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別過來,我不想傷害你!
齊墨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孩子就這麼輕易的沒了,目及一路上走來的血紅,齊墨的心都要給撕裂了,心裡狠唐寶珠,卻更恨自己!
狠唐寶珠的傻,更恨自己的沒用,連個女人他都看不住,連孩子都不能爲她保住,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臉面再面對眼前已經倒下去的人。
齊墨跑到唐寶珠面前的時候唐寶珠就已經暈了過去,可齊墨說什麼都沒讓伸手過來扶着唐寶珠的人碰一下唐寶珠,猩紅的眼睛嗜血的魔物一樣,冷冷的怒視着滿臉震驚看着唐寶珠身下那片血紅的人。
“我不管你是誰,有什麼目的,在我還沒想要殺了你之前,最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現在就放你一碼,別讓我再看見你,下一次見面我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你!”抱緊了懷裡的人,齊墨的臉一片冰寒,轉身背起了唐寶珠就朝着山下走。
突兀的一陣冷風吹來,吹來了一抹血的的味道,要齊墨的心狠狠的痛了,卻沒有任何的停留,揹着早已經昏厥的人朝着山下快速的走着。
此時的齊墨哭了,眼淚在轉身的那一刻就已經模糊了視線。
齊墨不想唐寶珠屬於任何除他之外的人,即便是一個死人!齊墨也覺得不能。
以前齊墨不知道,總覺得他能行,可真到了發生的時候,才知道他沒有那麼大的肚量,一點都沒有。
揹着唐寶珠齊墨越走就越是快,卻沒有把唐寶珠摔到,就這麼一路小心也擔心的朝着山下走,到了臺階的地方齊墨稍稍的喘了一口氣,打了電話出去又朝着山下快速的走。
到了山下什麼都不想了,整理了一下臉上的神情,開了車門就把唐寶珠放進了車裡,啓動了車子直接朝着醫院的方向開去,一路上一手開着車子一手緊握着唐寶珠的手,一刻都不肯放開。
“寶珠,寶珠……”齊墨一邊低喚着唐寶珠的名字,一邊親吻着唐寶珠的手,可每親吻一次齊墨的心都會涼半截。
唐寶珠的氣息很弱,而且手上一點溫度都沒有,冰冷的要齊墨心都發慌。
“寶珠,寶珠你醒醒,醒醒……你不是說想吃肉麼?晚上,晚上咱們就吃肉,嗯?”齊墨這一路上別的什麼都沒去想過,除了專心的開車,就是說這些話,可唐寶珠卻還是沒有半點的反應。
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小時的路齊墨只用了四十分鐘就到了地方,還是在市中心,又是中午飯的時間,可齊墨卻把車子開的很穩很穩。
車子停下齊墨就過去把唐寶珠的臉搬過來用力的親了一下,唐寶珠的嘴脣冰冷蒼白,沒有一點屬於唐寶珠的溫度,要齊墨的嘴脣都跟着顫抖了,可卻還是在唐寶珠的耳邊低喃着:“不睡,寶珠回家睡,回家睡!”
放開了懷裡的人,齊墨轉身就推開了車門,快速的繞過了車子,拉開了車門彎腰把唐寶珠身上的安全帶解開了,而唐寶珠就像是全身一根骨頭都沒有一樣,一下就朝着齊墨倒了過去,倒在了齊墨的懷裡,要齊墨的心突然的就涼了,一陣陣的心寒隨之而來。
“寶珠,我們去看醫生,這就去看,這就去!”抱起了唐寶珠齊墨連車子都不管了,轉身就朝着醫院裡跑。
而擔心着的齊母一直沒有聽齊墨的話回去,等在醫院門口,齊母和張助理一看到齊墨抱着唐寶珠下車,馬上就跑了過去,結果齊母一看唐寶珠身下的褲子都紅了,一股急火眼前一黑就受不住打擊的暈了過去,好在一旁的張助理在,馬上把齊母給扶住了。
齊墨也顧不上別人了,擔憂的看了一眼她媽,一邊抱着唐寶珠朝着醫院裡面快走,一邊要張助理把她媽送去醫務室裡。
張助理答應了一聲齊墨也沒有在有猶豫,知道她媽只是一時的氣血攻心,少時片刻應該就不會有事了,當務之急是他懷裡的這一個。
齊墨心急,抱着唐寶珠直接去了搶救室,到了門口醫生也來了一大票,就連夏侯淳也不知到什麼時候跑了過來,還說去了國外,可現在人卻突然的出現了。
要是平時齊墨非打的夏侯淳滿地找牙,可現在卻一點那個心情都沒有了,抱着唐寶珠直接進了搶救室裡,醫生緊跟着就進了門,而齊墨卻說什麼不肯離開,緊握着唐寶珠的手不肯出去。
夏侯淳一看老朋友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有人惹齊墨的好,避免出點什麼不該出的事情。“不用管他了,直接給做手術,看看……看看孩子還能不能保住!”這種話夏侯淳覺得根本就不該他這個資深的醫生問,可是不問,不問他這個老朋友不知道心裡都要翻騰多少個個了。
一旁的幾個醫生都相互的看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夏侯淳的身上,交錯的目光訴說着我們盡力而爲幾個字,更多的是心領神會的無能無力。
“開始吧!”夏侯淳畢竟是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婦科醫生,話落就把臉轉了過去,這種事情經歷過一次就已經夠了,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在和他老朋友開玩笑,竟然將悲劇再一次的重演了,夏侯淳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孩子和大人都不會有事!
