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橋很沉重,前面和兩側還掛着一些木盾,二十多人舉着木橋走得很艱難,速度很慢。按楊鵬的估算,這些木橋一秒鐘都前進不了半米。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十座木橋才走到壕溝前面。距離二百米,楊鵬的虎賁師開始朝木橋射擊了。六百發子彈向架設木橋的輔兵和跟役射去,打在了木橋前面的木盾上。
但虎賁師的子彈,沒能殺傷木橋下面的契丹軍。那些木橋前面和兩側放置的木盾很厚,足有半拳厚的厚木板。步槍打在木頭上打得噼哩啪啦一陣響,打得木屑飛舞,卻沒造成木盾後面的輔兵傷亡。一輪射擊後,契丹軍安然無恙。
看到這種情況,契丹軍軍中響起一片歡呼聲。楊鵬的步槍手沒法擊殺架橋的契丹軍,那契丹軍就能大搖大擺地把木橋架上。然後後面的契丹軍士卒殺上來,七萬人能把楊鵬的一萬人殺得片甲不留。後面觀戰的幾個契丹軍將軍甚至覺得,這個掛在木橋上的木盾很不錯。以後和楊鵬作戰的時候,是不是讓衝陣的每個士卒都擡着這種木盾前進?防範步槍?
十臺木橋慢慢走到第一道壕溝前面,將木橋的前端抵在壕溝的這邊,然後齊力推動木橋後部,讓木橋後端翻過壕溝落在另一邊。三座木橋架在了壕溝上面,壕溝變成了通途。一放置好三座木橋,三座木橋下面的二十多名輔兵跟役就逃回木盾後,舉着木盾慢慢往後面退去。那木盾離開了木橋後依然可以由二十多個契丹兵合力舉着。雖然木盾很重讓士兵們行走得很慢,但在木盾的保護下,楊鵬的步槍手倒是隻能看着這些契丹慢慢退下去。
後面的七臺木橋通過三座木橋,朝第二道壕溝壓過去。虎賁師的陣中,選鋒團第二副團長呂虎指揮着一百四十門強弩。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前面的契丹軍木橋,問道:“將軍,要不要用強弩射他們?”
對付這種半拳厚的木頭防具,確實該用長箭。不過楊鵬卻怕長箭一發,就把這七萬契丹軍嚇跑了。楊鵬搖頭說道:“先不用長箭,用拋石機用實心彈把這七架木橋打退!”想了想,楊鵬又說道:“拋石機速度慢一些,別嚇着他們。”
呂虎大聲唱喏,指揮十門拋石機瞄準了那些緩緩前進的七架木橋。只聽到“轟轟”幾聲巨響,藏在土炮臺後面的十門拋石機開火,將實心彈朝一百多米外的七架木橋射去。五斤重的石頭呼嘯着破開空氣,狠狠地砸進了木橋下面。距離很近,十門拋石機的命中率很高,有八門打中了。那些半拳厚的木盾能擋住子彈,但在石頭面前卻像是紙糊的一樣,輕而易舉地被撕開了。實心炮彈撞在木橋下輔兵和跟役身上,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便是手腳被這些石頭沾上一點,也是立刻斷手斷腳。如果身體軀幹被石頭砸中,那立刻就一命嗚呼了。起碼打穿三、四層契丹軍的身體,炮彈才停下來。傷口上濺出來的血液像是潑出來的顏料,剎那間潑滿木橋內部,把木橋下面的所有契丹兵都濺得一臉。木橋下面的輔兵、跟役們猛遭重擊,士氣爲之一頓,有跟役便想逃。
指揮這場戰鬥的“旺達”見戰士們沒了士氣,在木橋下面大聲喊道:“衝到第三道壕溝,所有人擡旗!”擡旗!那可是無數跟役一輩子的理想。擡旗了,就不再是男人和奴隸,就能做一個昂首挺胸的旗丁,就能吃飽飯,穿暖衣,就能擁有女人!跟役們聽到“旺達”的話,士氣大振,又嚎叫着回到崗位,用力支撐着沉重的木橋往前走。
七臺木橋鼓着勁,又往前走了二十幾米,第二輪石頭開始了。十門拋石機朝木橋噴出了炮彈,十發炮彈狠狠撞進了七臺木橋下面。十發炮彈有八發命中了目標,木橋下面又是一片慘叫聲響起,幾十個輔兵、跟役被炮彈打破了身體,倒在了血泊中。
一架木橋連中三炮,損失太大,還活着的契丹軍士兵已經舉不動木橋了。他們把木橋丟棄在壕溝前面,舉着木盾慢慢退了下去。還有六架木橋車走到了第二道壕溝前面,放下了兩架木橋。
看到前面的六架木橋成功到達第二道壕溝前,契丹軍齊聲叫好。外藩貴族喀喇沁部古魯思轄布欣喜地說道:“大將軍,這木橋能用啊!”韓德讓和蕭天麻對視了一眼,眼睛裡也滿是欣喜。既然十架木橋能在十門拋石機的炮火壓力下推進到第二層壕溝,那一千架木橋齊頭並進,一百四十門強弩無論如何是防不住的。蕭天麻的這個木橋計策,可行!
