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的小院擠滿了人。石天宇居住的小屋是在夜間緩緩倒塌的,肖玥一早起來驚得目瞪口呆,慌忙打119找消防隊,同時通知燕菲菲和劉昊。因爲石天宇可能埋在廢墟中,消防隊沒有使用機械,全部徒手扒開碎石瓦礫,劉昊和燕菲菲還有素心小和尚也一起動手。
廢墟不大,日上三竿時,已全部搜索一遍,衆人疑惑地互相凝視,肖玥確定石天宇昨晚並未離開,可是人呢?劉昊泄氣地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石塊忽然向下一沉,他仰臉栽倒在地,衆人鬨笑,笑聲到了一半嘎然而止,劉昊身下竟然隱隱出現一個洞,洞口凌亂地卡着幾塊石頭。劉昊翻過身,手忙腳亂地和素心搬開幾塊石頭,洞口黑黝黝,消防隊員用手電照了照,下面接着斜向下的甬道,甬道里散落着塌下的石塊,四周石壁也搖搖欲墜。
“石大哥不會被什麼怪物吃了吧!”花宜人不知何時跑來,在一旁誇張地大聲驚呼,眼睛瞪得象園鈴。
“哪來的怪物,你最近動畫片看得太多了吧。”燕菲菲狠狠瞪了花宜人一眼。她心中忐忑不安,石天宇怎麼如此多災多難,好好的屋子竟然塌出個地洞,人要是真的掉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花宜人見燕菲菲氣惱,調皮地伸了伸舌頭,轉臉推了推素心:“石大哥和你要好,你下去看看。”
“可以。”素心一臉嚴肅地說:“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劉昊見素心真的着勢要跳下洞穴,連忙拉住,回首責怪花宜人:“這時候你還開玩笑。”
“誰知道和尚這麼傻。”花宜人嘟囔一句,不再出聲。
情況複雜,消防隊員商量着下地洞的方案。肖春雪扛着攝像機來到現場,房子下發現地洞可是大新聞,她豈能放棄家門口的機會,再有幾個好報道,她這個業餘記者就能轉正。可惜剛攝了幾分鐘,錄像帶卡住了。肖春雪忙得渾身是汗也沒修好。氣得直跺腳。
“讓我來試試。”一個圍觀的青年走過來彎腰接過肖春雪的攝像機,手法嫺熟地飛快擺弄一陣,扛起來一試,還好,勉強可以使用。
“謝謝。”肖春雪笑的如春花般燦爛,少女的嬌態畢露。青年長得溫文爾雅,身材修長,一臉溫和的微笑。他擺手示意肖春雪不用客氣。肖春雪面對他深邃的目光,心中忽然有點慌亂,臉上飛過一抹紅霞,慌忙轉身拍攝,腳下拌在一塊小石上,身體一踉蹌倒向一邊,攝像機脫手飛了出去,肖春雪一聲驚呼,那攝像機可是花了幾乎全部積蓄買來的
青年腳下快速向前一滑,伸手抓住攝像機,另一隻手攬住肖春雪的腰,肖春雪立即倒在他懷中。聞着男子漢堅強的氣息,肖春雪心中一陣慌亂,一時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一旁傳來花宜人曖昧的笑聲。肖春雪手忙腳亂地推開青年。不過手軟得連攝像機都提不起來。
“我來吧。”青年輕聲說。他扛起攝像機開始拍攝,肖春雪下意識跟在他身後,腦中一片空白。
幾個消防隊員下到洞中都無功而返,洞穴通向河底,甬道堵塞,而且不能確定石天宇是否埋在裡面。消防隊放棄探索,衆人漸漸散去,只有燕菲菲幾人依舊心有不甘地冒險下去尋找。
青年把攝像機交還肖春雪,笑着說:“你這工具又笨又老,該換個新式的數碼攝像機。”
肖春雪不好意思地低聲說:“我還沒有賺到那麼多錢。”
