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116雙將奪妻(3)最痛苦的交易!!!
虎澈咬牙,他在明處比賽,背後代表的是樑少。
輸了東西也不能丟了人,更不能失了樑少的體面。
依舊認真的彎弓搭箭,比第一次還要認真的瞄準靶心,見着箭尖和靶心的方向分毫不差,他呲牙,奶奶個熊,老子就不信了,還射不中?
耳邊,樑羽航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蒙古人聽不懂的軍事用語:“7點方向。”
虎澈心裡一驚,樑少這句提點明顯是說給他聽的,可是7點方向,那不是要射到靶子外面了?
心裡稍稍驚異,最後要放箭的一刻,他還是選擇相信樑少,咬牙將箭頭偏移了兩度,對準了7點方向。
嗖!
程亮和李子豪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
寒風中,樑羽航突然回頭看了白薇薇一眼,這個傻女人,果然沒有看靶子,正在看着他發呆。
脣角一彎,拿起新手機發了條短信給她:哥很帥吧?
白薇薇一愣,手機有短信提示。
然後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樑羽航發來的。
這個男人,真是!這麼近的距離還要發短信?
一看內容,她臉一黑。哥哥你豈止很帥?簡直就是個傳說!
臭屁男,自戀狂!
小手也飛快的回了一條:晚上一起睡覺。
故意捉弄他!
得意的朝樑羽航挑了挑眉毛,果然,樑羽航見着她的短信後突然不自在起來,俊臉鐵青,飛快的回覆道:算了。
白薇薇樂得跳腳,有了昨夜失手的經歷,他果然是不敢再招惹她了。
—
耳邊,程亮和李子豪突然激動的拍手:“好!十環啊!虎澈校官,牛逼牛逼,必勝必勝!”
虎澈害羞了,撓着頭:“咳咳,豪豬,注意你說話的措辭,素質,素質在哪裡?”
豪豬想了想,笑了:“逼牛!逼牛!”
轟!
衆人臉都垮了。
十環嗎?
白薇薇擡眼看去,虎澈的那隻箭和特穆爾的並駕齊驅,狠狠的紮在了圓心。
他射中了,貨真價實!
“虎澈哥哥!你太棒了!”
下意識的她就笑了,然後朝虎澈狠狠握拳表示給力!
樑羽航依舊是背對着靶子,清澈的視線全都落在了那張燦爛的笑臉上。她笑的樣子,如大地混沌初開,清清涼,晶晶亮,盪滌掉了他心頭所有的塵埃。
真是,都他的女人了,他愛過她千百遍,那副身子再也不是少女,卻還是清純得逼人的眼,他是該歡喜還是該緊張?
明顯剛纔的那個高瘦青年要的是她而不是雪貂,看來以後的日子,自己的老婆可得管緊一些,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
危機感來了……
還有那個竺敏……會是他小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竺氏哥哥麼?
薇薇要和竺敏相親?是開玩笑故意氣他的,還是真有此事?
他現在身份很尷尬,婚姻關係在他去弒神坡前就都已經解除了,歷史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和薇薇,在法律上什麼都不是。
那麼從現在開始抓緊她,白薇薇那個笨女人該死的非要給他套上一個親哥哥的名頭,讓他做事完全放不開手腳。
無比怨念糾結中……
如果此竺敏真是彼竺敏,那麼問題有些複雜了,竺氏兄長有一個非常強悍的背影,比不得一般人。
他要幹掉情敵,着實要動一番腦筋。
蛋疼!
—
“喲呵,你們看看,還真是被那個大個子給射中了一次,哈哈哈!”
達拓指着靶子狂笑,他一點都不擔心虎澈會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蒙古箭是最難練就的,沒有從小到大的磨練,絕對是掌握不好準頭的。
“是呀,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哈哈哈哈……”
“難得的,下兩支就完全歇菜了,嘻嘻哈……”
“要不咱們雪貂和名錶也不要了,要這個傻大個兒鑽褲襠好不好?二十來個褲襠?”
