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同父異母的哥哥,一石二鳥!
男子長的很是高大,竟比這個叫姑姑的‘女’子還要高上一些,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輕蔑的笑看着郝貝玩味的說:“再看就把你吃掉!”
шωш☢тTkan☢CΟ 郝貝看了看那個男子,也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一直到一個高大的男子走過來,挽着‘女’子的腰身親熱的喊了聲:“姑姑,你怎麼在這兒,方老他們那邊找你呢。”
看看,又是這麼熟捻的語氣,‘弄’的郝貝更是‘摸’不準是誰了,就這麼盯着對方一直在看。
‘女’子掠了一下長髮,眉心緊蹙,這跟她的形像就有點不太相符了,聽到郝貝的話,倒是笑了:“算你這丫頭還識相。”
“恩,很漂亮。”郝貝只得這麼訕訕的答話。
郝貝又看看這‘女’人,目瞪口呆的,是很驚‘豔’啊,可是這‘女’人怎麼一副跟她很熟悉的模樣呢,她好像不認識她呢。
‘女’子見郝貝這樣看她,不自在的輕咳一嗓子問:“怎麼?驚‘豔’了嗎?”
身材也是火辣之極,緊身衣極好的勾勒出她的完美曲線來。
郝貝回頭,看到的就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她身材高挑,穿着一件低‘胸’的緊身禮物,‘波’‘浪’般的大卷發輕甩出一道‘波’紋來,這‘女’人可真高啊,郝貝這腳上是踩着一雙十釐米的高跟鞋呢,還得擡頭去看人家,你想吧,這‘女’人加上高跟鞋,估計跟秦立國一般高的了。
“呵,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吃這裡的食物。”
秦立國也過去跟方公道說話去了,郝貝無聊的走到餐桌前,取了蛋糕,剛想吃呢,就聽到有人跟她說話。
方珂的照片播放完畢,是中場熱身休息,男人們和男人們在‘交’談着,‘女’人們聚到一起就聊聊時尚什麼的。
秦立國拍拍郝貝的手,安撫着:“不急,這麼多年我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我回家就‘弄’。”回答着秦立國,心中也是‘激’動的恨不得現在就衝回家去。
郝貝詫異的看向照片,仔細的看,終於在背景中看到那紗簾後的兩個‘女’子影象,心中一震,難道說那是媽媽?
秦立國深吸了口氣問郝貝:“這套照片拍的不錯,特別是最後兩張,你能‘弄’到原片麼?”
“爸,你怎麼了?”郝貝是挽着秦立國的胳膊的,能感覺得出來秦立國細微微的變化,不禁出聲詢問。
上一張,也是這樣的背景,是風把紗簾吹開,‘露’出的那兩張臉……
這是一張外景照片,一棟白‘色’的歐式建築,‘門’前是滿滿的綠植,窗戶是開着的,紗簾被風吹起,隱隱約約的看着紗簾後方似有兩個‘女’子對坐。
譬如秦立國,身子僵直住,眼晴眨都不眨的一下的看着屏幕上的最後一張照片。
有些人是看照片中的孩子,也有些人是看其它的。
接着就是一些場面上的廢話,郝貝聽的也是無聊,場內的投影屏上倒是放着方珂這一百天的一些日常影象,不得不說,這孩子真就長的特別的飄亮,皮膚透透的白,雪一樣的‘色’澤,大眼晴滴溜溜的轉動,照片給了那張臉的特寫,讓郝貝覺得莫名的熟悉,特別是那臉上的笑,更是……
原來今天是方珂的出生一百天的日子,郝貝不屑的撇嘴,可真是小公主,值得這麼勞師動衆的。
方公道站定在半層樓梯的拐角處,開口說道:“感謝大家今晚在百忙之中,參加我們方家小公主的百天宴。”
樓梯上緩緩的走下來的正是方公道和抱着孩子的柳晴晴。
八點十分,廳內的燈光忽地一暗,而後一束白光打在二樓的樓梯處。
方公道沒有出現,倒是方樺、方槐、方葵三兄弟在場內招呼着客人,然後就是從‘門’外挽着裴靖東走進來的方柳也跟着招呼起客人來了。
郝貝隨着秦立國的腳步往裡面走,眼晴不經意的掃過場內的每一個角落,就把幾個重要的方家人物給記在了心間。
大廳裡,燈光‘迷’離,放着輕音樂,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抱着彼此在舞動着。
郝貝心裡怒罵着,深吸了口氣別開視線,秦立國拍拍她的手,蹙了下眉頭說:“走吧,我們進去。”
狗男‘女’!
