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連錢飛都沒有想到的情況,沈雍奇帶着的黑組兄弟們露出玩味的笑容。
確實,錢飛沒有想到自己的號召力有如此效果,更沒有想到這些清明會的幫衆凝聚力還沒有消散乾淨土。
但是,現在的他,絲毫沒有高興心理,看着沈雍奇的笑容,反倒有些擔憂起來。
沒錯,就是擔憂,天行集團王蕭以下,沒有一個人的按照常理出牌,每每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給對手造成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錢飛亦是如此,前後幾次敗在王蕭的手裡,他就不只是害怕了,而是骨子裡的畏懼,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逼入絕境的時候還可以仗着幾門‘外語’強撐下門面,真得真刀真槍的硬撼時,就原形畢露了。
儘管站在這裡的不是王蕭,沈雍奇三個字也沒有王蕭那種氣斷山河的霸氣,看着這個堪稱斯文年輕人,放在清代最少是秀才一樣的文化人,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推推金絲平鏡。
對,就是平靜,這是錢飛認真觀察的結果。
“放下武器,加入清明會,我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錢飛感覺底氣不足。
雖然清明會的綜合實力要比天行集團強上不少,但是,這裡不是雲南而是江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雖說沈雍奇現在處於必死之境,誰敢保證,下一刻他不會來個魚死網破,甚至隻手逆天呢。
錢飛對自己的籌碼實在沒有什麼信心,像眼前的這種人,不是權力和地位就能打動的。
結果好得讓錢飛都感覺到意外。
沈雍奇給了錢飛一個相當意外的答案,“你有發展潛力嗎?”
顯然,這個年輕人更看重一個主子是否有逐鹿中原,稱霸天下才能。
野心不小,這是錢飛給沈雍奇的評價。
“有史以來不以成敗論英雄,屢敗屢戰。。。。。。”簡單的四個字,表明了錢飛的不死不休的信心,更有種逐鹿中原的氣魄。
“成敗是衡量成功的標準,你不如蕭哥。。。。。。”毫不介意的說出這樣的結果,也劃清了與錢飛的介線,沈雍奇沒有給天行集團二十餘名兄弟們留下任何的退路。
說實話,這樣的結果有點出乎王蕭和沈雍奇的意料之外,清明會的幫衆這個時候本不該與沈雍奇爲敵,顯然,沈雍奇前進的過程中遇到點意外,且這種意外有着生命的危險。
“殺嗎?”譚小江的聲音依然冰冷,微躬着身子,死死的盯着華子,年少力壯的他,如果全力而發,雖然不見得勝過他,也不見得能落了下風。
看着被摻扶着的黑組兄弟們,沈雍奇的眼神依然平靜,“智者謀天下,我是文人。”
經常與老人打交道的譚小江能理解沈雍奇的意思,暗自點點頭,小心謹慎的戒備着清明會的幫衆。
清明會的幫衆也沒有一味的向前逼近,他們知道,誰第一個衝上去,流血是最好的結果,正常的下場就是血流五步。
沒有人願意死,所以,他們停下了,距離的沈雍奇等人二十步的時候,停下了。
清明會的幫衆依然目露兇光,他們在等待着錢飛的行動,看其心意,值不值得他們捨命一搏。
沉默的承受着的衆人複雜的目光,錢飛轉頭看着身後的**,道:“她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
看了看腕間的江詩丹頓,**朱脣輕啓,“現在應該到了吧。”
**知道錢飛不喜歡等人,也沒有人喜歡等人,她說的是實話,玉無霞約了今天這個時候在江浙的北城見面。
或許沒有人想到雙方見面的情景會是如此。
就連往這裡趕來的王蕭也沒有計算到事情會如此的複雜。
江浙北城這片不毛之地,此刻真正的成了江浙的核心,殺戮之都。。。。。。
沒有急着動手,錢飛等的就是玉無霞的到來。
此時此刻,玉無霞就在清明會幫衆的外圍,身後站着刀疤男和小舞兩個人。
這兩個人身後還站着數百名斧頭幫的精銳幫衆。
雖然知道清明會在江浙的實力,當真見到這麼多的時候,玉無霞感覺聯合的決定還是正確的,最起碼能起到震懾天行集團的作用。
至於王蕭,這個心理變態到天衣無縫程度的傢伙,玉無霞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他了。
其實,玉無霞五分鐘之前就到了,站在外圍看好戲,也在分析這裡的局勢。
這裡,清明會佔了絕對上風,沈雍奇就不見得必死,原因只有一個,他手下的人是身經百戰而不死的黑組。
