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於婷婷的話,顧翰林都想要罵人。
媽蛋,剛纔你求着我幫忙的時候,我可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答應了,這才幾分鐘,換我求你幫一個忙,你也好意思談報酬?
於婷婷一直注意着顧翰林的臉色,看到顧翰林臉色難看,頓時“噗嗤”一笑,說道:“算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看你緊張的,我像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嗎?剛還找你幫忙呢,你一口就答應了,轉臉我要幫你的時候,我就能說得出口要報酬?喂,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個形象啊?”
顧翰林頓時有點兒蒙圈,媽蛋,這女人到底什麼意思?正反話都讓她說了,還讓我說啥?
於婷婷說道:“跟你開了一個玩笑,但是該說的咱們還是要說清楚,幫你這個忙我是要搭一個很大的人情的,因爲那個傢伙雖然很有本事,但是也很變態,唉。”
顧翰林聽到於婷婷那一聲嘆息,又聽到“變態”這個評價,頓時意識到於婷婷給他幫忙要付出什麼代價了。
“這樣不好。”顧翰林皺着眉頭說道:“我寧可不要你幫這個忙。”
“少給我裝道德高人,你能眼睜睜的看着陳雅出危險?再說我又不是黃花閨女,你怎麼知道幹那事兒我不爽?”於婷婷沒好氣地說道。
“額……”顧翰林頓時無語,媽蛋,哥從來就不是道德高人,就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講究而已。你幹那事兒爽不爽,哥不知道,但是哥知道自己很不爽。
於婷婷拍了拍手,把顧翰林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認真地說道:“跟你說這些的意思,不是我要噁心你,而是要你急的,等找到了陳雅,你一定要把這個人情給姐姐我還結實了……要是順便能再欠我一個小人情,那我就滿意了。”
顧翰林徹底無語了,這女人還真是現實,這大概就是在社會上混久了的職業女性吧,成熟有風情,懂得取捨和算計,看重的是到手的利益和潛在的好處,至於感情……大概這種傷人的玩意兒,飽經風雨的人都不想擁有它吧。
“我不是隨便的女人,別想歪了。”於婷婷沒好氣地說道。
“我知道,我明白的。”顧翰林點了點頭,語氣中卻帶着一絲漫不經心和不以爲然。
什麼隨便不隨便,在大姐你的字典裡,應該就沒有這個詞吧。至於你是不是會劈開大腿,全看對方的出價是不是讓你滿意,僅此而已。都是利益動物,就別用什麼“不是隨便的女人”來爲自己粉飾了。
於婷婷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她看的出來,自己在顧翰林心目中的形象,徹底完蛋了。不過,也無所謂,等顧翰林知道了她是羅虎雄多年的禁臠,也一樣會是這樣的表情,無非就是早一點晚一點而已,沒什麼差別,重要的是談好的事情能敲定下來。
於婷婷早就過了強調自己苦衷的年紀了,不管是苦衷還是委屈,又或者其他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其實根本沒人在乎,這個世界從來就只看重結果的,沒人會關心你付出了什麼。用一句糙話來總結,就是笑貧不笑娼。
或許有一天,等你功成名就,有許多人自發自願地爲你不堪回首的過去塗脂抹粉的時候,你也許可以對着攝像機鏡頭,用裝叉的語調將種種委屈過往娓娓道來,但其實還是沒人真的在乎,過了那個新聞熱點,人們的注意力就自動轉移到下一個頭條新聞上了。
對了,你首先得能上頭條才行,不然你的過去再醜陋、再不堪,也根本沒人關注。
就好比現在的新聞,如果報道一個官員貪了幾百萬,房產若干,你都懶得點進去看一眼。數額上億、房產過百,或許有人有興趣看兩眼,然後暗地裡自己幻想一下,如果這筆黑錢是自己的有多好。
真正最關心你的人,其實不是你的粉絲,或者親人朋友,而是你的敵人,越是死敵,就越是關心你的一舉一動,任何一處細節,那些根本無人關心的新聞,他們纔是翻得最勤快的,因爲他們想要對付你啊。
正因爲於婷婷在社會上混的久了,見的多了,所以對別人的眼神,其實都看的比較淡,根本不會讓這種情緒傷害到自己。
不過人區別於禽獸,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有羞恥之心。
所以顧翰林的這個態度和眼神,雖然傷害不了於婷婷強大的內心,但影響還是難免有一些的……於婷婷站在顧翰林面前的時候,會覺得有些略微有些尷尬。
“那咱們這就過去吧?”顧翰林說道:“只要陳雅沒事,你叫我幫忙的事情肯定沒問題,另外我還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只管開口就是了。”
“謝謝。”於婷婷鬆了一口氣,由衷地對顧翰林道了一聲謝。
只要有顧翰林這句話,於婷婷今天的目的就算是全部達到了。至於顧翰林對她的印象和觀感,在看得見摸得着的好處面前,那算個屁啊,少不了一分錢,也掉不了一塊肉,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
不過顧翰林的那個人情,於婷婷沒打算用在艾琳身上了,也暫時不打算動用,她打算自己跳槽的時候再用。
羅虎雄已經在位太長時間了,估計還會在電視臺臺長的位子上,繼續發光發熱幾年時間。可是於婷婷感覺自己的發展已經到頂了,她也不想再給老東西多糟蹋幾年了,所以她想換一個平臺……這個想法想要實現,需要非常強大的人脈關係和操作能力,即便對於於婷婷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挑戰,顧翰林許諾的這個人情,是於婷婷認爲最踏實可靠的人情,有這個墊底,她起碼不會最後沒個着落。
於婷婷就這樣一邊在心裡思索着,一邊給顧翰林指着路,很快皮卡車就開到了建國東路工人醫院院內。
顧翰林下車的時候還有點兒發怔,心說難道於婷婷所說的那個大偵探,其實本職是個醫生?顧翰林甚至都尋思着,這貨該不會也是個異能者吧?