那個‘女’人是——方柳!
裴靖東此時也是一身正裝,微微彎了腰,有個‘女’人正在幫他整理領帶。
因爲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裴靖東。
倒是在別墅的‘門’口,郝貝停住了腳步。
秦立國拍拍郝貝的手,就覺得今天的郝貝過於乖巧了。
郝貝挽着秦立國的胳膊,衝寧馨揮手告別,無聲的說着:“放心,這是我爸爸,我會守護他的。”
“我在這裡等你們。”寧馨拉開車‘門’說着,她並不在被邀請的行列之內。
到了方家郊外的別墅時,寧馨停好車,停車場已經有幾輛車子停在那兒了,看來他們還是來晚了呢。
一路上,郝貝都倚着秦立國,小‘女’兒嬌態十足,纏着秦立國說話,‘弄’的秦立國心裡‘毛’茸茸的,她這麼乖巧,讓秦立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寧馨低頭,避開秦立國的視線,並開口說着:“時間要到了,我送你們過去吧。”
“怎麼了?”秦立國問,擡頭看樓梯上走下來的寧馨,眼神帶着詢問。
“爸……”郝貝伸手抱住了秦立國,低低的喚了一聲,原本就算知道秦立國是在利用她,她也原諒了,現在又知道那些利用不過是一石二鳥,心中就更是酸澀了。
寧馨說:“秦立國是我大哥,貝貝,我跟他的關係也只是兄妹關係,他和我之間讓你看到的,全是作戲,爲的是讓你對他失望,讓你可以離開這個家,離開他……讓你自由,讓你不受方家事件的任何牽連……”
寧馨的話還在她的耳邊縈繞着。
下樓時,郝貝的腳步都是虛浮的,看到樓下一身西裝筆‘挺’的秦立國時,眼淚差點就涌出來。
“我是沈碧城的親妹妹,碧悠的親生‘女’兒,從出生就沒有名字,被畫師送到寧家,替代寧家夭折的‘女’兒當了寧馨。”寧馨終於說出心底的秘密,心裡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郝貝讓雷的外焦裡嫩的,挑了秀眉,不相信的說:“你說什麼?我沒聽明白。”什麼叫大哥,什麼叫同父異母的哥哥……?
轟隆隆——
扶住郝貝的肩膀,眼眶通紅的跟郝貝說:“郝貝,他是我大哥,同父異母的哥哥你明白嗎?”
寧馨心裡其實也很掙扎,但這會兒一想到方家的宴席,也顧不得許多了。
郝貝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盯着寧馨問:“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寧馨猶豫着,跟郝貝解釋:“郝貝,我跟你爸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不要誤會他……”
郝貝回頭看向寧馨,眨巴着眼晴說:“什麼話,你說吧……”
寧馨卻扣住她的手腕說:“郝貝,我有話跟你說。”
“好了,可以出發了,我們下去吧。”郝貝踩着同‘色’系的小高跟打算往樓下去了。
方家那些人都是變態,宴無好宴。
寧馨在邊上就緊蹙了秀眉,恨不能上去拍郝貝兩巴掌,要去方家呢,你還這麼高興,那是個什麼地方你知道嗎?而且秦立國肯定會爲了護郝貝周全,而做出一些事來,究竟是什麼事兒,寧馨也不知道,但她‘私’心上是不希望秦立國再爲了郝貝去做什麼讓步的。
看到自己這麼美噠噠的,郝貝拿起手機就拍了張自拍。
看着鏡中的自己,郝貝就暗歎寧馨有一雙巧手,瞧瞧把她打扮的,真有點閨秀的氣質呢。
郝貝的長髮被高高的挽起在腦後,身着一件米白‘色’的洋裝,端莊中透着股大氣,耳朵和項鍊都是珍珠飾品,就連頭上的髮飾都是珍珠,她似乎獨愛於珍珠,首飾盒裡見的最多的就是珍珠。
去方家,能是什麼好事兒?
