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說的有道理,我相信麥基伯爵是自殺的了,”提姆警長拍了拍歐陽休的肩膀,笑着說道,“辛苦你和鄭寒飛了,好好休息吧,對了,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這次公佈這起案件的真相,就不報你們的姓名了,怎麼樣,”
“沒問題,”歐陽休笑了笑,伯爵死亡肯定會引起外界的關注,他明白提姆警長這麼做只是爲了不想讓外界知道他們警察多麼無能,不過這也是他最希望的,如果破案的時候說上鄭寒飛的話,難免被組織的人察覺,到時候肯定就難辦了,
“你爲什麼要撒謊,”待提姆警長和克利福德、西里爾離開後,鄭寒飛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歐陽休,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死亡訊息和麥基伯爵自殺的原因根本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爲什麼不說出來,而是說了幾句是個明白人就能找出破綻的謊言,”
“我承認,你比鄭寒飛聰明,智商很高,但是你沒有感情,你根本不能和鄭寒飛那樣學會隱瞞,”歐陽休靠在牆角,瞥了一眼之前黑影停留的地方,露出一絲笑容,“你應該很清楚吧,麥基伯爵的心臟有一枚狙擊彈,也就是說即使麥基伯爵不自殺也有人想殺他,那個人是誰呢,賽文又遇到組織的人,只要聯繫起來,我們不難想象這一枚狙擊彈是組織的人發出的,也就是說,麥基伯爵是組織的人,”
聽到歐陽休的推理,鄭寒飛沒有任何驚訝,除了他沒有感情以外,歐陽休說的這些他早已知道,甚至比歐陽休知道的早,他只是不明白歐陽休爲何要“隱瞞”,“隱瞞”事情的真相,
“如果這個猜想正確,那一切都能說的通了,”歐陽休繼續說道,似乎是因爲之前沒有說出真相而憋得慌,再加上此刻的觀衆只有鄭寒飛,於是把他猜想的統統對鄭寒飛說了出來,“麥基伯爵可能是接到什麼通知,說組織要殺死他,不過,麥基伯爵誤會了,組織這次出來的目標另有其人,你應該明白吧,”
“不要把我當成傻子,”鄭寒飛冷冷地說道,“賽文說過,當時組織要殺他的時候,組織的人說過他是組織的意外收穫,當時麥基伯爵已經死了,這樣就有兩種可能性,第一,他們的目標是麥基伯爵,而另一種是別人,我們過來的時候麥基伯爵已經死了好幾天了,按理說他們應該離開纔對,不過他們卻依舊待在倫敦,這就說明,他們要殺的目標還沒出現,他們是要殺死其他人,賽文和麥基伯爵都是他們的意外收穫,”
“說的不錯,”歐陽休點了點頭,贊同鄭寒飛的推理,“既然麥基伯爵是組織的人,那他留下的死亡訊息就非同尋常了,讓我猜,他留的信息應該是關於組織的,你覺得,這種事情,應該交給倫敦警方麼,組織的地點可是在華夏,他們能過去麼,到時候被組織發現,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
“沒什麼可怕的,”鄭寒飛轉頭望向窗外,眼神越來越冰冷,讓歐陽休甚至有一種整個房間頓時下降幾度的錯覺,“他們再怎麼厲害,也不敢對一個國家,一個城市怎麼樣,”
“借刀殺人你聽說過麼,”歐陽休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隱瞞真相是爲了救他們,行了,咱們暫時別說這個了,還是趕緊找出麥基伯爵死亡信息留下的東西吧,”
鄭寒飛沒有說話,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本紅色的筆記本,順手扔給歐陽休,很明顯,他清楚歐陽休要找的就是這個東西,
“就是這個了,”歐陽休翻了翻筆記本,顯得異常興奮,“麥基伯爵的死亡訊息其實指的不是dairy,而是日記(diary),西里爾正是因爲太緊張,再加上麥基伯爵是左撇子,字跡有些模糊,所以纔看成dairy,最後導致西里爾改成daily,沒想到轉了這麼大個彎,喂,你不來看看麼,”
