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問你個事兒,我的朋友在哪裡?你能幫我叫他們過來嗎?”顧翰林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渴了,我餓了,還有,我的銀行卡也在我朋友身上呢,萬一他跑了,我存的老婆本可就危險了。”
“老婆本?你這人真好玩。”聽顧翰林說的有趣兒,小護士頓時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不過卻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你的朋友在哪裡,送你來的是警察,還有,我們領導吩咐我了,如果你醒了,就立馬通知他。”
顧翰林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兒,媽蛋,該不會是丁志飛這貨真開槍了吧?那他現在肯定被扣起來了。
這麼一想,顧翰林就坐不住了,按理說,送他來的就算不是丁志飛,丁志飛也肯定會跟着一起來的,怎麼可能不見他人呢?八成是被扣起來了,失去自由了。
而且小護士說的,自己一醒過來,就要報告領導……這個細節也讓顧翰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是要把自己也一起扣起來的情況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丁志飛不在,哪還有蔡超和孫毅呢,還有王秀秀和董雨呢,這四個人不可能一個都不在吧?
再退一萬零一步講,計算這四個人都不在,還有婁辛明呢,他不可能不再派一個人守着自己啊。
現在的情況,真的是撲朔迷離,怎麼都透着一股子古怪,這個時候,顧翰林也顧不得許多了,他知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跟外界取得聯繫,這樣才能掌握情況,確保自己和大家的安全,不然兩眼一抹黑,對方要是直接打上門來了,自己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呢,根本什麼都沒法談啊。
心念電轉之下,顧翰林用懇求的語氣對小護士說道:“美女,求你了,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我用用,我打個電話找人可以嗎?我的老婆本啊……”
小護士有些猶豫,咬着嘴脣說道:“可是我們領導說,不准你跟外面的人聯繫,還說這事警察叔叔交代的,我要是犯了錯誤,會被開除的。”
顧翰林聽的直咬牙,尼瑪,還真是要控制自己啊……不行,無論如何也要儘快同外界取得聯繫才行,不然真的是要失去主動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於是顧翰林抓緊時間賣萌,可憐兮兮地說道:“求你了,美女姐姐,你就救救我吧,我好不容易存下的老婆本啊……我不打電話了,我就發一個短信,可以嗎?”
小護士嘆了口氣,也是不忍心,就從口袋裡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遞給顧翰林,一邊還小聲說道:“那你快點啊,最多給你半分鐘的時間,我們領導來的很快的……可惜了,你怎麼不早說,我剛纔都打過電話了。”
顧翰林苦笑無語,心說我哪知道你吧嗒吧嗒地走了,直接就去打電話了啊……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抓緊時間發短信吧。
顧翰林兩手大拇指飛快地點擊着手機屏幕,飛快地編輯了一條短信——我受傷了,在西施醫院1209,丁和婁都不見,速聯。
編輯好短信以後,顧翰林把齊老爺子、方建邦和苗仁海三人的手機號,都給輸了進去,然後按了發送鍵。
小護士用的是大米手機,標準的街機爆款,反應速度也是沒的說,很快就發送完畢了,然後顧翰林又把短信給刪了。
就這麼會兒功夫,顧翰林就從[人體掃描]裡“看到”了有三個人急匆匆地出了電梯,朝這邊走來。
我去,來的可真夠快的啊,這前後能有半分鐘嗎?
顧翰林趕忙把手機還給小護士,小聲說道:“趕緊把你的手機藏好了,別被你們領導給發現了。”
小護士頓時慌了,直接熟練地摳開大米手機的後殼,把電池給扒出來……這就是直接關機了,然後再把電池和後殼安好,然後把腳踩在牀沿上,把手機給塞進棉襪裡。
顧翰林看的目瞪口呆,我勒個去,好身手啊妹子。
這時門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然後病房門被粗暴地推開,兩個警官大步闖進來,後面跟着一個走的氣喘吁吁的醫生。
“劉主任,病人醒了。”小護士被兩個闖進來的警官嚇了一跳,退後了兩步,怯生生地說道。
“你的手機呢?”其中一個圓臉警官威嚴地問小護士。
“啊?手機?我沒帶手機,在值班室充電呢。”小護士趕忙掏了掏兜兒給對方看,的確是幾個兜兒裡都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包手帕紙。
圓臉警官見小護士的兜裡這麼幹淨,也沒什麼好說的,也沒懷疑小護士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耍了一個小花招,於是一擺手,就讓小護士先走了。
另一個方臉警官倒是笑眯眯的,扯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牀邊,說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顧翰林淡淡地說道:“死不了。”
反正都已經跟外界聯繫過了,顧翰林也就不擔心了,等到苗仁海、齊老爺子和方建邦三人看到短信,又聯繫不上丁志飛、婁辛明和自己的時候,自然就會派人到西施醫院,來查看情況。到時候不管自己有沒有被轉移,肯定會有蛛絲馬跡被查到。
話說,三個人三管齊下,總不可能連一個都查不到線索的吧?那他們三個還不如去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方臉警官見顧翰林不冷不熱,更不主動,別說詢問其他人的情況了,甚至連問他是誰,來幹什麼的,都不問……這尼瑪不是腦子不正常,就是太有把握了,怎麼看都不正常啊。
圓臉警官乾咳一聲,對跟着一起來的醫生說道:“劉主任,我們警方要對犯罪嫌疑人進行詢問……”
劉主任連連點頭,說道:“好好,你們問,你們問。”
顧翰林還以劉主任接下來會說,病人的傷勢很嚴重,需要休息,你們不要佔用病人的休息時間……結果人家劉主任直接就轉身走了,還把門給帶上了,完全連個場面話都不肯說,真讓人無語啊,你丫能不能有點兒骨氣和操守?
