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個孩子一樣高興的遊走在人羣中,見她這樣,戰長風輕咳了一聲說:“作爲一個傭人,你太過於高興了。”
白暖暖看着那些露着八顆牙很是機械的笑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聽到戰長風的誇獎她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現在還在任務中,斂去那過於明媚的笑容,她露出了八顆潔白的小牙齒。
完成任務,白暖暖悄悄的離開了宴會大廳,和戰長風一起去了底下酒窖,美名其曰拿酒。
首富不愧是首富,光是地下酒窖就大的讓白暖暖咋舌,尤其是那架子上擺放的那些名貴的紅酒,更是讓白暖暖在心裡直嘆太敗家了。
她跟着戰長風走到了酒窖的最裡面,前面靠着牆壁是一個酒架,已經無路。白暖暖看到戰長風用力的把酒架推開,裡面竟然還有一條通道。
白暖暖已經被驚訝的麻木了,跟着戰長風走進那條昏暗的通道,大約走了十來步穿過一個拐角之後裡面燈火通明,白暖暖隱約聽到了人的交談聲,聲音很低,她並未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聽到腳步聲,坐在裡面的人猛地轉過身來,在看到戰長風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長風。”
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白暖暖看着那個本已經死了的女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眼前那個人的面孔依舊清清楚楚的映在了她的眼中。
慕晴……慕晴她沒死。
可是……爲什麼戰長風說慕晴死了,記得那晚他哭的那麼傷心,第二天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冷漠無情的將她從那個家趕離。
如果慕晴沒死,那麼他所做的這一切又是什麼?
那一瞬間,白暖暖覺得心口似乎有什麼堵住了一般,看着那邊交談的兩個人,她眼前的視線漸漸的模糊了。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被人當做是猴子一樣戲耍了嗎?
爲什麼……爲什麼心裡這麼悲傷,她卻想笑呢?
心裡好難過啊,難過的像是要死掉了一樣。
她到底算是什麼呢?她做的一切就像是笑話一樣被他無情的批判嘲笑。
她又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白暖暖覺得自己就像是掉進了冰窟一樣,從頭到腳都冷的厲害,她忍不住雙手環抱着雙臂抱在了月匈前,似乎只有這樣她纔會感覺到暖和一些,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一絲熱氣。
她看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高大背影,兩行淚水無聲的落了下來。戰長風,你怎麼……怎麼忍心在我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撒鹽啊。
似乎察覺到了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慕晴的視線緩緩的落在了白暖暖的身上,映着燈光,她看到了不遠處那個女人臉上透明的淚珠,就像是會發光的寶石一樣散發着奪目的光彩,但是縈繞在她周身的氣息卻悲涼的讓人心疼。
她是誰?爲什麼哭?又爲什麼這麼悲傷呢?
戰長風這纔想起自己身後還跟着一個人,他轉過身,在看到滿是淚水的白暖暖時,他黑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的又被他掩飾了起來,忽略掉心裡的那一絲不快,戰長風面無表情的對身邊的慕晴說:“她叫李翠花,和我一起來出任務。”
慕晴走到白暖暖身邊停下,她個子要比白暖暖高一些,站在白暖暖身邊,微低着頭看着面前這個哭的傷心的女人:“爲什麼哭呢?”
白暖暖這纔看到慕晴的臉上有一道傷疤,很是猙獰的樣子從左眼的眼角一直斜着蔓延到左耳的耳側,疤痕應該是新長好的,粉紅色的疤痕雖然沒那麼恐怖,但是放在一個女人臉上確實讓人感覺到心驚膽戰。
“你……”白暖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摸慕晴的疤痕,只是她的手剛剛碰到慕晴的臉,就快如閃電的收回,她想問:“慕晴,你是真的活着嗎?”可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堵在嗓子眼裡讓她的鼻子隱隱發酸。
面前的這張面孔是陌生的,但是慕晴總覺得這個叫李翠花的女人認識自己,否則又怎麼會用這種目光看她呢。
白暖暖想,看到鮮活的慕晴,便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不管戰長風爲什麼會對外說慕晴死了,但是隻要慕晴能夠好好的活着,那就足夠了。
這個女人……白暖暖看着她,咧着嘴笑了起來。
臉上還掛着淚珠,傻乎乎笑着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可笑,可是慕晴看着這樣的白暖暖,心臟卻是隱隱抽痛了起來,這樣的她,看着更讓人覺得難過。
雖然,她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我……聽說過你,你是我的偶像,沒想到你還活着,我……我真的很高興。”她激動的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說着,看着慕晴那顯得有些嚇人的臉,她卻覺得很好看。
慕晴能夠活着,真好。
淚水從她眼中滑落,被慕晴伸手接住了,溫度不熱,她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都快要燙傷了,一向冰冷的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也是她這麼多日子以來第一次露出笑容,她一點一點的把白暖暖臉上的淚水擦去,柔聲說:“我很榮幸能夠成爲你的偶像,我還活着,所以不要哭了好嗎?”
白暖暖流着淚,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她只是……只是太高興了啊。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討厭過慕晴,甚至在後來的相處中把她當做了好朋友,聽到她死了白暖暖心裡也很難過,可是現在見她好好的活着,她忽然覺得一切似乎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活着,纔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不是嗎?
收起自己的情緒,白暖暖想到還有重要的任務,就和慕晴幾個人坐在椅子上眼睛緊緊的盯着前面的電腦屏幕,裡面正是宴會現場,每一個角落都拍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