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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反派之煩惱87

封紹大驚,但這驚卻也沒有他想象得那樣可怖的程度,甚至隱約慶幸來的不是他家師尊,師叔總沒有那樣暴躁……

但這慶幸是毫無道理的,因爲他剛要出口解釋,便有一道雪白的劍光嗖的一聲落在他手上,那紅繩法器霎時就斷裂,封紹的雙手沒着沒落的被鬆開了鉗制。

泰玄的面如寒冰,的確看不出暴躁與暴怒,但他手裡的劍意瀰漫而出的卻是直白的殺氣,白色的光點纏繞出銳利之意。

封紹暗叫不好,連忙急道:“師叔,我……”

“你這孽障,居然敢採補自己的師叔?”泰玄聲音沉冷,繞體飛舞的白光化作一道磅礴如螭龍的恐怖劍意,

“當誅!”

眼見飛劍直取封白,封紹這回也顧不得解釋了,挺身便將提劍的封白扯到了自己身後,泰玄連忙收回飛劍,看着封紹赤身裸體的擋在前面,語氣也帶了慍色:“這等孽障你也護着?”

“師叔,並非是他採補我。”封紹連忙解釋,泰玄卻是不爲所動,手依然握在劍柄之上,森寒的劍意並未完全平息,依然是殺氣四溢。

“那是你是採補他?”泰玄的語氣平靜。

封紹聽得出對方根本不信,也難怪,剛剛那一幕他被綁着,封白還趴在他身上,他腹部還有隱隱白濁……

白濁!

自己的白濁是帶着魔氣的。

封紹心中一沉,連忙取出道袍來披上,一手不動聲色的清涼腹下,嘴裡道:“並不是採補……”

泰玄這次沒有打斷,等着封紹的下文,甚至連封白也眉頭一挑,一邊爲對方合衣,默默等待這回答。

“……我們是雙修。”封紹嘆了口氣,從實招了。老實說,他有些不安,修界雖然倫常不如俗世森嚴,卻也是有倫常的。若是師叔接受不到,非要嚴懲封白,那他只好帶着封白跑路了。

這麼一想,他便轉頭看了封白一眼,正見對方金眸泛光,正深深看了過來,彷彿內裡隱藏着洶涌的波濤。

泰玄沉默的看了封紹與封白一眼,然後道:“那你們是……”

“我們兩情相許,他是我的道侶。”封紹說完,手便被封白緊緊握住,然後脣也被猛然堵上,竟是遭了狠狠一通深吻。當着長輩的面做這事,還是剛剛被捉姦在牀,任是他臉皮再厚演技再好,也難免顯露出一絲尷尬慌色來,連忙將對方推開。

好在封白心情似乎不錯,叫推開了並沒有抵死糾纏,封紹這才向泰玄拜道:“師叔見諒,明淨年幼,還不通世事,叫師叔看了笑話。”

泰玄目有波瀾,但並未生氣,只道:“能尋到兩情相許的人,是好事。”他頓了一頓,看向封白,道:“那也應該合籍之後再做……這等事,而且,你居然將紹兒用那東西綁起來,難道是強迫了紹兒?”語氣到最後就有些凜然。

好容易泰玄是個有妻子,心有體諒,接受了這說法,封紹真怕封白再說些不當的,於是先一步正色說道:“不是強迫,師叔,是師侄甘願的。”

封白忍笑,看着封紹一本正經維護自己的樣子,眸中更是呈現出一種濃烈的顏色。

泰玄的臉色一滯,當事人都這樣說了,他彷彿是沒話可說了,於是寒着臉對封白道:“你師叔是個和善性子,但你若藉此辱沒,別說泰寅師兄,就是我,還有我崑崙,都不會輕縱你!快些合籍纔是正道,豈能叫紹兒無名無分被你做這等事?”

聽到一向寡言少語的師叔說出這一通話,封紹莫名心裡一暖,有貼心的孃家人這感覺真不壞……等等!孃家人!?

