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周圍的黑暗中不斷飛出利箭,箭矢的呼嘯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猝不及防的黑衣人紛紛中箭倒地,一時之間慘叫聲響成一片。
黑衣人還沒從對方的箭矢打擊中回過味來,就看見許多商隊護衛模樣的人提着鋼刀從黑暗中衝出,如同獵豹一般衝來。黑衣人見敵人出現了,剛纔的驚恐立刻化爲惱怒,紛紛舉起兵刃叫喊着迎了上去,準備狠殺他們,就像剛纔砍殺其他的商隊護衛那樣。然而一接戰,黑衣人便發現情況遠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這些商隊護衛竟然出人意料的兇悍,而且個個刀術精湛,手段狠辣無比,一番廝殺下來,這些商隊護衛沒有損失一個,反而黑衣人被殺死了大半!
剩下的黑衣人惶恐不已,紛紛後退,退到了馬車邊。兩百多商隊護衛圍了上去,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黑衣人眼見這些商隊護衛凌冽無比的神情,不由的心頭恐懼;這時,那個中年人已經把手掌取下來了,傷口也簡單包紮過了,他站在馬車之上衝圍着己方的衆商隊護衛厲內斂地高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衆商隊護衛只是冷冷地注視着他們,無人回答。中年人不由的嚥了口口水,想要說幾句硬氣的話,然而話纔到喉嚨便說不出來了。
這時,只見一個十分英武高大的男子提着一張黑沉沉的大弓排衆而出,立馬在前方不遠處,用調侃似的語氣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是土匪呢還是官軍?”
中年人看了那個人一眼,那人的氣勢令他感到十分恐懼,那感覺就像是鹿羊遇到了猛虎,魚龜看見了蛟龍。“你,你是什麼人?你,你是官軍嗎?”
楊鵬笑了笑,道:“我不是朝廷的官軍。”中年人一聽這話,登時放心了,又趾高氣昂起來,哼了一聲,大聲道:“你們這羣草民,識相的就快快給官爺讓開,否則將你們都當土匪辦了!”
楊鵬哈哈大笑。中年人面色一變,色厲內斂地喝問道:“你笑什麼?”楊鵬調侃道:“你們明明是土匪,卻非要說自己是官軍,這件事豈不是很好笑!”中年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楊鵬道:“給你兩條路,第一,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第二被我們一個個宰了!”楊鵬這話一落,衆密衛齊向前一步,殺意大張!黑衣人們齊齊變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人心動盪,哪裡還能再戰!
中年人眼見對方就要動手了,估計己方是無論如何也殺不過對方的,連忙扔掉兵器大聲叫道:“別動手,別動手!我們投降!”衆黑人人見頭領投降了,便也紛紛扔掉了兵器。楊鵬把手一揮,衆密衛上前,將那中年人和衆黑衣人綁縛了起來,押到了一邊看管起來。
驚魂甫定的兩女從馬車上下來,看向正騎馬走過來的楊鵬。那位小姐眼見楊鵬威風凜凜英武不凡,不由的芳心一蕩,嬌顏上飛上了兩朵紅暈。楊鵬翻身下馬,走到兩女面前。那位小姐激動地拜道:“小女子安茜多謝壯士相救之恩!”
楊鵬笑道:“安小姐不用道謝,我也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隨即看向那個白衣女子,笑道:“洛小姐,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這裡見面!”原來這個白衣勝雪面罩紗幕的女子竟然是洛家的大小姐,洛嫣然。洛嫣然盈盈一拜,道:“多謝公子相救之恩!”語氣比之安茜要平靜的多,不過卻也難掩激動之情,其中還蘊含着十分意外的味道。安茜見他兩人竟然相識,感到十分意外,隨即嫉妒的情緒涌上心頭。兩女的僕役護衛紛紛奔上來拜見,兩女的婢女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洛嫣然出言安慰手下衆人,而安茜卻是大發雷霆,儼然一位受了委屈的大小姐。
楊鵬對洛嫣然道:“洛小姐,借一步說話。”洛嫣然點了點頭,跟隨楊鵬走到了一邊。安茜見兩人走到一邊去,很親密的模樣,氣得不得了。楊鵬看了一眼遠處洛嫣然的手下,對洛嫣然道:“洛小姐,你的手下人有認識我的嗎?”洛嫣然想了想,道:“除了我的提升婢女雲兒,其他人都沒見過燕王!”楊鵬叮囑道:“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也告訴雲兒,叫她也守口如瓶!”洛嫣然道:“燕王放心,我絕不會透露這件事情!剛纔我已經偷偷地交待了雲兒,她也不會透露這件事情!”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
洛嫣然十分期待地道:“燕王,我們能夠幫助您嗎?只要燕王需要,我們洛家商會願意爲燕王做任何事情!”
