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宇的內力恢復得很慢,趙無情重傷的身軀幾乎抽盡石天宇體內的能量。閉門打坐了好幾天,才恢復七八成。最近會館的事務全部由劉昊和趙無雙打理。石天宇樂得清閒,偶爾到肖玥的鍼灸科病房轉轉。他還是喜歡醫術,對打打殺殺的武林沒有多大興趣。許多病人聽說過石天宇的名頭,爭着求他救治,他有求必應。短短几天,他似乎成了主治醫師。肖玥毫無怨言地在一邊充當下手,照着石天宇開的方劑扎針抓藥。細心的人還可以看出她眼中不時露出幸福的微笑。柳銀蓮更是勤快,端茶遞水,臉上有時露出魅惑的神情,看得石天宇心中都發慌。他聽說柳銀蓮最近經常和上官義在一起,不知那個靦腆的刑警是不是早就被柳銀蓮俘虜了。偶爾病人稀少,柳銀蓮就會討教一些學問。石天宇有問必答。不懂的就和肖玥一起討論。
“石大哥,你看這個病例。”柳銀蓮把紅斑狼瘡的治療方案和效果記錄遞給石天宇,石天宇看了看,這種病死亡率頗高,關鍵是慢性病,許多人都是在慢慢的病痛煎熬中痛苦地離開人世。石天宇沒有治療這一種疾病的的經驗,不敢妄下結論,遲疑地說:“各種病人情況不一樣,這種病要有病人才好尋求治療的最佳方法。”
肖玥立即說:“我們這就有,在三號病房。”
“走,看看去。你怎麼不早說。”石天宇興奮地拉起肖玥向門外走去。看着許多護士羨慕的目光,肖玥臉色微微一紅,抽出手領先在前面帶路。
三號病房,一位小姑娘躺在牀上,臉頰上都是一塊塊潰爛的疤痕,幾個內外科專家會診後,搖着頭離開。石天宇進來的時候,小姑娘的母親正低聲哭泣。
石天宇替小姑娘把了把脈,脈搏時有時無,病人久病體虛,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石天宇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粉紅色丹藥,轉身吩咐小女孩的母親:“老人家,把這個化成水灌下去。”
那位中年婦女遲疑地看着石天宇:“這、、、、這能行嗎。”她對眼前的年輕人實在沒有信心。女兒的病輾轉全國各大醫院,花盡了所有積蓄。中藥、西藥吃了有一大筐。這一顆小藥丸管什麼用。
“您快點。”柳銀蓮在一旁催促中年婦女:“這可是我們特意請來的神醫。”
“好,我馬上給閨女服藥。”中年婦女欣喜地忙碌起來。
柳銀蓮看了看石天宇手中的小瓶,好奇地問:“石大哥,這是什麼玩意。”
“九轉還魂丹。”石天宇想起井上正雄給即將生產的保健品所起的名字。隨口說出。
“從哪搞來的,有什麼用。”肖玥也好奇地接連詢問。
“這是一種保健品,馬上就投產。”石天宇順應潮流,乘機做個廣告:“它有固本培元的着用,這小姑娘患的是免疫方面的疾病,又服食太多藥,是藥三分毒,這是古訓。唯有先恢復元氣,再想其他方法。”
小姑娘服下丹藥,呼吸平穩了許多,石天宇運用一指禪,快速在病人身體上虛空點擊,一股股內力注入小姑娘經脈。氣血運行自動加快。十幾分鍾過去,臉色變得紅潤許多。中年婦女感激得噗通跪倒在石天宇面前。石天宇慌忙把她拉起來:“老人家,您別這樣,病人還需要鍼灸和調理,您趕緊買一些人蔘一類補品每天給她服用,最少要服用一個月。”
中年婦女連聲答應,臉上卻愁雲滿布。肖玥見多識廣,掏出一把鈔票塞到中年婦女的手中:“您先拿着。”石天宇這時纔想起,那些貴重補品豈是平常人家能夠消費的。石天宇摸了摸衣兜,沒帶錢。不好意思地向肖玥笑了笑:“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有不是給你錢。”肖玥嬌怪地白了石天宇一眼:“這種事多得很。窮人生病大多數是這樣,你還是說說接下來的治療方案吧。”
石天宇在紙上畫了一幅人體圖,註明八個穴位,又仔細說明下針的深淺,角度,手法。聽得肖玥連連點頭,又提出幾點建議,石天宇商量着採納了兩點。柳銀蓮更是震驚,因爲石天宇所說的穴位聽都沒有聽過。石天宇講的是十三針決中的八卦下針法,恐怕當今之世只有他和肖玥瞭解。
柳銀蓮立即拿出紙筆記錄,然後又想了一會,皺着眉問石天宇:“石大哥,肖玥姐給我講解過五行下針的方法,那些穴位和你今天說的差不多,可不可以十三針一起下。”
“絕對不行,”石天宇和肖玥一起大喝起來,嚇得柳銀蓮臉色都變了。她拍了拍心口,驚魂未定地說:“你們幹嘛這樣大驚小怪。”
石天宇穩定一下心情,聲音嚴肅地說:“反正你記住,任何時候不要十三針一起下。”他把十三針訣分開來治療疾病。沒想到柳銀蓮異想天開,居然想到一條危險的路上。想起幾天前治療肖春雪的朋友,情景詭異危急,依舊心有餘悸。
柳銀蓮撅撅嘴,輕聲說:“不行就不行,你們喊什麼。”
