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初透的晨光,映入鏤花的軒窗來,幾隻鳥雀正在鳴叫着飛上暖枝。平靜如鏡的湖面上,飄着昨夜燃放煙花留下的綿彩紙,軒窗前,晏楠和清平雙雙坐在妝臺前,開始梳起已婚『婦』人常梳的同心髻。
昨夜許清和清平成就好事後,竟破天荒地把她抱到晏楠這邊來,三人共枕而眠,晏楠和清平是多年的閨中密友,以前也常同牀睡覺,可如今多了一個許清夾在中間,倆人難免有些窘迫,到現在都不好意思讓秋月她們進來幫着梳妝。
“曦兒姐姐,這同心髻咱們都沒梳過,你先幫我梳,然後我再幫你梳好了。”
晏楠着銅鏡,對自己梳起的髮髻總感覺不滿意,手上的動作稍大,眉頭便緊緊蹙起來,模樣嬌俏之極。
“都說了!以後該我叫你姊姊了!“清平一邊說着,一邊把晏楠的秀髮重打散,拿着紅木梳子,開始細細的幫她梳理起來。
“不用理他,咱們以前怎麼叫現在還怎麼叫,人家都叫曦兒姊姊那麼多年了,這突然要改過來多彆扭啊!”
晏楠瞄了瞄還在牀上沉沉地睡着的許清,有些不甘地說道,清平動作流暢自然,不禁好奇心起,湊着清平耳邊期期哎哎地問道:”曦兒姊姊,昨晚你跟他那個…..就是哪個疼不疼?人家都疼死了!“
“你……你這丫頭好不知羞,怎麼能問這個!”清平手上的木梳差點掉在地上,臉上被問得紅霞如火。
“曦兒姊姊說嘛,反正就咱們倆人,又沒人聽到!“
晏楠從小調皮,這會兒被她晃着手臂央求,清平只好低着頭細聲細氣地答道:“開始是有點疼,後來就……就不疼了!還很……”
“還怎麼樣?”
“呀!你這丫頭,這麼羞人的話還要追問,我不扭你!”
晏楠被清平撓得咯咯直笑,剛要躲開身子,又痛得秀眉蹙了起來。
“楠楠你怎麼了?身子還疼是嗎?”清平停住手,有些擔心地問道。
晏楠點點頭,委曲地往牀上望了一眼道:“那個壞傢伙還騙人家說不很疼呢,可是我感覺身體就象被刺穿了似的…..”
“啊!怎麼會這樣?一直都這種感覺嗎?”清平也顧不得羞澀了,好奇地問道。
這下終於輪到晏楠不好意思了,咬着櫻猶豫地答道:“也不是啦!後來……後來還是很…..很那個的!感覺就象飄在雲端似的。可我感覺他那太大……”
牀上裝睡的許清聽到這差點沒大笑起來,都說男人在一起談得多的是關於女人的話題,來女人何嘗不是喜歡聊男人呢?更何況這倆個初經人事的閨中密友,交流一下經驗也就很正常了。
晏楠五官小巧精緻,沒想到花徑也是特別細小,昨天許清一進入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窄緊,那種滾燙的緊迫感着實讓人銷魂,因爲怕傷着她,許清已經很小心了,可來她還是傷得不輕。
爲了避免清平和晏楠尷尬,等倆人轉開了話題,許清才裝作大夢初醒的樣子起身,臨近三月,陽光暖暖的,從萌出芽的樹梢透進來,簾子已經揭開,房中一片敞亮。
“相公醒了?”清平年紀稍長,多了一分做妻子的覺悟,轉身上來侍候他穿衣。
“兩位娘子,怎麼不讓人進來幫你們梳妝啊?”
瞧他分明是明知故問,晏楠輕哼一聲道:“你還說!你這個壞傢伙,這麼作弄我們倆人,讓人家怎麼見人?”
許清輕輕攬住清平的腰肢哈哈笑道:“沒關係,咱們是一家人,這家裡誰敢出去『亂』嚼舌頭!馬上把她打發了,再說了,婚之夜,相公可不想冷落了誰,你們以前就是閨中好友,想來定是同牀睡過覺的,這還不跟以前一樣?”
“有你這個壞傢伙在,就是不一樣!”
“嘖嘖!不得了,不得了啊!郡主,你也瞧見了,這婚第二天就叫自己相公壞傢伙,咱們大宋怕就只此一家了,你說,咱們是不是該頒佈點家法才行啊?”
晏楠大窘,這下不出聲了,她雖然『性』子比較刁蠻淘氣,但畢竟是被傳統禮教薰陶大的姑娘家,被許清這麼一說,不免有些忐忑不安。清平也着急地說道:“楠楠年紀還小,相公別跟她計較好嗎?”
“嗯,是很小!不過有錯不罰也不行,今個兒就罰她老實坐着,等相公我幫她畫眉好了!”
