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尼瑪的要不要這麼狗血啊!
“我知道你這是在探我的底線,最後再選擇站在我或者方公道那邊,可是我要告訴你,方公道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縱然他手段再厲害,也活不過老天爺給的壽限!”
郝貝這話簡直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呼弘濟的臉上。
可是很快,她又補了一句:“沒關係,你不用不好意思,良木擇禽而息,這是事物的發展規律,所以你也沒做錯什麼……”
“呵……”呼弘濟苦笑了下,一種侵入骨髓的難堪漸漸滲透進身體,那是一種被看穿的尷尬。
他是真沒有想到郝貝能看清這一點,這很難得不是嗎?
車子很快過來,呼弘濟和郝貝雙雙坐上車,開往未知的目的地。
郝貝坐上車後就一直低頭刷着手機玩。
呼弘濟則側眸打量了起來,小丫頭面上很是平靜,唯有一地皮影戲蹙着的秀眉昭示着她的內心並不像表面那樣的平靜。
不管,這些足以讓他刮目相看了,他一直以爲郝貝就是天天跟裴靖東膩膩歪歪的,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懂的。
卻沒有想到,此時此刻,他自認爲天衣無縫的表現,被這麼個小丫頭輕輕鬆鬆的就看穿了,這讓他不禁有點拭目以待,很想看看這丫頭如何處理丁家這次的危機。
也許,會給他不一樣的驚喜呢?
而另一邊,讓郝貝給扔馬路牙子上的裴靖東,也做了一件巨雷的事兒——他就站在被郝貝扔下的那個地方,一手拎着從便利店買來的麪包和牛奶,一手捏着手機。
在給郝貝發短信,他想打電話,她肯定不接的,所以發短信。
其實他不常發短信,打字還有點生疏,摁來摁去,屏幕上出現一行字:【老婆,我錯了,你別生氣,我在原地等你回來接我。】
打完看了眼,覺得這話太他媽的娘們了,一點也不爺們!
刪除,火氣十足的打了一行字:【郝貝,你他媽的敢扔下我不管,你敢扔下我不管你試試……】
看了眼,又嫌棄最後一句太有怨婦氣質了!
不合適,刪除,重打。
【老婆……】剛打了這麼兩個字,苦笑了一聲,活了三十幾年,什麼時候像現在這般忐忑不安患得患失過,就算十幾歲喜歡方柳時,也未曾如此的沒自信過。
可是現在卻——雖然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被一個小女人給嫌棄了,不光嫌棄了,還被拋棄了。
最終,只發了一句:【我在等你回來。】
也不知道跟郝貝生氣呢還是跟他自己生氣。
這麼大冷天的,還飄起了雪,可他就站在那兒不走了。
偶有路上會好奇的看他一眼,還有好心的人會問一句:“先生,下雪了,雨加雪,你要等人就去那邊商店門口會好一點的。”
每當這時候,裴靖東都會很耐心,很平靜的回上一句:“謝謝你,沒事的,我得在這裡等我老婆。”
可是他太自信了,他以爲郝貝會回頭,卻沒想到,從中午等到下午天茫茫黑的時候,卻只等來了一個電話,卻又不是郝貝的電話。
是秦立國打來的電話。
秦立國帶着寧馨並展翼也來京都來了。
所以錯過了郝貝發來的短信,下了飛機,開機時才收到郝貝的平安短信。
就連展翼也收到的有回覆的短信。
可是打郝貝的電話,卻是無法接通的。
“你在哪兒呢?貝貝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秦立國急吼吼地問着。
裴靖東的手都凍僵了,尼瑪的雨加雪很冷,而且路上還很雜,縱然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這會兒褲腿處全都裹上了泥漿了。
他使勁的嚥了幾下口水,這才啞着嗓子的開口道:“我在xx路,她跟呼弘濟走了。”
秦立國當下就急眼了:“現在是個什麼時候,你讓她跟呼弘濟走,那呼弘濟就那麼可信了啊……”
扒拉扒拉的就把裴靖東給罵了。
罵了還不解氣,特別想揍人。
掛上電話就跟司機展翼說:“去xx路。”
展翼開的車,寧馨在前排副駕,剛纔的電話他們都聽到了,故而轉頭問秦立國:“領導,那我們是不是……”
秦立國一伸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捏着眉心吩咐着:“先看看情況再說。”
寧馨點點頭,在位置上坐好。
這事兒出的的確的點急,先前一點徵兆都沒有,一出來就這麼大條,也不知道郝貝那蠢蛋女人能不能受得住。
怕是得哭的稀里嘩啦的吧!
