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被酒精衝昏了頭腦,什麼前思後想都豁出去了,又重複一遍,“大哥愛你,我不愛小蓮!”
舒安寧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自己行爲不檢點,居然還污衊大哥,腦袋進漿糊了吧?”
“我沒有污衊!你是大哥朝思暮想尋找了八年多的救命恩人!他愛你愛的魔障了!上幾次吐血就是因爲嫉妒我和你親熱!”
夜風也煩了天天防賊一樣的防着夜雲,醉呼呼的他想,反正已經這樣了,乾脆捅破窗戶紙,也省的以後事發再被埋怨騙她。
舒安寧直直的盯着他,漂亮的眼睛光芒閃爍,直看的他冷汗直冒,連酒都醒了一半,“我……我是說真的……”
突然,她像被惹怒的小貓,舉起小拳頭,劈頭蓋臉的把夜風撓了一頓,怒道,“這話以後不許再提一句!”
大伯和弟媳,他也敢說出口。
夜風自知理虧,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用雙手遮住了臉,甕聲甕氣的道,“寶貝,別打臉!打醜了我還怎麼對你施美男計!”
舒安寧被他氣笑了,撓了一頓後,心裡的怒火也因他這句話莫名的消退了不少。
她冷哼一聲,也不彆扭了,直接伸手,清楚明白的表達自己的要求,“結婚證給我!”
夜風抱着頭哀嚎,怎麼被揍了一頓還沒逃脫。
然而,舒安寧下一句話,讓他哭不得笑不得。
她惡劣的說道:“結婚證上有你的名字倒也罷了,如果是夜雲的名字,你等着我收拾包袱到隔壁跟你你大哥過日子去吧。”
“我的,是我的名字!”爲了證明他話的真實性,更怕她真的不管不顧的去找了夜雲,他迅速的從保險櫃最裡面的錦盒裡拿出了一個紅彤彤的證書。
打開,指着男方的姓名一欄,道,“看,夜風!我的名字。當初把證書藏起來沒別的意思,是因爲我覺得你對我感情還沒那麼深,怕你知道真相反悔,離開我。”
舒安寧想想也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畢竟,那時候剛和韓成分開沒多久,她對夜風的感情很複雜,但不可否認,感動大於喜歡。
如果那時知道他騙了自己,離婚不可能,但心中肯定會有疙瘩,也不可能會在後來投入全部的心意愛他。
但,這並不代表原諒他了。
男人,如果對他輕易的說原諒,以後就等着再被騙吧。
“既然是你的名字,剛纔爲什麼要死要活的不給我看?該不會是作假的吧?”說完,就要伸手去拿。
夜風扭過身不給:“是真的!我纔不要給你,不然你拿去跟我離婚了怎麼辦?”
所以,感情兩人爭了半天不在一個頻道上?
一口氣憋在胸口,她不知道是該氣他的不知所謂還是氣自己沒說明白。
總之,肯定是他不對!
酒精在體內發酵,舒安寧迷糊了,混亂了,瞬間忘卻了某個人,直接扯了衣服扔的滿地都是,就那麼光溜溜的從某人眼前閃過,鑽到被窩裡,睡了。
從劍拔弩張到旖旎曖昧。
一秒畫風變!
夜風抓着證書的手猛然收緊,瞪圓了眼珠子,腦袋隨着她的動作僵硬的轉動,在她挺翹的某處從眼前顫
巍巍的經過時,鼻血狂噴!
隔壁的夜雲,從夜風走後一直靜靜的坐在陽臺上,手持一杯白葡萄酒,輕輕的搖晃,聽着耳邊傳來的模糊的爭吵聲,一貫冷漠的面孔如多彩的調色盤,變幻多端,或緊張或惆悵,或皺眉或微笑。
當那些曖昧的淺吟透過黑暗散在空氣中,他捏碎了玻璃杯,任碎片扎破手掌,鮮血流淌,一直到天亮。
紫苑別墅,夜家。
宴會已經結束,送走所有的客人後,夜正新、穆慈、穆院長,還有小蓮累的幾乎癱坐在沙發上。
傭人上了夜宵甜點,幾人吃完後,夜正新微笑着對小蓮道,“小蓮,今天太晚了,你就別回住的地方了,先在客房住一晚,明天到哪裡跟你阿姨說,到時候讓司機送你。”
穆慈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張嘴想說些什麼,被他淡淡掃過來的目光制住了。
小蓮彷彿沒看到兩人的眉目交匯,放下勺子,笑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uncle,我現在沒有地方住哦。”
“爸爸媽媽在國外事情沒處理完,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媽媽想起阿姨今天過生日,就讓我先回來替她祝賀了,所以,我現在除了酒店沒地方好住。”
“uncle,能不能在家裡留一個房間給我啊?我一點也不想住酒店。”
她語氣嬌嬌柔柔,可愛甜美的能融化最冷硬的鐵漢。
不等夜正新回答,只生了兩個兒子一心想要小棉襖的穆慈立馬心軟成一團,想也不想的答應,“傻丫頭,怎麼不能,夜家就是你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小蓮笑成一朵花:“謝謝阿姨,最愛你了。”
“就你這丫頭嘴甜。”穆慈被她哄的眉開眼笑,關切的道,“今天你也累了,讓王媽帶你休息,明天再陪阿姨出去逛逛。”
“好啊。”小蓮站起身,笑着道,“uncle晚安,阿姨晚安,穆舅舅晚安。”
穆院長胖的只有一條縫的眼睛眯的更小了:“蓮丫頭晚安。”
王媽是夜家的的傭人,已經在做了十來年了,也是認識小蓮的。
聽到主家吩咐,恭敬應了一聲,“蓮小姐請跟我來。”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夜正新臉上淡淡的微笑不見了,微微皺眉道,“說說吧,怎麼回事,老大老二怎麼都不在?”