清平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算什麼懲罰?有個郎這麼寵着,只怕晏楠要比以前還刁蠻了!不過這感覺真好,不用象別人一樣,嫁爲人『婦』後總得謹小慎微的。
等許請細細爲她們倆描好了眉,在晏楠的提醒下,一起去給許清的雙親上了柱香,轉回前廳時,一家人全在那等着,嚯!黑壓壓的已不少於百人。三人一出現,紛紛齊聲說着祝賀的討喜話。
這次清平陪嫁的侍女小廝各有十人,晏楠這邊也各有人,一下子就給許多添了三十多口人,還好兩人的嫁妝豐厚,不然光養着這一大家子就讓人頭疼。
許清三人被請入廳中上坐,紅菱今天穿着暗紅鑲花襦裙,梳着和晏楠她們一樣的同心髻,從侍女手中的托盤端起茶杯,給晏楠施禮道:“姊姊請用茶!”
晏楠接過茶杯輕汲一口,拿出一塊玉放入紅菱手心,這才扶起她道:“妹妹快快請起!”
紅菱復又端起一杯茶來敬清平,整個過程許清留心着,紅菱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不出委屈的樣子,他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其實這事可大可小,關鍵紅菱心態怎麼樣?若是紅菱是那種爭強好勝的『性』格,此時心中一定會委屈萬分的。
接下來清平也依樣學樣的給晏楠敬了茶,算是確定了晏楠在這個家中首席執行官的地位。
“少爺!少爺!人家也要敬茶!”小顏這爲恐天下不『亂』的丫頭突然跑到許清身邊說道。
“嗯?不許胡鬧!你敬什麼茶?”
小顏咭咭地笑道:“敬茶就可以拿到玉佩嘛!好漂亮的!”
許清大笑道:“好好好!咱們家一百多人,你挨個去敬茶好了!那麼多玉,能不能把你這小腰身給壓扁了!”
“纔不呢,人家只給晏姊姊、郡主姊姊還有紅菱姊姊敬就好了,他們又沒有玉,人家纔不給他們敬呢!”
“那我呢?難道少爺我沒玉嗎?”
“也不給你敬,少爺,人家打小不知給你端了多少回茶,你都沒給過人家玉呢!”
許清這下被噎得不輕,小顏精靈得能,一見他的樣子不對,立刻笑嘻嘻地躲到紅菱懷中去了!晏楠和清平一直聽着,這時對望一眼,噗哧笑了起來。
清平解下自己的玉佩對小顏道:“小顏,來,姊姊給你帶上!”
小顏惟妙惟肖地學着許清平時的樣子,擺着手道:“不行的,人家還沒給郡主你敬茶呢!不能要你的東西的!”
晏楠被小顏逗得一直笑個不停,搶先道:“那小顏你還不趕緊敬茶去!”
“不行,不行,少爺還沒同意呢!”
許清聽了老懷大慰,總算沒白疼這丫頭,關鍵時候就會給自己面子,嗯嗯!都聽清楚了嗎?你們說的不算,這家還是咱作主啊!
經小顏這麼一鬧,大廳裡其樂融融,瞧得許安滿眼溼潤,許清成家了,而且一娶就是兩個,身後家勢更是非凡,許安覺得終於可以告慰許清父母了。
他滿懷感慨的走上前來,向晏楠說道:“少夫人,這是咱們家的賬冊,還有庫房鑰匙,請少夫人收好。”
許清家還住在原來的小院時,晏楠就常去幫着照顧小顏,和許家的這些老人甚爲熟悉,知道許清可以說是許安他們帶大的,她不敢託大,趕緊阻止許安的大禮道:“安叔不必多禮,你是許家的老人了,這些還是由你掌管着吧!我剛來也不熟悉。”
“這怎麼行?少夫人!您現在是咱們許家的主母,家裡的事自然得由你來管,少夫人若真有不明之處,老奴會給少夫人一一併報的。”
許安堅持,晏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爲難的望向許清。
“喃喃!收着吧!安叔爲這個家『操』勞了一輩子,現在是該他老人家享享清福的時候了!”
許清知道,晏楠是擔心自己怪她一進門就奪許安的權,其實許安的地位是不會因爲這些東西而改變的。
就象小顏,哪怕她每天只知道玩樂,哪怕這個家的人增加得再多,也改變不了她特殊的地位;即便是清平郡主,進了這個家也得對小顏讓三分。
得了許清點頭,晏楠纔敢接過賬冊和庫房鑰匙,接下來還是由許家的第一夫人晏楠同志,對下人發表了一翻就職演講。
晏楠同志不愧是宰相之女,表現得大方得體,講話措詞嚴謹,周到全面,後還立下了幾條規矩,嗯嗯!這一點比較必要,現在家裡的下人來自不同的地方,有原來趙禎賜予的,有晏府來的,有荊王府來的,很容易拉幫結派,互相攻擊。
一但出現這種情形,家宅就別想安寧了,而他們要想勝出,好的辦法自己是依靠自己的主子,不時遞些小話兒,久而久之怕是連晏楠她們幾人都捲進去。
所以對晏楠立下幾條規矩,許清很贊同的。
感謝各位親們的票票支持,今天是情人節,雖然昊遠對這個西方節日一直沒什麼認同感,在此還是祝願各位親們節日快樂,出雙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