圓臉警官走到牀的另一邊,從褲兜裡摸出手銬,“哐當”一下扔在牀頭櫃上,寂靜的黑夜裡這一聲非常的突兀和響亮,要是一般人,絕對會被嚇一大跳……尼瑪,那可是手銬啊,不是打火機。
不過顧翰林是誰?他是一般人嗎?當然不是,所以顧翰林連眼皮子也沒眨一下,依舊很淡定地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淡定地讓圓臉警官都詫異了……媽個蛋的,老子這一招還是頭一次不靈了呢。
方臉警官和圓臉警官對視了一眼,頓時感覺到顧翰林的不好對付了,起碼有這份心理素質的,就不是普通人了。
“顧翰林,我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做過的事情,現在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有什麼話你現在就抓緊時間說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到時候可別怪沒有給你機會。”圓臉警察冷笑着說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顧翰林淡淡地說道。
是啊,顧翰林覺得自己是沒什麼好說的,他又不是罪犯,連偷稅漏稅的事兒都沒幹過,想抓他的把柄?等下輩子吧,顧翰林就不覺得對方能有什麼辦法。不過呢,倒是不排除對方使用下三濫的手段,硬給顧翰林按上一個罪名。
比如昨晚的這件事,顧翰林起碼也可以算一個見義勇爲吧,但是莫名其妙的後腦勺捱了一槍托,醒來以後還被當成是犯罪嫌疑人了,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大逆轉,整個兒把顧翰林的角色和性質給掉了個個兒。
連指鹿爲馬、顛倒黑白這種事兒都乾的出來,也就別指望對方能有什麼下限了。
不過呢,顧翰林也不是嚇大的,明叔那幫人的嚴刑拷打都熬過來了,生思考驗也不是第一次了,連殺人也不是第一次了,顧翰林的心理素質是絕對禁得起考驗的,這點兒小伎倆根本不放在眼裡。
“砰”地一聲響,圓臉警察一拳頭捶在顧翰林臉旁邊的牀頭上,發出巨大的一聲,緊接着他就怒吼道:“我知道你有後臺,你有關係,但是這裡是在臨安,不是在魔都,你他孃的給老子老實交代,不然老子保證,你小子別想完整地走出去。”
這話,聽着耳熟啊,好像當時孫毅也是這麼嚇唬那兩個劫匪的。
顧翰林有點兒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也有被這麼威脅的一天,真是風水輪流轉,倒黴明天到我家啊。不過沒什麼,小菜一碟。
顧翰林眼皮子都不抖一下,淡定地看着圓臉警官,說道:“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圓臉警官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敢威脅警官?”
顧翰林依舊淡定地說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請律師告你。”
圓臉警官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肥臉上。
媽蛋,還以爲成功激起了顧翰林的怒火,最好是恐嚇警察,或者動手襲警什麼的,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沉得住氣,竟然說什麼找律師告你……尼瑪,你要不要這麼少年老成啊?一句熱血激昂的話都不會說嗎?老子就等着你威脅我呢,你丫的,你倒是說啊。
得了,這就是沒戲了,方臉警官朝同伴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悻悻地出去了。
動手是萬萬不行的,人家也不是沒根沒底的草民,真捅出什麼簍子來,他們倆也付不起那個責任。現在既然激將法也不管用,那就乾脆撤吧。
方臉警官黑着臉出去了,圓臉警官則朝顧翰林比了一個手勢,說道:“給你機會你都不肯開口,看來你小子是要頑抗到底了,行,等你的同夥招了以後,有你後悔的。”
顧翰林差點兒笑出聲來,還同夥,尼瑪,你丫真能扯,那你就接着扯吧,哥們兒都巴不得你動手打我呢,到時候苗叔、齊老爺子、方總他們來了,正好有證據好搞你啊,頭上這點兒傷算什麼,頂多搞下去一個特警,沒意思,要搞就搞大一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