“好啊,哈哈哈,鑽鑽鑽……”
一陣鬨笑。
“操!”
虎澈直抽抽,這幫老韃子,真是沒節操的。
轉念一想,竟然自己真的中了靶心,不由得對樑羽航心生佩服,扭頭一看,樑少根本就沒看他,一對寒眸都盯在媳婦兒白薇薇身上。
他脣角抽了抽,想要表示一下感謝都木有機會,樑少啊樑少,你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兄弟。
下意識的,他又去看了看特穆爾,少女非常大氣,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嗨,黑子,加油!你是好樣兒的!”
黑子?
虎澈的臉一下子成豬肝兒了,他是國際上最標準的小麥色肌膚好不好?多少明星想曬都曬不出這麼勻稱和完美,黑子?那個小屁孩兒竟然叫他黑子!
靠!
臉一黑,真回,他是真黑了。
—
“額,小不點兒,我叫虎澈,你不叫我校官也至少得叫我一聲虎澈哥哥吧?要不,叫我虎澈叔叔虎澈歐巴都行,怎麼樣?”
虎澈得意中。
特穆爾小臉兒笑得很甜,腦袋上的紅珊瑚珠子搖得亂響:“好吧,虎子,加油!”
虎子?
土爆了!
虎澈看着特穆爾的漂亮臉蛋兒,真是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蒙古妞,淨亂說話,一點面子都不給。
要不是特穆爾是個女孩子,他早就一腳踹上去了。
不過說起這個踹人……記憶中,他真的踹過一個大眼睛的短髮女孩兒,白薇薇的室友,方平……
好久不見那幫瘋子了,還真是有些想念。
—
“好!靜射結束,接下來該百步遠射了!”
達拓一做手勢,身後馬上有人拔了靶子跑到百步遠處安好。
“還有兩箭,大個子,你要加油了。”
達拓笑得兩肩直聳,他身後,二十來個蒙古青年也都在笑。
他們一個個的都興奮得跟花兒一樣,好像是已經看見虎澈鑽褲襠了似的。
剛剛的靜射比賽,特穆爾二十環,虎澈十一環。
接下去的遠射比賽,只要特穆爾正常發揮,還是二十環,虎澈就算是超常發揮也弄個二十環,也無力迴天了。
人羣中,高瘦青年很遺憾的看了白薇薇一眼,美人與雪貂,他到底選對了沒有?
那種迷離的視線正在白薇薇的側臉上徘徊,就在空中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攔截,樑羽航眯着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沉下了臉色。
高瘦青年連忙轉移了視線,風雪中那明顯是漢人首領的男子,軒昂俊逸的外表下,冷峻的氣質讓他直發毛。
沒來由的,他有些畏懼了。
—
嗖!
特穆爾動作非常灑脫颯爽,一箭遠射,毫無懸念的紮在了靶心!
“好!特穆爾,好樣的!”
“不愧是我們的草原之花,厲害!”
“她的技術,不輸給我們男人啊,哈哈哈……”
蒙古青年們大聲叫好!
鬨笑中,樑羽航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把白薇薇拉到了身前緊緊抱着。
白薇薇愣住了,他這是幹什麼?
揚起了小臉兒盯着頭頂的男人,樑羽航眼含笑意:“你說的,我們做什麼都在一起的。”
厚!
白薇薇雖然感覺被對方吃了一道,但是心裡還是很甜蜜的,做夢都想被他擁抱的感覺,如果她現在拒絕,那就真的是太矯情了。
可惜啊,在那個彆扭的男人心裡,肯定是親哥哥抱親妹妹吧?
神經!
—
那邊,虎澈已經拉好了弓箭,樑羽航看了看靶心,現在風速是15。1米每秒,還是要調整一下角度的:“阿澈,19點方向。”
聲音清清淡淡。
虎澈會意,目標又偏離了靶心,朝着那19點方向狠狠的射了過去。
噗!
正中靶心,震得特穆爾的箭直顫悠。
“好!”