蕭天左摸着自己長長的鬍鬚,沉吟不語。戰場正面,還在繼續前進的四架木橋在走到第二道壕溝和第三道壕溝之間的時候,又遭到了一輪炮擊。兩架木橋的清兵抵擋不住,棄了木橋,扛着木盾退了下去。還有兩架木橋則一路推進到了第三道木橋邊上,把兩架木橋架在了第三道壕溝上面。
架完了木橋,兩架木橋下面的清兵舉着木盾退了下來。他們成功到達第三層壕溝,能夠擡旗了!這些契丹兵中的跟役們激動得滿臉血紅。看到這一幕,中軍前面的七萬契丹軍歡聲雷動十架木橋就能推進到第三層壕溝,那一千架木橋齊上,還不是輕鬆通過這些壕溝?契丹兵們彷彿已經看到了千架木橋頂着長箭架在壕溝上,七萬勇士從木橋上殺過去把宋軍殺得落花流水的情景。
韓德讓欣喜地轉過頭來,對蕭天左說道:“統帥大將軍,木橋能行!”蕭天左不知道爲什麼,卻意外地有些緊張起來,他看着前面的宋軍壘寨,舉棋不定。蕭天麻 見自己的計策能用,有些得意,大聲說道:“統帥大將軍,讓勇士們上吧,我們只要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把這些宋軍殺敗!”
溪族貴族伊拜說道:“統帥大將軍,爲了出關,如今只能架木橋衝過去了!”就連一直有些慌張的溪軍也不再說喪氣話,只怔怔地看着架在壕溝上的木橋。楊鵬的步槍和強弩都開火了,但是木橋還是衝上去了,怎麼看,形勢都是對契丹軍有利。
蕭天左一咬牙,說道:“好,木橋衝陣!”契丹軍中軍號角吹響,旌旗揮舞,發出了總攻的命令。在有節奏的鼓點聲中,兩、三萬輔兵和跟役大聲喊叫着,抓住了木橋的邊緣,一齊用力舉起木橋。輔兵和跟役們鑽進木橋底下舉着木橋,齊齊朝四道壕溝挪去。
一千多架木橋像是一千多輛裝甲車,朝虎賁師壓過去。那些木橋都有三米來寬,而楊鵬的寨壘正面只有七百多米,加上木橋之間的空隙,一個正面只能擺下一百多個木橋。一千個木橋排成長長的隊伍,足有八、九層,看上去浩浩蕩蕩。
不過木橋走得很慢,足足花了十幾分鍾才走到第一道壕溝。楊鵬沒有讓強弩開火,契丹軍有些詫異,加快了手腳速度。走在前面的第一排木橋把木橋架在了第一道壕溝上,足足架了兩百架木橋上去,讓第一道壕溝變成了一片平地。
鋪好了木橋的契丹兵士卒舉着木盾退了下去。看到第一道壕溝被鋪上木橋,中軍前的契丹軍隊列中響起一片歡騰之聲。蕭天麻舉着馬鞭說道:“統帥大將軍,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鋪平四道壕溝,衝上去了。”蕭天左卻在疑心楊鵬爲什麼不射擊,心裡有些焦慮,看了看蕭天麻沒有說話。
鋪平第一道壕溝後,八百架木橋越過了第一道壕溝,距離楊鵬的強弩只有一百八十米。楊鵬之所以讓契丹軍鋪平第一道壕溝,是怕契丹軍遭受第一輪長箭就崩潰逃走。強弩長箭的射程有八百五十米,契丹軍的木橋進入一百八十米後,往前往後跑都要跑同樣的距離才能逃出長箭射程。換句話說,穿過第一道壕溝的契丹軍,已經陷入強弩的打擊範圍的正中。
楊鵬冷笑了一聲,大聲喊道:“強弩!射擊!”拋石機同時射擊,一百四十門強弩早已整裝待發,一百門拋石機在楊鵬一聲令下,一百多門強弩齊齊射擊,朝一百八十米外的八百架契丹軍木橋射出了長箭。