“不了,”鄭寒飛宛然拒絕,“好久沒出來了,還是看看風景比較好,一直沉醉在推理世界裡,我都沒有怎麼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這可不像你啊,”歐陽休有些驚訝,“你不是比鄭寒飛更熱衷於推理麼,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我有預感,”鄭寒飛壓了壓帽檐,擡頭望着明亮的天空,冷聲道,“可能再過幾天,不論是我,還是你認識的鄭寒飛,都會化爲一縷灰塵,消失在天地間,所以,趁着現在還有點功夫,我還是享受一下美妙的風景,”
“你和鄭寒飛一樣,太疑神疑鬼了,”儘管嘴上這麼說,歐陽休的心還是一沉,他不明白第二人格爲何會突然說出這種不吉利的話,不過既然他說了,這就證明他已經看出什麼問題了,至於是什麼,歐陽休就一概不知了,
第二人格沒有要求看日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歐陽休一邊看着日記上的字,一邊朗讀,像是在告訴鄭寒飛一樣,“1965年4月5號,晴,今天,是我最辛福的一天,我的孩子出生了,我要當父親了,我總算體會到爲何當父親那麼喜悅了,難怪我的朋友一個個有了孩子就那副摸樣,當時我還嘲笑他們,沒想到這次卻被他們嘲笑了,作爲長子,我要好好的培育他忙,也要努力工作,爲孩子創造一個良好的條件,”
“1980年4月15號,雨,作爲基督教徒,我應該讓長子加入基督教,今天是他受洗的日子,可惜天空烏雲密佈,根本沒什麼心情啊,說起來,孩子的心情不太好,是因爲不想加入基督教麼,”
“1990年8月22號,晴,多麼美好的一天啊,我的孩子終於找到他的另一半,今天就要邁入婚禮的殿堂了,我實在太高興了,這讓我想起當年我結婚的樣子,祝願我的孩子能有好的開端,”
“1996年5月30號,陰,孩子生病了,作爲父親,我是很擔心,可惜手頭有工作,根本回去照顧他,不過我很放心,會有人照顧他的,不過我的心爲什麼一直不安呢,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1996年6月26號,晴,最近工作太忙,沒有給孩子打電話問候,不過孩子天天打電話給我,看樣子他生活得不錯,不過,爲什麼我總覺得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1996年7月13號,雨,當我趕到時,我的孩子已經死了,死因是絕症,作爲父親,我連孩子的最後一面也沒見到,我能稱之爲父親麼,我還有次子,但,長子是第一個孩子,我對他的愛也是最多的,他就這樣死去,我怎能不傷心,可是,我爲什麼沒有流淚,”
“1996年7月14號,雨,上帝很體諒我此刻的心情,纔會爲我下一場雨,孩子今天就要埋葬了,我的心總有些不捨,不過這有什麼辦法,人死不能復生,我一定要和病魔戰勝到底,可是我是人,不是上帝,根本不能打敗病魔,呵,很悲劇吧,”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休又翻了翻幾頁,除了他剛纔讀的幾頁日記記得日期和天氣以外,其他頁根本沒有寫,更重要的是,這篇日記,不是用英語寫的,是漢語,而且上面寫的日期是一九九幾年,可日記本的紙張摸起來明顯不是過了幾年的樣子,而是剛買不久的,
不過最令歐陽休在意的是,他總感覺這幾篇日記寫的事情在什麼地方聽過,可一時間想不起來,於是站在原地苦思,
“你也感覺到了吧,”鄭寒飛轉頭望向歐陽休,冰冷的眼神中突然爆出一道精光,就在剛纔,他已經知道了一切,“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麥基伯爵倒是挺聰明的,在他自殺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等了解組織的人拿到這本日記後,肯定會發現這日記上面留下關於組織的信息,佩服,不得不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