原本都下班了,在車上秦立國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告訴寧馨,回家後馬上把郝貝打扮好,要去方家。
寧馨抿着‘脣’說:“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說,想到回來的車上,秦立國接到電話後的神‘色’,寧馨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寧馨,要去參加什麼晚宴啊?我沒參加過的啊……”郝貝問着給她化妝的寧馨。
可是秦立國說了就是算的,讓寧馨帶郝貝上樓去打扮,寧馨的臉也是‘陰’沉着,就像外面那烏壓壓的天‘色’一般。
郝貝看了看時鐘,這會兒都七點了,要去參加什麼晚宴啊?
秦立國回到家裡,就扯着領帶跟郝貝說:“你跟我去參加個晚宴。”
然而,夜‘色’對於有些人來說,卻是一天的剛剛開始。
看着天‘色’慢慢變黑,郝貝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這灰暗的一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郝貝是有點小‘迷’信的那種人,要是早上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她這一天心情都會變得很糟糕,這個早上的事情,顯然又影響了她一天的情緒。
小眼神像犀利的小刀子般,咻咻的就往展翼的身上招呼上,恨不得把他給戳出千百個‘洞’‘洞’來……
郝貝追着展翼的腳步進了電梯,捶着自己的腦袋,你看她也被莫曉姐嫌棄了,都怪展翼這隻蠢蛋貨!
蘇莫曉搖頭,讓郝貝也走吧,別跟她這兒煩她了,真是的。
郝貝這個尷尬啊,訕訕的問着:“莫曉姐,你沒事吧?”
說罷,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展翼就像只暴怒的野獸一般,手指着蘇莫曉,氣得不能言語,最後憤恨的丟了一句話:“瘋子,你他媽的瘋子!”
郝貝張着的嘴巴終於合上,拍着‘胸’口暗歎,幸好幸好……
說是遲那時快,蘇莫曉的刀子揚起時,展翼的眼皮子一跳,忽然飛起一腳就踢在了蘇莫曉的手腕上。
蘇莫曉不是玩假的,她也討厭老是跟展翼這麼扯不清的,總是這麼鬥着,誰都會累的,也許曾經有喜歡,這會兒也全成了累!
郝貝不錯眼珠子的盯着,嘴巴張着都沒法閉攏了,她以爲莫曉姐拿水果刀是要威脅展翼的,可是沒有想到,她是要捅她自己的啊!
說着就揚起了水果刀,衝的位置就是她自己的大‘腿’。
蘇莫曉看了一眼郝貝,才問展翼:“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她,是不是真的要見血,那就見我的血好了!”
蘇莫曉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時,郝貝嚇得驚叫了一嗓子:“莫曉姐,不要……”
展翼‘陰’狠的看着郝貝問:“你以爲我不敢嗎?”
“展翼,你行了,有本事你把萬雪給掐死,掐不死你就放開!”
郝貝都看得眼急了,展翼就非得這樣麼?
“衝你撒,我犯得着嗎?也對,這小傻子可是你的後媽呢,母債子償也不是不可以的……”展翼冷嘲熱諷了起來。
“你放開她,她什麼也不懂,你要有氣衝我撒!”蘇莫曉的手微微的用力,展翼的肩膀很疼,要真跟蘇莫曉打,沒受傷時他就打不過,更別提現在了。
展翼怎麼會放開,手上不放開,嘴上也沒閒着:“你個小傻子,你憑什麼罵我媽媽啊,你憑什麼……”
“放開她!”蘇莫曉伸手扣住展翼的肩膀喊着。
只見展翼上去就卡住了萬雪的脖子,萬雪伸手去捶打着展翼的手,可根本就沒用,展翼的手勁得有多大啊,就算是剛剛受過傷,提拎起來一個萬雪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些練家子們的動作,從來就不是郝貝這種五體不勤的人能防備的了的,郝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暗歎自己怎麼沒早點拉住展翼呢,這又要打起來了。
展翼的眼睛裡閃‘射’着兇光,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是要流血了!”
