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密衛奔進軍營,奔到楊鵬身旁,抱拳道:“主人,有客人來訪!”“客人?什麼客人?”“是柴永琦的妹妹柴用惠。”楊鵬流露出意外之色,“是她?”扭頭對呼延赤金交代了一句,便領着衆密衛離開了軍營,返回府衙。一進府衙大堂,就看見一個身着青色男裝風塵僕僕的絕色佳人神情不安地在堂上來回踱着步。
“柴姑娘。”陳梟微笑着打招呼道。柴永惠聽到聲音,立刻朝門口看來,看到了楊鵬,當即迎了還上來,急聲道:“快救哥哥!”楊鵬一愣,問道:“柴莊主出了什麼事?”
柴永惠流露出憤恨的神情來,“那個丁胃,欺人太甚!”隨即便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來。高唐州知府丁胃的妻弟殷鵬看中了柴永琦的花園府邸,於是便來巧取豪奪,把柴家的管家給打成了重傷。管家寫信叫來柴永琦憑藉‘丹書鐵劵’與殷鵬理論,殷鵬根本不理會‘丹書鐵劵’,竟然又欲毆打柴永琦,結果被陪同柴永琦前來的王大勇給打死了。事發後,王大勇跑了,丁胃便將管家一家和柴永琦一同下獄。柴永惠從逃回來的僕從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又驚又怒。想到了楊鵬,便趕來天京新城向楊鵬求助。
楊鵬皺眉道:“丁胃竟然連‘丹書鐵劵’都不放在眼裡?”柴永惠憤慨地道:“什麼丹書鐵劵,不過就是用來哄騙我們柴家的東西!能有什麼用?”隨即對楊鵬道:“請大人看在我們柴家曾經是楊六郎的面子,伸出援手救我哥哥!”楊鵬道:“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那你就快發兵吧!”柴永惠急不可耐地道。楊鵬一呃,呵呵一笑,“別急別急,不需要如此!”柴永惠皺起秀眉,“這話是什麼意思?”楊鵬思忖道:“剛纔聽了你的敘述,可見丁胃並不佔理,就是殷鵬真的是柴永琦打死的,柴永琦也無罪,畢竟是殷鵬明火執仗闖入別人的家園,更何況殷鵬並非柴永琦所殺。好歹我也是一州知府,與那丁胃品階相同。我想只須要我去與他好好談談,他不會不賣我這個面子的。”
柴永惠流露出思忖之色。楊鵬道:“跟我來。”柴永惠急忙問道:“就出發嗎?”楊鵬呵呵一笑,“今天時候已經不早了,何況去高唐州路途遙遠,要去那裡須要準備一番,今天是走不了了,明天一早再出發吧。我帶你去休息的地方。”
柴永琦緊皺眉頭,心裡非常急躁,不過卻也明白楊鵬說的有道理。楊鵬領着柴永惠從府衙出來,不騎馬,也不帶隨從,沿着府衙前的街道往西邊走去。片刻之後,來到了一座不大但卻很精緻的院落前,院門的門楣上嵌刻着‘楊府’兩個字。楊鵬上前敲了敲門。片刻之後門便開了,一個穿着婢女服飾的少婦出現在兩人面前。那少婦一看見陳梟,登時雙眼一亮,興奮地道:“大人回來了?!
楊鵬笑問道:“娘子在家嗎?”少婦急忙道:“在在在,大人請進!”當天晚上,柴永惠坐在院子裡的涼亭中,雙手抱着雙腳望着天上璀璨的星星發呆。身着一襲粉紅絲裙的楊彤走進涼亭,在柴永惠身旁坐了下來,關切地問道:“時候不早了,柴小姐爲何還不休息呢?”
柴永惠嘆了口氣,收回了目光,“睡不着。”“在擔心柴大官人的安危?”柴永惠點了點頭。
楊彤微笑道:“既然楊大哥已經答應了去救柴大官人,小姐完全可以安心了!”柴永惠皺眉道:“他真的能救出我哥哥嗎?”楊彤微笑道:“我還從未見過像夫君這麼本事的人呢!只要他願意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柴永惠心情好了一點,看了楊彤一眼,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你楊姐姐,我心裡好受多了!”
