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俯下頭吻了一下她的面頰,笑了笑,起身離去了。來到樓梯口,小芳指了指繡樓外面。楊鵬從樓上下去,走出了繡樓。只見月光下一個高挑婀娜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涼亭邊背對着這邊。楊鵬走上前去,喚道:“韓冰。”韓冰連忙轉過身來,看了看楊鵬,又看了看繡樓樓上,醋意盎然地問道:“永惠小姐竟然準你下來?”
楊鵬握住韓冰的纖手,溫柔地看着她。韓冰心中的醋意就好像陽光下的冰雪般冰消瓦解了,白了楊鵬一眼。楊鵬不由的情動,便想吻她的紅脣。韓冰吃了一驚,推了一把楊鵬,嗔道:“這是在別人的院子裡呢!”楊鵬呵呵一笑。
韓冰想起正事,“差點把正事忘了!”嗔怪地瞪了楊鵬一眼,隨即將手中的一封書信遞給楊鵬,“這是剛纔收到的,遼國中京發來的緊急情報!”楊鵬接下書信,拆開來,取出信紙,展開看了一遍,臉上登時流露出喜悅的神情來,“好!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隨即對滿臉好奇之色的韓冰道:“信上說,遼國太皇太后和大元帥耶侓休哥全面爆發衝突,雙方兵馬在京城外交鋒一場,太皇太后處於下風!”
韓冰也十分欣喜,“這場內亂一起,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平息,正是咱們攻取西京道的大好時機!”楊鵬點了點頭,“立刻傳令下去,大軍向雁門關開拔,讓杜澄負責糧草轉運工作。”杜澄,杜南的父親,是楊鵬任命的山西副宣威使。韓冰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楊鵬走進涼亭,面對着面前的小池塘,思忖起來,他覺得此戰最好帶耶侓寒雨一同前往,西京道許多軍政官員都是遼的官員或者將領,媚兒是前遼威望卓著的長公主,有她同行,在很多時候說不定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楊鵬的命令,傳達下去,休整了幾個月的直屬軍團二十萬將士及玄甲軍將士都興奮了起來,一天之後,大軍開拔北進,楊鵬親帥大軍,韓冰和耶律寒雨,也就是蕭媚兒做爲左右副將隨行。
所謂兵貴神速,大軍兼程北進,十數日之後就抵達了幷州府,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繼續北進,與此同時杜澄組織民工運輸糧草輜重與大軍同行,兩條巨龍在山西的崇山峻嶺之間蜿蜒北去。
兩日之後,大軍抵達雁門關南數十里的五臺山麓,雁門行軍大總管曹俊派人傳訊,說西京道一切正常,並沒有遼國大軍來援。楊鵬暗喜,下令大軍馬不停蹄趕往雁門關。
當天入夜之時,大軍進入了雁門關,簡單地吃過晚飯之後,楊鵬立刻召集衆將商議進軍之策。楊鵬站在巨大的沙盤前,指了指大同府,“敵軍主力超過一半集中在大同府內,我的意思是,集中全力先一鼓作氣奪取大同府並且殲滅大同府的契丹軍,如此一來,其他的契丹軍必然望風而降不堪一擊!與此同時,令人攜帶媚兒的親筆書信前往各地誘降遼的官員將領,就算不能成功誘降,也可動搖他們的軍心!”轉過頭來看向衆將,看他們有什麼意見。
耶律寒雨道:“大同府囤積着許多的糧草輜重,若能順利奪取大同府,對於咱們的後續行動是非常有利的!”曹俊點了點頭。韓冰道:“不過奪取大同府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們須要防備敵軍的增援部隊!”隨即指了指奉聖州、可汗州、濡州三個靠近居庸關的州府,“契丹人在這些地方佈置了十萬大軍,一旦大同府有警,定然會向西馳援!我覺得,攻取大同府也不必過於着急,可以先以圍城打援之策先殲滅這三州的十萬援軍,然後再集中全力攻擊大同府,那時敵人援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必然已經令敵軍心驚膽戰,要攻取大同便簡單得多了!”