“虎澈校官,我愛你!”
豪豬不吝惜自己的熱情,笑得大牙根兒全都露出來了,你還真別說,這冰天雪地的,還怪喜慶的。
“黑子,繼續努力,還有最後一箭。”
特穆爾也很高興,難得的高看虎澈一眼贊他一聲。
這個黑臉大漢認真起來的時候,還是蠻有愛的。
“阿澈,這最後一箭,你和特穆爾一起吧。”
樑羽航一手緊緊摟着白薇薇,一邊眯着眼睛看方向。
江山美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好!”特穆爾凝神瞄準。
虎澈也開始準備瞄準。
蒙古青年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大笑,更有甚者,想要去拿地上的雪貂和名錶,卻被程亮一把按住:“慢着,比賽還沒結束!”
程亮這個人,一向是最有集體觀念的,誰都別想欺負他身邊的這幾個人。
—
虎澈依舊按照自己的直覺瞄準了靶心,然後靜靜等待着樑羽航的矯正。
嗖!
特穆爾很爽快,帶着必勝的力量和自信,那支箭穿過了風雪射了出去。
虎澈皺眉,怎麼樑少還沒有矯正他的方向?剛要轉頭,樑羽航的指令已經來了:“3點,大力。”
虎澈咬牙,對準了3點方向,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呼”!
男人的力量本來就大,再加上樑羽航特別要求的大力,那支箭瘋狂的射了出去……
咔擦!
半空中,後來的箭羽奇蹟般的追上了特穆爾的箭,然後從尾羽上刺入,將整支箭縱向劈開,哧……
後箭狠狠的穿透了前一支箭,然後繼續呼嘯着朝目標奔去……
特穆爾的箭被分成了兩半然後掉落在了雪地上,那支肇事者卻依舊直直向前竄,然後死死的釘在了靶心上。
呯!
勝負已定。
“艾瑪!怎麼回事?”
二十來個蒙古青年看得目瞪口呆,李子豪也傻了,摸着腦門子驚呼:“我操,校官,你行啊你!”
啊!
特穆爾看着比賽結果,腦海裡想着剛纔的那精彩的一幕,目瞪口呆的瞧着虎澈:“啊,黑子,你,我,你……”
“黑什麼黑?我叫虎澈!”
虎澈笑了,一瞪眼。
有些不好意思,他轉頭朝樑羽航點頭:“樑少!”
—
樑羽航置若罔聞,低頭捏着白薇薇的小鼻子:“薇薇,我們小時候還有哪些高興的事情?多給我講一些。”
白薇薇笑了,整張臉都埋在了他胸前:“不說。”
“不說?”
樑羽航薄笑,突然低頭在白薇薇耳邊低語一句,白薇薇愣愣的看着樑羽航半天,然後臉刷地紅了,兩隻小手輕輕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踮起了腳尖了也在他耳邊回了一句。
樑羽航臉色一僵:“你敢?”
白薇薇揚起小臉:“你看我敢不敢!”
樑羽航俊臉鐵青。
“我靠!”虎澈直撓頭,樑少變得他都不認識了,竟然理都不理他。
操!
樑少!
你妹的!
蒙古青年們臉上一陣錯愕,然後都沒了聲音,有些尷尬。
達拓愣愣的看着虎澈,然後結巴:“你,你耍賴!”
虎澈歪頭大笑:“哈哈哈,不管怎麼樣,四十環,我三十一環,特穆爾三十環,我們贏了!”
“願賭服輸!”淡藍色的鏡片後,程亮淺笑。
李子豪已經擺開了姿勢,把兩腿一叉,指着自己的胯下:“鑽吧!爺的胯下躺過中外美女無數,可還沒有躺過男人,哈哈哈,真是一種特別的經歷……”
“這……”
達拓直往後退,看了看高瘦青年,高瘦青年也是一臉蒼白,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個侮辱。
“我不幹!”達拓一揚手,突然大吼了一句,飛快的從同伴身上卸下了步槍,黑洞洞陰森森的槍口直接瞄準虎澈。
事情有變!