楊彤微微一笑,“其實任何事啊也不必過於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從出生那天起就已經註定了,人忙忙碌碌所能得到的無非就是早已經註定的結果,於其患得患失,不如聽天由命吧!”柴永惠緊皺眉頭,流露出不甘心的神情。楊彤站了起來,微笑道:“來吧,我們睡覺去。”柴永惠站了起來,跟隨楊彤離開了涼亭。
第二天一早,柴永惠早早地就起來了。顧不上吃早飯,就急匆匆地來到了府衙。看見府衙的前坪上正聚集着百來個高大強壯氣勢冷冽的軍士,楊彤則站在臺階之上,左右兩側還分別站着一個人。左邊的那個一身勁裝,露在外面的身影,相貌英武,氣勢逼人,北上揹着長刀,手中提着鐵棍,正是程世傑;右邊的那個雖然也穿着勁裝,佩戴着兵器,不過卻像文士多過像武士,正是楊鵬的楊桂華。
柴永惠奔到楊鵬身旁,急聲道:“我們該出發了吧!”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指了指面前的這百來個軍士,“我剛剛準備好,沒想到你就來了。”柴永惠掃了一眼那些軍士,興奮地問道:“你打算用武力救人嗎?”
楊鵬笑道:“那倒不是,這只不過是爲了以防萬一。你要是沒有別的什麼事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柴永惠連忙點頭道:“我們出發吧。”楊鵬當即下令,百多個人立刻離開了府衙,踏上了前往高唐州的道路。
楊鵬前腳剛走,楊八妹後腳就來了。聽說楊鵬剛剛去了高唐州,楊琪失望極了。在後衙裡住了下來。隨後的日子裡,與楊彤趙金喜朝夕相處,楊彤和趙金喜都非常照顧她,這讓楊琪非常感動也非常開心,不知不覺便與楊彤趙金喜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
視線轉到楊鵬這邊,楊鵬一行人在路上曉行夜宿走了十來天,終於抵達了位於河北東路的高唐州。其實這高唐州距離楊鵬的天京新城很近,屬於一個內地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州,像這樣的州府,一般是不會駐紮禁軍的,只有幾千土兵罷了,和天京新城那樣重要的臨海軍州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一行人住進了城裡專門招待官方人員的驛館。隨即楊鵬強留下柴永惠,領着楊桂華去拜見本州知府丁胃。
丁胃聽到門吏稟報說是滄州的知府楊大人來訪,吃了一驚,趕緊領着師爺從側門來到大堂之上。看見正坐在左首椅子上慢條斯理喝茶的楊鵬和站在一旁的楊桂華,連忙上前抱拳道:“不知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楊鵬放下茶碗,站了起來,抱拳回了一禮,“冒昧來訪,還望大人勿怪!”
丁胃滿臉堆笑地道:“哪裡哪裡!大人可是請都請不到的貴客啊,來到敝府真是令敝府蓬蓽生輝啊!大人請坐!”楊鵬坐了下來。丁胃則走到楊鵬的對面坐了下來,抱拳問道:“不知大人造訪敝州有何要務?”
楊鵬道:“實不相瞞,我是特地爲柴永琦來的!”丁胃心裡咯噔了一下,神情頗不自然地道:“那柴永琦勾結匪寇,並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兇,打死了本城的財主殷鵬,可謂惡行昭彰人神共憤!不知大人爲何會爲他而來?”
楊鵬微笑道:“大人說的這些罪名恐怕都值得商榷吧。勾結匪寇,可以什麼證據?”“這個,有人說那逃走的黑大漢王大勇就是匪寇。”楊鵬笑道:“流言不足爲信,不知大人可抓住了那個黑大漢?”