衆人紛紛點頭,楊鵬的眼中流露出嘉許的目光,韓冰芳心喜悅。曹俊道:“大總管的計策真是妙極了!”指了指居庸關,“若一切順利的話,不妨下令居庸關守軍出關席捲奉聖州、可汗州、濡州三州府,如此便可徹底切斷大同府與遼國中京路的聯繫!”
楊鵬點了點頭,“可以如此。”目光回到大同府上,又移到了大同府東邊的白登山上,白登山這片地區無疑是設伏的最佳地點,不過這麼好的設伏地點,契丹軍方面一定也能想到,大軍設伏在此恐怕難以收到奇效,若是形成僵局,這場大戰便平白增添了許多變速。目光繼續東移,來到了距離白登山百二十里的宏州之上。此地地勢平坦,只有一些丘陵和稀稀拉拉的一些森林,絕非設伏的良好地點,不過敵人肯定料想不到此地會有埋伏,而此地又是敵軍增援部隊西來的必經之路,必然會經過此地,不如就將伏擊地點定在這裡吧。
楊鵬一念至此,便將計劃說了,韓冰、耶律寒雨和曹俊都是百戰名將,聞絃歌而知雅意,一聽他的話便明白了他的謀算,都流露出十分佩服之色。楊鵬見三人都贊成,便道:“這伏擊之戰由我親自負責。伏擊一旦成功,大軍便全力進攻大同府,同時居庸關守軍出擊席捲三州。我軍一旦攻取了大同府,便兵鋒兩路,一路往西直至河清軍,這一路由韓冰率領,你們的任務除了掃蕩殘敵奪取土地之外,還要防備西夏人的可能干涉,根據情況,你可以斷然採取任何你認爲必要的行動和措施!”韓冰抱拳應諾。
楊鵬繼續道:“另一路則有曹俊將軍率領,直插東北,直至黑山停下,然後等候我的命令。”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雁門關便成爲腹地的一處關卡沒有守備的必要了,因此可以把原守備雁門關的曹俊所部調過來參加攻擊行動。
曹俊看着沙盤上的地形點了點頭。楊鵬掃視了衆人一眼,問道:“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嗎?”衆人互望了一眼,搖了搖頭。楊鵬道:“好,那就這麼定了!事不宜遲,明天一早,大軍出關!”衆將齊聲應諾。
散會後,各將都忙碌去了,楊鵬一個人在雁門關的城牆上漫步着。停下腳步往北方望去,只見蒼蒼茫茫一片寂靜,扭頭朝南邊看去,只見火把將夜空照成了白晝,將士們正在爲明日的出關大戰做着準備;除了燕雲將士之外,還有數以萬計的民工夾在中間,他們正將糧草輜重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
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楊鵬雖然即將面臨一場大戰,不過心中卻非常的平靜。第二天一早,大軍集結,開出雁門關,佔金國率領玄甲軍及兩萬輕騎兵爲前鋒,狂飆突進,主力部隊緊隨其後。
對於契丹人來說,燕雲軍的進攻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幾乎反應不過來,只短短兩天時間,雁門關以北,大同府以南的懷仁、應州、河陰便告陷落。而直到此刻,西京道留守耶侓隆慶才接到急報,大驚之下,召集衆文武議事,衆文武聽說燕雲大軍大舉來襲,都感到無比震驚,神色惶恐,半晌無語。
遼將蕭特烈道:“燕雲大舉來攻,我們是抵擋不住的,爲今之計是立刻向朝廷求救!”耶侓隆慶沒好氣地道:“朝廷現在哪裡還顧得上我們!”蕭特烈便沒再說什麼了。耶律餘睹看着眼前衆人驚慌失措惶懼不安的模樣,不由的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說道:“其實此事也不難處理……”
耶侓隆慶以爲他有妙計,心頭一喜,趕緊問道:“你有主意?”