萬雪啊的一聲尖叫,爬起來就找紙巾,嘴裡還喃喃着:“流血了流血了……”
蘇莫曉陪着萬雪呢,正在削蘋果,看到展翼手這麼一頓,鋒利無比的刀刃就沒入了指腹,瞬間便有紅‘色’的血液染在了黃白‘色’的果‘肉’上。
展翼其實是不知道萬雪住那間病房的,但這一層就這麼十幾個病房,一個個的找過去也沒費多大功夫,平的一聲推開房‘門’,大步就踏了進去。
可是裴靖東的手機這會兒正在通話中,把郝貝給急的不行,只能跺跺腳跟了上去。
郝貝就知道要不好,‘摸’着手機就跟裴靖東打電話。
展翼剜了她一眼,需要他陪麼?腳步一轉,就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郝貝頭疼,拽了下展翼的衣袖說:“走吧,我陪你去檢查。”
展翼冷哼一聲:“什麼玩意,敢罵我媽!”
等不及電梯來,直接就走安全梯下去的。
“貝貝啊,剛纔的事兒實在對不住,老爺子吐了,我先下去,該天再給你們好好道歉。”蘇鵬步履匆匆,也只來得及說了這麼一句場面話。
護工一個人就有點忙不過來了,要清理還要照顧老爺子,所以打電話過來了。
護工來的電話,說老爺子吐了,吐的‘挺’慘的。
裴雅聽她這麼說,也就跟寧馨一起往電梯處走了,展翼一直微笑着看着寧馨和裴雅進電梯,等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展翼臉上溫和的笑容就變成了猙獰的笑,輕眯着眼看郝貝,剛想發飆,那邊病房裡蘇鵬就急急忙忙的出來了。
“阿姨,你先下去,我馬上來。”只得這麼說着。
郝貝脊背上都一層的汗,暗歎自己倒黴,這個時候就好想打電話給裴靖東求救的,展翼會不會宰了她啊!
裴雅看了眼郝貝,問:“小東媳‘婦’,你覺得呢?”
“阿姨,我做了點紅豆粥,補血養顏的,我們先去車裡吃,然後貝貝陪展翼去複查好嗎?”
寧馨看得出展翼的意思來,原本展翼是明天才來複查的,這大早上爬起來就找裴雅,聽說裴雅跟郝貝來醫院了,就也要來醫院複查,其實沒複查,就是來找裴雅的。
“我今天來複查,媽,你吃過早點了麼?寧馨給做了在車裡放着,都是你愛吃的,你跟她下去吃早點好嗎?”
展翼扯着嘴角笑,回答裴雅的話時犀利如小飛刀般的眼神就盯剜着郝貝呢。
“兒子,你怎麼也在這兒啊?”裴雅淡淡地笑着問。
“展,展翼……”郝貝有點心虛,暗歎自己今天出‘門’前一定就是沒看黃曆的,不宜出行啊!
正這麼想着呢,就聽到身後有咯吱吱吱的響聲,像是什麼握什麼東西時的聲音一樣,驚的郝貝倏地轉頭,嘴巴圓張着,就怎麼也合攏不上了。
人點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郝貝今個兒就這麼點背,先是被萬雪這麼一鬧,跟裴雅也‘挺’抱歉的,這事兒鬧的,她都不知道回去後該怎麼跟裴靖東‘交’待,更別提展翼那個媽兒奴要是知道這事,還不跟自己拼命纔怪呢!
裴雅自嘲的搖頭:“貝貝,你不用這樣安慰我,萬雪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小三,是個壞‘女’人啊……”
郝貝纔想道歉呢,訕訕的擺手解釋着:“阿姨,你不要這樣說,萬雪她就一小孩心‘性’,你別把她的話當真纔是的。”心中也是你嘆,以爲可以幫萬雪多找一個朋友呢,你看鬧的這麼不愉快。
裴雅扭頭,很是歉意的跟郝貝說:“對不起,因爲我讓你連陪朋友都鬧的這麼不愉快。”
郝貝走上前,喊道:“裴雅阿姨,我們回去吧。”
蘇莫曉跟郝貝點點頭,便回病房去了。
出來時就看到裴雅跟蘇莫曉站在一起,蘇莫曉倚着牆壁站是很是散漫,倒是裴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配上那一身的灰‘色’,遠看就像是一幅灰‘色’基調的山水畫,走近了看,是水墨畫,依然是枯井般的灰‘色’……
郝貝看倆人的互動欣慰之餘也有點尷尬,故而開口道:“那蘇叔叔,我也先出去。”
萬雪嘟着嘴,眨巴着一雙水眸兒‘抽’‘抽’噠噠的,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
蘇鵬嘆了口氣,走過去,抱了萬雪,把她放到病‘牀’上,無奈的低喊了一聲:“雪兒,以後不可以這樣了知道嗎?”