“嗯,這個,還沒有。”楊鵬道:“如此說來,並無證據證明柴永琦勾結匪寇。”丁胃皺眉道:“可是柴永琦行兇卻是罪證確鑿的!”楊鵬道:“對於這件事,我所知道的情況卻和大人有所不同。據我所知,是殷鵬看上了柴家的花園別墅,想要巧取豪奪,柴永琦是爲了管家,特地大老遠的趕來理論。然而殷鵬卻毫不講理,竟然連柴永琦都要打。於是柴永琦身邊的一個僕從憤怒,失手打死了殷鵬。”
丁胃急忙道:“這定然是柴家人故意栽贓!”楊鵬正要說話,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傳來:“大人和那柴永琦究竟是什麼關係,爲何要包庇柴永琦?”楊鵬循聲看去,只見一個滿頭珠花金釵一身綾羅綢緞的少婦從側門進來了,相貌不錯,卻是滿臉的怒容。
楊鵬皺起眉頭,看向丁胃,不悅地問道:“這是何人?”丁胃連忙解釋:“這是賤內。”隨即衝少婦瞪眼喝道:“怎敢在大人面前無禮,還不快快退去!”哪知那少婦平時驕橫慣了,此刻也不聽丁胃的言語,竟然公然衝楊鵬叫囂道:“不管你是哪裡來的,若敢替那柴永琦說話,便也定你一個通匪之罪!”
楊鵬嘲弄似的道:“夫人好大的官威啊!不過可知你現在已經觸犯王法了?”神情突然一冷,喝道:“一個婦人,敢在朝廷命官面前大言不慚,該當何罪?”少婦被楊鵬氣勢所攝,面色一白。丁胃急忙把少婦推出了側門。隨即回來賠罪道:“大人勿怪!賤內沒見過世面,不懂規矩!”
“算了。”“多謝大人海涵。”楊鵬站了起來,皺眉道:“大人看來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撇開殷鵬明火執仗私闖民宅不說,單就說他竟然敢藐視太祖皇帝陛下賜給柴家的丹書鐵劵這一條,就可定他謀逆大罪,只怕知府大人也脫不了干係!”
丁胃不由的慌了起來。其實之前他也沒把柴家的丹書鐵劵當回事,不過如今的情況卻不同了,楊鵬插進來了。楊鵬是什麼人?他是滄州的知府,驃騎大將軍 ,龍圖閣學士,特進榮祿大夫,還是八王爺頗爲賞識的人。如果他以藐視丹書鐵劵的罪名上達天聽,丁胃他雖然有龐太師這個後臺,恐怕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丁胃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此事,此事本官實不知情!沒想到殷鵬竟然敢如此大膽!”楊鵬緩和語氣道:“我也不想與丁大人爲難,只要丁大人放了柴永琦一家,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這個,這個……”楊鵬皺眉道:“丁大人好像不樂意啊?”
“不不不!楊大人既然開了金口,本官怎敢不從?只是,只是相關的案卷已經呈報吏部了,只怕不便立刻放人啊!”“那丁大人打算怎麼做呢?”“楊大人你看這樣好不好?柴家人暫時就羈押在此,等我再寫一封文書呈報刑部消掉此案,然後再把人放出來。”楊鵬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就這麼辦。不過我要見一見柴永琦。”
丁胃流露出爲難之色,“這個,牢房那種地方只怕大人呆不慣啊!”楊鵬冷笑道:“看來丁大人真是好好地招待了我的這位朋友啊!”丁胃一臉的尷尬。
楊鵬道:“算了,我也知道衙門裡的做派。”“多謝楊大人海涵!楊大人請隨我來。”隨即便和師爺兩人引領着楊鵬和楊桂華來到了府衙旁邊的牢房裡,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楊鵬和楊桂華不禁皺起眉頭。楊鵬隨便掃了周圍一眼,入目的全是難以形容的髒亂景象,旁邊的牢房中躺着幾個渾身是血顯然剛剛受過刑的犯人,身體痙攣着,口裡慘哼着。
丁胃捂着口鼻對陳梟道:“這邊走。”隨即領着楊鵬楊桂華拐進了左邊的一條巷道。巷道兩側排列着一間間用圓木柵欄隔成的小房間,每一個房間中都人滿爲患,那些犯人見有人來了,紛紛跑到巷道邊喊道:“冤枉啊!冤枉啊……”獄卒們則呼喝打罵,整個牢房裡一片嘈雜;巷道的盡頭,靠近屋檐的牆壁上嵌着一個一尺見方鑲着鐵條的小窗戶,可憐的一點光亮從那小小的窗戶透射進來,令整個巷道顯得格外昏暗。
一行人來到最裡側的那間牢房外。只見明顯受過刑的柴永琦正靠坐在鋪着稻草的牆角處,神情很茫然的模樣;在他的面前躺着一個富態的中年人,雖然沒有受過刑,然而卻面色蒼白緊閉着雙眼,看樣子似乎比柴永琦的樣子要糟得多!