耶律餘睹道:“打敗燕雲軍的計策是沒有的,不過我可以給大人提一個建議,”耶侓隆慶連忙道:“你快說!”這時其他衆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耶律餘睹的臉上,想看他有什麼好主意。耶律餘睹看了一耶侓隆慶,正兒八經地道:“其實對於此事,大人如果自忖能夠對付得了燕雲便據城死守,否則便早早率軍棄守也就是了!那南院大王、大元帥都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兀自敗在燕雲兵鋒之下,因此大人也不必覺得有什麼難堪!”
耶侓隆慶怔怔地看着耶律餘睹,心裡有氣,他沒想到耶律餘睹居然說出這樣的計策來。不過轉念一想,覺得此番言論雖然聽着不舒服,可是卻也是大實話,聽說那楊鵬親帥大軍來攻,而且其麾下的將士全都是最勇悍的直屬軍團精銳!與這樣的敵人對仗,他可是完全沒有把握!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官氣喘吁吁地奔了進來,急聲稟報道:“不好了大人,敵軍前鋒已到城下!”衆人大驚失色,耶侓隆慶情不自禁地叫道:“怎麼這麼快?!”斥候官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耶侓隆慶猶豫了一下,趕緊朝外面奔去,衆武將幕僚跟着奔了出去。一大羣人匆匆來到城牆上,朝城外望去,果然看見數萬燕雲戰騎已經列陣在城外了,氣勢如虹,殺氣騰騰,讓人不寒而慄,很多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了想要逃跑的念頭來。
佔金國單槍匹馬來到城下,揚聲喝道:“城裡的契丹狗聽着,我乃燕雲大將佔金國,誰敢出來送死!”
城上衆人心驚膽戰,耶侓隆慶見他如此輕視己方,不由的心中憤怒,扭頭看向身邊衆人,希望有人敢於出城迎戰,然而所有人碰到他的目光便躲開了去,城牆上一片安靜,沒有絲毫的血腥衝動,只有人人自危的氣氛。耶侓隆慶見此情景,不由的大爲氣餒,又大爲氣憤。蕭特烈道:“佔金國是燕雲最強的幾個悍將之一,自出道以來所向無敵屢立奇功,死在他手中的我軍著名勇士數不勝數!末將以爲,對於他,還是應當暫避鋒芒得好!”其他衆將紛紛點頭附和。
耶侓隆慶見衆將都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心中很是鬱悶,不過平心靜氣想了想,卻覺得蕭特烈所言也是很有道理的,那佔金國率領玄甲軍來去如風,每一戰均對己方造成巨大的打擊和損失,己方的戰將死在他手上的不知凡幾,貿然出戰只怕真的是得不償失啊!一念至此,便打消了出戰的念頭。
佔金國在城下喊了片刻,見對方沒有絲毫迴應,於是破口大罵起來,耶侓隆慶在城牆上聽見了,十分憤怒可依舊沒有出戰的意思。
佔金國翻來覆去罵了好幾遍,見對方打定主意要做縮頭烏龜就是不出來,不禁嘲諷道:“原來契丹人只會做縮頭烏龜,這個樣子還打什麼仗,乘還有條命在快回家抱老婆得了!”這話極大地刺激了城內的契丹軍,一名契丹軍將領率領數千戰騎衝出了城門。耶侓隆慶等人在城上見此情景吃了一驚,蕭特烈道:“是莫度!”莫度,耶侓隆慶麾下的一員悍將,蒙古人,曾經屢立戰功。