—
樑羽航第一反應就是把白薇薇拉到自己的身後,清澈寒眸裡突然就起了殺意,早在那個高瘦青年指名要白薇薇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怒,現在竟然對方要動他的兄弟。
活膩了!
“達拓!”
一聲驚叫,卻是特穆爾展臂撲在了虎澈前面:“達拓!放下槍,願賭服輸,別丟我們草原男人的臉!”
“特穆爾!讓開!”
喊話的人是達拓,他咬着牙拉開了槍栓,槍口一動不動。
蒙古青年們也全都嚇壞了,他們的步槍都是對準獵物的,太平盛世,誰殺過人?誰都沒有。
高瘦青年忙勸道:“達拓,你冷靜點!”
“我不冷靜!”達拓一個勁兒的搖頭,臉上眼淚都出來了,凍成了冰碴子,“我爸爸是內蒙古的書記,我是內蒙古最有權勢的少爺,我、絕、對、不、鑽、胯、下!本少爺寧可死!”
猛地上前朝虎澈、特穆爾逼近了一步。
“特穆爾,你閃開!”虎澈冷臉直勾勾的盯着達拓,面無懼色。
一下子把特穆爾巴拉到了一邊,他胸口頂上了槍口:“怎麼?輸不起了?輸不起你就別玩!你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少數民族,這中國,百分之八十都是我們漢人!懂嗎?”
身邊,特穆爾氣呼呼的看着他一眼,然後扭頭跑一邊去了。
死黑子,我特穆爾也是蒙族人!
還有一個人也生氣了——
白薇薇。
大眼睛眨巴眨巴,白薇薇涼涼地補了一句:“虎澈哥哥,咳咳,忘了告訴你,我也是蒙族的。”
虎澈汗。
樑羽航汗。
—
樑羽航低低的問:“薇薇,那我豈不也是蒙族人?”
白薇薇不假思索:“你是漢人!”
“我們不是親兄妹麼?”
“咳咳……”
白薇薇汗。
“哥!你的到底失憶了沒有?”
“當然!”
“那就對了,我們的民族一個隨爸一個跟媽!”
“懂了。”
輕笑。
—
虎澈突然一把握住了胸前的槍頭:“達拓,槍殺我國陸軍上校,你們可就全完了,你不爲自己考慮,還不爲你那當書記的爹考慮?”
“我……”
達拓不停的在抖,他好歹也身價不菲,就這麼什麼都沒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猶豫、無助、痛苦、焦灼……
李子豪露出了喜慶兒的大牙根兒:“喂,兄弟,趕緊來鑽吧,男人嘛,能屈能伸!”
本來達拓有心想放下了槍,被李子豪這麼一說,強烈的悲憤情緒又上來了,一咬牙就要扣動扳機。
虎澈見他眼神有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槍口朝天一託——
呯!
槍聲響了。
白薇薇大驚,連忙抱住樑羽航。
鼻息裡,濃重的火藥味兒,她的身子都在顫抖,管不了身前的一團亂麻,顫聲道:“有部隊朝我們靠近,坦克五十輛,高射炮三十臺,kh9000作戰車騎士輛,bs巡航越野車4臺……羽航,我們好像被包圍了。”
啊!
左右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虎澈和達拓也不打了,錯愕萬分的看着白薇薇。
專門去莫斯科受訓回來的生化專家,vivian!
擅長風中分子定位與分辨的項目,她本人也被稱爲——
電子鼻!
樑羽航一愣,緊跟着就感覺到了地面在顫抖——
轟!
啪!
三百米外,特穆爾家的方向陡然燃起了沖天的濃煙……
“阿瓦!阿瓦!”
特穆爾回過神來了之後就瘋狂的朝濃煙燃起的地方跑。
她最敬愛的爸爸還在蒙古包裡睡覺……
“特穆爾!”樑羽航一聲厲喝,“虎澈,把她給我抓回來!”