別看她整天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最看重的就是家庭了。不然,也不會嫁了裴靖東不管裴靖東再怎麼作着,她都沒動過其它心思的事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一點了。
京都xx路上,裴靖東簡直就成了這路上一道奇葩的風景線了,中間連交警都有過去問過他需不需要幫助的。
可是他都一一的拒絕了。
也有好事者拍了照片,發上微薄,配上文字,今見最牛等妻哥。
這年代,一點好奇的事兒就會在網上炒的沸沸揚揚的,這個哥那個帝的特別流行。
裴靖東這也算是藉着路人的便利,當了一把風頭正旺的等妻哥。
郝貝在刷手機玩,刷到這一條時,看着圖上那人被雨雪打溼的頭髮上都白呼呼的,暗罵了句白癡。
繼續刷,是想心狠不理來着!
比之自己扔下他這事來說,他做的簡直是太過分了!
還好沒有出現什麼爺爺臨死前就想看她一眼,就因爲這個電話沒有打通,所以沒有看到的這種狗血劇情。
不然的話,她想,他們之間可能真的就這樣完蛋了的。
萬幸吧,只是外界給出的這個消息,每個未接電話,她都有去核實過,確定沒漏接過爺爺的電話,心裡這才原諒了他一點。
又等了一會兒,看着評論上,還有專門過去圍觀等妻哥的微博朋友發表的評論,知道這男人還在傻等着時,郝貝心底涌上一股不該有的喜意。
這種時候,她不該去想這些兒女私情的,可是卻禁不住心底的那股既羞又澀的甜蜜。
到底還是沒忍住,發了條短信回覆他:【……】
本來想說,讓他回去,她不怪他了。可是想想這樣未免太便宜他了,故而才發了一個省略號過去。
裴靖東站在雪地裡,手機是放在內兜裡的,振動響起時,顫抖着手的去掏手機,可是因爲凍的太厲害,手都不能彎曲,拿出手機時,手一滑,手機就飛了出去。
本來就在路邊站着,手機這一飛飛到馬路上去了。
可他眼多尖啊,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就瞅見上面是郝貝發的來的短信了,那雙虎眸當下就亮了起來,不管不顧的衝着馬路就去了。
天神啊,這會兒正是下班的時候,雖然有點堵車,可這個路段時剛過紅綠燈的,可想而知,這地方不堵車的啊。
所以,每個開車的司機到了這一地段,都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無一不踩着油門想趕前方的綠燈,以其能快點回到家去。
誰知道會有裴靖東這不要命的主啊,眼看着一眼紅色的轎車就要撞上他時,邊上道路的一輛黑色轎車刺的打着雙閃橫插了過去。
緊急剎車時,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刺’的聲響。
幸好,黑色的車子橫在了紅色轎車跟前,被紅色轎車撞了一下,車身晃了晃,又穩穩地停了下來。
好驚險的一幕,明晃晃的車燈閃着,正照着彎腰撿手機的裴靖東身上。
可製造這一起交通事故的當事人,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的,急不可待的去打開手機,看那條他老婆發來的短信。
一臉的喜意在看到那一個省略號時,巨雷的快速回了一句:【我都認錯了,你還要我怎麼做才行啊!?】
郝貝收到短信時,已經在呼弘濟安排的安全屋住了下來。
這裡是市區,跟袁家比鄰而居。
吐了吐舌頭,扔掉手上的雜誌,從牀上站起來,拿着手機,大有摔了的架式,微薄又有動態,刷開一看……
是有路上拍下了剛纔驚險的一幕傳上去的。
看到他這樣衰的表現,郝貝暴躁的表示,更他媽的想摔手機了!