佔金國見幾千契丹軍戰騎奔涌而出,臉上流露出喜悅之色,立刻調轉馬頭,奔回軍中。
莫度率領幾千契丹軍戰騎嚎叫着朝燕雲軍戰陣奔涌而去,只見煙塵蕩天,氣勢如潮,城門樓上戰鼓聲大響起來,更增契丹軍氣勢。與此同時,蕭特烈奉命率領兩萬戰騎也奔出城門準備配合莫度攻擊燕雲軍。
佔金國立馬軍中,凝視着不斷逼近的敵軍,兩萬兩千燕雲戰騎淵渟嶽峙寂然不動。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兩百步,當契丹軍接近到一百五十步距離時,兩萬兩千燕雲戰騎一起射擊,只聽見嗡地一聲大響,特製的騎兵鋼弩猛地掀起一片箭雨風暴!契丹軍從未遭遇過燕雲軍如此戰術,猝不及防之下只見人仰馬翻,莫度當場死於箭雨之下,其麾下的戰騎也是死傷慘重一片混亂。其時,契丹軍騎兵弓箭的射程只有一百步,根本還未來得及對燕雲軍發起攻擊。
佔金國把長槍向前一揮:“殺!”當先策馬而出,兩萬兩千燕雲戰騎以玄甲戰騎爲前鋒掀起狂濤巨浪!已經被燕雲箭雨風暴射得暈頭轉向的契丹軍戰騎驟然看見燕雲戰騎狂濤巨浪般席捲而來,大驚失色,卻還是硬着頭皮迎了上去。
轉眼之間,雙方撞在一起,燕雲戰騎奔涌向前,長槍戰刀殺得契丹軍人仰馬翻,城牆上觀戰的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莫度的那幾千戰騎全軍覆沒了。
蕭特烈眼見前面的軍隊轉瞬之間便全垮了,心驚膽戰之下,便想要退入城中,卻看見燕雲戰騎氣勢兇兇涌來,知道此時若轉身進城,必然還來不及進城就被他們衝上來順勢殺入城中,後果不堪設想。沒奈何,蕭特烈只得硬着頭皮率領麾下兩萬戰騎迎了上去。
燕雲戰騎用鋼弩發出一波箭雨,射得敵軍人仰馬翻,隨即放下鋼弩,拿起掛在馬鞍邊的盾牌護住身體;就在這時,契丹軍戰騎一邊飛馳一邊以騎兵弓射擊燕雲軍,箭雨劃過天空落入燕雲戰騎的浪潮之中,激起許多漣漪,噼裡啪啦的大響聲中,那雨點般的箭矢大部分都射在了燕雲戰騎的盾牌之上。
戰騎相互衝鋒只有射擊一箭的機會,契丹軍戰騎放下弓箭,拿起長刀馬槊,吶喊着朝燕雲軍衝去;燕雲戰騎有的左手持盾牌,右手拔出長刀,有的放下盾牌拿起長槍,做爲前鋒的玄甲軍個個挺起馬槊全速衝鋒,彷彿一片槍林排山倒海而來!那景象驚得城牆上耶侓隆慶等人頭皮發麻!
轉眼之間,雙方猛地撞在一起,又長又大的馬槊組成的槍林一往無前,眼見契丹軍戰騎紛紛被刺落馬下,人仰馬翻,緊隨玄甲軍身後的輕騎兵則揮舞戰刀長槍擊殺漏網的敵軍,這是燕雲軍之前從未用過的戰術,如今一經使用,殺得契丹軍人倒旗靡,幾無抵抗之力;契丹軍將士也並非孬種,殺紅眼的他們嚎叫着拼死衝鋒,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鐵騎槍林也毫不畏懼,全都瘋狂了,然而他們的奮勇衝殺卻並沒有換來勝利,英勇的契丹軍將士不是倒在鋒銳的馬槊之下,便是被長刀砍翻在地,整個陣型漸漸混亂。
燕雲軍一鼓作氣將契丹軍戰騎衝了個七零八落,到了此刻,勇敢的契丹軍將士終於害怕了,蕭特烈首先率人奔回城中,其餘將士則四下奔逃;佔金國想要乘機攻破城門,不過城門卻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關上了,真是好險!