虎澈腦子反應很快,跟隨樑羽航多年,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釋他就能懂。
“特穆爾!”
幾步就把人撲倒控制住。
“阿瓦!阿瓦!”
特穆爾哭得聲嘶力竭,漫天都是蒙古包的殘骸,到處是烈火和硝煙。
—
“嗷……嗷嗷……”
不知何時,灰黑色的濃煙裡突然竄出了一頭雪狼——
一隻耳!
它蹣跚着步伐,嘴裡叼着一本書一類的東西,飛快的朝他們跑了過來。
“一隻耳!”
樑羽航瞳孔都冷得在收縮,那隻雪狼的步態明顯不穩,它也被炸傷了。
“嗷……嗷嗷……”
一隻耳奔到樑羽航面前,吐出了嘴裡的書,那本白子昌的行軍日誌。
“嗷……”
樑羽航手裡緊緊的攥着那本行軍日誌,眼睜睜的看着一隻耳渾身是血,然後瞳孔放大……。
一、只、耳。
心臟都凝滯不動了。
“一隻耳!”
“一隻耳!”
特穆爾和白薇薇都撲了過來,兩個女孩子抱着那頭雪狼哭得稀里嘩啦的。
“嗷……嗷……”
一隻耳嘴裡只有出的氣兒,卻沒有進的氣兒了,它,就要離開了……
“一隻耳……”
樑羽航死死的攥緊了拳頭,要吃咬得咯咯作響。
不會叫你白死的一隻耳,不會叫你白死的。
“嗷……”
一隻耳身子軟趴趴的,眼睛靜靜的盯着頭頂的男人。
樑羽航不忍再看,輕輕的給它合攏了雙眼。
一隻耳死了,眼角流下一串清淚。
這隻雪狼,一直都是在堅強的活着,它死了丈夫,死了孩子,領着頻臨死亡的狼羣一直謀求更多生存下來的機會,現在,它再也撐不住了……
它是安慰的,因爲它已經很努力的活着了……
它是幸福的,天堂裡,公狼在等着它,一窩可愛的小狼崽子也在等着它,它,一定會幸福……
—
樑羽航顫歪歪的直起身子,然後把行軍日誌塞在自己的衣襟裡。
他沒有眼淚,只有仇恨!
看來,有人出手了,這回是連累了特穆爾的家人,連累了一隻耳,下次,會是藍彪、會是虎澈、會是衣豐、會是他身邊所有的親人和朋友!
會是——
白、薇、薇。
眸色變冷。
他知道,終止這場浩劫的唯一辦法,就是——
他必須失憶!
—
“虎澈,撤!”
風雪中,他將白薇薇打橫抱起,然後朝北部急急的撤離。
隨後,虎澈揹着特穆爾,程亮李子豪,還有達拓他們二十來個蒙族青年,全都飛快的逃離……
“等等,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破舊的防控洞!”
特穆爾在虎澈懷裡虛弱的提醒。
虎澈大喜。
轟天的炮火聲之後,一列沒有任何標誌的秘密部隊踏平了那兩座蒙古包的殘骸。
爲首的軍官掏出手機打電話:“司令大人,幸不辱命,全部炸死了!”
“好極了!”
—
鄭達遠掛了電話優雅的敲着桌子,這回他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
“羽航啊,你別恨我,記住,是中央下的手,是那個地位最崇高的人下的手,不是我鄭達遠。來世你做人做鬼,千萬別來找我!”
笑得陰森。
“什麼事讓我們的鄭司令這麼高興?”
不知何時,門口靜立着一道綠色的長影,來人一對似水鳳眸滿含笑意,那張白皙無暇的臉,竟然比女人還要美麗,比女人還要光潔,活脫兒一個軍裝版的宋仲基!
鄭達遠心情很好,看向竺敏連連求饒:“唉喲哎呦,眼花眼花,竺敏啊,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沒事長得這麼漂亮幹什麼?用時下流行的話來講,就是花樣美男,是妖孽!你絕對妖孽!”