而此時,比她更暴躁的是秦立國好不?
秦立國火火生風的下了車,走到裴靖東跟前,上去就是一腳,直踹的半彎着腰的裴靖東一個狗吃屎的節奏就趴地上去了。
“你想死就死的痛快點,這個點兒本來就堵車,你還在這兒製造交通事故的!”
裴靖東趴在地上時,就特別沒出息的在想着,要是郝貝看到他這樣,會不會心疼啊……
郝貝是看到了,依然是從微薄上看到的,然後心疼個毛線啊,人家拍着大腿直樂呵,並幽怨的唸叨着:“給力啊,再給他兩腳。”
交警很快過來,然後處理事故。
秦立國留下展翼來處理事故,讓寧馨叫了出租車,改乘出租車帶着裴靖東離開了。
到此,微薄圍觀結束,郝貝合上手機,終於可以放心的睡一覺了。
酒店裡,裴靖東洗了個熱水澡,終於回曖了,被秦立國狠狠的批了一通,這才醒了神一樣的,匆匆告辭。
秦立國這邊真是還有事,工作上的事情,讓他必須來京都是一方面,還有就是掛心着郝貝的事情。
心裡想着明天的見到袁家的人,是不是可以側面的打聽一下。
袁老爺子的小兒子袁文濤曾經是他的老領導,現在還在位上,也許可以從袁文濤那裡瞭解點情況吧。
“小寧啊,你把明天要用的資料整理好,就早點睡吧。晚上天冷就別出去了。”
秦立國特別關注的跟寧馨說着,也是知道寧馨心疼郝貝,然後就怕這麼大晚上的再出去,再出什麼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夜已深,萬家燈火亮起時,裴靖東打車回到了蘇韻的別墅。
直奔着主樓去的。
主樓裡客廳裡亮着燈,都沒有裴靖東和郝貝的消息,也着急,所以裴紅國和蘇韻都沒有睡下,一起等着的還有裴黎曦。
裴靖東進門,掃了一眼在坐的三人,奔着裴黎曦的方向就去了。
拎着小娃兒的後衣領,往自己腿上一摁,扒拉了褲子,啪的一巴掌就落下了。
蘇韻驚叫着站起來:“你瘋了!你打孩子做什麼!”
裴靖東沒吱聲,只是打了一巴掌頓住,陰測測的吐了一個字出來:“說!”
這一巴掌,裴靖東可沒玩虛的,帶着從外面沾染的冷意,打的就算是是裴黎曦這般隱忍的孩子都覺得疼了,可見一般。
“不說是吧!”
說着話呢,啪——
又一巴掌打下去了。
蘇韻都衝到跟前了,可是看着裴靖東那吃人一樣的眸光,最終伸出的手又收回,心疼的開口:“你好好問話不行啊,非得動手,給打壞的了!”
裴靖東不理她,繼續問……繼續打。
小娃兒的屁股多嫩啊,就這麼被打了,沒幾下就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真心疼的蘇韻都急眼了。
“小曦,你快說吧!”
可是裴黎曦就是抿脣不語。
蘇韻見小的說不動了,那就勸大的吧:“好了,你也差不多給我行了,有你這麼打孩子的嗎?不能因爲不是你兒子,你就下這狠手吧。”
裴靖東猛然擡對,犀利的黑眸,飛刀一般,咻咻的直射向蘇韻,什麼叫這不是他兒子就這樣打,就因爲這不是他兒子,他纔沒有下狠手!
這要是他親兒子,他得能扒了他皮的!