聽他這樣問穆慈臉色不好,說話也帶了幾分衝,“你什麼態度,審犯人嗎?”
怎麼跟吃了火藥一樣?
夜正新向穆院長投去詢問的眼神。
穆院長搖頭:“今天有好幾個學校發生學生食物中毒事件,我一直忙到很晚纔來,根本沒見過倆小子。怎麼,不會你也回來晚了吧?”
要是這樣的話,穆慈發火也情有可原了。
兩個兒子不在,老公不在,孃家大哥也不在,生日過的是挺委屈。
夜正新點頭,溫潤的臉上帶了一絲沉重,“公司有急事處理,回來的晚了。”
“什麼事情?”他對穆慈有多寵,這麼多年穆院長一直看在眼裡,如果是小事,絕對不會晚回來。
“和你說的應該差不多是一個事情。”
兩個男人不知不覺的歪了樓,“衆多學生集體食
物中毒事件影響很大,相關部門非常重視,迅速徹查的時候,發現源頭居然是夜氏集團旗下的副食品廠供應的食品有問題。”
穆慈也顧不上生氣了,擔憂的急問,“怎麼會這樣,確定了嗎?”
“沒事,能解決。”夜正新拍着她的手,道歉,“就是沒能及時回來爲你過生日,委屈你了,等空下來,帶你出去散散心。”
女人,都喜歡有人哄。
穆慈臉色頓時好了很多,傲嬌的道,“看在你是因爲做正事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次。”
“好了,現在能說說我倆外甥是怎麼回事了吧?”穆院長停着大肚子靠在沙發上,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有安寧丫頭,別跟我說她沒來啊。”
真正上流社會的人,素質都比較高,就算再八卦,也不會在主人家閒話主人家的事情,所以穆院長並沒有聽說先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來了。”對於把自己兩個兒子都弄走的舒安寧,穆慈心裡很不舒服,但又不能違心的說舒安寧做的不好,畢竟,人家出手就送一億多的粉鑽,說明是把自己放在心裡的。
但轉念又一想,夜風還送了她兩億多的玉首飾,再說,粉鑽的錢是誰付的還不知道呢。
這麼一想,她把不滿放在了臉上,數落兩個兒子的不是,埋怨舒安寧差點破壞了她的生日宴。
“安寧丫頭我知道,雖然脾氣不是很好,但也絕對不是小氣的人。”
穆院長摸着雙層下巴,犀利的小眼睛盯着穆慈,“你把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一遍,不要添加任何私人感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穆慈不情願,但見自己男人也一副想要傾聽的樣子,還是耐着性子說了一遍。
聽着聽着,兩個男人的臉色就變了。
男人不同於女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樣,想問題當然有很大的不同。
從穆慈的敘述中,他們可以想象出舒安寧平靜面孔下的怒火,真不知穆慈爲什麼還能擺出一副“舒安寧這樣不對,讓我在客人面前失了面子”的樣子。
“安寧丫頭爲什麼會被攔在門外,你們沒有交代過門童?”
“風小子和白蓮手挽手在客人面前露相,讓人誤會她是風小子的未婚妻你沒解釋?”
“安寧丫頭看到他倆親密的樣子你就沒發現她變臉?”
“有人突發急症,作爲醫生的夜風不先去看病人,反而去扶只擦破一點油皮的白蓮你覺得他做的很對?”
“自己未婚妻手指頭被人咬成那樣看不到還只顧着別的女人,你覺得安寧丫頭能容忍?”
“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人家還送你一條一億多的粉鑽你還覺得人家不給你面子,是在打你臉?”
“是不是你還覺得粉鑽也是你兒子出錢買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是你,過來給未來婆婆祝壽,先是被擋在門外,後又看見自己未婚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能不能堆出滿臉的笑容,裝作沒事的人一樣?”
穆院長生氣了!
看她的眼神帶着怒意,冷聲質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用腦子想事情?”
明明也是很聰明的人,爲什麼嫁進夜家後就變得這麼的……愚蠢和不可理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