雖是教訓,但封白卻聽得受用,真心實意的拜道:“謹遵師叔祖教誨,明淨一定儘快向泰寅師叔祖稟明合籍。”

封紹眼皮一跳,泰玄卻是點點頭:“你好自爲之。”

爲免泰玄再說些什麼,叫他聯想到詭異的方向,封紹趕緊轉了話頭:“師叔回了崑崙尋到這,可是找我有事?一別四年,師伯母可大好了?”

“我來正是爲着此事。”泰玄眸中閃過一絲陰霾,收劍入鞘。

“四年來,我遍尋至寶爲她固魂,但她魂息低微,精血元魄大大流失,便是固了這一絲也回天乏術。我們是雙修道侶,同精合血,我便用秘法將自身精血元魄轉給她。此法雖可用,但那陰血魔珠的魔氣實在詭異,比普通的魔珠要難纏太多。碧落她本身已被侵蝕,我那精血元魄轉入便遭污染。若只是如此也罷了,大不了我日日轉給她,但這樣下去,她卻也不可能醒轉。”說到此處,泰玄的聲音已帶了一絲痛色。

封紹也聽得大撼,精血元魄中任何一物轉出來,不僅對修爲大有損傷,轉出的過程也是極爲痛苦,泰玄居然一轉就是四物,甚至還想要一直這樣下去……即便泰玄是返虛期大能,也不可能經得住這樣長期的損耗,這損耗的不僅是修爲,簡直是性命!

難怪之前泰玄動劍時,他便隱約感覺這劍意不似以前那樣毀天滅地般悍然。本來以爲泰玄是心存保留,畢竟封白如今比他還要崑崙之寶,不承想,竟是真要爲他取了封白性命的。

封白則是明白了些意思,道:“那師叔祖這次來,是尋我師叔……”

“我不是來尋紹兒,而是來尋你。”泰玄聲音一沉,道:“既然正道的法子我救不了她,我還有魔道的法子,掌門師侄說,魔珠在你這兒。”

封紹心裡警鈴大作,那陰血魔珠早就被他每夜裡吸收箇中魔力,魔珠的氣息也遠與當初不同。此物外圍是封白的靈炁,內裡更是封紹的魔炁,兩者與魔珠的血炁幾乎合三爲一,已成整體。

換言之,只要泰玄拿到魔珠,必然知道此物已被封紹與封白兩人動用過。修者動用魔物,不是被傷,便是……同流合污。

封紹想到同流合污,封白未嘗沒有想到,他挑眉道:“師叔祖,此物甚爲邪穢,若師叔祖拿此物救人,只怕人就算救活,也沒法步入道途了。”

言下之意,就是碧落活了之後也只能修魔。

泰玄略頓了頓,隨即清清楚楚的道:“魔修也好,道修也罷,這人於我而言,只是生死不棄的道侶。而且,此事我已向衆師兄還有掌門師侄說明,日後碧落若成魔修,我自請出宗,帶她步入俗世,永不再入崑崙。”

“師叔!”封紹大驚,道:“師伯母便是魔修,那也仍然是師伯母,是我崑崙中人,何至於此?”

泰玄臉色鬆動了一霎,彷彿是目中帶了笑,道:“幾位師兄弟也如此說。”

封紹心裡也一鬆,正要說話,封白卻看了他一眼,眸中一動,已搶先道:“師叔祖有所不知,那陰血魔珠早已……”

“還在的。”封紹打斷,他知道封白是不想暴露,但碧落畢竟是爲他們二人才落得暗襲,元嬰修爲毀於一旦不說,連性命都保不住了。一對不離不棄的道侶落到如此境地,他於心不忍。再者,泰玄剛剛的話都算給了他勇氣。

卻也不算衝動,其實這幾年來他早已有過思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且不說他身爲反派這一特殊屬性,便是須彌老祖這一存在也是不可預計。與其等到有朝一日惹禍上身時,他被爆出魔修身份,那還不如自己坦白。被爆出的話,是非黑白都掌握在別人的嘴裡,若是坦白,至少還能博取信任,獲得同情分。