郝貝怔怔的看着裴雅離去的背影,就覺得怎麼那麼蕭條呢。
說罷,也不顧別人是什麼反應,擡腳往外走,邊走邊搖頭。
說完看向郝貝,說:“小東媳‘婦’,我先在外面等你。”
裴雅很通情達理的點點頭,一臉無所謂的說了句:“你們也別哭她了,她也沒說錯,我原本就是個小三的。”
對着裴雅尷尬的扯了一嘴角說:“小雅,你能先出去下嗎?雪兒她有點孩子氣……”
蘇鵬到底是把萬雪放在心上了,一看萬雪哭成這樣,一臉尷尬之餘心裡也埋怨郝貝,沒事帶裴雅過來幹嘛啊?看把人招惹成什麼樣了。
“嗚嗚嗚……,不要貝貝走,不要貝貝不喜歡雪寶寶,不要貝貝跟壞‘女’人玩,嗚嗚嗚……”萬雪拖着郝貝的胳膊,哭的慘兮兮的。
萬雪拽着郝貝的手就不鬆開,一副怕被修理的模樣,氣得蘇鵬又是肝火上升。
蘇鵬都生氣了,郝貝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拍着萬雪的手小聲說着:“雪兒,既然你這麼不歡迎我帶來的新朋友,那我就先回去了,該天再過來看你。”
萬雪則消停了,但也只是低下頭不去罵了,躲在郝貝的身後,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蘇鵬是很少跟萬雪發脾氣的,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這會兒就這麼發火了。
這麼一罵,就是剛纔還以爲有什麼誤會的蘇鵬也不淡定了,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手指着萬雪,氣得哆嗦着‘脣’片的說着:“你,你道歉!”
“你這個壞‘女’人,小三,不要臉,小妖‘精’,賤人……”
衝上去就撕扯起裴雅來了,嘴裡還罵的一副正室捉小三的架式。
裴雅就這麼被推進了蘇鵬的懷裡,萬雪的眼晴瞬間就紅了。
裴雅本來是扭頭看進來的蘇鵬的,說實話,她不識得蘇鵬,或者說蘇鵬應該是她認識的人,但因爲失憶,她不記得蘇鵬了。
萬雪倏地擡起頭來,像瘋了一樣,一把推開郝貝就衝着裴雅過去了,畢竟是個成年人,真把大傢伙都嚇了一跳的,上手就去推裴雅。
正好蘇鵬就來了,先跟裴雅打的招呼:“小雅?你好啊,好久不見了……”
萬雪哪兒呢,低着頭聽郝貝給她講道理呢,實際上卻一句也沒聽進去。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房中間地上的一灘水時,蘇鵬心裡也是一梗,看來是真的了,臉上騰起了點怒氣……
而且心‘性’就像個孩子一樣,又不是那種具有攻擊‘性’的孩子,怎麼可能去潑裴雅呢?
“不可能,雪兒不是這樣的人……”蘇鵬說着就往病房裡走去,萬雪是什麼樣的人,蘇鵬跟她相信的時間也不短了,算是很瞭解的,他們一起走街上,看到流‘浪’的狗啊貓啊乞討的老人,萬雪都會把自己吃的喝的東西送上去。
蘇莫曉點頭,怪不得蘇鵬詫異,就是她也沒有料到萬雪會這麼對待客人。
蘇鵬詫異的睜大雙眼問:“你是說,雪兒潑了裴雅一身水?”