蕭特烈奔回到城門樓上,兀自驚魂不定的喘着氣,對耶侓隆慶道:“大,大人,燕雲軍,好厲害!!……”還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話來了。此刻,城門樓上的耶侓隆慶等人都是面色蒼白,剛纔的情景讓他們驚駭異常,他們並非沒有和燕雲軍照過面,可是今日的燕雲軍似乎比當初更加銳不可當了,雙方戰騎數量相當,居然轉眼之間便土崩瓦解潰不成軍,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城外的燕雲軍在徹底擊潰契丹軍戰騎之後,並未去追擊潰兵,契丹軍也都是輕騎兵,追擊輕騎兵這種事情只有蠢蛋纔會去幹。佔金國收攏軍隊和契丹軍遺留在戰場上的戰馬,然後繞過大同府東北方向而去。
城上衆人見此情景都不由的鬆了口氣。耶侓隆慶在衆人的陪同下巡視了一遍四面城防情況,然後回到城中治所,這時陸陸續續有之前被擊潰的契丹軍騎兵返回城池。大廳中衆人默不作聲,人人憂心忡忡,心中惶恐不安。
耶侓隆慶猶豫不決,不知道是該死守大同府,還是該乘現在燕雲主力還未到的時機放棄大同府退往安全的地方?死守大同府,耶侓隆慶等本來就沒有什麼把握,而剛纔那一戰又將己方的戰意氣勢給打沒了,死守只怕是很難守住的;可是要放棄大同府卻也不那麼簡單的事情,耶侓隆慶很難下這個決心啊,一來考慮到國內對自己的看法,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耶侓隆慶做了這麼久的西京道留守,這西京道可以說已經被他經營成自己的王國了,他如何捨得就這麼放棄啊!
耶侓隆慶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掃視了衆人一眼,問道:“如今這樣的局面,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衆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說什麼。耶侓隆慶見無人能給自己出個主意,不由十分氣悶。似問衆人,又似自言自語地道:“若要死守,便要立刻向都城求援,同時集合各地民軍!”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無法捨棄這片自己經營了多年的地盤,決定死守,於是寫下一封書信,交給親信傳令官,令其即刻兼程趕回京城,請朝廷援救,隨即又派其他幾個傳令官去傳令西京道各州,集合所有力量救援大同府,特別是令奉聖州、儒州、可汗州三州十萬守軍來援。對於朝廷,耶侓隆慶並不抱多少希望,他的主要希望在於奉聖州、可汗州、儒州的十萬大軍以及各地的幾十萬民軍,在他想來,這些人馬若是齊聚大同府,憑藉大同府的堅固城防和充足儲備,自己定然可以抵擋住燕雲軍的進攻。
散議後,耶律餘睹獨自返回住處,他的心中有一種令他自己都感到詫異的感覺,覺得迫在眉睫的這場大戰好像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等着看一場好戲。
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耶律大人!”有人揚聲叫他。耶律餘睹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趕上來的人是蕭特烈,勒住了馬,轉過身來,只見蕭特烈正領着幾十個衛士趕來。蕭特烈奔到耶律餘睹馬前,勒住了馬,“大人,我們一起走走。”耶律餘睹知道他有話要說,點了點頭。
兩人連轡而行,兩人的衛士跟在後面。蕭特烈問耶律餘睹:“大人,如今的局面你怎麼看?”耶律餘睹看了蕭特烈一眼,笑道:“將軍何必明知故問,如今的形勢將軍難道還不清楚嗎?”蕭特烈嘆了口氣,“形勢不容樂觀啊!可恨此時此刻咱們的太皇太后和大元帥居然鬧起了內訌,否則的話,倒也不懼他燕雲!”
耶律餘睹冷笑道:“那也未必吧!之前大遼國上下一心,還不是丟掉了整個中原!”蕭特烈一臉古怪地看着耶律餘睹,“大人,你說話倒像是漢人啊!”耶律餘睹冷哼一聲,“你卻是契丹人嗎?”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