青年對肖春雪說:“我有一個,閒着沒用,送你吧。”旋即他心中一動,今天是怎麼啦。出來散步,鬼使神差地過來看熱鬧,竟然對這個平凡的少女產生一絲說不出的感覺,他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甚至連愛情他都認爲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只有金錢和權勢纔是真實的,女人只是附屬品。他身邊從來不缺美貌嬌娃。
肖春雪覺得腦袋今天有點轉不過彎,竟然不由自主地跟着一個陌生青年去取數碼相機,只是在心靈深處感到眼前的人踏實可靠。如果她把這種感受告訴身邊的青年,他一定會笑掉大牙,只有白癡的女人才會認爲留戀花叢的他有依賴感。
“你是記者?”肖春雪好奇地問:“不然你對攝像機不會那麼熟悉。”
“我只是個攝影愛好者。”青年語氣緩慢溫柔:“做了點小生意,最近路過揚州,欣賞這的風景,打算遊玩幾天。”
“那我給你做嚮導。”肖春雪是土生土長的揚州人,提起揚州的名勝,她立即興奮起來,一邊走一邊眉飛色舞地不停介紹,從瘦西湖到平山堂,從荷花池到漢陵苑、、、、、、、、、
沒有風,初冬的陽光格外溫和。繁華的街道上行人來去匆匆。悠閒地走着,聽身邊的少女滔滔不絕的笑語。青年心中忽然產生一縷溫馨,這種感覺已經記不得上次在什麼時候出現過,或許還是在母親的懷中,如今從心靈深處被喚醒,他居然有一種依戀的感覺,但願沿着這條街道一直走下去、、、、、、、
“站住。”一聲斷喝打斷了青年的溫馨思緒。他皺了皺眉。不知何時來到一個僻靜的街道拐彎,路邊是一個休閒中心,幾個人攔住去路,爲首的矮胖青年,虎視眈眈地盯着肖春雪。
“你們想幹什麼?”肖春雪毫不畏懼:“我是記者,白日攔路搶劫,你們也太囂張了。”
“找的就是你。”矮胖青年張狂地說:“我叫張國良,你記住了。”這人正是神鷹武館的三弟子,馬如龍的師弟張國良。
“我和你們好像無冤無仇。”見對方不買賬,肖春雪有點心虛,語氣緩和許多。
“少廢話。”張國良大聲叫道:“你這丫頭報道我們公司造假,又暗中探訪休閒中心,說我們賣搖頭丸,幾乎把我們苦心經營的事業毀於一旦。今天不給你點厲害,你還不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
“對。”另一個人大叫:“我們不僅劫財還要劫色。”接着傳來一陣淫笑。
肖春雪是個記者,明察暗訪,經常經歷複雜場面,小姑娘穩定一下情緒,指了指身邊的青年:“這事和他無關,讓他走,我一個人頂着。”這幾句話大有一種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她有她的打算,自己只要支持片刻,青年去報警或者通知燕菲菲等人,事情就會有轉機。
張國良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他獰笑着逼近肖春雪:“你別做夢,放了你的老情人好讓他報警,你當我們是白癡呀。”
肖春雪張開雙手緊張地擋在青年面前,紅着臉大聲叫道:“你別瞎說,我和他剛認識。”說着肘部抵了抵青年,暗示他快點離開。
“你這麼關心他,還不承認是你的情人。”張國良曖昧地調笑着:“這樣吧,既然你說剛認識,我們相信,留下他,你走怎麼樣?”一副貓戲耗子的神態。
