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悲喜人生路(五十)

女野人有時候也挺聰明,它外出採野果或其它公幹時候,都會用樹葉子毛草啥的堵住張先生的嘴,怕自己離開山洞,正好再有人尋找時候張先生髮聲迴應。

張先生其實在二驢子發現藥鏟的頭一天上午就已經被女野人劫持了。那天張先生獨自進山採藥,讓山娃在家把一段時間採的草藥炮製出來。張先生當天早晨天剛矇矇亮就出發了。當天他也沒打算住在山裡。所以上午8點多鐘他就發現了那棵黨蔘,很快發生了後續事情。

其實女野人踅摸男人好久了。它也需要挑好下手的人。二驢子進山是打獵,女野人很害怕不敢劫持他。當然女野人也不知道二驢子沒結婚,而且還算身強力壯的時候,如果真的跟人一樣做點背景調查,沒準它真的劫持二驢子了。可惜女野人沒這個智慧。當時女野人正好蹲在旁邊的土坑中小解。張先生因爲發現了這麼寶貴的黨蔘而沒有仔細觀察周邊環境,纔給了女野人方便下手的機會。

二驢子不懂藥材。藥鏟被張先生撇出去又遠點。如果換做山娃,沒準會在藥鏟周邊仔細尋找,可能還會發現那棵沒有挖完的黨蔘。二驢子只是側重找人,加上看到了被壓倒下的柴草,女野人快步奔跑留下的一些不清晰的腳印。

二驢子也沒見到過野人,想象中把野人模糊的腳印當做了狼,而且張先生的前妻和兩個孩子就是被狼吃掉的,這些二驢子都知道,所以一緊張也顧不得多想,跑回去報信的時候,就簡單認定可能張先生遭遇了餓狼,可能也被狼吃了。

村民找張先生時候,女野人一直守在張先生旁邊怕其被村民救走。村民不再尋找後,山娃曾經到達過這裡,那是山娃獨立進山尋找,還禱告上帝指明方向,結果第一天其實就到這裡了。當然山娃呼喊時候,女野人在旁邊守候,即便聽到叫喊,張先生也不敢迴應。山娃當時爲了省時間,把這個山澗錯過,折而向南去了。

我們的山娃後來回想起來,心裡實際認定了上帝的存在,你看上帝指的方向不恰恰就是張先生待的地方麼?這難道真的是偶然的麼?我們說過,山娃並非不迷信,只是自己有原則,牛鬼蛇神是牛鬼神蛇,他是他,他也不得罪也不湊合,保持距離。不過經此事件,他倒是真的有想法仔細讀讀《聖經》,研究研究上帝的,但願上帝的憐憫臨到他。

山娃離開後,這幾天挺消停,沒人再在這片地方找張先生,女野人以爲大家已經放棄尋找了,也就稍微放鬆警惕,出去採野果子的時候,也不再堵住張先生的嘴。剛巧,今天女野人不在,山娃和玉蓮尋找到此,然後大喊,張先生纔有了呼喊回應以及踢下石塊報信的機會。

山娃爬上山洞看到一切境況,下山回村找人,留下玉蓮在此守候,玉蓮也曾呼喊着跟張先生對話過,但張先生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玉蓮氣力也不大,加上這兩個晚上跟山娃的過度巫山雲雨,也是比較疲憊的,再突然發現張先生還活着,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的窘境,所以喊着喊着累了,居然睡着了。

山娃跑回村,再帶人回來,來回也就八十多分鐘時間,玉蓮在山娃走後的四十多分鐘時候,躺在山澗底的石頭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所以女野人沒有看到她,她也沒有看到女野人。而且山娃和玉蓮來找張先生的時機恰到好處,如果女野人在洞裡,即便山娃玉蓮再喊叫,張先生也不敢迴應,他們也就不可能找到張先生了。

女野人是在玉蓮睡着後二十多分鐘左右回來山洞的。也就是村民到了山澗頂上,此時女野人剛採野果子回來不久。它很快知道山頂的人聲鼎沸情況,但野人不知道張先生跟山娃已經取得了聯繫,村民已經知道張先生就困在這個洞裡,這次來就是爲了救張先生的。它本以爲村民象早些時候一樣,喊叫吵鬧一會,也就散去了,所以還在照樣舉起巴掌嚇唬張先生,並用一隻手堵住張先生的嘴。

張先生已經學乖了,用相對溫柔的目光看着女野人,搖搖頭,又點點頭。雖然語言不通,但這動作似乎告訴女野人自己不會喊叫,讓女野人放心。女野人似乎明白了張先生的意思,所以放開了手。

女野人不會明白村民搭架子是爲了營救張先生,何況這麼陡峭的山崖半壁,人也很難上來。因此女野人也就放心大膽。伸出毛茸茸的手,一邊繼續抓住張先生撫弄,並騎在張先生腿上,一邊低頭允吸。張老四進入山洞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個場景,所以才嚇的張老四媽呀一聲的尖聲驚叫。