一千四千顆長箭像是一片暴雨,鋪天蓋地,朝契丹軍的輔兵和跟役們傾瀉而去。拋石機大批的石頭砸向契丹軍,契丹軍木橋下面的木盾很厚,足以抵擋步槍子彈。但在長箭,石頭面前,這些木盾毫無作用。石頭從一百八十米外飛來,狠狠地撞在木盾上,像是開罐器遇上了沙丁魚罐頭,毫無阻礙地把木盾全部打穿了。
木頭被打穿的咔嚓聲匯成了“轟”一聲巨響。每一個木盾,都起碼捱上了十來發彈丸。第一排的一百多輛木橋正面木盾全部被摧毀。到處都是碎木紛飛,遠遠看過去像是木橋上冒出的一片雲霧。石頭打穿木盾後依舊還有動能,繼續朝後面刺去,又刺死了木橋下第一排、第二排的四、五個輔兵才罷休。
血液像是水一樣從被霰彈射中的身體上噴了出來,像一個個小噴泉,濺得木盾裡面到處都是。剛纔還乾燥的空氣中頓時充滿了一片鹹溼的血腥味,令人呼吸急促。沒有了木盾的保護,不僅是前排的輔兵、跟役被長箭打死,後排的契丹兵也立即危險起來。沒有了木盾的保護,木橋下面的契丹兵*裸地暴露在步槍手的槍口下。
步槍手們毫不猶豫地開火了。一百八十米上密集排列,舉着木橋慢慢挪動的契丹兵是最好的靶子。就算子彈打偏,沒打中前面的契丹兵,也會打中後面的契丹兵。第一排六百名士兵摁下扳機,血花就一朵接一朵地從契丹軍的身體上綻放開來。
慘叫聲像是約好了一樣,從一百多架木橋下面同時冒了出來。中彈的契丹軍士兵們在地上掙扎着,抽搐着,喊叫着。他們捂着中彈的傷口,希望能止住那裡冒出的鮮血。但旋轉的子彈破壞了太多身體組織,傷口下面的身體已經化成了一片血糊,血液像是啾啾的泉水,不斷地從傷口中流出。
第一排木橋下的契丹兵損失慘重,舉着沉重的木橋衝擊步槍陣無疑是送死,他們慌張地把木橋往地上一扔,就撒腿往身後逃去。但寨壘裡的虎賁師卻依舊不放過他們,第二排六百名士兵快速走上射擊位朝逃跑的契丹兵射擊。劈哩啦啦的槍聲響起,逃跑的契丹軍像是被大風吹倒一樣紛紛倒下,又是幾百人死在了槍聲中。契丹軍的中軍陣中,契丹將軍和溪族貴族看到戰場上的情景,一個個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楊鵬,使詐!剛纔十臺木橋衝陣的時候,他怎麼不用散子炮?現在一千架木橋已經衝到半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楊鵬卻在這個時候亮出散子射箭擊契丹軍的木橋。
好陰險的南人!韓德讓臉色有些發白,他喃喃地說道:“糟糕了,就算現在退,也要被石頭炮轟好幾次”蕭天麻又慌張起來,抓着蕭天左的袖子說道:“統帥大將軍,快退兵吧!等太后來吧!太后來了,一定有辦法!”蕭天左也沒想到是這樣的戰局,有些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韓德讓急得滿臉血紅,轉頭大聲說道:“統帥大將軍,不要退!退下來也要挨好幾輪射擊,戰士們就白死了!楊鵬的強弩好久才能打一次,蕭天左睜開了眼睛。確實,剛纔十架木橋衝陣時候楊鵬的大炮打得很慢,如果以那樣的射速來算的話,一千輛木橋能衝到第四道壕溝。
