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天奇怪古滄海的動作怎麼越來越虛弱。他一邊出招一邊小心觀察,古滄海好像並非使詐。管不了那麼多,機會難得。前面兩次硬拼,趙夢天部未佔得絲毫上風,古滄海一直守在荷花嶺,不除掉他趙家沒有出頭的機會。看古滄海的功力,錯過這次機會,很難取勝。
趙夢天毫不遲疑,緊跟幾步,身體騰空躍起,雙掌向古滄海迎頭猛擊。古滄海避無可避,一邊閃躲一邊舉手抵擋。無奈內力渙散,一股寒氣沿着古滄海的手臂直上心頭。古滄海胸口一陣劇痛,腳步踉蹌向一邊搖晃着衝出幾步。趙夢天腳一落地,向前一竄,雙掌紮紮實實拍擊在古滄海的後心。古滄海的身體飛出去十幾米,軟軟地癱倒在一塊岩石上。
趙夢天獰笑着:“古滄海,沒想到事隔二十年,你竟然會死在我的手上。”
古滄海不甘心地瞪着雙眼:“趙夢天,我死不足惜,只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古滄海聲音嘶啞:“當年是不是趙雨婷下毒害死了東方景。”
趙夢天哈哈大笑:“你太不相信你的妻子了,毒是趙雨媚偷偷放進茶裡的,沒想到東方景那個老傢伙一世聰明,居然那麼容易就被毒得一命嗚呼。”
古滄海痛苦地閉上眼:“你動手吧。”
趙夢天舉起手掌:“看你是條漢子,今天給你一個痛快。”
“住手。”一聲大喝,趙雨婷出現在古滄海的身邊。她看了看萎靡的古滄海,臉色悽慘地說:“古大哥,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古滄海吃力地張開眼:“雨婷,不要難過,人總要死的,能見你最後一面,我也安心了。”
趙雨婷淚如雨下:“不,我不會讓你死。”
趙夢天在一旁叫道:“雨婷,你閃開。”
趙雨婷轉過臉:“大哥,你就放了他吧,看樣子今生今世他也不會再用武功了。”
趙夢天對妹妹的請求無動於衷:“不行,這麼多年我等的就是這一天,古滄海虎視眈眈地呆在揚州,壓得我們透不過氣來。不除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趙雨婷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大哥,你對我們所做的一卻我不想再追究,要殺古滄海,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趙夢天看着一臉堅決的趙雨婷:“你不是重傷垂死了嗎,怎麼多年未見,還是那麼健壯?不過你不是我的對手,趁早閃開。”
趙雨婷心神平定了一下,淡淡地說:“我想試試。”一種深重的壓抑感從她身上涌起,直逼趙夢天。趙夢天暗暗吃驚,這個妹妹的功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她是怎麼練成的。
趙夢天試探着出手,趙雨婷毫不猶豫地還擊。都是同一種武功,每一招雙方都瞭如指掌,比拼的依然是內力。漸漸地趙夢天把功力提升到頂峰,同胞兄妹在這個荒山上展開一場惡鬥。碎石和枯枝敗葉四處翻飛。
“打得好。趙老大的功夫確實進步不少,讓我大開眼界。。”一個響亮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着。趙夢天急忙躍到一邊,一個大漢倚在樹上正悠閒地觀望。
趙夢天驚咦一聲:“上官連山,你不是退出江湖了嗎?”
上官連山嬉笑着:“趙老大,看來你的手下還沒有向你彙報,我生性喜歡熱鬧,江湖怎麼少得了我,況且你還沒死,我怎麼能睡得好覺。”
上官連山一步步走過來:“要不,咱兩也較量較量。”
“不必了,我還有事,後會有期。”趙夢天一閃身疾馳而去。他有自知之明,別說已經惡鬥了兩場,就是狀態在巔峰的時候,他也未必鬥得過這個義字門第一高手。
山風嗚咽,趙雨婷抱着昏迷的古滄海一步一步向山下走着。上官連山暗暗嘆息自己來晚了一步,他聲音沉重地問:“你把古滄海帶到哪去?”
趙雨婷茫然地說:“先去醫院吧。”
“你以爲醫院能治得了武林高手的內傷。”
趙雨婷停下腳步:“你說怎麼辦。”
上官連山果斷地說:“回小武林會館。找石天宇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趙雨婷爲難地說:“石天宇。、、、他、、、、”溫柔給石天宇下毒,現在石天宇還在危險之中,趙雨婷一時難以啓齒。
上官連山打消她的顧慮:“石天宇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況且古滄海和溫柔沒什麼關係。他和小武林會館那幫小傢伙十分投緣。”
小武林會館。
石天宇檢查完古滄海的傷勢,搖頭嘆了口氣:“要是我身體沒有中毒,或許能夠救他,現在無能爲力。”
肖玥看了看趙雨婷悽慘的樣子,有點不忍,低聲對石天宇說:“我來試試?”
石天宇想了想:“只能這樣了,你不能用十三針,你沒有內力,就算別人有也把握不了分寸,反而不好。用八卦針法先控制他的傷勢不惡化。”
石天宇又倒出幾顆丹藥讓古滄海服下,恢復一點元氣。肖玥細心地把八根金針紮在古滄海八個暗脈穴位上。過了一會兒,沒有什麼動靜,她擡頭望了望石天宇。
石天宇把了把脈,對肖玥解釋說:“八卦針法治療疾病很好,但治療內傷需要注入內力才行。”說完石天宇示意趙雨婷把內力注入四根針的中間空心處。另外四根由上官連山負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古滄海暗脈中的能量有了一絲波動,石天宇閉目,利用天目穴觀察着,因爲體內有毒,他不敢妄動真氣,只有通過冥想來開啓天目。眼前漸漸閃出古滄海體內的一道道經脈,破爛不堪,還有許多寒氣淤積在裡面。石天宇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傷勢,不巧的是自己無力親手治療。他吩咐趙雨婷和上官連山:“緩緩加大內力的輸入。”
石天宇選擇趙雨婷和上官連山,是因爲趙雨婷內氣是純陰,上環連山的內氣是純陽,陰陽調和才能產生最好的療傷元氣。
不出石天宇所料,幾分鐘後,一陰一陽兩股內力從古滄海的暗脈慢慢流出,一同注入肚臍下三寸的丹田裡,陰陽交融形成一股溫熱的氣流沿着古滄海的經脈斷斷續續地慢慢行走。每經過一處傷勢嚴重的地方都要停留幾分鐘,直到修復,然後繼續前行。最後停留在幾處特別嚴重的地方不再移動,石天宇知道那是無法癒合的內傷,至少現在沒有辦法癒合。
石天宇張開眼:“你們停下吧,只能這樣了。”
趙雨婷低下頭不停喊叫:“古大哥,古大哥。”
古滄海緩緩張開眼,看見趙雨婷,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我還沒死,又見到你了。”
趙雨婷梗嚥着說:“都怪我,溫柔那杯茶、、、、、、、”
古滄海擡手搖了搖:“你不用說,我現在挺滿足,我再到崑崙山見一見師傅,這麼多年了,終於可以閒下來。”古滄海知道自己所中的毒不用內力暫時不會有事,況且殘廢的身體可能再也不能運用內力了。
“我陪你去。”趙雨婷輕聲說:“我們去大草原牧馬放羊。”她彷彿又回到和古滄海相識的浪漫歲月。在大草原上縱馬馳騁,放聲高歌。相依相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