楊鵬想了想,道:“多謝。如果有需要,我會開口。”洛嫣然道:“我們洛家商會在成都的總部雖算不上人盡皆知,但也十分有名。燕王只須派人在成都打聽,就能夠打聽到。”楊鵬點了點頭,微笑道:“你是趙香香的姐妹,就叫我大哥吧。”洛嫣然沉默片刻,擡起頭來道:“我希望你不是因爲姊姊的原因才讓我叫你大哥的!”楊鵬一愣,隨即笑道:“我們已經見過好幾次面了,還在一起吃了幾次飯,其實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就算沒有趙香香這層關係,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洛嫣然看着楊鵬,突然哼了一聲,轉身去了。楊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盆地裡哭聲不絕,人們跪在自己親人的屍體旁邊,哭得悲痛欲絕。洛嫣然和安茜方面,則在清理自己的貨物財產,並且收拾己方人員的屍體。楊鵬等人則押着俘虜們回到了樹林中,那個中年人被押到了楊鵬的面前。
兩名密衛把中年人肩膀一按,喝道:“跪下!”中年人跪了下來,擡頭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楊鵬,面露惶恐之色,道:“我是朝廷命官,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如果殺了我,你們便是戕害朝廷命官,形同造反,罪當誅滅九族!”
楊鵬問道:“朝廷命官就可以隨便殺戮百姓嗎?”中年人道:“這只是誤會,本將軍以爲是一羣盜匪聚集在盆地之中,因此才率軍突襲!”楊鵬笑道:“你倒是推得一乾二淨啊!”中年人有些拿不準對方的身份,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可是對方顯然又只是商人,忍不住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末將的所作所爲與閣下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吧?”
楊鵬笑道:“你別緊張,我隨便問問而已。”中年人緊皺着眉頭。楊鵬問道:“你們是哪裡來的軍隊?”中年人沒好氣地道:“我說兄弟,這事究竟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可不要惹禍上身!我勸你還是把我們都給放了,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楊鵬道:“你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免得自找苦吃。”楊鵬說得很平靜,神態也很平靜,然而中年人卻不由的心中恐懼,嚥了口口水,道:“我們是從劍閣來的,可以了吧。”楊鵬又問道:“劍閣駐紮了多少軍隊?”“五千人。”楊鵬思忖片刻,讓人將他押了下去。隨即對王開道:“我們去見一見那位安茜小姐!”“是。”兩人在十幾名衛士的簇擁下奔出樹林,徑直朝安茜他們的營地奔去。
安茜聽說楊鵬求見,大喜過望,連忙出營。看見了楊鵬,美眸中異彩連連。迎上去盈盈一拜:“不知壯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楊鵬笑着抱拳道:“是我冒昧打擾小姐休息了!”安茜嫣然一笑,請道:“壯士請進來說話!”楊鵬走進了帳篷,入眼的盡是蘇繡和名人詩畫,儼然就是大家閨秀的閨房。
安茜請道:“壯士請坐。”楊鵬道了聲謝,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安茜這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侍女送上茶水,躬身退了下去。
楊鵬拿起茶碗來,一股熟悉的清香撲面而來,喝了一口,點了點頭,道:“是上等的六安毛尖,不錯。”安茜大感訝異,“沒想到壯士居然一眼就認出了這茶的品名!”楊鵬笑了笑。
安茜問道:“還不知壯士高姓大名呢?”
楊鵬道:“我叫楊木。”安茜低聲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問道:“楊大哥也是做生意的嗎?”楊鵬點了點頭,“做一些古董和瓷器生意。”安茜哦了一聲,道:“小妹做的是絲綢和胭脂生意。”楊鵬笑道:“這些生意倒是挺適合小姐的!”安茜嫣然一笑,看着楊鵬,美眸異彩連連地道:“小妹今後也打算做古董和瓷器和生意,不知楊大哥願不願意同小妹合作呢?”楊鵬笑道:“賺錢的事情,我當然是來者不拒!”安茜十分高興:“那太好了!”
楊鵬問道:“小姐是宣撫使大人的親戚?”
安茜點了點頭,驕傲地道:“四川宣撫使是小妹的伯父!”楊鵬哦了一聲,隨即奇怪地道:“這些土匪似乎都是官軍假扮的,沒想到他們居然不買小姐的面子!”