封紹取出陰血魔珠時,那物拇指大小,圓潤的紅色中透着詭異的黑,外邊是白炁纏繞着,叫內裡的魔力不敢作亂。

出乎意料的是,泰玄看到魔珠時,並未露出半分異色,封紹當然不會認爲返虛期的泰玄會瞧不出這魔珠與封紹、封白二人關係。只猜到兩人用了這東西,便是邪魔歪道無誤了。

“我……”封紹已經準備好了一籮筐說辭,連表情神色都已醞釀完畢,但泰玄是擡手打斷,道:“之所以沒直入你的洞府,直接尋來到這裡,是因爲一到山中,便感覺到了一絲魔氣。”

似乎看出封紹與封白兩人目有驚色,泰玄接着解釋道:“若是平常,無人會察覺辨別出,我也這幾年與那些魔道接觸得多了,才敏感如此。”

封白大鬆了口氣,卻也不敢放鬆警惕,始終防備,若泰玄有一絲不對,他便要化人爲虎。他自知打不過返虛期的泰玄,但如今他神力俱增,虎態更是得心應手,騰挪駕霧並非逃不了。

“其實我……”封紹正要解釋,泰玄卻是搖搖頭,道:“即便你是魔修,也是我師侄紹兒,便也夠了。其他的,你當與泰寅師兄去說。”

封紹點頭稱是,不曾想竟是這樣輕易就混了過去,泰玄是因爲碧落一事才心生鉅變,就不知他師尊是否能接受得到了,所謂愛之深痛之切……

泰玄沒能直接帶走魔珠,因爲此物居然活得自己反抗,竟是死死纏住封紹,並不肯被收走。其實這也並不難理解,四年下來,此魔珠與封紹融爲一體也只差一步了。他靠吸納魔珠的力量增長修爲,魔珠未嘗不依賴他的魔炁做溫牀。

封紹無法,便提議與泰玄同去。

封白也要同去,封紹自然不允,明日便是陣心啓動之日,崑崙天分高的弟子都會入內一試,比起尋常,此時鍛鍊劍意更有所獲。

從先前那番反應看,封紹也猜出這小畜生只怕是對泰玄的說辭仍有所保留,心有防備,怕身份曝光自己再遭對付。這實在是多慮了,泰玄若要對付他,還用如此拐彎抹角不成?

泰玄似乎很理解封白表現的關懷,甚至還頗爲滿意,於是道:“我現下所居是平戎州大羅山的一處險峰上,等你試煉完畢便尋來罷,我自能感應,叫你知悉具體方位。”說完,也不等封白的回答,便帶着封紹步入祥雲,騰挪而去。

封白下意識要追,但返虛期的祥雲之速豈是能輕易追上的,何況他也不是當初那一根筋的白虎,並沒有衝動。他金色的眸子恍如深邃的水,漾着變換莫測的波光,默默看了一眼遠處星空,很快便御劍轉身,朝北斗劍陣的一個方向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看地名小夥伴們應該知道要開啓神馬劇情了吧o(*////▽////*)q

※小劇場

※泰玄:欺負我家紹兒一箭穿心。

※碧落:欺負我家紹兒金棗核伺候。

※泰寅:神馬!?欺負我家紹兒,我……我……算了,看你骨骼驚奇,日後必然有所作爲,勉強配得上我家紹兒,我便不與你計較了。(悄悄與封小紹傳音:徒兒,你也欺負回去,男人嘛,壓着壓着就老實了。

※封小紹謹遵師命,當晚——觀音坐蓮,被翻紅浪。

※封小紹:師尊你騙我!QAQ 明明越壓越不老實!

※謝謝E妹紙的火箭炮,謝謝楚妹紙,阿努妹紙的雷,麼麼噠,到作者碗裡來洗澡啊o(*////▽////*)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