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戰火就開始了。 徐黎夏說,小賤人,你叫誰老八婆。 徐黎紅說,老八婆,當然叫你了! 小賤人,你以後別纏着我借零花錢,借我也不給你! 哼,不借就不借,你這愛穿黑內內的老八婆! 姐姐管妹妹叫小賤人,妹妹管姐姐叫老八婆,我實在無法理解這是怎樣一對姐妹,畢竟我是個獨生子女而且在我們這邊一般都是獨生子女,生二胎的情況很少存在。 然後我就想,有這樣一對姐妹,光頭的家裡平時肯定有夠熱鬧的。 而且我實在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女神,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實在是有些顛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然後,我們就一起上了車。 今天黑哥沒有來,光頭開車,倒車甩尾都很流暢漂亮,一看就是多年老司機。 黎夏阿姨坐在副駕駛,這兩口子把前面的位子給佔了,我跟徐黎夏和徐黎紅就只能坐到後面。 偏偏這姐妹倆怎麼都不肯坐到一起去,我就只能坐到中間去,左手邊是徐黎夏,右手邊是徐黎紅,我被擠在了中間。 被兩個大美人夾在中間,感覺應該是幸福的,兩邊女孩不同的體香同時鑽入我的鼻孔,那感覺無疑是美妙的,但是雙方的火藥味正濃着呢,到了車上還不肯消停,我身處兩個炸藥桶之間的感覺——一言難盡。 卻是這個時候,我發現光頭開車的方向不對,不是往酒吧的方向,我問他,說,光頭,咱們這是要去哪? 光頭頭也沒回,說,去你家啊! 我愣了,身邊的兩個女孩子也忘了爭吵,一起看向光頭。 光頭通過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笑了笑,說,去禍害家看看,找那個禍害玩玩去! 黎夏阿姨也回過頭來,笑着說,去你家玩好嗎? 我還沒做出什麼反應,身邊的徐黎紅已經一聲歡呼,說,太好了,一起去看禍害嘍! 這話聽在耳朵裡就好像是要去動物園裡看老虎看熊貓一樣彆扭。 身邊的徐黎夏這個時候不跟妹妹吵架了,終於有了
點淑女的形象,她對我說,一直聽我爹說起禍害叔,還從來沒有見過,今天可要去見識見識。 我點點頭,還是比較喜歡她這個時候安安靜靜的樣子,好像女神一樣。 徐黎紅已經站了起來,抱着光頭的光頭,看樣子很是興奮,也對我說,早就聽說那個禍害了,還有老禍害和禍害祖宗,今天可要去玩個夠! 徐黎紅跟徐黎夏不同,只要熟悉了之後她就很熱情很鬧騰很是活潑可愛的一個女孩,不同於她姐姐卻也很可愛。 但是我的腦子裡卻想着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去我家,真的好玩嗎?或者說,去我家玩,去找禍害,真的好嗎? 光頭和禍害他們見面,究竟會發生點什麼事情?今天或許真的會很好玩。 我這樣想着,但是不管我怎麼想,都已經坐到了車上走在了路上,離家,離禍害,都是越來越近了。 一輛漆黑嶄新的四個圈停在我們村的路邊,並沒有能夠吸引多少目光,但是村裡人看到我從車上下來,尤其我身邊還一左一右跟着兩個妹子的時候,他們就高興了,湊過來想聊天。 然後,下一刻,一個高大的帶着墨鏡的光頭從架勢的位置下來,滿臉帶笑地衝着村裡人打了個招呼,大家也就一窩蜂地散了。 光頭的表情當時就有點尷尬,黎夏阿姨也下車了,點了點光頭的腦門,說,我就說你吧,整天留着個光頭,都把人給嚇跑了。 光頭嘿嘿笑了笑沒說話,但我知道,嚇跑村裡人的不是那頭雪亮的光頭,而是光頭這個人。 我心裡暗自腹誹,還說我爹是禍害呢,你個光頭看樣子名聲也沒好到哪裡去。 光頭從後備箱裡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去別人家玩,總要帶些東西才合禮節。 我看了一眼,卻發現全是煙和酒,卻是種類混雜。有中華這種高檔煙也有紅塔山這種低檔煙,還有幾條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香菸,現在也都忘了名字。 而酒水上,從茅臺五糧液到最簡單的紅星二鍋頭,足足十幾瓶,這些東西全都被
光頭一個人拎着。 我走在最前面帶路,徐黎夏和徐黎紅一邊一個緊緊跟在我後面,而光頭則是邊走邊看着兩邊的房屋,也不知道勾起了他幾多回憶,跟黎夏阿姨一起走在最後面。 想想,我差不多也有一個多月沒回家了,進門的瞬間的心裡還是挺忐忑的。 推開院門的瞬間,我看到那個瘦小卻格外有力的身影正佝僂着背,揮舞着鋤頭在侍弄那一小片菜地。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老人家,忽然間又見到這熟悉的一幕,心中不知道怎麼的,竟還是產生些暖意來。 我爹聽見門響擡頭看過來,見他看過來,我輕輕露出點笑容來,老老實實叫了聲爹。 你個狗兒子還知道回來!一個月不回來都不知道給你媽打個電話?我還當你死外面了呢!還有,這手是咋回事?又被人揍了—— 一回來,果然還是那頓劈頭蓋臉的罵,但是下一刻,我爹的罵聲戛然而止,因爲徐黎夏和徐黎紅也跟着進門了。 笑容立即出現在我爹的臉上,連帶着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開來,略有佝僂的腰桿也直了,但他連一米七都不到的身高,一百二十斤都不到的體重,怎麼直腰也不會給人高大的感覺。 矮小的身材,有些佝僂的腰背,一身陳舊的衣服,還有一張半黑滄桑滿是皺紋的臉,這就是我爹,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禍害的形象。 我爹在徐黎夏和徐黎紅兩個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很是滿意地點點頭,說,行啊,狗兒子,還學會拱白菜了?不錯不錯,不過你這一下子拱了倆,將來打算娶哪一個? 我對我爹是徹底無語了,尷尬地根本說不出話來。 剛纔他罵我的聲音肯定被徐黎夏姐妹聽到了,這本來就挺尷尬的,但是這個時候我爹又說這種話,我就更尷尬了,在尷尬中還帶着些羞澀,我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還在她們姐妹倆對我爹的大名早就有所耳聞,所以不至於太吃驚。 徐黎夏笑得非常自然,很是彬彬有禮地說,叔叔,您好,我是徐亞天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