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跑了妖怪,蘇三幾人累了,小邪和小虎又有傷在身,於是留下來休息,這下樂壞了蘇三,擠在小邪和小虎的中間,抱着不知是哪一隻的尾巴沉沉睡去。
“小三快跑。”
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蘇三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小虎血紅的眼睛和猙獰的面孔。
“啊————”蘇三下意識的尖叫一聲,往旁邊躲,君然也醒了過來,護住蘇三。
小虎嘴角流着鮮血,望着蘇三道:“別,危險。”
蘇三這才意識到小虎是在保護她,就在不遠處小邪正在與一位少年糾鬥,很明顯的小邪佔下風,也已渾身是傷。
“別打了?停手啊!”
蘇三衝到小邪與那少年中間。
那少年面無表情,冷冰冰道:“閃開。”
蘇三毫不相讓,“爲什麼?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那少年依舊冷冷冰冰,“我殺的不是人,是妖。”
“人是一條命,妖也是一條命,你怎麼能想殺就殺?”
“無知,你今天不殺他,明天他就不知會殺多少人。”
“他們兩個不一樣,不會傷人的,更不要說殺人了。”
“哼,無知小民,閃開。”
“不閃。”
那少年輕蔑的哼了一聲,一揮手,一柄插在小邪腿上的劍已飛回他的劍匣,而小邪也終因吃不住痛倒在地上。
“啊————慕容紫英,你個大豬頭。”
某三出離的憤怒,忍不住咆哮起來。
那少年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就是知道你的名字,怎麼地吧?我告訴你你最好趕緊把他倆的傷治好,不然大嬸我饒不了你,不要以爲你長得帥我就不敢打你,我打人專打臉。”
紫英皺了皺眉,“放肆,難道我慕容紫英會怕你不成。”
“好啊,不怕就不怕,那你就踩着我的屍體過去吧,我若不死你休想再傷他們一分。”
“哼,就憑你?”
“你是誰?住手!”
紫英剛說完,背後又有聲音響起,是剛剛去打獵的天河。
紫英並不理會天河,而是看了一眼抱着小邪的蘇三,皺了皺眉,一柄劍又自劍匣飛出朝小邪飛來,天河被人無視心中惱火,見這人又變了一柄劍出來更是怒火中燒,一劍飛去,紫英的劍輕輕巧巧就被望舒打落。不想這下倒招惹了那少年,數柄劍同時自劍匣飛出竟化作無數柄劍直直朝小邪的方向擊來。
“小三。”天河想去救時已然來不及了。
一陣白濛濛的冰屑漸漸落下,周圍的空氣中都透着刺骨的冰冷,天河手中的望舒也幽幽的發着白光。在小邪面前只一瞬間已多了一個厚厚的冰盾,將慕容紫英的劍悉數攔下。冰盾依舊在漸漸增厚,周圍的空氣也越來越冷,只是衆人發呆的功夫劍已被冰盾沒至劍柄。
“慕容紫英,我不是說了麼,你想傷他們,就先殺了我。”蘇三的聲音透過幽幽的寒氣傳了出來。
“……爲了兩隻妖怪需要做到這個地步麼?”