蕭天左一咬牙,說道:“吹號角,讓輔兵跟役們衝!”楊鵬站在陣前,聽到契丹軍衝陣的號角,笑了笑。契丹軍果然還是沒被嚇跑,繼續衝了上來。楊鵬的強弩極限射速可以達到一分鐘三、四發。不過那是在不冷卻箭管,不把弩車挪回原位的情況下。那樣的極限射速下打十次,炮管就徹底紅熱不能再射了。如果要做好全套步驟,用溼布冷卻箭管,用銃規等工具瞄準的話,強弩一分鐘只能打一發。
當然,楊鵬現在長箭不需要銃規瞄準,就算冷卻劍管,四十秒鐘也能打一發。不過楊鵬卻不願意把契丹軍的木橋全部打潰,如果木橋全部潰了,契丹軍的披甲兵就不會衝上來了。
楊鵬朝呂虎喊道:“慢速射擊!別把契丹兵打潰了!”聽到中軍的號角,契丹軍的輔兵和跟役們重整士氣,嚎叫着往前面走去。戰況危急,這些契丹兵咬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希望能快些衝到壕溝前鋪設木橋。
好在宋軍的火炮好久纔打一次,那一輪散子炮打完之後,宋軍很長時間都沒有再開炮。一排木橋下面的輔兵和跟役們走到了第二道壕溝前面,放下了一百多座木橋,然後就擡着木盾退了下去。看到第二道壕溝也已經被鋪上木橋,契丹軍陣中長舒了一口氣。
楊鵬的強弩,也不是那麼可怕。這麼久纔打一次的話,輔兵和跟役們能夠衝到第四層壕溝前!形勢對契丹軍有利!契丹軍的五百多架木橋繼續前進,慢慢靠近了第三道壕溝。
楊鵬陣中沉默了一分鐘,然後一百四十門六強弩和拋石機再次開火了。一千多顆長箭丸吉爾拋石機的石頭剎那間就統治了陣前的所有空間,摧枯拉朽地襲向前排的一百多架木橋。木橋下面那些厚重的木盾在鐵彈丸面前像是玻璃一樣脆弱,一碰就碎。那崩碎的木塊不但不再能保護後面的契丹兵,甚至也變成了奪命的兇器,會割開後面契丹兵的皮膚和血管。在木塊和彈丸的雙重襲擊下,身穿綿甲的輔兵和無甲的跟役被打死打傷,慘叫着倒在了地上。
這是一場屠殺。舉着木橋的契丹兵們,還沒從長箭的猛擊中反應過來,又立即遭到步槍手的迎頭痛擊。
擡橋的契丹兵挪動緩慢,在準星上仿如靜止一般,步槍手們打這些契丹兵猶如打靶。又是一片鮮血橫飛,六百步槍手只一次齊射,就打死了四百多輔兵跟役。
這一排的木橋見勢不妙,又潰散了。在兩千多契丹兵潰散的過程中,楊鵬陣前嚴陣以待的後排六百步槍手又上前射擊了一次,又打死了幾百正在逃跑的契丹軍潰兵。直到這些潰兵跑到了後排的木橋後面,被後排木橋的木盾攔住,步槍手才停止繼續射殺他們。不過契丹軍可是有七萬人,後排的契丹兵們在契丹軍軍官的鼓舞下依舊士氣飽滿。輔兵和跟役們拋下一千多條性命,頂住了宋軍的第二輪射擊,繼續前進。
楊鵬的強弩打了一輪後,就安靜下來。在宋軍重新裝載箭的間隙,契丹軍把一百多木橋架在了第三道壕溝上,成功把第三道壕溝也變成了通途。看到第三道壕溝被鋪上木橋,契丹軍中軍的溪族貴族們對視了一陣,一個個滿臉的欣喜。
再堅持一會兒,就能衝到第四道壕溝前了。
輔兵和跟役們舉着最後兩百多架木橋,朝最後面的第四道壕溝衝去。契丹兵們知道,哪怕上面的宋軍再開一輪強弩,也至少有一百多架木橋可以架上第四道壕溝。只要再往前走十幾步,所有的壕溝就會全部被契丹軍征服,契丹軍的大部隊可以跨過壕溝殺向寨壘裡的宋軍。契丹軍的中軍處,又吹響了鼓舞士氣的牛角,鼓舞舉橋的契丹兵往前衝。