“是嗎?”竺敏輕笑,大咧咧的坐到了鄭達遠的對面,“司令,那你也被迷倒了?”
鄭達遠脣角一抽抽,這個竺敏,到底是留洋回來的,葷素不忌。
不過他很清楚竺敏的底牌,代號“死神”,他的不爲人知的那一面,絕度不會是這般的溫潤和煦。
臉上陪着笑意:“迷倒了迷倒了。”
總之樑羽航死了他心情很爽,就和小輩鬧了幾句。
“哦?”竺敏悶笑,桃花眼裡除了笑意還是笑意,白皙乾淨的手指遞出去了一張公函。
鄭達遠一愣:“怎麼?”
“我想請兩天假。”
竺敏優雅的擺弄着辦公桌上的一盆龍舌蘭,說的很輕柔。
“呃……羽航的紅三軍你都整頓好了?怎麼在這個關口突然要請假?”
鄭達遠一皺眉,感覺有些不對。
按理竺敏這麼大的官兒,平時要是有點小事是無需請假的,所謂請假,就是來打個招呼而已,禮節上的。
另外,竺敏是大軍區副職,他是大軍區正職,竺敏又是他一手提拔啓用的,他有事過來打招呼表示尊敬也在情理之中。
他不是不給假,是疑惑,竺敏辦事效率很高,他不是一個工作不認真的人,這樣突然要請假,難道是有什麼事情?
竺敏笑了,眸子裡突然有了一絲的遺憾和不確定,還有淡淡的迷茫。
“說出來,我會害羞的,司令大人,您可不許笑話。我要去相親,我等了那個女孩很多年了。”
從她出生開始。
“哦,我知道,是子昌的女兒白薇薇吧?你上次提過了。”
鄭達遠不以爲意。
竺敏點了點頭。
他只在兒時見過白薇薇一面,覺得那個紅皮猴子很有趣,十七歲之前也偶爾和白家有聯繫,寄過彼此的光碟和影帶。
不過,現在,他變了,薇薇也長大了,他對薇薇的一切印象僅停留在手裡的平面資料。
這些年,她變成什麼模樣,愛過哪些男人,談過幾場戀愛,他是完全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以前他也是沒上心的,不過在他一次暗中出任務回來之後,桌子上突然擺了一份署名爲生化專家vivian的資料。
當時,他看着照片上的巴掌小臉,還有那對有些憂鬱又很決絕的眼睛,震撼了。
那對眼睛,他認識,是他的未婚妻白薇薇。
雖然面部表情變了,但是眼中的東西沒變。
帶着一絲讓人過目不忘的倔強!
他從來都還記得自己曾經定過一樁娃娃親……
—
“我們從小就定親了,說來這事情還真是俗氣呢。”竺敏看似不經意的自我調侃,其實無比認真。
鄭達遠笑了,樑羽航、白薇薇、竺敏,強強對抗三角關係?
有趣了,當真有趣了。
“咳咳,不過竺敏,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得給竺敏添把火……
“司令大人跟晚輩還客氣?”
竺敏輕笑。
“白薇薇她似乎和少將樑羽航關係匪淺……”
鄭達遠故意壓低了聲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若說無妨好像有些矯情了,但是過去的事情我不在她身邊,也沒辦法改變,不管薇薇經歷了什麼,我要的是她的未來。”
咔擦!
龍舌蘭的一支花信子,斷了。
“那這個相親,白薇薇會來嗎?”
鄭達遠有些疑惑,看竺敏的樣子志在必得,想想白薇薇當夜爲了樑羽航甚至願意給他擦腳,那丫頭對樑羽航可是情根深種,難道……
果真有趣,果真糾結!
他小眼睛都亮了,也露出了笑模樣。
難道羽航真的死了?
“不來我也會派人把她接來,他必須跟我走!”