“什麼不行啊。”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師音俏生生走進來。
“你來幹什麼?”石天宇奇怪地問,師音自從與龍倩倩和花宜人混在一起,好久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了。
“找你逛街。”師音天真地搖晃着腦袋:“花宜人整天忙着會館的事,好久沒出來玩了。一個人悶得慌。”
“找我逛街?”石天宇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找錯人了吧。”
“你怎麼就不行。”師音搖了搖石天宇的肩膀,對肖玥說:“肖姐姐,把石大哥借我一天。”肖玥又羞又氣,紅着臉說道:“你這丫頭,會不會說話。”
師音調皮地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好啦,肖姐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走了。”說着拉起石天宇就往外跑。
石天宇陪着師音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師音一路歡笑着指指點點。石天宇理解師音的心情。在這個繁華的世界上,沒有親人是何等的孤單,自己是她唯一的依賴。
路過一家摩托車商店,師音放慢腳步,羨慕地不停張望。石天宇想起自己曾經承諾給師音買摩托車。於是拉着師音跨入商店。一番討價還價,師音選擇了一輛淡藍色的車,石天宇吩咐老闆送到小武林會館,小武林會館現在可是聲名顯赫,老闆爽快地答應下來。
師音更加興奮,臉上笑得春花般燦爛,她一路摟着石天宇的胳膊,引來許多曖昧的目光,石天宇雖然有點彆扭,但不願壞了師音的興致,也不時說上幾句笑話。師音一路上咯咯笑個不停。
瘦西湖旁一幢古色古香的小樓門前圍滿許多人,師音拉着石天宇擠過去一看,是在拍電影。古裝戲,一個俠女摸樣的豔麗女子和導演正比劃着什麼。還有許多打扮成強盜的演員坐在一旁等着開拍。師音喜愛看電影和電視,知道怎麼回事,但看見穿着古代服飾的演員,想起自己的身世,臉上依然露出一絲傷感。石天宇用力握緊師音的手,師音感覺到石天宇的關心,心裡踏實了很多,擡起頭,給了石天宇一個溫情的微笑。
“石大哥,你看。”師音指着那位俠女打扮的演員:“她的頭髮梳得不對,玉釵插得也不是地方,那種百褶裙宋代還沒有,、、、、、、”
師音本來就是宋代人,對古代的衣着打扮如數家珍。劇組裡負責服裝的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姓王名歸田,不過多數人只記得他的外號——萬事通。他幹這一行已經幾十年,這次是導演楊大頭特意請來的。他恰好站在師音身邊,師音的話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越聽越心驚,場上每一件服裝師音都能挑出一兩處毛病。而且很有道理。萬事通不由得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還好師音注意力轉移到別處,沒再說下去,不然萬事通一定羞愧得一頭撞死。
導演楊大頭今天頭真的有點發大。女主角胡媛媛拒絕做一個特技,腰上系根安全帶也不幹。楊大頭爲難起來,現場找個替身吧。他四處巡視,目光最後定在師音身上,師音身材苗條,和胡媛媛差不多。
楊大頭滿臉堆笑地對師音說:“姑娘願不願意幫個忙做個特技。”
師音好奇地問:“什麼叫特技。”楊大頭神情一愣,好像被飯噎着一樣,這小姑娘看起來聰明伶俐,怎麼連特技都不知道,他可是全國知名的導演,求他要上鏡頭的人比比皆是,可師音滿不在乎。他耐着性子解釋:“就是從樓上跳下來。”說着做了個揮舞寶劍的姿勢。又怕師音猶豫,補充一句說道:“腰上系根安全帶,沒有危險。”
“這簡單。”師音終於聽懂了楊大頭的話,笑着說:“我小時候經常這樣跳上跳下。”
話音一落,楊大頭和周圍的人一起驚異地望着師音。師音立馬就知道又說錯話了。求助地望着石天宇。石天宇連忙向大家解釋:“我這妹妹的意思是說她從小就喜歡模仿電影。”說完他拉着師音想要離開。楊大頭一把抓住石天宇:“兄弟,幫個忙。今天一停機,我人力物力都要有很大損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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