“我倒沒生氣,不過她潑了裴雅一身水,我給擋住了,郝貝生氣了,正在訓她呢,你先別過去,讓郝貝訓完了再過去。”蘇莫曉解釋了下剛纔的事兒。
“雪兒怎麼了?惹你生氣了?”蘇鵬訕訕的問着,說起來也是尷尬,讓‘女’兒照顧萬雪,還怕‘女’兒生氣,他這個當爸爸的夾在中間也是很爲難。
蘇爺爺這肺癌啊,醫生就說了,多半是‘抽’煙‘抽’的了,蘇爺爺他們那年代都是‘抽’菸袋子的,一直到病前,蘇爺爺都是‘抽’那種煙的,醫生說跟這個也是有一定的關係的,長年‘抽’煙的人肺癌的發病率相對來說高一些的。
接着就看到‘女’兒在‘抽’煙區那塊兒吞雲吐霧來着,蘇鵬擰了下眉頭走過去,伸手捏過蘇莫曉手中的煙,摁滅在窗臺處,纔開叮囑:“不要‘抽’煙,你忘記你爺爺的話了……”
蘇鵬是每天隔一小時半小時的,就要藉口出來一趟來看萬雪,這剛出電梯就聽到萬雪的哭聲,腳步不緊快了一點,眉心也是緊蹙着的。
那效果就別提了,就好比你跟一個正在哭的小孩子講道理的效果是一樣的,沒幾個孩子在哭的時候還能聽得進去道理的,況且是萬雪了。
“雪兒,你這樣是不對的,誰教你這樣做的了?”郝貝試着跟萬雪講道理。
聽郝貝說上她道歉,就哭的更兇殘了。
萬雪的哭也是假哭,就像小孩子被家長訓了就大哭,以爲哭了家長就不訓了,所以會哭着哭着偷偷的看一眼家長的表情,萬雪現在就這樣,眯着眼晴哭,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但是還時不時的看一眼郝貝。
郝貝點頭,說知道了,眼晴就瞪着萬雪,低聲說:“雪兒,道歉。”
萬雪的哭聲讓她覺得心煩,換好放服,把手機和煙盒裝進口袋,摩挲了下煙盒跟郝貝說:“貝貝,你幫我陪會萬雪,我出去透會氣兒……”
蘇莫曉甩了下手,往衣櫃處行去,要找件衣服換。
裴雅輕搖頭,就這樣也沒有慌張,更沒有憤怒,只是淡淡地說:“沒關係,倒是該謝謝你,替我受了這一杯水。”
蘇莫曉鬆開裴雅,歉意的說:“不好意思,萬雪她……”頓了下,斟酌着用詞說:“她不是故意的。”
萬雪張嘴哇的一聲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郝貝回神過來,抓着萬雪還想砸杯子的手喝道:“萬雪,你在做什麼?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還是蘇莫曉反應最快,直接反身抱住了裴雅,開水就這麼潑在了蘇莫曉的後背上,溼噠噠的往下淋着……
不是別人,正是萬雪,動作快的讓郝貝都沒察覺到呢,‘牀’頭櫃上一杯剛倒的熱水就這麼被萬雪抄起來往裴雅的身上潑去了。
然而,卻有人注意到了。
裴雅這樣人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即便是笑,那也是笑不‘露’齒的,如果不是特意去注意的話,是不會注意到她在笑的,不過是微微勾了‘脣’角,眉眼間舒展開來了……
從進這個病房後便被當作隱形人存在的裴雅卻是笑了起來。
蘇莫曉也是尷尬的輕咳了一嗓子,這要是結婚了就是她後媽,聽這個還真是蛋疼啊,但這話已經是成了萬雪的日常話了,見誰跟誰說的那種。
郝貝一怔,這是閨房秘話吧,汗噠噠的……
萬雪亮閃閃着雙眸眨巴着,臉上飄起一抹緋紅‘色’來,低頭,聲若蚊吶般地低語:“哥哥說,當新娘,生小寶寶……”
郝貝任她接着手,把她額前的長髮撫到耳後去叮囑着:“那雪兒要聽醫生的話喲,我們雪兒要快點好,然後當最漂亮的新娘子……”
“不能‘亂’蹦‘亂’跳,小心傷口裂開。”萬雪很大聲的打斷了蘇莫曉的話,笑嘻嘻的拉着郝貝的手,擡頭就看着郝貝,滿眼的喜歡。
“你忘記醫生怎麼說的了,不能……”
萬雪看到郝貝,高興的就要下‘牀’,被蘇莫曉給摁住了。
