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涵姐。你這麼早就到了。”剛剛踏入公園。鄭寒飛他們便看見一個美麗的身影站在雪地中。要不是她的嘴邊不停哈氣。很有可能會被人當成公園裡的一座雕像。看到她。南若薰的臉上充滿着興奮。一邊揮手一邊往她站的方向跑去。
曲夢涵淡淡一笑。抱住向她撞來的南若薰。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南若薰那沾滿白雪的頭。然後她就看到被古傑拉着的鄭寒飛。微微一愣。眼睛連忙望向別處。似乎不敢看鄭寒飛一眼。然後她在南若薰的耳邊悄聲問道。“你們怎麼把他領來了。”
“當然要來了。”似乎看到曲夢涵的擔憂。南若薰也在她的耳邊悄聲道。“放心吧。小飛纔不會因爲那點小事生你的氣呢。以他小時候的記性。恐怕事情剛發生。他就立即忘掉了。當然。這僅限在日常生活中。破案中如果他是這樣。那他就不用當偵探了。”
“可是……”曲夢涵臉上依舊充滿着擔憂。伸出另一隻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在倫敦見到鄭寒飛回來後。自己直接是伸手扇了他一巴掌。話都沒說就走出房間。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可她覺得事情就如剛發生一般。
本來曲夢涵想趁着今天出來散散心。再加上今天是它的忌日。於是才叫上古傑和南若薰。準備在散心的過程中想想該怎麼跟鄭寒飛解釋那晚發生的事情。可她怎麼也沒料到兩人居然直接把鄭寒飛叫了出來。這倒好。直接打亂曲夢涵的思緒。別說解釋了。恐怕跟鄭寒飛一句話也說不上。
“好了。夢涵姐。你就跟平常一樣就行了。我保證沒問題。”南若薰笑嘻嘻的安慰曲夢涵。儘管心裡有點難受。但是當她看到曲夢涵臉上的糾結表情。心情不知怎麼就有些不愉快。所以不論從什麼方面來說。她都有義務讓兩人的關係。不對。應該是他們四人的關係變回以前一樣。
“我說你們在神神秘秘的說些什麼呢。”被古傑拉着的鄭寒飛看到兩女悄悄的交談。不禁有些好奇。湊上前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們要去哪裡麼。被你們領着走也不是一回事啊。”
看來他的確忘記那件事情了。見鄭寒飛臉上沒有厭惡之色之類的。曲夢涵稍微鬆了口氣。平靜了一下複雜的心情。瞥了一眼鄭寒飛。淡淡地說道。“你真的忘記了麼。十年前。這個地方。這個時刻。我們相遇和它……”
說到一半。曲夢涵就不再說話。盯着鄭寒飛。似乎是想看他到底想沒想起來。而南若薰和古傑也是死死地盯着他。古傑甚至握了握拳頭。關節嘎嘣嘎嘣的響。畢竟這可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記憶。要是鄭寒飛徹底忘記了。他就不得不給鄭寒飛一點苦頭。讓他長點記性。
望着白色的熟悉場景。鄭寒飛深處的記憶開始稍微鬆動。結合他早上的夢和曲夢涵的提醒。他終於記起自己第一次認識曲夢涵、南若薰、古傑三人的事情。那正是因一起特殊的案件作爲橋樑。才讓四人結下深厚的友誼。
……
十年前。位於華夏首都一座位置比較偏僻的別墅。一個看起來大約有五六歲的黑髮男孩正聚精會神的盯着面前的電腦屏幕。雙手不停地敲擊鍵盤。不一會的功夫。屏幕上便出現一大堆只有初中生才能學到的公式。如果沒有人親眼看見這些公式是黑髮男孩親自打上去的。肯定會被認爲是從某些網站複製下來的。
“呼~終於完成了。”黑髮男孩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背靠擁有緞子般光澤的紫檀木椅上。隨即伸出手抓住鼠標。輕輕點擊屏幕上的“提交”按鈕。不出一秒鐘。男孩剛剛打出來的公式畫滿對鉤和笑臉。最後網頁上彈出了一個頁面。上面寫着男孩的最終成績。
“王伯。任務我完成了。可以讀書了吧。”面對滿分的成績。男孩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隨後大喊道。過了一會。男孩便聽到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頭望去。房門正好打開。一位身着黑色西服。看起來幹練的中年人映入少年的視線裡。
