銳利的目光掃向秦慕沉：“對你有什麼好處？”
“說明白一點。”秦慕沉終於轉頭看他，幽深的眸子裡彷彿駐紮着能吞噬人的野獸，神秘而又有些可怕。
秦鬱川的心，猛的顫了顫。
他一直知道秦慕沉是一個很難掌控的人，也自以他能看透秦慕沉。
即使偶爾秦慕沉有些事做出來，在他的意料之外，可他也只將那當成是一種意外之喜，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敗在秦慕沉手上。
而這一次秦蕪的事，終於讓他有了危機意識。
秦慕沉這彷彿什麼都不明白神情，讓秦鬱川面色微變，他咬着牙出聲道：“秦蕪。”
秦慕沉聞言，脣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
他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哦？心疼你的人了？秦醫生跟了你大半輩子，沒有名份也別無所求，最後卻得到這個下場，你在心疼了？”
秦鬱川猛的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慕沉：“你瞎說什麼！”
他的臉上全是被揭穿的惱怒。
秦慕沉朝窗外看去。
隔着車窗，他看見蘇子悅坐在車裡玩手機，又轉頭看向秦鬱川，頓時覺得無趣。
他懶得再和秦鬱川兜圈子，直接開口道：“秦蕪是你的情、人，在外婆去世之前就一直跟着你，因爲這層身份，所以兩年前，她纔敢在蘇子悅的檢查報告上做手腳。”
“所以，你就讓人放毒蛇咬她！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秦鬱川面上的表情交錯着，有些難堪，又有些憤恨。
“要不然呢？”秦慕沉冷笑：“你不方便處理，我幫你就好了，誰讓我們都姓秦呢？”
秦鬱川和秦蕪的關係，並不是秘密，只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直到兩年後蘇子悅再一次回到他身邊，他才知道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只來得極處理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顧含煙，卻沒有時間去處理秦蕪。
讓他妻離子散兩年，他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們。
“你，你……”秦鬱川指着秦慕沉，說不出話來。
“你的身份擺在這裡，以後還會有更多年輕漂亮的女人，不必爲了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傷心，這都是她罪有應得……”
最後幾個字，他的語氣特別的輕，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似的。
他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他知道，秦蕪對秦鬱川來說，並不只是一個女人那麼簡單。
對秦鬱川來說，秦蕪是一個陪了秦鬱川十幾年的女人，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對他死心踏地。
儘管秦鬱川不是溫情的人，但對於這樣一個女人，也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秦鬱川已經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慕沉面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外公，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他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就下車離開了。
……
蘇子悅在車裡等了沒多久，就看見秦慕沉朝這邊走了過來。
秦慕沉一坐進車裡，就徑直啓動了汽車：“走了。”
蘇子悅不由得朝後面看去。
看見秦鬱川的車還在原地沒動，蘇子悅轉頭又看見秦慕沉一副神色平靜的模樣，就有些除外他和秦鬱川在一起到底聊了些什麼。
“你和外公聊什麼了？”蘇子悅好奇的問道。
“聊了一下週末聚會的事。”秦慕沉轉頭看她，臉上露出一抹極淡但卻溫和的笑意。
蘇子悅撇撇嘴：“哦。”
她在墨格溫城堡裡待了一段時間，自然是知道，家族裡有個規矩是不定期的要聚會。
“我們也要去？”蘇子悅以爲，搬出了墨格溫家族，就可以減少應付那些人的次數。
但是，聽秦慕沉的語氣，他似乎是準備要去參加聚會。
果不其然，秦慕沉不答反問：“你不想去？”
蘇子悅沒說話。
正巧遇到了紅綠燈，秦慕沉在停下車的空隙裡，伸手去握蘇子悅的手，語氣裡帶着一絲安撫：“就當很平常的聚會就行了。”
蘇悅的目光落在秦慕沉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點頭輕應了一聲：“嗯。”
既然他想去，那就去吧。
反正，也沒什麼好怕的。
……
週末晚上，秦慕沉和蘇子悅坐車回到黑格溫城堡。
他們到的時候，家族裡的大部分人已經到了。
因爲家族裡的人太多，所以大廳裡顯得很熱鬧。
還有些小輩的年輕人帶了朋友來玩。
蘇子悅見狀，問秦慕沉：“還可以帶朋友來玩？”
秦慕沉沒說話，沉默代表着默認。
蘇子悅想了想說：“早知道把南川和南珂也帶來啊。”
“不帶他們來。”秦慕沉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