說的什麼郝貝看不到也聽不到,但裴雅下車的速度倒是很快,也就郝貝才站了一分鐘左右,裴雅就下來了,臉上的神‘色’未變,但眸底卻不像剛纔那樣無‘波’,似有水意在流動,又似其它郝貝也看不懂的東西。
郝貝乖乖的哦了一聲,就拉開車‘門’下車。
你說她生氣,她沒生氣的模樣,你說她高興,也沒有任何笑容,就這麼一路到了醫院樓下,江穆停了車子,解開安全帶回頭朝郝貝說:“郝貝,你先下去等幾分鐘,我有話跟她說。”
郝貝連裴雅的眨眼次數都數着呢,這人就一副平靜無‘波’,一汪死水般的模樣。
車子平穩的駛上馬路,郝貝都能看到江穆頻頻的看車內視鏡,都是在看裴雅。
以爲江穆會發火,或者像小說中看到的霸道總裁神馬的拽出裴雅來場少兒不宜的熱‘吻’之類的,哪兒成想江穆很平靜的點頭回答:“好,我送你們過去。”
這還真把人家江穆給當司機的節奏啊,郝貝低頭憋着笑,實在是看着江穆吃癟的模樣,心裡大爽啊。
郝貝說了醫院的名字,裴雅跟江穆說:“去軍總,謝謝。”
“裴裴……”江穆低沉的聲音響起時,裴雅理都沒理,直接拉開車‘門’坐在後排並拽着郝貝上車,然後問:“去哪家醫院啊?”
“噢噢……”郝貝應着聲,跟了上去。
然後就大步往車子跟前行去,走了兩步察覺郝貝沒跟上,還回頭喊了一聲:“走啊,不是要去看萬雪的嗎?”
本來以爲裴雅會不坐這車的,沒想到她會點點頭,跟郝貝說:“哦哦,就是司機嘛……”語氣輕鬆中帶着一絲不屑一顧。
“裴靖東說找人送我們,然後就……”後面的話郝貝就沒說了。
裴雅的腳步頓住,輕擰了下秀眉,問郝貝:“誰讓他來的?”
郝貝只覺得身上‘雞’皮疙瘩都有出來了,她見江穆的次數,按着這次,應該是第三次,第一次是被帶到別墅的那次,第二次是昨天晚上看到的背影,第三次就是現在,就這三次的感覺來說,覺得江穆就像是一種動物——蛇。
這麼大清早的,又是臨時起意,所以沒有司機,江穆自己從駕駛座下來,一張撲克臉上難得掛了點笑,就那麼灼灼的看着她們。
到了樓下,推開院‘門’的時候,就看到江穆的車子在那裡停着。
但是你就從裴雅的臉上是看不出一點點的高興的,或是不高興的情緒來……就像她身上今天穿的這件襯衣一樣,似枯井般沒有生機的灰‘色’。
“……”郝貝啞然,沒關係麼?離婚了呢,這就意味着江穆可以娶她了啊,這難道不是值得高興的事麼?
裴雅正伸手扒拉着自己的一頭長髮,在鏡子裡看着郝貝問:“跟我有關係嗎?”
郝貝是真心爲裴雅高興的,但當事人顯然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
掛上電話,開心的跟裴雅說:“阿姨,裴靖東在電話裡說,江穆離婚了,三天前就離了,阿姨……”
“離婚了啊?”郝貝驚訝的問着,青黛‘色’的秀眉慢慢舒展開來了,好吧,那就這樣吧。
道德什麼的那是約束別人的,真到自家人身上,這些東西真的可以往一邊放放的。
裴靖東電話裡就這麼跟郝貝說着,這不管怎麼說都是長輩們的事,做小輩的最好就不要指手畫腳,就按裴靖東自己來說,就這麼一個親小姨,別說江穆離婚了,就是江穆沒離婚,他也不會阻止小姨和江穆在一起的。
“江穆離婚了,三天前就離了,昨天他過來我看過結婚證的!”
“裴靖東,寧馨扯皮條也就算了,那這是你親小姨,你也這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
郝貝這邊掛了電話沒多大會兒,就聽到樓下有人摁喇叭,於是探頭去看,看到那輛昨天晚上看到的車子後,一張臉就沉了下來,電話又重撥給裴靖東,劈頭蓋臉就把人一通怒罵。
不過卻是說讓司機送她們過去醫院,等要回來時,他再去接。
裴靖東昨天是晚上也讓折騰的夠嗆,沒睡多大會兒,接郝貝的電話時,聽說郝貝要帶裴雅出去,當下就想說不行,但想想也不能總是把小姨當孩子一樣的,就同意了。
她可不敢直接帶裴雅出去的,只能打電話給裴靖東。
“這個,嘿嘿,我打個電話問問啊……”
郝貝有點猶豫,她帶裴雅出去,要出個什麼事怎麼辦?