這驚嚇中,不僅差點讓張老四失身掉下山澗,也驚住了女野人。野人畢竟不是人,還是野獸,所以也是怕人的,何況回頭一看後邊還有幾個小夥子,它也知道危險,趕緊放開張先生跳起來,連竄帶蹦的順着山崖逃之夭夭了。當然如果是人,這山崖肯定沒法這麼跑,但野人卻如履平地,所以很快,女野人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外,逃進了山裡的密林中。

至於女野人會不會暗中監視,會不會再回來找張先生,會不會再劫持男人,爲啥這山裡就出現這麼一個女野人,還有沒有其它野人等等問題,因爲抓不到野人,也沒有共同的語言,所以也就很難知道,只好留給那些專家教授們作爲科學研究課題去探索了。

當然,震驚過後,畢竟見到了張先生,且張先生還活着。何況即便野人很野,六十多口子男人也不至於怕她,因此大家還是七手八腳的把門板做的擔架放了下去,直到慢慢到了山洞口。其中兩個小夥子接住門板,並將門板慢慢移進山洞。

他們是有暗號的,底下的人接住門板後,山頂的人就開始配合底下的人慢慢放繩子,直到幾個小夥子把門板平穩的放在山洞的地上,這個門板上還鋪了一層褥子還有一個枕頭,是村民爲了張先生躺着舒服點準備的。

我們說過這個山洞其實挺大的,雖然有些啊咋不清的贓物,但畢竟空間廣闊,所以洞中雖然有髒味但因爲散發快其實也不太重而且不是太難聞。更何況大家現在急於救人,也不怎麼在乎這些。於是小夥子們,兩個人扶住門板的兩頭,餘下四個小夥子慢慢地托起張先生,把張先生放在門板上,並把張先生的褲子提起來。

期間大家已經問過張先生的受傷情形,四個小夥子都是青壯年又有力氣。他們兩個人儘量擡起張先生,其中一個用雙手拖住張先生的腰椎,另一個雙手托住張先生的斷腿,以防張先生再次受到傷害。

當把張先生平安平穩放到門板上的時候,小夥子們發出信號,山頂上的人開始慢慢往上拉繩子。開始的時候,四個小夥子一人抓住固定門板的一根繩子,另兩個小夥子托住門板的底部,配合山頂的人,慢慢把門板送出,直到門板平穩緩慢的開始上升。

因爲山頂的木架子利用了山娃設計的滑輪原理,加上山上有40個人,所以拉拽繩子並不費力,張先生其實也不重。只是爲了怕出意外,大家拉繩子慢一點罷了。當然有人喊口號,所以四股繩子的拉力相對均衡,門板上升的非常平穩。

看官說,不是60多人進山麼,怎麼山頂40個人?原來有6個小夥子到了山洞,還有10多個人,是山娃選出來相對正派老實,且娶了媳婦的,被山娃打發到了山澗,別忘了,玉蓮還在山澗底下。他們去接上玉蓮,大家照看着到道路交叉口匯合,然後一起下山回家。

最終把張先生穩穩的拉上山澗頂部。大家收拾好應用之物,6個人一組,一側三位擡起門板,大家快步下山。雖說快步,最終還是能保證張先生躺在門板上的平穩。其它有拿着木頭的,有拿着繩子鐵鍬鎬頭斧頭的。木頭覺得累贅的,有兩根就丟在了山上,反正山裡人不缺木頭。

雖然國家也限制私砍亂伐,但那個時候山區閉塞又貧窮,山上再說也不缺木頭,所以村民砍幾根放家裡也沒人管。畢竟山裡人用木頭的地方挺多,除了蓋房子,蓋牲口圈等等外,就是搭個曬棒子穀子等糧食的架子,也是需要木頭的。

當張先生與玉蓮匯合的時候,天已經要黑了,好在很快就可以到達山下,再走的路就是比較平坦的農村的土路,雖說也不好走,但如果擡個病人,比山路要安全。玉蓮第一眼見到自己的真正男人,看到張先生的狼狽景況,已經快沒了人形的樣子 ,禁不住悲從中來,放生痛哭,害的張先生還得好言勸慰玉蓮。

好在人已經救回來了,而且沒有人知道山娃和玉蓮之間發生的私密事情,都被山娃的執著和玉蓮的真情表達深深感動。我們相信現在玉蓮的情感表達是真實的,並不虛僞。她和山娃發生事情是在特殊的環境促使下,何況按經驗,張先生已經不可能生存了。

大家也七嘴八舌的勸說,玉蓮終於止住悲聲。畢竟路上不是耽擱的地方。所以幾十號人相當於換班擡着張先生,黑天后馬燈起了很好的作用,大家帶了三盞馬燈。三個人分前中後提着點燃的馬燈照亮,所有人都盡其所能的發揮最快速度,往家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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