“好了,韻兒,我們回房。”裴紅國不想讓妻子加雜在這對父子之間。
別看這小子說的嘴硬,什麼不是他兒子之類的話都能說出來,可裴紅國就是知道這小子是嘴硬心軟罷了。
蘇韻被裴紅國給拉着,不太放心的嘆氣做着最後的勸說:“還說不是你兒子,我瞅着那倔強的樣子,不是你兒子纔有鬼哩!”
裴靖東驀然愣住,而後打在裴黎曦屁股上的巴掌明顯的軟了幾分。
是啊,說不是他兒子,可是這些年,他已經習慣當一個爸爸了!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裴黎曦啊裴黎曦,郝貝他媽的就是瞎眼的了,養了你們這兩隻小白眼狼!”
他說罷,一把鬆開手中的小娃兒,憤恨的站起身,真是氣都要氣死了。
這事兒,其實很明白的。
郝貝穿什麼衣服,什麼時候過去,除了這屋子裡的人,誰還會知道,而這屋子裡的人,有誰會往外說的!
裴靖東心底是明白的,裴黎曦話不多,如果不是別人問起,他不會多嘴。
所以這個誰問的,幾乎不用想,非裴瑾瑜莫屬了!
就在裴靖東大步往門外走時,大腿被抱住了。
回身是裴黎曦乏紅中帶着氤氳的水眸兒。
“你要去哪兒?”裴黎曦脣色蒼白的問着。
裴靖東一肚子火氣,去哪兒,當然是去醫院裡找人算賬的了!
“呵,怎麼,怕了,怕我對付誰啊?”
裴黎曦囁嚅地坦言:“你要對付誰我都不攔住,畢竟做了錯事就要承擔後果,可是你不能這樣對小瑜,小瑜最近有點問題,你也知道的,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說白了,裴黎曦要袒護的人,永遠都只有裴瑾瑜而已。
裴靖東原本不好的心情,忽然之間就好了起來。
如果這件事必須暴發,就算是沒有今天,也有明天,而因爲這件事而讓裴黎曦能拎得清,那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腳步徒轉,指了下輔樓的方向問:“你在這兒睡,還是回去睡?”
裴黎曦疑惑的看着他,須臾,抿着的脣線稍揚,輕點了頭,跟在裴靖東的身後往輔樓行去。
醫院是沒有去,不過裴靖東可沒那麼好心的就這麼放過除了裴瑾瑜之外的其它人了。
翌日。
1108病房裡就上演了一出正室大戰小三的精彩劇情,直把方柳打的那叫一個慘喲!
滿臉的血印子,是女人的長指甲給撓的。
頭髮也是揪的一撮一撮的散亂在地板上。
當一切停止,電梯門打開時,艾米才悠哉的推着坐在輪椅上的方槐,身邊跟着裴瑾瑜小娃兒,一行三人回到病房。
全都傻眼了!
這個全,也只有裴瑾瑜和方槐罷了。
“姐,你怎麼了?”方槐驚叫着,手滑動輪椅就往方柳那邊去。
這是電動輪椅,後面和扶手處都有開關和剎車的按鈕,艾米的手一動,車速很快的就往前衝了,因爲距離短,眼看就在撞上坐在地板上的方柳,方槐大呼着:“姐,你快閃開。”
可哪有那麼容易停下來的,方柳的腿橫在那兒,輪椅被絆住往前傾去——砰——
方槐讓跌了個狗吃屎,呈大字型落地。
而方柳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被方槐長手長腳的壓在腿下,特別是方槐那隻打着石膏的腿,好死不死的壓在方柳打着石膏的胳膊上。
那個慘況喲,真是讓人捂眼的節奏。
艾米一臉驚訝的低呼着:“哦,天啊,太……”太好玩了。
裴瑾瑜臉色有點奇怪,他的腦子裡有道聲音明明告訴他,要去扶起媽媽的,可是卻好像有另一個小人兒在拽着他的心,不讓他上前……
那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頭也跟着暈沉沉的,啊的一聲尖叫,他伸手捶打着自己的頭。
艾米讓這一幕給嚇住了,伸手去抱裴瑾瑜,卻被裴瑾瑜揮舞的小拳頭給打開了。
“醫生,護士!”