“柴永琦,有人來看你了!”丁胃揚聲道。柴永琦感到很意外,扭頭朝外面看去,看見了身着便服的楊鵬,立刻認出來了,臉上流露出十分驚訝之色。連忙爬起來,奔了過去,“,你是?”楊鵬說道“我是楊鵬”
楊鵬就看見柴永琦十分狼狽的樣子,想到之前的富貴生活,不由的有些感慨,“大官人,我聽說你出事了,所以特地趕來看你!”隨即不悅地對丁胃道:“丁大人,是不是給他們換一個地方啊?”
丁胃連忙答應,趕緊叫牢頭打開牢門把人放出來。柴永琦見丁胃對楊鵬如此恭敬的模樣,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柴永琦和管家被放了出來,隨即丁胃將他們領到了府衙的西廂中。哈着臉陪着笑對楊鵬道:“本來應該放人的,奈何案卷已經上達刑部,只能暫時讓他們屈就此地,還望楊大人見諒!”
楊鵬點了點頭,抱拳道:“多謝丁大人給我這個面子!”“不敢不敢!若本官早知道柴大官人是大人的好朋友,本官絕不會爲難他們的!”楊鵬道:“我想和柴大官人說幾句話,大人就不必陪着我們了!”
“這個……”丁胃看了看一旁的正在給管家喂水喝的柴永琦,朝楊鵬抱拳道:“那本官便告辭了。只是楊大人千萬體諒本官,莫要呆太久啊!”楊鵬點了點頭,丁胃便領着師爺離開了。丁胃一離開西廂房,立刻命人調來一隊土兵和衙役嚴密看守西廂。
柴永琦見丁胃走了,連忙過來拜謝:“多謝楊兄弟出手相救!”楊鵬笑道:“大官人不必客氣!說起來我也不過是來報恩罷了!”管家也走了過來抱拳拜道:“多謝大人仗義相救!”楊鵬連忙把他扶了起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隨即讓柴永琦和管家坐下,兩人就在院子的石桌邊坐了下來。楊鵬也坐了下來。
柴永琦十分好奇地問道:“那丁胃對楊兄弟十分恭敬,而且稱呼楊兄弟爲大人,難道楊兄弟竟然做官了?”楊鵬微微一笑,站在旁邊的楊桂華道:“我家哥哥現在是滄州的知府大人!還是驃騎大將軍 ,龍圖閣學士,特進榮祿大夫,”
柴永琦流露出驚歎之色,柴進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這短短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居然就已經成爲一方封疆大吏了!”管家感慨道:“要是所有的知府都像楊兄弟這個樣子,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楊鵬笑了笑,將剛纔和丁胃說的話簡要說了一遍給柴永琦和管家聽。
兩人聽說已經沒事了,只須要等銷案之後便可恢復自由,又是激動又是感激,連忙起身朝楊鵬拜道:“楊兄弟的救命存家之恩,今生決不敢忘!”楊鵬忙起身扶起兩人,笑道:“兩位不必如此!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嗎?我不過是向大官人報恩罷了!”三人重新坐下。柴永琦好奇地問道:“楊兄弟如何知道我們落難了?”楊鵬微笑道:“是你的好妹妹柴永惠,特地趕到滄州來告訴我的!”
柴永惠睜大眼睛,一副驚訝的樣子,隨即寵溺地感嘆道:“這個丫頭!”隨即關切地問道:“永惠她還好嗎?”楊鵬點了點頭,“她跟我一起來高唐了,就在驛館裡。”
丁胃和師爺兩個回到後園。迎面看見夫人正滿臉怒容地站在當面,丁胃連忙滿臉堆笑地走上前去,“夫人站在這裡作甚?”少婦冷哼一聲,氣惱地道:“瞧你那點出息,居然在別人面前像只哈巴狗似的!我可告訴你,不管是誰,都別想救柴永琦和管家!我一定要他們死,好爲我那枉死的弟弟報仇!”