夏侯淳在手術開始了三分鐘之後就離開了搶救室,而齊墨卻始終坐在唐寶珠的身邊看着唐寶珠蒼白無血的小臉,雙手緊握着唐寶珠的一隻手。
搶救室裡的醫生無不是震驚齊墨僵硬的表情,就像是定格了的影響,一動不動的就坐在唐寶珠的頭上緊握着唐寶珠的手,雙眼緊緊的盯着唐寶珠,一眨不眨就像是不會動一下了一樣。
手術一共用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而這個時間裡齊墨卻始終沒眨過眼睛,這跟本就不符合人體學的邏輯,連醫生都覺得是個奇蹟。
手術結束幾個醫生都轉身離開了,搶救室裡之留下了齊墨和唐寶珠兩個人,齊墨卻在看到唐寶珠還有氣息的時候蒼白的笑了出來,低下頭還親了唐寶珠一下,至於那個孩子,連問一句都沒有。
在不在了他比誰都清楚,問也無非是在自己已經流血的心口上撒上一把鹽,沒必要那麼的狠心對自己,齊墨覺得也沒有必要了。
齊墨是什麼都沒有問,就把唐寶珠的下身蓋好了,彎腰抱着唐寶珠離開了搶救室。
一出門齊墨就看到了她媽和好友夏侯淳,一旁站着張助理。
“怎麼樣了?”一見到兒子齊母就馬上的走了過來,看着兒子懷裡抱着的兒媳婦關切的問,齊墨卻搖了搖頭,艱難的說了一句:“還沒醒,不清楚。”
抱着唐寶珠齊墨直接去了病房,進門夏侯淳馬上把牀上的被子給掀開了,齊墨放下了唐寶珠便看向了跟着他進門齊母。
“媽的身體不好先回去就行了,我留下照顧寶珠,等寶珠醒了我給您打電話,回去了先別和爸說,過兩天寶珠好了我就帶着寶珠回去住,到時候再和爸說。”現在齊墨什麼都不想,只想要唐寶珠平平安安的醒過來,只要人醒過來他就什麼都不求了。
說完了話齊墨轉身就看向了在牀上躺着的人,坐下了又說:“寶珠她媽那裡我會解釋,先不要驚動他們。”
齊母看着兒子落寞的的樣子,滿心的心疼,卻不願意給兒子添亂,點頭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張助理,你送我媽回去。”齊墨坐下了把唐寶珠的手就握在了手心裡,總覺得唐寶珠的手很冷。
齊母也沒有再說什麼,當務之急是回去想想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她留下也沒什麼用。
沒說什麼齊母在張助理的陪同下先離開了醫院,夏侯淳卻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醫院裡,並且把手機的電池拆了下來,一個電話都不想打出去了。
簡單的在外面交代的幾句夏侯淳才轉身推開了病房的房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注視着妻子的好友,有些愧疚的沉了沉氣息才關上了病房的門走了過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好友的身邊。
“那個女人走了,我急着趕飛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夏侯淳和給齊墨辦婚禮出現的那個女人正打的火熱,這兩天鬧了點不愉快,結果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就把人給氣走了,今天聽說有個回國的空檔就過去機場裡堵人了。
齊墨打電話的時候夏侯淳正好在機場裡,一時最快就說了一句要出國幾天,沒想到齊墨就真信以爲真了,也沒想到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要是早知道,夏侯淳是說什麼也不能那麼說。
“不是你的錯,和你沒關係。”齊墨的聲音有些沙啞,喉嚨裡就跟長了一塊多餘的東西一樣,上不去下不來,要齊墨的喉嚨乾澀撕裂了一樣,可卻一點都不想去理會,可一開口夏侯淳卻就聽了出來,只是卻沒有說什麼。
“我一個人就行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順便幫我去我家裡拿幾套換洗的衣服過來,我今天想留在醫院裡,明天再轉過去你那裡,寶珠需要人照顧我沒時間回去。”齊墨說着病房的門就給人敲響了,齊墨轉過去看了一眼,夏侯淳起來就走了過去,開了門是小護士,進門就走向了唐寶珠,開始個唐寶珠輸液。
“輕一點,我太太怕疼!”就在小護士要給唐寶珠扎針的時候,齊墨很突然的看向了小護士說,小護士還爲此輕輕的怔愣了一下,夏侯淳起身就走了過去,拍了拍小護士的手臂,示意他來,小護士猶豫了一會退到了一旁。
夏侯淳彎腰把針給唐寶珠埋進了血管裡,整理好放到了被子上,齊墨擡起眼看了夏侯淳一眼,什麼也沒說又看向了唐寶珠。
小護士收拾了一下轉身就離開了,病房的門關上齊墨才沙啞的說:“給你的那片葉子你拿去化驗了麼?”
