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見勢,深知再求左燎也是無濟於事。萬念俱灰之際,她想起了左銘風。
或許,現在只有左銘風可以救她了……
懷抱着一絲希望,吳媽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趁左燎沒有注意,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整個過程,只是眨眼間。
左燎此刻也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壓根就無心理會吳媽的動向,也就任由她逃走了。
吳媽拼了命地跑到左銘風的住所,一刻不敢停息地按響了門鈴。
左銘風一開門,便看到喘着粗氣,眼角還帶着淚痕,狼狽不堪的吳媽,不由皺起了眉頭,冷聲道:“有事嗎?”
吳媽殷切地看着左銘風的眼睛,一字一頓,帶着懇求的語氣,道:“少爺,你一定要幫我!”
“進來說話。”左銘風頭也沒回,兀自向客廳走去。
吳媽訕訕地跟了進來。
“說吧,發生什麼事情了?”到客廳坐定後,左銘風纔開始詢問事情發生的原委。
“左燎髮現了錄音的事情,他現在惱羞成怒,說是不會放過我的家人,怎麼辦哇?”吳媽說着,豆粒大的淚珠便從眼眶裡掉了下來。
“他知道了?”左銘風挑眉,看來,是時候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是啊!少爺,我的家人是無辜的,現在只有你有能力幫我保護他們了,我……你能不能幫我?”
吳媽深知自己做了對不起左銘風的事情,沒有資格向她提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請求,可是爲了她的家人,她不得不這麼做……
左銘風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當下也沒有怪罪吳媽的意思,反而微微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家人的。”
聽言,吳媽感激涕零,一個勁兒地跟左銘風道謝,同時,一個懸着的心也總算鬆了下來。
“我現在去找左燎,你先回去吧。”想到左燎的所作所爲,左銘風眼裡閃過一絲冷然。
“好的。”
半個小時後,左燎家中。
“說吧,浴室的事是你搞得鬼吧!”左銘風死死盯着左燎的眼睛,字字如炬。
左燎佯裝無辜,“所以浴室真的被人動過手腳?”
“呵。”左銘風眼看着左燎在他面前裝模作樣,心中泛起一陣陣噁心,半響,他再次將視線鎖定左燎:“裝?你繼續裝!浴室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我想你應該最清楚纔是。”
言至於此,左燎本該有些羞恥心纔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厚顏無恥道:“你憑什麼說我裝?我爲什麼就得最清楚?你是左家人,我就不是左家人了?憑什麼你做什麼都是清白的,我做什麼就都是錯誤的?”
左銘風冷冷地看着左燎狡辯,一句話也不說,等到左燎說完了,他這纔拿出提前帶來的錄音,按下了播放鍵。
左燎聽着錄音裡吳媽承認他的罪行的言語,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憤怒之情喻以言表,他氣的想去搶左銘風手裡的錄音器。
左銘風輕巧躲開,將錄音器重新放回口袋,冷然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又能證明得了什麼?一個身份卑微的下人就想污衊我?我告訴你,她就是在胡說八道!”左燎眼睛裡的紅血絲綻出,看着分外恐怖,因爲憤怒,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她在胡說八道?她爲什麼要胡說八道?她只是一個僕人,誰給她的膽子去污衊她的僱主?”左銘風冷笑,事到如今,左燎還在嘴硬。
“她就是一條瘋狗,左右看我不是家裡的嫡子,就要來欺負我。呵呵,看來我在家裡的地位,真的是誰都可以踩到頭上?”
左燎哀慼地嗤了兩聲,倒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了,當真是賣的一手好慘。
“你說是吳媽污衊你?那好,我問你,爲什麼老爺子出事的時候,不早不晚你的賬下多了一筆資產?數額還大的驚人。你別跟我說這只是巧合。”
左銘風也不當即揭穿左燎,只一點一點磨掉左燎的心理防線。
左燎當即就啞口無言了,好半響,他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那是……公司做項目,急需的一筆投資金額。”
“我沒聽說公司最近有什麼項目,需要用到這麼大一筆錢。況且,公司做項目,資金應該打到公司的賬戶上纔是,爲什麼就打到了你的賬戶上?”
左銘風的語氣越發冰冷,臉上也是面無表情。
“那是因爲……公司賬戶被凍結了,所以才,暫用了我的……”
“是嗎?”左銘風向前一步,直直走到左燎的跟前,幽幽道:“我派人去查了一下,公司的賬戶根本沒有被凍結啊?”
“我……”左燎終是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謊言被揭穿,他惱羞成怒。他慢慢擡起頭來,惡狠狠地瞪着左銘風,似是癲狂。
他指着左銘風,大罵道:“對!就是我做的!是我讓吳媽在浴室動了手腳,才導致老爺子滑倒。是我偷偷轉移了老爺子的資產到我自己的賬戶下,都是我做的,怎麼了?
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憑什麼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一切,我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卻沒有人可以看到!這不公平!”
左燎一邊說着,眼眶也越來越紅,長久以來的隱忍,憤怒,委屈……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妒忌左銘風,同樣都是左家的子嗣,待遇怎麼就這麼不一樣?
左銘風看着這樣的左燎,心裡陡然升騰起一絲悲哀,他沒有想到,左燎竟然已經恨自己到了這種程度。
他還爲了金錢利益,不惜傷害自己的至親,是說人面獸心也不爲過了。
“你想對付我可以,你怎麼忍心對老爺子下手?”
“不對他下手,我怎麼可能得到左家的財產?呵呵,在他們心裡,你左銘風纔是左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什麼金錢什麼利益全是你的,我算什麼?我如果不這樣做,永遠也得不到這些!”
說到最後,左燎幾乎是嘶吼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