竺敏信心十足,將龍舌蘭的斷枝插到了鄭達遠的胸前,然後走了。
—
離了鄭達遠的辦公室,竺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許警衛。”
“是,首長。”女人的聲音很冷。
“兩件事。”
“請說。”
公式化。
“第一,給我調查今天部隊在滿洲里一帶的軍事行動,看看到底……有沒有人員傷亡,敵我雙方的都要。”
“是!”
竺敏冷眼一掃自己的軍車,很快上車絕塵而去。
在車裡,他又輕笑着開口:“第二件,是我有事想請教你。”
“……”
“女孩子都喜歡什麼?”
“首長,您想追我?”那邊,女子的聲音依舊冰冷,一點兒情緒都沒有。
“許警衛,我有未婚妻。”
“女孩子喜歡什麼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女孩子?”
“好吧,那您送她一套《玉女心經》、拳譜之類的書吧。”
那是她的最愛,她以爲全人類的女孩子都喜歡這些,咳咳。
“許警衛,當我沒問。”
竺敏汗。
—
烽煙散盡,戰車退卻,白雪皚皚上,一片黑色的殘骸。
特穆爾跪在蒙古包的殘骸前,哭得聲嘶力竭。
“阿瓦!不要死,你不要死!”
顫抖的下手伸向了殘骸,無助的掙扎,企圖拉到誰溫暖的大掌?
虎澈看不下去了,緊緊的握着那隻冰冷的小手,給她勇氣和安慰。
剛纔爲了躲避那支神秘部隊的圍剿,特穆爾帶着所有的人躲在了地下防空洞。
待到地面上轟轟隆隆的坦克開過之後,他們這才全部重返地面,一上來,就看到了滿目瘡痍。
太慘了,雪原上,好像破了一個大洞一般,到處是戰爭留下的猙獰痕跡。
“阿瓦!阿瓦!”
特穆爾不停的呼喚着自己的親人……
樑羽航佇立在風雪中,那撥人終於按耐不住朝他出手了,下手之狠速度之快讓人難以想象。
一個鄭達遠,他處理起來很簡單,但是三個鄭達遠,五個鄭達遠,十個鄭達遠呢?
他知道現在是誰想滅了他的口。
他知道了。
“虎澈,我們回北京!”
虎澈大驚:“樑少,你是真失憶了不成?”
北京?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樑少要主動送上門去?
“馬上動身!”
樑羽航做的決定,誰都無法改變。
專機就停在不遠百米處,樑羽航扭頭直接上了飛機,沒有再看白薇薇一眼。
白薇薇愣住了,本來射箭比賽的時候他還好好兒的,但是雪狼和特穆爾的家人接連出事,他就變了態度,難道悲劇的矛頭不是別人,是他?
正猶豫,就見虎澈把哭得幾乎昏厥的特穆爾抱在懷裡:“特穆爾,走吧,跟我去北京。”
“薇薇,走吧。”
程亮拍着她的肩。
—
北京。
樑羽航一下飛機就直接去了中南海,他必須主動出擊才行。
“羽航!”
“羽航……”
五個高官全都站了起來。
門口,樑羽航軍裝筆挺神情淡淡,髮絲根根梳在腦後,最醒目的,他的額上纏了一圈紗布,紗布正中,還帶着血絲。
樑羽航看了看這五個人,軍銜全都是至高無上的,他的眼神開始有些迷茫。
“不好意思,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現在……還叫不出你們的名字。”
略微有些抱歉。
五個人面面相覷。
鄭達遠尷尬的解釋:“咳咳,是的,羽航在弒神坡遭到了重創,傷到了腦組織。”
該死的,樑羽航竟然沒死?
完了完了……
“老鄭,那你怎麼不早說,還主張派部隊北上!”
如果羽航失憶了,就根本不用再去趕盡殺絕,完全可以先把人控制起來。
畢竟,他們還是愛才的!
樑羽航冷着臉,一把揪住了鄭達遠的領子,二話沒說,一拳砸在了他眼眶兒上,打得鄭達遠立時就眼眶爆裂血流如注……
“唉喲,你幹嘛打我?”