艾米大聲的喊着醫生護士。
值班的護士都是無語極了,這個病房裡,天天都跟唱大戲似的,一會一出的。
推着放藥的車,慢悠悠的晃了過來,沒好氣的抱怨着:“這可不能怪我們醫院的啊,我們聽到消息就趕來了,可人家已經走了。”
原來,剛纔有個胖女人,虎虎生風的衝進來,抓了方柳就一陣霹靂啪啦的揍,揍到最後才罵罵咧咧的,罵的是名字不是方柳的,這才知道是弄錯人了。
這事兒還得從艾米接了裴靖東的電話後,苦思冥想着怎麼才能做到老闆說的,收拾的越殘越好。
本來她也是想着,找人揍方柳一頓得了。
可早上的時候在樓下食堂打飯時,就看到那個胖女人,似乎是來醫院找小三的,當下將計就計,巧舌如簧的跟那胖女人說她知道那xxx在哪個病房,而且告訴了胖女人什麼時間上去最合適……
於是纔有了病房裡打錯人的那一出。
只是艾米萬萬沒有想到,會把裴瑾瑜刺激成這樣了,這可是她未來的小老闆啊,她給刺激成這,她這飯碗還能保住嗎?
裴瑾瑜看到護士的推車,上面有針筒,他拿起來就揚手,那方向赫然是他自己的頭啊,艾米這個驚的,只來得及伸手去捂孩子的頭。
啊——
尖叫一聲,淚流滿面,嗚嗚嗚……她要所工傷了,針筒扎進她的手背上了,那力道幾乎要戳穿她的手掌的節奏。
好疼好疼!
艾米默默地爲自己畫了個圓圈,悄悄的記着小賬,報工傷,還有精神損失費,嗚嗚嗚……有多少錢就有多疼的啊!
醫生也趕了過來,把裴瑾瑜給強行控制,艾米強忍着痛意好生的哄着小娃兒。
可小娃兒那雙血紅的眸底全都是陰戾,這時候沒有人敢放開他,剛纔那一針,就差點扎在他自己的頭上。
這是有自虐的傾向啊,醫生們都考慮着是不是讓精神科的同仁過來給這孩子看看了。
方柳和方槐也早讓其它醫護人員扶上了牀,也有護工過來打掃清理房間了。
聽到醫生讓護士去叫精神科的醫生過來時,艾米就不能淡定了,開什麼玩笑,她不認爲裴瑾瑜有精神方面的毛病的。
“醫生,你不能這樣!”