“不只是妖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算了,今天的好心情都被你們破壞了,就饒它們一命吧。”
紫英終於做出讓步,伸手取回地上之前被天河打落的那柄劍,對着冰盾砍去,冰盾卻紋絲未動,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想要拿回你的劍的話就把他們兩個的傷治好。”
“你不要得寸進尺,饒它們性命已是仁慈,怎能再救治他們。”
某三翻翻白眼,道:“沒門就別想要劍了,少兩柄劍對於你也不算什麼,頂多就是再去挖些石頭打幾柄麼。”
“你……”
要知道一把劍得來的容易,一把好劍就不會那麼輕鬆就到手了。除了要有高超的鍛冶技巧,還得有機緣得到能造出好劍的礦石才行。紫英的幾把劍可是費了他不少的心血,如果一下子全被別人收了去其疼痛程度應與挖肉放血一般無二。
紫英在奄奄一息的小邪和小虎的傷口上輕輕一拂,便已止血化瘀。
“這兩顆藥丸給他們一人一粒服下,剛纔因爲你與他們兩個離得太近,我不想傷人,才只傷了他們的皮肉,以他們的體質不到天亮便能痊癒。”
蘇三接過藥丸急忙給小邪與小虎服下,“嗯,謝了。”
“你要我做的我做完了,劍還我。”
“劍就在那呢,我是講信義的,隨你拿。不過方法卻有兩個,你要是嫌慢的話就直接把冰一起搬走,以這樣的天氣應該有個半天時間也就化沒了。你要是想快點拿到劍,而不是帶着冰的,那我們就現在馬上去撿樹枝,把火燒得旺旺的,估計一個時辰也就夠了。”
“你不能把冰消去麼?”
紫英有種被耍的感覺。
某三儘量拿出自己最憨厚的笑容,“其實呢,那個…我不知道這冰是怎麼冒出來的,所以也就不知道該怎麼讓它變沒了。”
“你……”紫英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朝冰盾一頓亂砍,冰盾依舊紋絲不動。紫英回頭又瞪她,“還不快生火?”
蘇三和君然跑去撿樹枝,天河依舊劍不離手護在小邪和小虎的旁邊,慕容紫英則在較遠的地方找了塊石頭坐下來等。
悶了一會,紫英先開口問道:“你……手中的劍不錯,可否借我一看。”
“不要,把劍給你以後你再傷害它們怎麼辦?”
“爲什麼你們都這麼護着這兩隻妖怪呢?認識很久了?”
“算是吧,今晚剛認識的,小三很喜歡他們,小三是我的朋友,她要做什麼我自然要幫忙。”
“小三就是剛纔那女孩?哼……婦人之仁。”
“婦人之人?什麼意思?”
“不懂就不要問了,我懶得給你解釋。”
天河撓了撓頭不再多問,蘇三和君然也撿了樹枝回來。
火旺旺的燒起來。
蘇三看了看遠處坐着的少年,道:“紫英,過來坐吧。”
“哼。”
少年哼了一聲,並不看她。
蘇三並不生氣,而是樂呵呵的拉上天河和君然走了過去,“你不過去,那我們過來好了,一個人坐着多無聊。”
少年依舊撲克臉,“我不覺得無聊。”
“別這樣嘛,大家不打不相識,來,認識一下,我叫蘇三,這小鬼叫君然,這小野人叫小野人。”
小野人推了一下呵呵壞笑的蘇三,糾正道:“我不叫小野人,我叫雲天河。”
少年板着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某三一臉壞笑,道:“問人家問題還板着臉,來,笑一個,我就告訴你。”
“放肆!”
“哈哈哈,生起氣來都這麼帥,嬸我沒白來一趟。”
一邊的天河撓了撓頭問君然,“小三笑的好奇怪,說的話也很奇怪,她怎麼了?”
君然白了在旁邊壞笑得蘇三一眼,答道:“不理她,你不要跟她學就對了。”
天河突然想到什麼,拿出望舒遞給紫英道:“給你看吧。”
紫英有些不解:“你現在怎麼不怕我了?”
“嗯,因爲君然回來了,小三有好辦法,如果你想傷害小邪和小虎,別說是你,就是你的老大來了也會被殺的屁滾尿流的。”
小野人說的好辦法自然就是君然的暴走,某三一聽暗道這小野人都會舉一反三了,對天河一豎大拇指,小野人見被誇讚,咧開嘴樂的像朵花。
紫英皺了皺眉,但還是伸手接過望舒,“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沒有老大。”
蘇三在一旁應合,“就是,就是,小紫英怎麼會有老大呢,紫英應該是天大地大,唯我獨尊哈。”
紫英白了她一眼,卻沒反駁,而是認真打量着望舒。
“仙男哥哥還真是喜歡寶劍,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看點有意思的吧。”
蘇三自紫英手裡拿過望舒,緊握劍柄,閉目凝神,衆人只覺空氣又在變冷,接着望舒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華。
“咦……”紫英不由得驚歎出聲。
蘇三嘿嘿一笑,“怎樣?很好看吧,像激光劍一樣。來,天河,給你拿着劍。”
蘇三拉過天河,把望舒塞到他手裡,又給他設計好造型,囑咐道:“以後再打架,你就這麼握着劍,然後嘴裡喊‘原力與我同在’(參見《星球大戰》)。”
君然捂臉,無力道:“你不要在哪裡胡亂教壞天河。”
天河對此倒是頗有興趣,“激光劍是什麼?‘原力與我同在’什麼意思?”