既然都來了,所以於婷婷也不藏着掖着了,和顧翰林並肩走到一起,小聲說道:“他叫彭軍,綽號小狗,是這裡的醫生,咱們掛個號,等會兒去見他就行了。”
醫生?什麼醫生?
顧翰林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於婷婷,心說該不會是婦產科的醫生吧?那個啥,於婷婷不是說了嘛,這貨有點兒變態。
於婷婷的俏臉有些發紅,小聲說道:“他是這裡放射科的醫生,這個人很特別,你見過以後就知道了……你是要找人嘛,我對陳雅的瞭解有限,所以介紹情況還是得你說,我就是個介紹人,他的什麼要求我來滿足,你只管辦事兒就行了。”
顧翰林真心覺得彆扭,一想到於婷婷要陪那個鳥人幹那種事兒,而且那個鳥人還有點兒變態,顧翰林頓時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沾了一身的螞蟻似的,渾身難受。
“翰林,你要想清楚,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陳雅,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是次要的,我求你辦的事兒最終還要落在陳雅身上呢。”於婷婷看到顧翰林的臉色不好看,於是拉着他在走廊的拐角停下來,小聲勸說道:“你情我願的事情,不要太放在心上,反正我也不是黃花閨女,身子早就不值錢了,我這當事人都不矯情,你就別撂臉子了吧?畢竟咱們是求人辦事。”
“回頭我跟他談吧,你就介紹我們認識就可以了。”顧翰林悶聲說道。
“翰林,你別衝動,彭軍可不是普通人……反正你見到他就知道了,他不是那種正常人,你不能用正常人的規則去衡量他。”於婷婷見顧翰林這樣說,也有些感動,但還是很理智地勸說顧翰林。
既然要賣人情,那就落到實處,不要有什麼不必要的瑕疵。
不過於婷婷越是這樣說,顧翰林就越是心裡不舒服,再說如果彭軍不是普通人,那很有可能他也是異能者,異能者對異能者,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啊,顧翰林反而有些期待和彭軍的會面了。
最後於婷婷也沒能說服顧翰林,只能無可奈何地帶着顧翰林來到放射科。推開金屬門,顧翰林頓時有些發怔,這個彭軍還真的不是普通人,光看這個長相就知道了。
這是顧翰林第一次見到這個綽號小狗的大偵探,彭軍。這貨第一眼看過去,就不是普通人的樣子——光溜溜的腦袋上寸草不生,長臉,大腦門寬下巴,大鼻子大嘴巴,耳朵也很大,但是皮膚也特別的好,能看的出這貨的年紀起碼得有三十出頭了,但是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
彭軍的個頭很高,有一米八五左右,但是體型是消瘦的,所以格外的顯得他的胳膊長、腿長、鼻子嘴巴大。一句話,這個長相一看就覺得有點兒怪異,比馬雲還像外星人。
最讓顧翰林震驚的,還不是彭軍的長相,而是他身上的光環。
普通人的身上是沒有光環的,在用[人體掃描]窺視人的身體的時候,顧翰林起碼也見過了幾百人的構造了,經驗豐富的都比得上一個職業做彩超的醫生了。但是見過了那麼多人,顧翰林只在窺視自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光環。
那是一層乳白色的微弱光芒,光環很薄,光芒也很微弱,而且只有在[人體掃描]的狀態下,顧翰林才能看見。但是現在,[人體掃描]一打到彭軍的身上,顧翰林一眼發現彭軍的身上也有一層光環,和他一樣都是乳白色的微弱光環。
這一瞬間,顧翰林就確定了,彭軍也是異能者,絕對不會有錯,這一層光環,也許就是異能者的獨門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