“小東媳‘婦’,你能帶我一起去看你的朋友嗎?”裴雅問郝貝。
等換好衣服,郝貝才注意到外面天才亮呢,這起的就有點早了。
就是這樣的一種絕望的顏‘色’,穿在裴雅的身上,卻又是那樣的和諧優雅,郝貝搖搖頭,屏棄掉自己心裡那些不好的想法,什麼絕望的顏‘色’,那是不是穿灰‘色’的人都是生無可戀的人了?
在‘色’彩世界裡,灰‘色’是最被動的‘色’彩了,它是徹底的中‘性’‘色’,依靠鄰近的‘色’彩獲得生命,灰‘色’一旦靠近鮮‘豔’的暖‘色’,就會顯出冷靜的品格;若靠近冷‘色’,則變爲溫和的暖灰‘色’。與其用“休止符”這樣的字眼來稱呼黑‘色’,不如把它用在灰‘色’上,因爲無論黑白的‘混’合、不‘色’的‘混’合、全‘色’的‘混’合,最終都導致中‘性’灰‘色’。灰‘色’意味着一切‘色’彩對比的消失,是視覺上最安穩的休息點。然而,人眼是不能長久地、無線擴大地注視着灰‘色’的,因爲無休止的休息意味着死亡,故而也被稱爲絕望之‘色’。
郝貝點頭,這件襯衫她買了兩件的,一件米白‘色’的一件灰‘色’的,都是萬雪給掃的貨,一直放着沒穿,她以爲裴雅會選米白‘色’的那件,卻沒有想到選了灰‘色’。
裴雅的手指在衣服間撥動着,有藍‘色’的,粉‘色’的,米‘色’的,手指停在一件灰‘色’的襯衣上,看向郝貝問:“這件行嗎?”
郝貝就跟裴雅說萬雪是她的朋友,還有她今天要去看萬雪的,打開櫃子給裴雅看有沒有能穿的衣服……
“萬雪是誰?”裴雅好奇的問。
“好了,我們去找我的衣服,還好我前些日子跟萬雪一起‘亂’買了很多衣服,有些沒穿的呢……”郝貝挽着裴雅的胳膊往屋裡呆,並把陽臺的窗戶給關上,開什麼玩笑,真要再爬過去,摔了誰負責啊?
“我……”裴雅只說了一個我字就沒再說下去,腦子裡是有點印象的,可是她能爬過這裡麼?那麼窄的,只有幾釐米的欄杆,她真的能踩着走過來麼?
郝貝着實怔了一下,而後問:“阿姨,你又不記得了嗎?”
裴雅回頭驚悸不安的問郝貝:“你說我昨天從這兒爬過來的?”
郝貝又喊了一聲:“阿姨?”
等郝貝走到陽臺處時,就見裴雅看着那欄杆在哪兒發呆。
郝貝發誓,她真就是開玩笑的,誰知道裴雅當真了,就聽着腳步聲往陽臺的方向去了,這把郝貝嚇的可不輕,喊着:“阿姨,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啊,我給你找衣服,要不然讓他們給你送衣服過來……”
郝貝開玩笑的說了一句:“那你還可以像昨天晚上一樣爬牆回去啊。”
郝貝這就醒了,睜眼看了一眼裴雅,又閉上眼,就聽裴雅跟她說:“我沒衣服,不能穿着睡衣回去吧,你有衣服借我麼?”
穿着睡衣來的,那肯定沒衣服換,自己捶着腦袋,站在‘牀’前伸手戳了戳郝貝的肩膀喊着:“小東媳‘婦’,貝貝……”
翌日,大清早,才四點多鐘,裴雅就起來了,實際上這一個晚上她就沒睡好,認‘牀’,好不容易睡習慣了新家的‘牀’,這換到郝貝的‘牀’上,她就睡不大好。;--68418+dsuaahhh+25115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