任何時候,玉無霞都不會輕視一個上過戰場的老兵,這是刀疤男告訴她的,而天行黑組的人,比退伍的老兵還厲害十倍不止。
所以,清明會的精銳倒下了,黑組的人只是受傷了。
想及這裡,玉無霞露了三分殘忍,三分玩味,還有六分不清不楚的笑容,在刀疤男和小舞推開清明會幫衆的路上,緩步來到廣場的中心。
玉無霞時間拿捏的相當精妙,這個時候出來,是替錢飛鎮場子的,在清明會幫衆的眼裡,無形給了錢飛面子。
數百斧頭幫衆沒有把錢飛也圍在其中,這就表明了雙方平等的地位。
“今天就表示點誠意吧。”說着,玉無霞轉頭凝視着沈雍奇,這個身份複雜到她無從查起的男人。
沈雍奇也在看着玉無霞,這是一種玩味的打量,只有心理變態的人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下,纔會有這種心理。
玉無霞當然不知道沈雍奇在原來的部門就是出了名的變態。
一揮手,玉無霞頭也不轉,道:“殺了他們。”
刀疤男和小舞率先向前,大步向前面走去。
至於斧頭幫衆則跟在兩個人的身後,分成兩拔從玉無霞的兩側向沈雍奇壓了過去。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緊張起來,沈雍奇所帶的黑組兄弟們卻沒有退後的意思。
這落在清明會幫衆的眼中,他們心情複雜,不知道今天的決定是對是錯。
更有些人毫不在意的用尋問的目光看着錢飛。
沒有人懷疑斧頭幫的能量,與斧頭幫的聯合大大增加了他們活下去的砝碼,只是,連他們自己都不把把握自己的命運,這是幸運還是悲哀,真的很難分辨。
還有五米的時候,刀疤男和小舞同時駐足而立,灼灼的目光盯着沈雍奇。
必死之境下的沈雍奇依然平靜如水,之前有一年的時間他都是這樣度過的,從一位受傷的黑組兄弟手中拿過一柄圓頭背齒開山刀,“報名,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小舞盯着沈雍奇,“蘇峰,同樣。”
小舞握着一把砍刀,獨自上前,刀疤男阻攔已經來之不及。
誰都沒有要逞英雄的意思,這個時候的沈雍奇也上前走着,兩個人的步伐都穩如泰山。
兩米的,兩柄刀足以威脅到兩個人的生命。
兩個人的右肩同時微動起來,手中的刀同時揮出。
輕微的裂錦聲向四周瀰漫着,沒有傳出多遠就消散在空氣中。
“砰。。。。。。”兩刀相撞的激盪聲,“噗。。。。。。”
兩個人一觸即分,圓頭背齒開山刀上多了一道一指長的裂口。
砍刀上則多了一道兩指長的裂口,小舞(蘇峰)的虎口龜裂,滲出滴滴的血珠,掛在皮膚上,沒有會聚,也沒有滴落到地上。
一記硬拼,氣勢上兩個人不分上下,形勢上,小舞稍落下風。
清明會,沒有人知道這個大名蘇峰,小名還是綽號小舞的男人會哪些的勇猛。
只有玉無霞和刀疤男知道,這位水柔的貼身保鏢,善長的不陽剛霸道的招式,小舞不是他乳名,只是他的外號而已。
故名思議,善舞者,柔也。
但是,這種情況下,雙方拼的是氣勢,一往無前,一刀在手,獨霸天下的氣勢。
從某種意義上說,小舞沒有落敗,沈雍奇也沒勝利。
一擊即退,是誰都沒有想過的,這也代表着重新蓄勢的過程。
站在一旁的譚小江站出來,擋在沈雍奇的前面,“下面我來。”
四個字,平靜到讓人髮指的冰冷的聲音,表明了譚小江的決心。
刀疤男也邁了出去,如今,就是要給清明會的人造成視覺上的衝擊,體現斧頭幫的霸道之處,這是上眼藥的過程。
沈雍奇和譚小江無疑充當着陪太子唱戲的角色。
赤手空拳,一位黑組的兄弟遞刀給譚小江,也只得到他一個軟化的笑容而已。
雙方早已認識,沒有打招呼,自報家門,雷霆般的出手,空手對白刃。
這就是譚小江,欺身而進,雙掌迎着呼嘯而來的大砍刀。
“啪。。。。。。”緊接着,“嗡。。。。。。”
譚小江一個踉蹌,如玉般的雙掌夾住大砍刀,雙掌微微下壓,生生的停住,一抹豔紅的鮮血順着雙腕慢慢的流着、滴着。
毫無疑問,硬拼的兩個人氣勢上不分上下,結果,譚小江流血了。
屏氣凝神,譚小江露出詭異的笑容,雙掌用力一擰,‘啪。。。。。。咔嚓。。。。。。’大砍刀從中間而折,譚小江的左手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衆人還沒有來得及回味,外圍,清明會幫衆的外圍響起一道響亮的掌聲,聲小,卻很突兀,甚至讓膽小之人打個激靈。
看到鼓掌之人,清明會的幫衆下意識的向兩邊散開,一道兩米寬的路出現在少年面前。
平靜的神情,等長的步伐,沒有任何的猶豫,帶着手下人進了險境。
看之來人,無論錢飛還是玉無霞,都是瞳孔緊縮,雖然不致於害怕,卻感覺相當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