肖春雪可不是個怕事的少女,事情危急,她當機立斷,一掌把身邊的青年推到一邊,大喊一聲:“快跑!”自己一頭向張國良猛撞過去。張國良是何等身手,他可是神鷹武館數一數二的高手,豈能讓一個小姑娘撞着,他兩手抓住肖春雪的雙臂,向懷中一帶,竟然把她緊緊摟在懷中,動作下流。肖春雪拼命掙扎,奈何張國良手臂如鐵箍般堅硬。小姑娘性情剛烈,羞憤交加,心中一急,昏了過去。張國良懷抱着肖春雪,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居然用手撫摸少女的臉頰。
和肖春雪同來的青年一直冷眼旁觀,他生性冷酷,肖春雪奮不顧身地維護他,他也只是心中稍微一熱。不過張國良如此藐視他的存在,不可容忍。他聲音冰冷,一字一板地說:“把姑娘放下。”
張國良上下打量青年,見他文質彬彬,不由得狂笑:“沒想到竟然還有存心送死的。”笑聲未落,眼前一花,青年鬼魅般來到面前,張國良只覺得手臂一麻,如遭電擊,懷中的少女被青年伸手接走,青年的另一手同時揮掌擊在他胸前,張國良的身軀象斷線的風箏飛出十幾米,落在路邊的花壇上,嘴裡噴出一口鮮血。
青年步法不停,懷抱肖春雪在另外幾人中間一陣穿梭,轉眼間一羣人全部癱倒在路邊,不停地呻吟。青年來到張國良身邊,輕輕踢了張國良一腳,冷冷地說:“看你的手型是練鷹爪功的。暫且饒了你們的性命。記住了我叫趙無情。如果這姑娘以後有什麼不測,我將踏平你們神鷹武館。”說完眼中寒光一閃,抱着肖春雪轉身從容而去。
進入天藝休閒中心的二樓,一位中年人迎了過來。趙無情吩咐他把肖春雪送回去,同時帶上一個好的數碼攝像機。中年人以爲這個風流少爺又帶回來什麼漂亮姑娘共度**。沒想到要把少女直接送回去,這是破天荒的一次,而且這位少爺從來沒有如此溫柔地抱着一個女人,就是休閒中心最紅的姑娘,要是想趙無情親手抱着,他一定毫不猶豫地仍在地板上。
中年人恭敬地詢問:“趙少爺,這姑娘姓什麼,住哪?”
趙無情愣了一下,這些好像自己也沒問過這少女,他想了想:“你把她送到靠運河邊的那條街,有一家小院,裡面剛倒塌了一間小屋。”接着趙無情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告訴她我是誰。”趙無情不想再見到這少女,因爲少女的天真爽朗和溫柔善良影響了他的情緒,今天對張國良一夥的出手竟然軟弱了許多,依照他的脾氣,那夥人不死也得終身殘廢。
中年人不敢多追問,吩咐另外幾人開車送走肖春雪。等趙無情在一張辦公桌邊坐好,他低聲說:“今天地下賭場的牆壁忽然打開一個洞,衝出兩個蒙面人,大家一時沒反應過來,讓他們僥倖逃脫。”
趙無情哼了一聲,語氣不悅:“你們楊經理呢。怎麼沒來彙報?”
“楊經理和秦翔宇遇到點麻煩。”
“什麼麻煩?”趙無情奇怪地問,被秦翔宇稱着麻煩的一定是大事。
“從公安內部傳出消息。”中年人低聲說:“楊經理和秦翔宇公子在和喇嘛交易白粉時被一位記者無意中攝了像。如今錄像帶暫時還沒有上交,他們正在想對策。”
“他們怎麼如此大意。”趙無情皺着眉頭:“這事好辦,乾脆神不知鬼不覺連人帶錄像帶一起做了。”
“是。”中年人急忙應聲,他聽說這位趙公子手段毒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那記者叫什麼名字?”趙無情問剛要離開的中年人,他對如此大膽,竟然敢對秦市長公子下手的人有點好奇。
中年人滿臉賠笑:“那個小丫頭叫肖春雪。“
“肖春雪。“趙無情唸叨幾句,眼中寒光閃動,臉上瀰漫着一層駭人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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