就叨叨的說着,這樣對裴瑾瑜以後有什麼不好這樣那樣的,她要通知裴瑾瑜的家人過來,才能做決定。
艾米要打電話給裴靖東的,這事肯定要報告的。
方柳這時候再傻也明白了剛纔那一出是怎麼會事了,這是第二次了,就一個艾米也沒這麼大的膽量去做這些事,那是誰授意的自然不言而哈。
這簡直讓她快恨死了,但這個時候,卻是不能讓艾米把人給叫來的。
那沒準,她會傷上加傷,可能永遠也好不了都有可能的。
“小瑜寶貝,來媽媽這兒來。”
方柳的聲音就像是帶着魔法一般,裴瑾瑜不掙扎了,慢慢的順着聲音找去,看到方柳時,眼底紅了,哇的一聲哭了,淚眼模糊的看着媽媽,只看到那雙眼晴,那是媽媽的眼晴。
醫生鬆了口氣,卻也不敢放開,就這樣摁着小娃兒,看着小娃兒哭的睡過去了,才鬆了口氣。
隨後就是給小娃兒開了一些寧神的藥,就說讓家人看着點。
艾米訕訕的走到方柳跟前,小聲的道謝:“那個,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老闆交待了,對不起啊,我也是奉命行事,那什麼,我把我的獎金分你一半吧,畢竟你這麼賣力的——演出的。”
如果是現在處於被動地位,方柳真想一巴掌抽死艾米的。
這會兒,卻是強扯了笑臉,大度地說了句:“我都懂,你不用覺得有心理負擔。”
艾米舒了口氣:“哎,方小姐你真是大人有大肚,高貴大方翩翩美麗我家boss真是眼戳啊,沒有看到你的好,你放心,我會替你在面前美言幾句的……”
艾米就這麼一通誇啊,一副化干戈爲玉帛的架式。
這正是方柳目前想要的局面,故而也表示了友好,說她都理解的這樣那樣的。
艾米打鐵趁熱地甩出了句:“哎呀呀,方小姐,你簡直就是菩薩在世的說,那小瑜的事情也就麻煩你了,你看我的手呀,我可不想丟了工作再丟了手的……”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說方柳能把裴瑾瑜給搞定了。
方柳估計也是最近讓整的次數多了,給她整暈呼了,竟然受了艾米這恭維的話,頻頻點頭:“放心,小瑜是我兒子,他最聽我的話了。”
艾米冷不丁的接了句:“方小姐用了什麼藥才讓小瑜這麼聽話啊,那肯定是很好的藥吧,要是有機會也給我點唄,我也……”扒拉扒拉的直顧着講話了,完全沒在意方柳變白的臉,講到最後又嘆惜了一句:“哎,開玩笑了,要是世上真有這種藥,那估計都能早請吉尼斯了的,方小姐人,我說是吧……”
“呵呵……”方柳呵笑一聲,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
艾米心中悄然的記下了這麼一點。上次打電話,boss大人就曾跟她說裴瑾瑜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的,能讓這一個人後變化這麼多,除了藥物控制,艾米還真想不出其它的東西來着。
京都,護城河邊上的一溜排兒仿古式建築,背有附近公園的假山倚仗,前有護城河的河水,這地段,可算是風水最好的了。
因着那句背有靠山,前有水路——四通八達升官發財,說的就是這樣的風水寶地。
事實也是如此,能住在這兒的,不是一個富字可以形容的,這地兒,你有錢也買不到的。
別看不起眼的青瓦小院,那一座院,上千萬都不止的。
當然了,因爲是市區,所以每個小院的面積並不很大。
郝貝每天就在小院裡曬曬太陽,看看書,院中有一躺椅,可能是原本的主人留下來的。
從住進來時,呼弘濟給她講過,右側那護大紅門的就是袁老爺子家時,郝貝就沒有出過門。
第一天,呼弘濟等着郝貝的動作,可郝貝就這麼坐在院裡看了一天的書。
第二天,呼弘濟依然在等郝貝的行動,但郝貝還是如此這般過了一天。
到第三天時,呼弘濟都有點急了。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都第三天了,可能很快四合院就要拍賣了,你還坐得住。”
郝貝捻起書頁,第十三頁,折了個角,手指甲劃了下這一頁的某一個字,繼續翻到下一頁上看,絲毫沒有理會呼弘濟的急燥。
等她又看了幾頁後,才合了書,坐起來,白了呼弘濟一眼:“你可以回去了,我不需要你陪着。”
呼弘濟面色有點尷尬,心說難道她這兩天沒動靜是因爲防着我的?
“郝貝,你真這樣真的太傷人,是,你說的沒錯,方公道是找過我,可是我也明確的拒絕了,縱然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可我還是一名軍人……”
郝貝沒好氣的打斷他:“停,你已經不是一名軍人,別玷污了軍這個字!”
呼弘濟臉色煞白,有讓羞的,也有讓氣的。
“郝貝,你別太過分了!”
郝貝猛然起身,抓着小几上的茶盤就朝呼弘濟身上砸去:“我就是這麼過分,看不慣了,你可以走啊!”
