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下來的十來天時間裡,契丹軍卻出人意料地沒有發起任何攻擊,也沒有進行任何挑戰,軍營裡靜悄悄的,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打得什麼主意。楊鵬擔心耶侓觀音是不是找到了什麼路徑可以繞過雁門關而翻越崇山峻嶺,立刻招來衆將商議,隨即令楊二丫帶人前往周圍村鎮查訪山中路徑,同時派出騎兵沿着山脈南沿巡視,並且在一些制高點上佈置了觀察哨,以便儘快發現突發情況。
然而數天忙碌下來,固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而到民間查訪路徑的楊二丫也是毫無所獲,這讓楊鵬方面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而差不多就在此同時,一百多個蒙着黑色苫布的沉重大車緩緩進入了契丹軍營壘,契丹軍是重兵押運而來,顯然對這些蒙着苫布的大車十分在乎。
一百多輛大車被推到了大帳前的校場之上,這時耶侓觀音及其麾下衆位將軍都已經來到了校場上。
押運大車而來的那個契丹將來到耶侓觀音面前,行了一個按胸禮,說道:“公主,東西都運來了!”耶侓觀音走到一輛大車前,下令道:“打開!”那將領立刻親自上前,將苫布掀了開來,露出了一個黑沉沉的鐵管,赫然正是楊鵬方面的重器,大炮!
耶侓觀音興奮地點了點頭,“很好!他們終於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終於成功了!很好!”扭頭問那將軍:“這些大炮都試過了嗎?”
將軍道:“回稟公主,其中一部分試過了,不過另一部分卻來不及測試!”耶侓觀音急忙問道:“威力如何?”“威力雖然與燕雲的有點差距,卻也相差不多,十分驚人!”
大將蕭乎努興奮地道:“大王,咱們有了這種利器,要攻破雁門關便不困難了!”衆將紛紛附和,都十分興奮的樣子。維斯特突然道:“雁門關,地勢險要,就算打破,也不容易攻進去,何況燕雲軍將士個個勇猛善戰!”
衆人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興奮勁消退了下去,都不禁皺起眉頭來,他們都知道維斯特所言非虛,實情就是如此。就算打破了城牆,也絕對不意味着戰爭的勝利,只怕是更加殘酷戰鬥的開始!每一個人似乎都已經看見了雙方大軍在缺口處拼死血戰的慘烈景象,不由的心頭髮顫,真不知道這一仗下來究竟會損失多少人馬,在場的諸位將軍究竟有幾人能夠生還?!
耶侓觀音卻淡淡地道:“我們身爲戰士,死在沙場之上豈不是死得其所嗎?”衆將心頭一震,心中不禁涌起無邊的戰意來!
第二天一早,多日沒有動靜的契丹軍竟突然傾巢而出,號角聲充塞在天地之間,驚得數十里範圍內的飛禽走獸狂躁不安。楊鵬等人疾步來到城牆上,朝城外眺望,只見五十萬契丹軍如同潮水一般緩緩漫涌上來,旌旗如雲,刀槍如林,一派兇惡的殺伐景象!
楊靖大聲道:“真是古怪!那壞女人怎麼突然要來拼命的樣子了?”衆人也都感到十分奇怪。
契丹軍抵近前到前方五百步處停下,隨即最前面的一座軍陣中推出一百座火炮。楊鵬等人驀地看見這樣的情景,都大吃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契丹軍居然會有大炮?!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大炮?!契丹軍怎麼會有大炮?”孟虎驚聲叫道。楊鵬皺眉道:“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立刻傳令下去,留下少數人觀察敵軍動態,其餘人立刻退下城牆!”燕雲軍立刻行動起來,只一會兒,原本密佈在城牆上的將士全都離開了城牆,只剩下了幾個觀察哨。
燕雲軍剛剛撤下城牆,遠處便傳來了轟隆隆仿若雷鳴般的巨響,緊接着,地動山搖,城牆上噼裡啪啦的響聲震耳欲聾,藏在衆軍將士只感到無數石屑簌簌不斷落下來。楊九妹皺眉道:“沒料到契丹人竟然也有了大炮,早知如此,就不該把大炮調往河東!”燕雲軍的數百門大炮,原本囤積在太原,準備守城之用,後來楊鵬率軍與郭同裡應外合一舉奪取了雁門關後,楊鵬認爲雁門雄關天險,倒也不必使用大炮防守,因此下令將幷州的所有大炮都運去了河東以抵禦西夏人的進攻。誰曾想,契丹人竟然會推出大炮來,若是己方有大炮,架在城牆上居高臨下,射程上便佔了極大的優勢,敵軍的火炮便發揮不出威力來了。