“是楓葉,但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楓葉。”夏侯淳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說道,繞過了病牀坐到了齊墨的對面,齊墨也沒什麼情緒的變化,看了夏侯淳一眼又問了幾句,夏侯淳都如實的回答,但是卻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着好友,不明白好友問關於整形的問題有什麼目的。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會打電話給你。”齊墨說着放開了唐寶珠的手,轉身去了洗手間裡,想起唐寶珠喜歡乾淨,在洗手間裡端了一盆水出來,不等好友夏侯淳離開就開始給唐寶珠擦臉擦手。
夏侯淳也不是不瞭解好友的脾氣,決定了的事情什麼時候改變過,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病房。
夏侯淳離開之後齊墨就給唐寶珠才了身體,又個唐寶珠弄了弄頭髮,想起小產的人不能見風,比生孩子還要在意調養,齊墨馬上就打了個電話出去,要夏侯淳把關於小產的資料給他準備一份,明天他過去了要看。
掛掉了電話齊墨就坐在病牀邊上看着唐寶珠,看着看着就心如刀割了。
夏侯淳去的快,回來的也快,沒一個小時的功夫就又回來了,敲了敲門直接就進了門,不等齊墨說話進門就把買的晚餐放到了齊墨的面前,叫齊墨多少的吃一點,而齊墨卻一點想要吃東西的心思都沒有,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
夏侯淳也不好多說什麼,把手裡的一包衣物放下就離開了醫院,離開的時候碰巧看到了一個人,夏侯淳覺得奇怪還轉身看了一眼,但轉身的時候人已經拐彎了,夏侯淳也沒有再看就直接離開了。
齊墨在病房裡陪着唐寶珠的時候就有一種什麼人在靠近的感覺,可看向病房門口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齊墨沒有動地方,一直坐了很久,坐到了深夜的時候唐寶珠還沒有醒過來,齊墨就拿了那些夏侯淳不知道是在那個商場裡買來的一些衣物換到了身上,挑了一件覺得適合唐寶珠的給唐寶珠也換上了一套。
夏侯淳買的是棉線的睡衣,齊墨覺得睡衣適合唐寶珠,免得身上不舒服。
剛剛小產的人總是在出虛汗,看上去身上總也不幹爽,齊墨覺得穿上睡衣會舒服一點。
給唐寶珠換好了睡衣齊墨就上了牀,擔心唐寶珠會覺得冷,沒有把被子掀開就靠在唐寶珠的身邊閉上了眼睛。
而當齊墨睡着的時候病房外的一個人走了過來,靜默的雙眼望着病房裡的兩人許久才離開。
聽見了腳步離開的聲音齊墨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目光深邃的看向了病房門口的地方,看了一會才摟着唐寶珠閉上了雙眼,而這一夜齊墨就這麼的靠在唐寶珠的身邊睡了一夜。
一早唐寶珠還沒有醒過來,齊墨起來覺得有些不對勁馬上叫醫生過來了一趟,要求再做一次檢查,但是檢查結果確實沒什麼事情,但是醫生也說不出爲什麼病人遲遲沒能醒來。
醫生的話要齊墨壓抑了一整天的煩悶突然的就爆發了,當着所有醫生的面就大聲的大吼了起來,連院長都沒有放過,大吵了一頓,要不是因爲唐寶珠還在病牀上,齊墨絕不會善罷甘休。
正和院長冷着臉的時候夏侯淳進了門,一進門就把齊墨跟前的院長叫走了,怎麼說都是同行,好歹的見過幾次面,不好意思就這麼眼看着不伸手拉一把,一句話的事情。
院長先走了,齊墨這纔看向了牀上躺着的唐寶珠,彎腰抱起了唐寶珠直接就離開了醫院。
齊墨的身份不同常人,早聽說過齊墨的家世背景,雖然是捱了一頓罵,但院長還是和幾個醫生出來送了齊墨,而氣頭上的齊墨連理會都沒有。
要說醫院的這種地方,有錢沒錢都不是大爺,可要是有權也就不見得了。
這也就是齊墨大吵大鬧的一頓,醫院不但沒有半點的言語,反而還要笑臉迎人的把齊墨送走,還不是因爲齊墨有個當官的老子和一個當官的舅舅,這要是換了個平常人家的人,指不定怎麼制你呢。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麼,什麼地方都好去,醫院監獄不好去,什麼錢都好花醫院監獄的錢不好花,能和監獄放到一塊的地方能是什麼地方,地獄啊!