安茜想到剛纔的事情,兀自心有餘悸,憤恨無已地道:“這些傢伙膽大包天,竟敢欺侮我!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我一定要他們好看!”隨即看向楊鵬,道:“楊大哥,等到了成都,就把這些人全都交給我伯父,我要讓伯父好好整治他們!”楊鵬點了點頭,道:“到時候還要請小姐爲我引見宣撫使大人啊!”安茜笑道:“楊大哥是小妹的救命恩人,要見我伯父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有小妹這層關係,伯父一定不會將楊大哥當做外人!”楊鵬抱拳道:“那就多謝了!”
安茜嗔道:“楊大哥跟我何必如此見外呢!”楊鵬一愣,看見安茜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登時明白了。安茜皺起眉頭,問道:“楊大哥,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跟楊大哥認識?”楊鵬點了點頭,“她是洛家的大小姐,我們早就認識了。”
安茜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神情一動,問道:“難道她便是傳說中的士林第一美女洛嫣然?”楊鵬點頭道:“就是她。”安茜登時流露出嫉妒的神情來,“哼!臉上還戴着紗幕,故作神秘,我看她一定不是好人!”楊鵬笑了笑,沒有說話。
安茜看向楊鵬,醋意盎然地問道:“楊大哥,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楊鵬笑道:“我們雖然關係很好,不過卻也說不上誰看上誰。”安茜登時高興起來,道:“那樣的女人就會惺惺作態,是配不上大哥的!”隨即問道:“大哥你是哪裡人啊?”楊鵬道:“我是遼國的漢人。”楊鵬有意說得遠一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安茜讚歎道:“難怪楊大哥如此英武不凡呢,原來是北方的漢子!”隨即流露出鄙視之色,“咱們這裡的男人,一天到晚只會之乎者也,一身的酸腐之氣,看着就讓人厭煩!”
楊鵬笑了笑,問道:“安小姐是四川人嗎?”安茜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楊大哥是怎麼知道的?”楊鵬道:“安這個姓別的地方比較少,四川卻不少,所以我猜你是四川人。”安茜笑道:“大哥說的不錯,我們這一支安家是四川的大家族呢!”楊鵬笑道:“那今後可得請小姐多多關照啊!”安茜嫣然一笑,美眸流轉之下,道:“楊大哥的事情就是小妹的事情,楊大哥不必跟小妹客氣!”楊鵬微微一笑。
雲兒匆匆從外面奔了進來,氣急敗壞地道:“不好了不好了……”正準備休息的洛嫣然沒好地嗔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雲兒指着外面焦急地道:“那個,那個燕,不,是,是楊大哥,他,他進了那個安小姐的帳篷!”洛嫣然氣惱地道:“這關我什麼事?”雲兒詫異地說道:“小姐,是楊大哥去了安小姐的帳篷啊!”洛嫣然沒好氣地道:“我聽清楚了!腿長在他的身上,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我們管得着嗎?哼,那個什麼安小姐長得也確實聽動人的,他被吸引了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雲兒從來沒見過小姐這樣說過話,傻傻地看着小姐。洛嫣然嗔道:“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雲兒回過神來,道:“小姐,你這個樣子,這個樣子……”洛嫣然沒好氣地道:“好了好了,別在我這裡呱噪了!出去,我要休息了!”雲兒哦了一聲,便準備出去。洛嫣然突然叫道:“等一下!”雲兒轉過身來。洛嫣然道:“你,你去看看,大哥他,他離開了沒有。”雲兒笑嘻嘻地應了一聲,轉身奔了出去。洛嫣然則坐在燈下發起呆來。
洛嫣然坐在燈下等候,只感到度日如年,心中焦躁不已。帳簾突然掀開,雲兒終於回來了。洛嫣然急忙問道:“怎麼樣?他還在那個女人的帳篷中嗎?”聲音中居然流露出了一點哭腔。
雲兒笑嘻嘻地道:“小姐你放心吧,他剛纔已經走了。我去打聽過了,他們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洛嫣然鬆了口氣,隨即羞惱不已地嗔道:“你多嘴多舌些什麼?他們發沒發生事情,與我有何相干?”雲兒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洛嫣然沒好氣地道:“你這個小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雲兒爲難地道:“可是,可是楊大哥他正往這邊而來,奴婢也要出去嗎?”
洛嫣然嚇了一跳,“你說什麼?他來了?他來做什麼?”雲兒正要回答,外面便傳來了楊鵬的聲音:“洛小姐,我來看看你,可以進來嗎?”