呼弘濟就是臉皮再厚,也沒有這麼再呆下去的,甩袖扔下一句:“真不知道你到底像誰,動不動就發大小姐脾氣,你還真以爲你現在還是個大小姐啊!”
咣噹!
小院的木門愣生生被呼弘濟給甩出了鐵門的氣勢。
看着讓甩上的門,郝貝搖頭晃腦地嘆氣自言自語着:“看來愛摔東西這毛病是丁家人的通病啊!”
擡頭看了眼天,今天晚上估計有雪呢,那老人家一百來歲了,每天來來回回的走這麼多趟,下雪天還會繼續堅持晨練嗎?
原來,她折起的書頁便是每天袁家的人動向。
袁家老宅這兒,住着的只有袁老爺子和其小兒子袁文濤,袁文濤每天要固定七點半出門,有車接車送,所以在一般在七點三十二分左右,會有車子經過她的門前。
在這之前,會有兩個人先行,一個是袁家的管家,七八十歲的的年紀了,帶着一個小保姆出門,這是去採買一天的食材的。
因爲她這院的門,是一直開着的,所以她便是躺在這兒曬着太陽,也能透過邊上的小鏡子的,馬門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袁老爺子年歲雖大,但每天早上會在這附近散散步,昨天,天有點冷,她都沒出來,以爲不會有什麼。
可是看她在電腦上看到鏡子裡的映像時,就明白這老爺子的身體爲什麼這麼好了。
作息很規律了,雷打不動的,穿上點該散步就決不做其它的節奏。
她住的這個小院,可就是真的小院啊,只有兩間偏房,明顯就是左面一邊隔出來的一個小耳房,呼弘濟這兩天就睡在小客廳裡的。
好在還有一方小院,可以讓她發揮的。
正在想着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童達發來的信息,說是已經到手了,問她下一步怎麼辦?
郝貝抿脣想了下,發了三個字:【送過去。】
童達還有點猶豫,【就這樣送過去,對方會相信嗎?】
郝貝回了句:【你按我說的去做。】不怕她不信,就怕她起疑,只要起了疑,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好,這就辦。】收到童達的這個答案,郝貝的眉心終於舒展了一些。
現在,也是時候去看看四合院了。
相信這幾天她沒有過去,那羣婦人們不定都鬧成什麼樣了呢,那都是爺爺的心血,爺爺願意無條件的養着那羣人,那羣人識好歹也就罷了,如果不識好歹,她纔不會像爺爺一樣心善的姑息養奸。
打車來到四合院門口,就看到院牆上寫着的白色大字【拆】。
還有那圍在院中的一羣吵吵鬧鬧的婦人們……
被婦人們圍在中間的是一張長桌,長桌上赫然擺放着一排排的——人民幣!
一捆一捆的!
這太尼瑪的土豪了吧。
那土豪的人民幣後面,露出幾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正替給婦人們一份什麼文件,朗朗上口地道:“你們只要簽了字,每家每戶都能領導這麼多的現錢,還能分到一套三居室拎包即住的房子……”
有的婦人動心了,這麼多錢啊,這得有多少啊……
然後工作人員報了數,總共一百萬整,他們活一輩子也未必見得到這麼多的錢啊。
籤的資料無非就是不滿意這老城區的髒亂差了,這的那的,還可以寫些自己的意見,還有自己同意拆遷這樣的。
這筆買賣有多划算,幾乎用腳趾頭都能像得到。
簽字,交上自己的租賃協議,領卡,還有房子的鑰匙,一切就這麼簡單。
很快,十幾張乏黃的租賃協議就收到了工作人員手上。
那羣婦人領了東西,早就開始回屋收拾東西了,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住進新房子,卻是低估了她們的存在價值。
郝貝搖頭,看着這一出鬧劇,等着那最後的人才出場。
剛纔她就注意到工作人員的語言陷阱,還有那派發出去的鑰匙,什麼拎包即住,那不是租房處業務員常掛在嘴邊的話嗎?