可見醫院可真不是個什麼好地方,你花錢你都不是爺,指不定就成了砧板上的一塊魚肉了呢。
這世道本就如此,誰也沒權利說些什麼,可誰卻都又有權利說說這些沒用的。
眼下齊墨上了車連看一眼醫院的那些人都沒有,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懷裡抱着的唐寶珠身上,而醫院裡一路送到齊墨門口的院長和醫生卻個個都跟送祖宗一樣的和齊墨說好話,點頭哈腰的獻媚,還不是齊墨的身份不一樣麼。
“行了,白院長我們先走了,改天見!”齊墨不說話,那是齊墨有身份有背景,夏侯淳可什麼都沒有,依仗着父母他都得喝西北風,出門都得讓人給踩到腳底下去當泥踩,他可不能不說話,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說了幾句話夏侯淳纔開了車子,直接把齊墨送回了齊墨的家裡。
車子停下齊墨才留意到夏侯淳是把他和唐寶珠送了回來,正想問怎麼回事,夏侯淳就直接下車了,拉開了車門一邊解釋一邊要齊墨下車。
“醫院不適合調理,你就在家裡調理,也別弄得跟什麼大病不治一樣,我看過病例了,兩三天就能醒,你要是不放心這兩天我就過來住,免得你整天神神叨叨的找我,我也真就禁不起你折騰我,我也不是銅皮鐵骨我總得有個休息的時間吧。”夏侯淳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面對着面無表情的好友夏侯淳還真有點渾身的不自在。
可夏侯淳的一番話下來,齊墨倒是明白過來了一點,醫院的那種地方卻是不適合唐寶珠調養,沒說什麼抱着唐寶珠直接就去了別墅裡,夏侯淳在後面收拾裡一下大包小包就跟個跟班的一樣進了門。
進門齊墨已經去了樓上把唐寶珠給放下了,而夏侯淳也已經把東西都放到了樓下的客廳裡,齊墨給唐寶珠整理了一下,蓋上了被子才轉身去了樓下,下了樓馬上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媽,免得他媽整天的惦記着唐寶珠,電話一遍遍的打不說,心裡面着着急茶不思飯不想的。
掛了電話齊墨纔去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了才問夏侯淳:“別人也有這種情況麼?”
