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聽完,顧曉樂就笑盈盈地將白嫩的手伸了過來,拔下我的耳機“這首歌好聽吧。”
我意會,苦澀的嘴角強撐起一抹笑意,“嗯,好聽。”
紀默坐在了我的身畔,“什麼歌?”
顧曉樂笑道,“你若安好我不打擾。”
紀默低頭寵溺地看着我笑,“不打擾是因爲愛的不夠,我的原則是,愛是自私的,我愛我就要竭盡全力爭取。”
我沒有那些心思陪他做戲,顧曉樂看穿了我的想法,接下紀默的話,“人和人不同,我也支持你追回丹丹,爲了以前的破事,損失一個真正對你好的人不值得,過日子要往前看。”
下半場幾乎是顧曉樂和紀默聊天了,我能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已經用了極大的耐心了。
回家的路上,紀默溫柔地問我,“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的。”
我撇過頭去望着窗外的風景,幽幽地說:“就是覺得挺傷感的,我在想如果我一直不回來呢,或者過個十年八年再回來,恐怕你都會去法院申請離婚吧,然後法院最後也會判決離婚,那樣的話,等我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我就已經是離異身份了,是不是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在街頭遇見……不對,我們的生活沒有了交集,再次遇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那樣的話也很好,至少我不用這麼尷尬地面對你了。”
一隻溫熱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紀默摩挲着我的手,“丹丹,你今天怎麼了?”
我轉過頭來,搖頭,“沒怎麼。”
紀默伸手過來,屈起手指要撫摸我的臉頰,我閃躲了下,他的手僵在半空,訕笑一聲,“我們去看電影吧。”
我低低地說:“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困了,不想去。”
紀默送我回家後,幫我打掃好衛生,我早就鑽在被窩裡裝睡了,紀默走過來坐在我身側,“丹丹,我走了。”
我“迷迷糊糊”地應道,“好。”
紀默突然壓過來,醇厚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我嚇的尖叫出聲,紀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碾壓過我的脣瓣,我還沒來得及掙扎,紀默就鬆開我,跑了出去,靜謐的房間迴盪着男人得逞的笑聲。
直到防盜門閉合的聲音傳來,我眸光一片清明,死死地盯着頭頂的吊燈,過了一會,我拿起手機給顧曉樂撥了個電話過去,“親愛噠,你在哪裡?”
“我在晚晚這裡,雨陽沒在家,過來陪她聊天。”
放下電話,我就換衣服出門打車去了夏晚家,我到的時候,夏晚和顧曉樂正開心地逗着琪琪玩。
玩了一會,琪琪可能累了,有點懨懨欲睡,夏晚讓她吃着奶,琪琪很快就睡着了,顧曉樂這才仔細打量我,“丹丹,你怎麼來了?”
我聳了聳肩膀,“心裡難受,睡不着,快把剩下的錄音讓我聽聽。”
夏晚一邊拍着琪琪小小的身體,一邊關切地問,“怎麼了?”
我嘆息,“還不是因爲紀默,他可坑死了我。”
“你回來這麼久,我也沒好意思問你,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他不是對你很好嗎,你爲什麼突然離開?”話音落,夏晚又訕訕地,“算了,你別告訴我了。”
“沒事,就是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一場恥辱,事情還要從我和莊文凱的婚禮夜說起……”
我又大致講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紀默現在的解釋裡的疑點,甚至他有騙我的嫌疑,說了好一會,我纔想起來,又讓顧曉樂放起了莊文凱的錄音。
和紀默的說辭有些不同,莊文凱極力否認打電話向紀默索要錢財的事,其實他不認識紀默的事情,早在紀默幫我討債那晚,我就能確認了。
聽完錄音,我冷笑,“目前來說,我不是很相信莊文凱,但是我更加不相信紀默,他既然做得出來那樣的事,就很有可能在以後的任何事情上欺騙我,透支了的信任,是很難挽回的。”
顧曉樂盯着我的眼睛,“丹丹,那你準備怎麼辦,我看紀默現在也是真心的想要追回你,當然,你不必在意我的看法,我看男人的眼光不好,不然現在早就不是單身狗了。”
夏晚也嘆息,“你顛覆了我的認知,如果不是聽你說,打死我也想不到紀總是這樣的人,我一直以爲你是很幸福的。”
我哼了聲,“我是很幸福,我的幸福建立在他的欺騙和玩弄之上。”
於是乎,三個女人同仇敵愾大罵紀默的一幕誕生了,與此同時,我也說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這裡正聊的羣情激昂,夏晚默默地拿起了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我瞟了一眼,她是打給“老公”的,我看了眼腕錶,十一點半了,但是,讓所有人咂舌的一幕出現了……
門後很快響起了響亮的來電鈴聲,我的心一緊,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我猛地起身拉開門,看到了陰雨陽匆忙跑開的身影,他在客廳中央站定腳步,又走回來,自然地笑了笑,“古丹什麼時候回來的?”