丁胃連忙道:“夫人啊,你不知道,今天來的這位可是滄州的知府大人啊!”少婦沒好氣地道:“知府又怎麼樣?你不也是知府嗎!”丁胃苦笑道:“不一樣不一樣!滄州乃是一等一的軍州,而我們高唐州不過是一個三等小州罷了!雖然我們同爲知府,可是他的地位卻比我高得多啊!”
少婦皺了皺眉頭,氣勢已然消減了不少,“那又如何!他滄州的知府也不能管高唐州的事情!再說了,你的兄長是後臺是龐太師,他滄州知府在龐太師面前又算得了什麼?”丁胃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位滄州知府,還是驃騎大將軍 ,龍圖閣學士,特進榮祿大夫,而且還是八王爺頗爲賞識的人。龐太師比不上他們的。”
少婦很是吃驚的樣子,不甘心地問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丁胃兩手一攤,苦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道理上我們站不住腳,比後臺又比不過他。不算了還能怎麼樣呢?”少婦恨聲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一直沒做聲的師爺突然插進來說道:“大人,其實還是有辦法的。”兩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他,少婦急忙道:“你有什麼主意就快說出來!只要能夠殺了柴永琦和管家爲我弟弟報仇,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師爺抱拳道:“多謝夫人。”隨即說道:“其實只要抓住那個黑大漢,讓他指認是柴永琦主使的,並且指認柴永琦與賊寇勾結。如此一來,大人就有充分理由駁回那位楊大人的要求了。楊大人他也不能包庇賊寇啊!”
少婦沒好氣地道:“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自事發以後,全州都在拿捕那個黑大漢,卻不見絲毫蹤跡,他肯定已經逃出高唐州了!”師爺微笑道:“夫人所言,小人自然是知道的。小人的話還沒說完呢!雖然拿捕不到那個黑大漢,卻可以製造出一個黑大漢啊!”丁胃夫妻兩個一時沒聽明白。師爺一臉陰險地繼續道:“只須要從土兵中間挑選出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恩威並施令他在堂上指認柴永琦,難道不可以嗎?”
丁胃夫妻兩個雙眼大亮。楊鵬離開了府衙,回到驛館。一直坐立不安的柴永惠見楊鵬和楊桂華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怎麼樣?丁胃答應放人了嗎?”
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柴永惠欣喜不已,朝楊鵬微微一福:“多謝楊大哥!”楊鵬笑道:“不用謝,我也不過是報恩罷了!”頓了頓,“不過大官人和管家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出來。那丁胃已經做了文書送達刑部,須銷了案他纔敢放人。”
柴永惠皺眉道:“這會不會是他的託詞?”楊桂華道:“不會的。丁胃是聰明人,他知道這件事上他並不佔理,龐太師在這件事上也無法給予他任何支持,因此他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放人。”柴永惠笑了。楊鵬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擔心,大官人他們很快就會出來了。”柴永惠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楊鵬和楊桂華接到知府衙門的通知,來到知府衙門大堂。丁胃親自下堂來迎接,雙方寒暄了一番。隨即丁胃請楊鵬在左首處的位置上落座。楊鵬坐了下來,丁胃則回到他的位置上坐下。
一拍驚堂木,“帶人犯!”立在門口的一個衙役揚聲唱諾:“帶人犯!”隨即就有兩個衙役領着柴永琦和管家來到堂上。兩人原本有些慌張,可是一看見楊鵬在座便安下心來了。然而楊鵬的心裡卻非常疑惑,不明白那丁胃究竟是要唱什麼戲?按理說,經過昨天的談話之後,應該不會有這樣的過堂纔對啊!楊鵬突然心頭一動,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看向丁胃,只見他裝腔作勢地問柴永琦道:“柴永琦,你之前供述那黑大漢是賊寇,如今怎麼說?”柴永琦仗着楊鵬在場,昂然道:“那是大人嚴刑逼供的結果,如何做的準!”管家連忙附和。丁胃冷笑一聲,“爾等刁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來啊,帶人證!”門口的衙役揚聲唱諾:“帶人證!”柴永琦和管家都感到非常詫異,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強壯的黑臉膛鋼針須的大漢銬着手銬腳鐐被兩個衙役押了進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