王伯走到男孩旁邊。看到屏幕上的成績。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真不知道面對這種滿分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煩惱呢。按照常理。男孩這麼聰明。不論從哪方面王伯都感覺高興。可最主要問題就是男孩實在太聰明瞭。除了偵探。其餘的他根本不感興趣。整天呆在家裡讀偵探。你說這是不是問題。這點歲數的小孩連個童年都沒用。誰知道都會爲男孩嘆息。
爲了防止這個狀況持續着。王伯想了一個好方法。每天讓男孩做不符合他年齡的題。一旦做錯一道題。他就必須出去走走。可是王伯失算了。連續六天的功夫。男孩的成績全是滿分。這讓王伯實在煩惱。
“少爺。就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出去走走。”王伯想了想。覺得讓男孩出去比登天還難。於是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道。“你看外面下着潔白的雪花。出去堆雪人和公園裡的小孩打雪仗都沒什麼的。整天待在家裡也不是一回事啊。”
“外面冷。而且……”男孩抽了抽鼻。冷冷的瞥了一眼在雪地裡不停追逐。玩耍的同齡人。說道。“像我這種人。應該沒有人和我做朋友。他們都說我是沒爸媽的孩子。王伯。你說我應該出去麼。我可不想耳邊天天盡是他們侮辱我爸媽的話。”
“少爺。你不能這麼想。”王伯也知道男孩不願意出去的主要原因。苦口婆心的勸道。“我相信你絕對交到新的朋友。可是你天天呆在家裡。即使有願意與你交朋友的人你也不會遇到的。機遇是尋找的。而不是靜靜的等待它降臨你的身邊。”
看到王伯這麼求他。男孩也不願意違揹他的要求。在他的眼中。王伯的悉心照顧就如他親生父親一般。父母的要求他敢違背麼。於是點了點頭。走出房間。找到基本沒穿過幾次的黑色羽絨服。又找到一條黑色的圍巾。打開了幾乎沒有碰過的大門門把手。踏入了在他意識中的冰冷世界。
果然很冷。刺骨的寒風夾雜着白色的雪花錘打着男孩的臉頰。男孩厭惡的皺了皺眉。跺了跺腳。他清楚自己乾站着也不是一回事。可是短時間內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於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離別墅不遠處的公園比較冷清。別說同齡孩子。就連大人也沒有幾個。於是男孩立即鎖定了目標。
就上那裡吧。轉幾圈就回去。也算答覆王伯了。至於朋友……如果真的有人願意跟自己在冷清的公園轉幾圈。即使他不說。自己也要求跟他做朋友。可惜這種人是沒有的。一邊想着。男孩一邊穿過馬路。幾分鐘的時間就到達目的地。剛要踏入公園門口。一個嚴肅的喊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小朋友。不準進去。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公園已經封鎖了麼。如果你想玩的話爲何不上旁邊的公園玩呢。難道你沒看見和你同齡的小孩正在那裡玩的開心麼。”
我就是不願意過去。才來到這裡。你知道什麼。聞聲望去。男孩看見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穿着厚厚的羽絨服。頭上的帽子基本把他的面孔遮住。而面對這種陌生人。男孩連理他也不理他。直接走進公園裡。
“我說你這個小孩怎麼回事。大人的話你就不聽麼。”見男孩不聽自己的勸告。還想走進公園裡。男子立即跑到他的身邊。抓着男孩的黑色羽絨服。教育道。“你叫什麼名字。難道你的父母從來沒告訴你這個公園發生過什麼事情麼。”
名字。聽到男子的詢問。男孩有些驚訝。重新打量了一番拉住他的男子。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緩緩地張開嘴。微弱的聲音在寒風中格外響亮。“我的名字……叫鄭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