洛嫣然登時慌張起來,一顆芳心撲通撲通地直跳,手忙腳亂,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急忙站起來小聲問雲兒道:“你看我的衣裙有沒有什麼問題?”雲兒扶住洛嫣然的手臂,笑嘻嘻地道:“沒有問題,小姐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洛嫣然心頭一喜,嗔道:“就會貧嘴!”這時,楊鵬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小姐,要是不方便的話,我便告辭了!”
洛嫣然連忙揚聲道:“楊大哥請進!”帳簾掀開,楊鵬走了進來。洛嫣然見到了楊鵬,剛剛平靜了一點的心情又慌張起來。
雲兒看了兩人一眼,笑道:“我去準備茶水!”說着便離開了。帳篷裡只剩下了楊鵬和洛嫣然,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洛嫣然把手一展,道:“楊大哥請坐!”楊鵬應了一聲,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見洛嫣然還站着,笑道:“洛小姐也坐吧!”洛嫣然走到楊鵬旁邊坐了下來。
楊鵬道:“我來看看你,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洛嫣然聽見楊鵬關心自己,十分開心,搖頭道:“沒有,多謝大哥!”楊鵬打量了洛嫣然一眼,嘆了口氣,道:“你一個女孩子,到處亂跑,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一次要不是遇見我,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洛嫣然想到剛纔的事情,不由的心有餘悸,道:“父親去了寧夏,兄長又不擅長商業事務,而這一次要談的生意又十分大,因此我纔不得不走這一趟!”
楊鵬微笑道;“你是個了不起的女孩子!”洛嫣然聽到楊鵬的誇讚,喜悅得無法自持,道:“大哥過獎了!其實我又算得了什麼呢,和諸位,諸位嫂子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楊鵬擺了擺手,“你不用謙虛,你跟她們一樣出色!”隨即笑道:“她們之中可沒有一個懂得商業的事情啊!”洛嫣然聽了這話,不由的暗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將我和諸位王妃相提並論,說我和她們一樣出色?又爲什麼說諸位王妃中沒有一個擅長商業事務?難道,難道他想……’一念至此,洛嫣然的一顆芳心砰砰跳動起來,只感到全身發燒。
楊鵬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站了起來,道:“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什麼須要可以派人來告訴我。”洛嫣然站起來,道:“你,你就要走了?”楊鵬點了點頭,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附近,不用害怕!”洛嫣然嗯了一聲。楊鵬轉身離去了。洛嫣然看着帳篷門口發呆,腦子裡翻來覆去便是剛纔楊鵬說過的話,心裡不住地猜測着。雲兒端着兩碗茶水進來了,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小姐,我看見大哥走了?”洛嫣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喃喃道:“你說他,他究竟在想什麼?”
雲兒將兩碗茶放下,過去扶住洛嫣然的手臂,笑嘻嘻地道:“他對於小姐肯定是有意思的!”洛嫣然心中一陣喜悅,隨即嗔道:“胡說八道!”雲兒恍然道:“原來這樣的話是胡說八道啊,我明白了。小姐,我是不是應該說:他對於小姐一點意思都沒有?”洛嫣然氣惱地哼了一聲。
雲兒抿嘴偷笑,隨即正經神色道:“小姐,您別怪奴婢多嘴,對於大哥這種男人,喜歡就要主動一些啊!否則將來苦的就是自己!”
洛嫣然羞惱地嗔道:“誰說我喜歡他了!”雲兒笑道:“是是是,小姐纔不喜歡他呢!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是小姐看得上眼的!”洛嫣然沒好氣地道;“你別在這裡貧嘴了,我要休息了!”雲兒當即道:“小姐,我就守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叫我好了。”洛嫣然點了點頭。雲兒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洛嫣然、安茜與楊鵬他們一道押着俘虜的黑衣人朝劍閣行去。中午時分,一行人來到劍閣下面。只見山上的劍閣要塞突然響起嗚嗚的號角聲,同時城門大開,一隊兵馬奔涌下來。洛嫣然、安茜等驟然見到這樣的情景,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片刻之後,只見一支千人左右的官軍奔到了面前,停了下來。一名將軍模樣的中年人乘馬出來,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安茜本來氣還沒有消,這時見到這樣的情景,登時怒火上涌,從馬車中出來,站在馬車上揚聲道:“我是安丙宣撫使大人的侄女,安茜!你們想幹什麼?”那將軍聽說是宣撫使的侄女,面色微微一變,眼中流露出慌亂的神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