“激光劍是一種很牛的劍,至於‘原力與我同在’麼,記住就好了。”
蘇三和天河玩得不亦樂乎,
天河突然發現到蘇三的眼睛顏色由原來的黑色,變成了銀色,“小三,你的眼睛……怎麼顏色變了?”
“不礙事,紫英要不要玩?”
少年早已受不了這兩人過家家似的玩法,黑着臉道:“無聊。”
天矇矇亮的時候,小邪和小虎恢復了精神,雖然還是很虛弱,但已無大礙。而那厚厚的冰盾被火烤了一夜也融化了大半。天河把幾柄劍依次從冰中拔出遞給紫英。
少年把劍收回劍匣,御劍離開。而小三看着少年的身影漸漸消失,晃了晃,一屁股坐到地上。
君然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怎麼了?”
“還能怎麼,鬧騰一晚上,早就累得不行了,要不是仙男哥哥在,我哪挺得到現在,你們忙,我睡會。”
說完蘇三就沒了動靜,死一樣睡了過去。
天河撓了撓頭,問君然,“小三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明白呢?”
君然沒好氣的應道:“不明白纔好。”
終於,又到傍晚時分,蘇三醒了過來。見她醒來,天河遞過來剛烤好的烤肉。
小邪與小虎一直守在蘇三旁邊,見她睡了一天不免有些擔心,此刻見蘇三醒過來不光精神很好,胃口也很好才放下心來。
“沒想到一夜的時間竟被你們救了兩次,實在是慚愧。”
蘇三看看耷拉着腦袋的小邪,笑道:“咱們是朋友嘛,這點小事算什麼,你們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沒跑,還要護着我,咱們如果置你們於不顧那算什麼了。”
“朋友?”
“當然。”
閒談了一會,小邪拉了拉小虎起身道別:“天色暗了,咱們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在此別過吧,趁着天黑,咱們還方便行動。”
蘇三知道早晚都是要分別的,所以並不挽留,“嗯,路上小心。”
“對了,小三,你看。”
小邪突然想起一件事,很認真地看着蘇三,指了指不遠處落在地上的一些樹葉,一陣旋風將樹葉盡數捲起,形成一個不大的風球,接着風球中的樹葉燃起火星,風球變爲火球。樹葉燃盡,風也住了。
“我是風屬性,小虎是火屬性,昨夜與那人交戰的時候意識到的,只是依舊打不過他,等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強大到不再受任何人欺負,到時候就由我們來保護你。”
蘇三咧嘴一笑,“沒問題。”
送走小邪和小虎時天色已晚,三人決定原地再過一夜。
“小三,我有點不太明白,昨夜那少年傷了小邪和小虎,甚至還差點傷了你,爲什麼我們還要對他那麼客氣?”
小野人一邊烤肉一邊問道。
“當然因爲他長得帥了。”
“就這樣?”
“唔,就這樣。”
小野人臉紅撲撲的問道:“那我算不算長得帥的?”
“當然算,不單帥,而且是很帥,不過你和昨晚那小子類型不同了,你是陽光活力型的,那小子是冷酷風雅型的。”
小野人被誇獎之後臉蛋又紅了幾分,“小三你知道得真多,君然是什麼型呢?”
“他嘛,他現在還小,算是彆扭型吧。”
君然面無表情道:“我什麼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