楊鵬皺眉道:“這確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契丹人竟然也做出了大炮!?”耶律寒雨道:“這也不用稀奇,既然咱們能做出來,他們自然也做得出來!哎,我們有些大意了!”這時,契丹人又是一輪齊射,一片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說話聲立刻被掩蓋住,根本就聽不清楚了。
待這一輪巨響過後,耶律寒雨擡頭看着牆頭道:“聽聲音,對方是集中火力轟擊城門左右兩個方向。”楊鵬點了點頭,苦笑道:“咱們的那套做法他們都學到手了!”隨即皺起眉頭,“這北面城牆並未經過特別加固,難以抵禦大炮持續轟擊,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轟出缺口來!”隨即傳下號令,令所有軍隊做好戰鬥準備,特別令楊靖、孟虎率領一萬步軍到被敵軍火炮集中轟擊的那兩處城牆附近待命。
契丹人的火炮威力畢竟不如燕雲軍的,轟擊了整整一天,雖然給城牆造成了嚴重損傷,可是卻並沒能轟破城牆。
西鄉西夏,持續了一個白天的轟鳴聲突然沉寂下來,燕雲軍將士只感到腦袋突然一鬆,居然有種不適應的感覺。
一名觀察哨搖搖晃晃地從城牆上奔了下來,來到楊鵬面前,抱拳道:“燕王,敵軍撤退了。”
楊鵬立刻奔上城牆,衆將緊隨在後。
來到城牆上,朝城外眺望,果然看見契丹軍正在撤退。就在這時,楊靖的叫聲突然傳來:“乖乖,這裡快塌了!”衆人立刻循聲望去,果然看見不遠處的城牆已經碎裂開,犬牙交錯,而外側已經坍塌了大片的牆體,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整個垮塌了似的,衆人不由的微微變了顏色。衆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城門的另一邊,只見另一邊也有一處牆體的情況與這邊類似,顫顫巍巍,還不斷地有牆體從城牆上崩落髮出嘩啦啦的大響。
孟虎不解地道:“真是怪事,再轟幾下就要垮了,卻爲何停止了轟擊?”
耶律寒雨看了一眼天色,說道:“天就要黑了,黑夜之中進攻多有不便,因此她纔會暫停攻擊!”
第二天一早,契丹軍便又開始轟擊城牆,一直持續到中午。突然,隨着一陣天崩地裂般的大響,城門左側的一處牆體整個崩塌了下來。緊接着,城門右側的一處牆體也崩塌了。
契丹軍的炮擊立刻停止,楊鵬等意識到敵人要衝擊了,楊鵬立刻令孟虎、楊靖準備阻擊缺口,令焦挺率領弓箭手登上城牆,令其餘各軍候命不得妄動。號令下達,燕雲軍立刻行動起來,孟虎、楊靖各率領一萬步軍涌到缺口處,列陣以待,焦挺則率領弓弩手登上城牆,做好射擊準備。站在城牆上的焦挺,只見數萬敵軍分成兩隊分別往兩處缺口洶涌而來,還有五六萬戰騎隨行在兩翼,煙塵蕩蕩,大地顫抖。
不一會兒,敵軍便進入了弓弩手的射程了,焦挺下令弓弩手齊射,只見萬弩齊發,箭矢飛蝗一般撲向敵軍,隨即只見那土黃色的浪潮中激起了許多漣漪。契丹軍吼叫起來,全速衝鋒,涌上山坡,衝上坍塌牆體形成的斜坡衝進了城關,撞在燕雲軍防線之上,雙方大殺起來;與此同時,緊隨其後的弓弩手突然朝城牆上射擊,箭雨飛躍城牆,許多燕雲軍士兵被射倒在地,燕雲軍弓弩手不得已,只能調轉方向射擊城外的契丹軍弓弩手,這樣一來,契丹軍突擊部隊所受到的壓力驟減。
就在這時,契丹軍第二波攻擊部隊又發起了進攻,他們扛着攻城雲梯在弓弩手的掩護下奔上山坡,把一架架雲梯搭上城頭,隨即開始衝擊城頭。燕雲軍不斷射擊,不斷投擲滾石檑木,契丹軍硬頂着猛衝可是就是衝不上去,一個個被箭矢射落,或者被滾石檑木砸落下來,突然咔噠一聲大響,一架雲梯被沉重的檑木從中砸斷,其上的契丹軍士兵猛摔了下去;另一邊,幾個燕雲軍拿鉤鐮槍翹起一架雲梯,隨即吶喊一聲一起用力往外猛推出去,那雲梯便向後翻了過去,其上的契丹軍士兵驚叫着紛紛落下。
這時,缺口處的戰鬥也正如火如荼,雙方已經陷入了混戰狀態,契丹軍發瘋似的衝殺,燕雲軍捨命抵抗,野獸般的怒吼聲和着淒厲的慘叫聲,只見血水漫天飛舞,雙方將士紛紛倒在血泊之中;那楊靖已經殺紅了眼,揮舞一對板斧在人叢中狂砍猛斬,血肉橫飛當者披靡,然而契丹軍也是殺紅了眼,完全沒有了恐懼,前仆後繼不斷洶涌上來。
就在雙方戰得難解難分之時,契丹軍竟然把一門大炮退到了城門前不遠處,調整了一下隨即就對着城門放了一炮。轟然巨響聲中,只見城門整個崩碎了!