鄭達遠一看見自己流了那麼多的血,都心疼死了。
聽說一個人三個月才能養出四滴血,他一下子流了這麼多,要養幾個月啊?
樑羽航冷笑,然後抓起他瑟縮的身子,還要再打。
身邊有人勸阻:“羽航,你不能打他,他差點成了你的岳父!”
樑羽航一愣,然後笑得很殘酷:“你們忘記了麼?我失憶了,我只知道把我從弒神坡救出來的人和雪狼都死了!”
把鄭達遠扔在了地上又拽了一腳,正中那老鬼的命根子:“啊……”
鄭達遠一聲慘叫。
子孫袋爆了!
我操!
老子的性福啊……
“羽航,不得無禮,你是少將,他是上將,不能以下犯上!”
幾人勸說。
樑羽航怒着眼睛:“老子失憶了!”
剛提起拳頭要打,鄭達遠昏死了。
昏了?昏了就完了?
一拳又狠狠的砸下……
我要叫你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不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
—
軍委裡傳出消息,九死一生的少將樑羽航強勢迴歸。
傳言,他失憶了,六親不認連岳父都打。
傳言,他傷了腦子,忘記了所有生活中的瑣事。
傳言,他在部隊裡的手段更狠更無情了。
傳言,他的復甦就會爆出一個驚天大秘密,所以他永遠都不會恢復記憶——
因爲,上頭有人對他動了手腳,服用了特殊的藥物。
傳言,他是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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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裡,一個英挺的男人在真皮沙發上靜坐,六十歲上下,一臉的幹練沉穩,他點着香菸卻沒有吸上一口。
對面垂眸坐着的,是沉默的樑羽航,雙手抱胸神情冷酷。
處理了鄭達遠,他乾脆直接找到了這個最有權勢的人,這個處在歷史制高點上的睿智老者。
在一隻耳和特穆爾的父親死亡的剎那,他就決定要來面對他,不然,他身邊會有更多的人死!
“羽航,你今天把老鄭打了,他可是在重症監護室到現在都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到底是地位最崇高的人,聲音極度沉穩。
“下次我會直接開槍打死他。”
語氣平淡。
一想到雪狼,一想到救他性命的蒙古人,他就帶着嗜血的冷酷,鄭達遠死有餘辜。
“他是真真的父親,你不會連真真都忘記了吧,你和真真當年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的,羽航,你不是那種不念舊情的人。”
非常篤定。
“主席,你忘記了?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冷笑。
主席害怕的,不就是他在弒神坡發現的秘密?那麼放手吧,不要再拿他身邊的人開刀了……
因爲——
他會交出自己的記憶的……
“失憶?羽航,你真的決定了?不後悔?”
男人嘆氣,卻並不驚奇,這是彼此都能夠料得到的一步棋。
“我有選擇嗎?”
男人笑了,想了想:“有,卻也似乎是沒有。你只能選擇是死;還是一起死;還是失憶。”
“我不能死,我還有牽掛!所以,我願意交出我的記憶。”
“這對你來說,確實很痛苦。”
男人點頭讚歎,他很愛惜樑羽航,他很遺憾樑羽航知道了那個不該知道的秘密。關於這一點,他也是一定會處理鄭達遠的,是鄭達遠將他極爲愛惜的一個將才逼上了絕路。
“我的痛苦,來源於你不信任我,你要是信任我,我又豈會需要這麼痛苦?”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不可能把身邊所有的人,白薇薇,媽媽,虎澈,藍彪,特穆爾,衣豐……不能把所有的人都軟禁起來保護,那樣所有人的青春、快了和前途就全都搭進去了。
我在明,敵在暗……
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過來談判。
談成,則生;否則,就魚死網破。
“羽航,對不起,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只能小心爲上不信任你。”
嘆息……
“我懂。”
不信任就代表,還是要收走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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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星期一啦,大家都是新的開始,加油喲!
謝謝大家的一路支持,我愛你們,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