很快,四合院門口,有黑色的轎車停下。
郝貝把自己藏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得慶幸今天天冷,穿的不起眼,又帽子又是墨鏡的站在這兒,也沒引多少人注意的。
幾乎那男人剛下車,郝貝就知道是誰了。
袁嘉邈,袁文濤的侄子,袁文珠的嫡親外孫,袁老爺子的重外孫。
因爲當年袁文珠是跟一個乞丐一夜之後生下兒子的,其子也是個薄命的,只活到二十來歲,娶了妻,生下袁嘉邈後,夫妻雙雙便車禍喪生。
後袁嘉邈併入袁文濤名下,對外稱是袁文濤的兒子。
袁嘉邈從商,經營地產。
而袁文濤的另一個兒子袁嘉華則從政,時任……
四合院由袁嘉邈來收購,可見袁老爺子真的是爲了報復而來的,只是沒想到,百歲高齡的老人,焉何就放不開過去的恩怨呢?
袁嘉邈並沒有霸道總裁中一出場的王霸氣勢,反倒是秘書身後的秘書都比他的氣場強了一點。
“袁總?”秘書看着前方突然停下來的老闆疑惑出聲。
袁嘉邈勾着脣角的一抹笑,看向郝貝的方向,對上郝貝的眼晴,他那雙帶笑的眼晴,好像會說話一般,可郝貝卻看不懂他眼晴裡在說些什麼話。
袁嘉邈走進院子,工作人員立馬上前,把那總計十三張的租賃合同交了上去。
袁嘉邈拿在手中看了看,點頭跟秘書低語了一句什麼話。
秘書詫異了下,很快回神,便帶着這十三張租賃合同走了出去。
郝貝正打算走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郝貝小姐,請等一等。”
郝貝回身就看到那氣場比老闆都強大的秘書先生,這會兒就沒法再裝了,只能等着看對方要做什麼。
無外乎就是來羞辱她,或者是給她一個警告之類的吧。
可事實卻與她想像的完全相反。
“郝貝小姐,這是我們袁總的一點心意,請你過目。”
秘書先生說着,把那十三份簽過字的文件並了租賃合同,全遞於郝貝。
郝貝沒有伸手去接,心中奇怪極了,這袁嘉邈要做什麼?
秘書先生耐心的等着,見郝貝沒有伸手去接,心中不得不感嘆自家老闆的神機妙算啊,剛纔老闆就跟他說了,郝貝可能不會接這些東西,順便還教了他,如果對方不接該說什麼樣的話。
“郝貝小姐,我們老闆完全是出自好意,你可以不要這些文件,但這些租賃合同,可是丁老先生的親筆書寫,難道你不想保存嗎?”
果真,秘書先生這話剛說完,郝貝就猶豫了。
對啊,爺爺的手筆啊!
她跟爺爺相處的時間很少,爺爺是個泥腿子出身,學不得那些官老爺們的文雅作派,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寫字的機會。
這些租賃協議,卻是爺爺的親手所寫,那乏黃的紙張騙不了的。
“好,我收下,替我謝謝你家老闆。”
郝貝接過那十三張租賃合同並道謝。
秘書先生明顯的鬆了口氣,認真的轉述着自家老闆的話:“郝貝小姐不用客氣,我家老闆說一家人不用客氣的。”
一家人?
郝貝嘴角狠狠一,尼瑪的要不要這麼狗血啊!千萬不要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樣啊!
秘書先生看着郝貝這樣的表情,心底簡直對自家老闆佩服服的五體投地了,老闆簡直神了的。
“郝貝小姐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去車了坐會兒,我們老闆一會就出來。”
這對於郝貝來說是個機會,那怕是狼窩,她也得往裡跳啊,更何況對方是先送上了手中的爺爺手筆的協議。
如今她這處境,那怕對方是先禮後兵,她也得受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