契丹軍悍將維斯特大吼一聲,立刻率領一萬鐵浮屠及兩萬輕騎兵涌入了城門。剛剛進入城門,便迎面碰上了呼延赤金率領的破陣鐵騎,雙方重甲戰騎便在城門附近惡戰起來,鐵甲錚錚,刀光如雪,大斧和狼牙棒呼呼飛舞,砸在鐵甲之上鏗鏘作響火星四濺,戰馬嘶鳴聲中,一個個鐵騎人仰馬翻!
就在這時,呼延赤金卻突然率領破陣鐵騎退了下去。契丹軍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迎面衝來了無數重甲陌刀軍,不由的面色一變!維斯特立刻明白了燕雲軍的意圖,他們出動破陣鐵騎並非是要堵住己方,而是要將己方的充分速度壓下來,好讓陌刀軍來廝殺!這個念頭還沒轉完,燕雲陌刀軍便揮舞陌刀殺了進來!齊頭並進,刀光如牆,失去了速度的契丹軍騎兵十分不利,刀光過處只見人馬皆碎,血肉橫飛!
維斯特發了狠氣,率軍猛攻,契丹軍鐵浮屠奮勇向前,揮起戰斧猛殺陌刀軍,陌刀軍不斷出現傷亡;不過陌刀軍陣型不亂,依舊堅定地向前挺進,刀槍犀利無比,殺得契丹軍人仰馬翻!
契丹軍終於抵擋不住,退了下去。
陌刀軍並沒有追殺,立刻讓到兩邊,幾乎同時,洶涌的馬蹄聲響起,楊貴率領一萬戰騎旋風一般衝出城門追殺敵軍。維斯特所部戰騎大驚之下一片混亂,好在耶侓觀音事先有所準備,但楊貴率領戰騎衝出城門之時,兩側便各衝出五千戰騎朝楊貴所部截殺而來,楊貴只得捨棄追殺迎戰敵軍,雙方一場惡戰,不分勝負,燕雲軍主動退入了城關。隨即許多步軍運來了石塊門板等雜物堵住了城門洞。
這邊危機解除,可是兩處缺口處的戰鬥卻更加的兇險了,雙方已經殺得屍積如山血流成渠,可是契丹軍依舊沒有絲毫退卻的跡象,還不斷往缺口處增兵;燕雲軍這邊也只能不住地增兵,兩處的缺口就好像兩座巨大的絞肉機一般不斷吞噬着雙方的將士。
血戰一直持續到傍晚,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又從傍晚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凌晨。
血戰終於暫停了下來,筋疲力盡的契丹軍終於暫停了進攻。清晨的陽光之下,只見兩處缺口上及缺口兩側屍積如山觸目驚心,那缺口處本來只有兩米多高,此刻卻至少有四米高了!契丹軍爲了攻破城池,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而燕雲軍爲了抵禦住敵軍的進攻也是傷亡慘重。
楊靖坐在屋檐下的大青石上氣喘吁吁,兩柄板斧扔在一邊,那兩柄板斧就好像在紅色的油漆中浸泡過的一般,紅得讓人心驚膽戰,楊靖整個人也好像是從血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楊鵬走到楊靖面前,蹲了下來,關心的問道:“怎麼樣?受傷了沒?”楊靖搖了搖大腦袋,拿佈滿血絲的眼睛看了楊鵬一眼,“******,這場好殺,真他奶奶的痛快!這些契丹人也都******是好漢,俺這一雙手都太不起來了!”
楊鵬拍了拍楊靖的肩頭,“抓緊時間,好好休息,很快又要開戰了!”楊靖點了點頭,就靠在門板上閉上了眼睛。
楊鵬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只見成千上萬渾身浴血的戰事都東倒西歪的就地歇息,大家都是疲憊已極,顧不上滿身的血腥了。
這時,在契丹軍大帳中,契丹軍的衆將全都是一臉沮喪的模樣,乎努皺眉道:“血戰了一天一夜,居然毫無收穫!”