聽到號角聲,契丹軍們改走爲跑,用盡全身力氣往前衝,朝第四道壕溝衝去。距離第四道壕溝十幾步,明軍寨壘上的強弩和拋石機果然又開火了。石頭轟炸,長箭穿胸而過再到第二個士兵的胸脯,有的強弩箭竟然可以一串四個契丹兵。然後後面跟着宋軍的步槍射擊。
那木盾被石頭彈撞破後飛迸出來的木塊殺傷力驚人,不少輔兵穿着綿甲都被木塊割傷割死。而石頭彈的彈丸就更加致命,薄薄的綿甲在這些彈丸面前就像是紙一樣脆弱,更別提那些無甲的跟役了。被打中腦袋,就被打破頭骨。被打中肚子,就是一個大傷口打出腸子。
而那些步槍手的射擊,則更是刁鑽,一槍一槍全打在契丹兵的軀幹上。前幾排的契丹兵,非死即傷。拋石機轟炸加步槍排射,又是一千多契丹兵倒在了華北初春堅硬的土地上,血流成溪。一排木橋被擊潰了,幾千契丹兵狼狽退了下去。他們逃跑的途中,還有步槍在射擊,一路追殺他們。
但後排一百多架木橋在炮火和排槍中倖存了下來,他們嚎叫着,奮力舉着木橋衝到了第四道壕溝前面。他們把木橋底座抵在壕溝這邊,推動木橋上部,讓木橋越過壕溝,“轟”一聲架在了壕溝對面的矮土牆上。
四道壕溝上,已經全部架上了木橋。契丹軍的木橋戰術,可以說是成功了。契丹軍的隊列中,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蕭天麻興奮地眼睛發紅,喊道:“統帥大將軍,木橋成功了!衝上去吧!”
韓德讓也喊道:“統帥大將軍,快衝吧,若是被楊鵬的兵馬出來破壞木橋!我們的架橋兵就白死了!”蕭天左也爲木橋的成功而興奮,一揮手喊道:“全軍衝陣!”
蕭天左號令一下,中軍陣中就吹響了出擊的長號。中軍後面令旗招展,向溪族聯軍各部傳達命令。遼國契丹的戰兵二萬五千戰兵,溪族和外藩貴族的兩萬戰兵,還有剛撤下來的兩萬輔兵跟役,共六萬多人匯成了一支無邊無垠的大軍,朝前面那個小小的寨壘衝去。不過宋軍寨壘的正面只有五百步長,契丹軍一個正面也只能擺幾百人。六萬多人的大軍拖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像是一隻巨獸一樣奔向宋軍的寨壘。
在第四道壕溝前,剛放下木橋的契丹兵們則第一時間退回到木盾中,準備用木盾頂在前面,掩護後面的大軍衝陣。不過他們不明白,宋軍強弩那緩慢的射速是障眼法。此時關鍵時刻,楊鵬的強弩怎麼會啞火?讓這些契丹兵的木盾卡在戰場上,那步槍手豈不是要全部無法射擊?
契丹兵還沒有完全舉起木盾,一百四十門強弩和一百門拋石機就衝木盾開火了。一千多髮長箭劃破虛空,把一百多組木盾打成了碎片,把木盾後面的契丹兵打得鮮血橫飛。一下子就有六百多契丹兵被石頭彈打死。
血像是油漆塗料,灑了一地。後排的契丹兵一下子都被打傻了。怎麼回事?宋軍的這一次強弩射擊怎麼來的這麼快?不是好久才能裝好箭的嗎?不過此時沒有時間給他們仔細考慮這個問題,指揮戰鬥的一個分得撥什庫跳出來,大聲喊道:“跟我衝!”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