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悲喜人生路(十六)

玉蓮看到二驢子手裡拿的藥鏟子,這藥鏟子是張先生採藥所用,玉蓮在熟悉不過了,居然掉了。玉蓮已經感覺到不妙。

玉蓮趕緊問二驢子具體情況,二驢子雖然氣喘吁吁,但也趕緊解釋自己怎麼在打獵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張先生的藥鏟子,怎麼尋找喊叫了半天張先生沒有發現,怎麼發現了附近狼的腳印,於是趕緊跑回來報信等等簡略述說了一遍。

有看官會說,趕緊報警啊,或者求藍天救援隊出動,或者通過無人機進山尋找等等,哈哈,我只能說您太現代了,生活在現代化的社會中,根本不瞭解那個時代的具體情況。

也確實,前兩天跟一個做農業的老闆聊天,那個老闆曾經感慨,現在的大學生甚至研究生博士生太脫離實際了,有的人連韭菜和小麥都分不清。我想這話也許有點誇張,但分不清小麥和水稻的大學生應該還是有很多的,這就是不同生活環境下的現時情況。

那位說,藍天救援隊或者無人機也許是現代社會產物。但警察可是從建國之初就有,這是爲人民服務的,出了事報警應該順理成章啊。

看官可能不知道,當時的農村條件極其落後,有沒有通訊條件,不像現在,一個電話就可以報警,那個年代農村根本沒有電話可用,用電話就得到最近的鎮裡郵電局,打電話或者拍電報,一般有急事也不是打電話,就拍個電報,電報按字收費。爲了省錢,能少寫字就少寫字,比如家人生病,爲了讓遠方的親戚知道,最多就拍一個“病”字,親戚也就知道啥意思了。電話一來貴打不起,二來很少有家庭有直通電話。

要是去警察局報警,一般要到最近的派出所,派出所一般位於鎮裡或者鄉里,那時候農村也沒有片警一說。而玉蓮家到鎮裡大概200里路,別說沒有汽車,就是有汽車,這樣起起凹凹的山路也要跑上十個小時,來來回回得差不多三天時間,因爲警力有限,警察還不一定能來幫你找人,所以沒有意義。

何況,玉蓮家到鎮裡的派出所根本沒有汽車,條件好的農家去鎮裡就騎自行車,條件不好的人家,有急事去鎮裡,就得背上乾糧和水,靠着兩條腿步行,現代人玩笑這叫11路,也有點道理。所以有的人家的孩子,一輩子也沒有去過鎮裡,因爲太遠太不方便。這也是農村很多小夥子找不到媳婦打光棍的原因之一。

所以當時的農村,找人,甚至找牲口的方法就是發動村裡的鄉里鄉親統一出動。雖然鄉里鄉親平時可能因爲雞毛蒜皮小事打架吵鬧,但出現誰家丟了牲口,或者誰家找人等等重要事情,還是能不計前嫌,團結一致幫忙的,所以只要招呼一聲,只要事情緊急,大家都能放下手裡的農活,只要能出動的,都會幫忙尋找。

玉蓮聽完二驢子描述,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腦海,但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他急忙求二驢子幫忙到相關鄰居家幫忙求人去找張先生,一邊門都顧不得關就三步並作兩步衝向了藥鋪。

到了藥鋪,玉蓮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但一股急勁催促,玉蓮用力急促的拍打房門。這時候的山娃也還懶在炕上沒有起來。

我們的山娃在炕上懶着,還在回味着昨晚那美妙的時刻,那時刻,也算刻骨銘心,這是生平第一次真實聽到男女歡愛時候的那種呢喃聲,原來山娃只在大學圖書館裡的一本外國文學著作中讀到過這種描寫,雖然山娃已經忘了書的名字,但翻譯的相對文明,沒有翠紅呢喃的這麼真實這麼原生態。

更爲重要的是,他的堅硬的身子,居然好巧不巧的跟師孃有了差不多滿懷擁抱的親密接觸,雖然隔着好幾層衣服。但這人生際遇,對活了29年的山娃,還是第一次。

而且我們的山娃,昨晚在半夢半醒間,朦朦朧朧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跟師孃結成了夫妻,過上了幸福的夫妻生活,像翠紅和鐵蛋一樣。想想看,山娃確實屬於大齡男青年了,在農村他這種情況,如果沒有點特殊的本領或者錢權勢,山娃命中註定這輩子要打光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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