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依舊是她喜歡待的地方。
一邊洗衣服一邊聽着門口的動靜,甚至時不時的會去看門口。
十二點了,他沒有回來。
一點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兩點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底線,不管颳風還是下雨,兩點之前他都會回來的。
她在期盼,在等待,她甚至用信任兩個字來安慰自己,她相信他,會回來。
可是此刻,她的脣角卻抿了抿,很機械的笑了,笑的勉強也無力。
他沒有回來。
兩點,鐘錶一聲又一聲,足足兩聲,已經把她的心房震動,甚至震碎。
他,沒有回來。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他不再是他,她似乎忘記了,他已經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她似乎想多了,她以爲他還會跟以前一樣。
早上,在她準備早餐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雖然有預防,心口還是砰地一聲,慢了一拍。
“你,起來了嗎?”這是任翔遠走進來說的第一句話。
夏蓮妮並沒有做聲,甚至連擡眼簾都沒有擡一下。
不管是躲避還是真的不想看他,她依舊準備着早餐,當然,她有給他準備。
“做的什麼?這麼香。”任翔遠走到餐桌前坐下,故意想多跟她說句話,卻意外的看到她臉色蒼白。
“你,一晚上都沒有睡嗎?”這明顯是通宵不睡的樣子。
夏蓮妮這才擡起疲倦的眼眸,毫無表情的扯了扯脣角,“家裡沒有買菜,你將就着吃點吧。”
“爲什麼?”
夏蓮妮被問到了,詫異道,“什麼爲什麼?”她以爲他在責怪她沒有把菜買好。
“爲什麼沒有睡,你在等我嗎?”
“不是。”躲閃着他的眼神,夏蓮妮拿起快起準備用餐。
“那你爲什麼沒有睡。”他很想知道,他感到心口某種東西在隱隱作痛,看到她憔悴的樣子,他想發火。
“睡了,沒有睡好。”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將筷子拿到他面前,“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任翔遠忍住要發脾氣的衝動,一直冷着臉,夏蓮妮也不敢看他,她知道,他生氣了。
正在吃飯的時候,就在他與她開始冷戰的時候,手機驟然響了起來。
任翔遠也沒有避諱,直接接起手機,“雪兒,怎麼了?”
“翔,人家身子不舒服,可能是晚上着涼了,你過來一下好不好?”
晚上着涼?任翔遠蹙眉,“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早上有個會必須開,你先給雲輝打好不好?不然你就等我一下,把會開完過去。”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簡單的一句話刺得夏蓮妮的耳朵生疼,心裡五味俱全,嘴裡咀嚼着食物,卻也是無味。
臨走,任翔遠看着還在用餐的夏蓮妮,叮囑,“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好好睡一覺,不要去上班了。”
“翔遠。”夏蓮妮站起身來,淡然一笑,“你等一下。”
手裡,多了一件運的平整的西裝,“換上吧,中午記得回來吃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