夏晚和顧曉樂也走了過來,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還是夏晚開口問的,“雨陽,你都聽到了什麼?”
陰雨陽笑道,“我剛回來,想給你個驚喜,還沒來得及開門,你電話就來了。”
我涼涼地看了陰雨陽一眼,怕夏晚難堪,也沒有說什麼,顧曉樂道,“你別又出賣丹丹,道德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陰雨陽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自然,爾後又笑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呵!用我的秘密換來50萬的男人,他以爲他是什麼人?
我脣角勾起抹嘲諷,拉着顧曉樂的手,“我們走吧,晚晚,你早些休息。”
夏晚欲言又止臉色鐵青地將我們送到門口,路上我收到了夏晚發來的微信:丹丹,今晚的事,我一定不會讓他說出去,如果他出賣你,我一定跟他離婚。
我猶豫了一下,回覆:沒那麼嚴重。
有孩子的家庭,豈是意氣用事說離婚就離婚的。
顧曉樂開車送我回家,“你不準備買車嗎?”
我搖頭,“不買了,我那點錢夠幹嘛的,買了車想買的其他消費品也多,都買回來,我就傾家蕩產了,還得一輩子打工。”
顧曉樂安慰道,“再堅持堅持吧,最多一兩年,離婚的事情總會有個結果的。”
我不想回家睡,就去了顧曉樂家,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我和顧曉樂還雙雙賴在牀上感受着溫暖的被窩,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我接起來,電話裡傳來了紀默微急的嗓音,“丹丹,你在哪裡,怎麼不來給我開門?”
我伸了個懶腰,“我在曉樂家。”
二十分鐘,敲門聲響了,顧曉樂穿着睡衣去開門,紀默帶着一身寒意拎着早餐走進來放在餐桌上,笑的如沐春風,“我來給你們送早餐。”
顧曉樂打趣,“丹丹,你以後就住我家吧,有早餐的人生簡直不要太幸福。”
紀默溫柔的眸子望向我,“還不快吃。”
我仔細瞅了瞅餐桌,有他平時給我送早餐的保溫壺,也有帶外賣的餐盒,他在來的路上順便買了一份早餐。
顧曉樂自然也注意到了,“紀總,哪一份是我的?”
“你們一起吃。”
我和顧曉樂毫無形象地吃了起來,吃完早餐,紀默又問,“你們準備怎麼過週末,要不要我帶你們去玩?”
顧曉樂饒有興致道,“好啊,紀總想帶我們去哪裡?”
紀默含笑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你們說了算。”
顧曉樂扯過紙巾擦嘴,轉身往衛生間走去,“今天我要回家,家裡有事,不陪你們瘋了,何況某人也不是真心邀請我。”
顧曉樂關上衛生間的門後,紀默坐到我身邊來,低笑道,“丹丹,你想去哪裡玩?”
我神色蔫蔫的,“我今天就想和曉樂在家追劇,天氣太冷,哪裡都不想去。”
紀默急了,“不冷,車上不冷,我們又不在外面,再說了,曉樂不是說她今天要回家嗎?”
“她晚上纔回家,白天沒事啊,她只是不想跟我們一起去而已。”我將頭埋在膝蓋裡。
不知道眼前溫情的眸光飽含着怎樣毒辣的陰謀,如果如此用心良苦的追逐是在演戲的話,那麼,我的每一分沉淪都將讓我萬劫不復。
守住自己的心才能在這平凡的塵世收穫一方快樂。
紀默拉過我的手哄我,“丹丹,你怎麼了,前幾天不這樣的。”
我搖頭,“真的沒事,連着兩個星期出去玩,有點累了,這個週末想在家休息,這兩個星期我都是陪着你的,好久沒見曉樂了,想逛逛街,做些女孩子的活動。”
我竭力爲自己找着一個又一個藉口,任憑紀默磨破嘴皮子,我就是不想再去陪他談狗屁的戀愛了。
顧曉樂出來後,他又去討好顧曉樂了,“曉樂,你們白天打算去哪裡玩,方便帶個錢包嗎?”
顧曉樂愣了一下,瞅瞅我,又看看他,裝傻,“我不缺錢呀。”
紀默不甘心地討好着顧曉樂,我看着他低眉順眼的樣子,覺得這樣下去也不好,於是拍拍大腿,“小默,你送我和曉樂去瑜伽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