耶侓觀音問道:“我軍損失多少?”達懶出列道:“粗略統計了一下,我軍陣亡兩萬餘人,傷也有兩萬餘人,傷亡共計五萬人左右;燕雲軍方面的傷亡估計也少不了多少!”蕭幹不離皺眉道:“燕雲軍拼死抵抗,雖然城牆已經被轟破,但要佔領雁門關只怕依舊絕非易事!我看不把燕雲軍拼個精光,他們是絕不會放棄的!而燕雲軍精光了,我們起碼要折損三十萬人以上的人馬!哎,這一仗打下來……”
耶侓觀音斬釘截鐵地道:“此戰必須打到底!”衆將心中一凜。耶侓觀音掃視了衆將一眼,說道:“燕雲軍沒有退路了,我們同樣沒有退路了!此戰不論損失多大,我們都必須打垮燕雲軍!我們一定能夠打垮燕雲軍!”耶侓觀音堅定的話語給了衆將無窮的信心。
耶侓觀音思忖道:“不能給燕雲軍喘息之機,我軍雖然辛苦,他們也同樣辛苦!”擡起頭來,“各軍休整道中午,然後繼續進攻!”衆將齊聲應諾,每個人的心中都不禁起了拼命之心,仗到了這個份上,也只能拼命了。
一名軍官急匆匆地奔進了大帳,稟報道:“啓稟大王,欽差大臣來了!”耶侓觀音眉頭一皺,“欽差大臣?欽差大臣這個時候來做什麼?”隨即率領衆將出迎。
視線轉回到雁門關。楊鵬正在與衆將商議軍事,楊鵬道:“一味困守,我們堅持不了多久!我決定主動出擊!”
耶律寒雨皺眉道:“耶侓觀音的謀略不在大哥之下,有對大哥非常瞭解,一定能料到大哥可能會發起突襲的,定然會有所準備,出擊之舉只怕得不償失!”楊九妹點了點頭,“耶律公主說的對!”孟虎、焦挺兩將點了點頭。
耶律寒雨道:“此地難以堅守,我認爲應當退守幷州,幷州那邊更有利於防守一些。”楊鵬皺眉道:“如果今天放棄了雁門關,以後再要奪回來只怕就困難了!”
耶律寒雨沒好氣地道:“若是把直屬軍團拼光了能夠守住雁門關還好,若是拼光了還不能守住,那麼整個山西的局勢將如何?山西勢必不可守,整個山西,乃至河南都將淪入敵手!大哥,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存有僥倖心理!”
楊鵬覺得耶律寒雨的話有道理,可是就這麼放棄雁門關他又實在不甘心,皺眉道:“不知道河東那邊的情況如何了?要是西夏人已經被打垮了就好了!”擡起頭來掃視了一眼衆將,“你們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吧。”
孟虎、焦挺均說:“末將認爲耶律夫人所言極是!”楊九妹也道:“耶律公主說得對,我們確實不該賭這一把,贏了收益不是很大,輸了後果不堪設想!”楊二丫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楊鵬不由的心動了。楊靖甕聲甕氣地道:“俺覺得還是殺出去的好!”耶律寒雨沒好氣地道:“你這頭笨牛,除了拿板斧砍殺,別的什麼都不懂!”楊靖呵呵一笑,“你們懂就好了,俺纔不傷那個腦筋呢!反正,你們要幹啥就幹啥,俺楊靖跟着就是了!”
衆人笑了笑,楊鵬看了一眼楊貴、呼延赤金,“你們兩個怎麼不說話?”楊貴抱拳道:“末將愚鈍,不敢胡言亂語,反正燕王有命,末將謹遵就是。”呼延赤金笑着抱拳道:“我們兩個和楊靖一樣,沒啥謀略,就不獻醜了,聽命就是!”
楊鵬笑了笑,思忖起來,衆人都注視着楊鵬,沒有人說話,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就聽燕王的決定。楊鵬嘆了口氣,“耶律小妹說的對,此事不能賭,放棄雁門關吧。”
衆將齊聲應諾。撤退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得安排好先後順序,佈置好斷後。衆軍將士正在做着撤退的準備工作,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笑臉,這種情況下的撤退,讓他們感覺好像是被契丹軍打敗了,整個城關中的氣氛都非常壓抑。楊鵬看見這樣的景象,心中感嘆,卻也沒有辦法,突然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似乎沒有了當初的銳氣,似乎顧忌多了。苦笑着搖了搖,如今這麼大的盤子,不能不有所顧忌啊!
傷員和後勤輜重首先撤退,楊鵬令耶律寒雨、楊九妹和楊二丫三人率領,他這麼安排其實是有私心的,想讓她們早點離開危險的地方。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