齊墨脾氣不好是不好,可是冷靜卻從來都不缺。
唐寶珠此時的情況不太尋常,就算是齊墨對小產的這種事情沒多少的常識,可多少的也知道一點,不可能小產要昏迷這麼久還不醒過來。
要不是夏侯淳在身邊齊墨恐怕早就去找腦科專家了,但就因爲夏侯淳沒說什麼齊墨才一直都耐着性子,可在多的耐性唐寶珠不醒也都給齊墨消磨的沒有多少了。
聽見齊墨問夏侯淳便坐到了齊墨的身邊,看了一眼齊墨才說:“我不敢肯定,但多半是我猜想的原因。”
夏侯淳說着猶豫了,而齊墨卻不禁眉頭深鎖着看向了好友夏侯淳,略顯憔悴的臉上帶着刻不容緩的情緒,夏侯淳知道好友的意思,也沒有在遲疑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心電圖和身體的任何機能都沒有異常的反應,雖然小產影響到了身體的健康,但也是因爲精神方面受到了刺激,身體纔會很虛弱。
我已經看過檢查報告三次了,昨晚也給我在美國的老同學傳過去一份,特意要她給我看了一下,她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是說婦科,可以完全的確定,除了小產沒有其他任何的不良的異常反應。
我又把其餘的檢查報告複製傳給了我在國外的老師,和他一起進行了全身的病理探討,而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一致認爲沒有馬上醒來的最大可能性在這裡。”夏侯淳說着擡起了左手在自己的頭上指了指,齊墨的臉色立刻就染了一抹那一形容的僵硬。
“磁共振並沒有發現異常,腦電波和腦CT都證明很健康。”齊墨看過唐寶珠的所有檢查報告,雖然自己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在醫學方面也沒有任何的學識,但唐母生病的期間陸天宇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書,齊墨雖然是沒有看過那些書,可閒着的時候齊墨也在網上看了一些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對腦病的認知還是有一點微薄的認識。
聽到齊墨說夏侯淳還笑了笑,目光顯得幾分調侃,“你什麼時候開始擺弄這些了,你不是想要搶我的飯碗吧?”
也是實在是太壓抑了,夏侯淳才這麼的一句,調笑着朝齊墨笑了笑,想緩解一下齊墨的僵硬,可齊墨卻絲毫的沒有任何的表情改變,要夏侯淳不得不搖頭一臉的無力樣子,莫名的覺得法乏力。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不用我要怎麼樣你老婆一樣,你看我像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麼?”夏侯淳說着拍了一下齊墨的肩膀,齊墨這才轉開了臉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茶几上空空的地方,口氣平靜,卻帶着不能釋懷的落寞。
“夏侯,情柔的時候我都沒這麼的心碎過,雖然也曾經心痛的不能自抑,可卻沒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沒覺得自己沒用,就算是心痛了,也還能感覺到自己還活着,可現在我覺得我就死了一樣,看着寶珠躺在牀上連點反應都沒有,我就惶恐不安的不行,晚上都不敢閉上眼睛,擔心一閉上眼睛再睜開人就走了。
不瞞你,昨天晚上我還半夜醒過來試探過寶珠的氣息,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做,就是突然的就醒了,然後就把手放在寶珠的鼻息下試了試,知道寶珠還活着就好像心踏實了很多,可是卻還是不敢睡,總擔心着什麼。
這麼多年了,你和我也有十幾年的交情了,我什麼時候怕過你還不知道麼?
情柔的離開是讓我一蹶不振過,可卻沒要我喪失掉活着的希望,可就在昨天,我看着寶珠毫無聲息的時候,我就想過要是寶珠走了,我就也活到頭了。
我不是說着玩,我甚至都想好我父母以後終老的地方了。
‘愛情’這個東西我向來看的很重,不是說我這個人挑剔,重感情,也不是我不甘心曾經的背棄,我就是,就是沒辦法正視寶珠扔下我一個人。
以前我沒覺得時間對我而言有多重要,總覺得生活無非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年輕的時候覺得時間過得慢,不知道去珍惜,情柔的離開讓我對男女之間的感情也一度產生了質疑,雖然從來沒說出來過,可潛意識裡是不再相信了。
你也知道寶珠的出現對我來說是個意外,我並不滿意我和寶珠之間的這段姻緣,要不是給逼上了梁山,說什麼也不可能和一個傻子走到一塊。
可人就是這麼的奇怪,特別是男人,就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上趕着怎麼都不願意,可要是人家不理你了,反倒是覺得非她不可了。
夏侯,你性子和我不一樣,交過的女人可能比你衣櫃裡的衣服都多,但你捫心自問,你其中真就都喜歡過麼?
人與人不同,這就是人與人最大的不同。
寶珠一開始要是個健全的人可能我不會這麼排斥,可話說回來要是寶珠一開始就是個健全的人我和她也走不到現在。
幾個月的相處要說是半點的感情沒有,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我一個大男人一不坦蕩,二不擔當,什麼事一轉身就把一個女人給撇下了。
我覺得我不是人,覺得我窩囊沒用,覺的我就是個混蛋。
好好的日子我不過,我非要鬧騰什麼離婚,還是三番兩次的鬧騰,我覺得我欠了她的,覺得虧心!
我不樂意就一拍屁股走人了,扔下她一個人傻子在家裡,一大攤子的糟亂事情給她。
她不是個傻的無可救藥的人,可傻起來卻一根筋,想什麼就是什麼。
第一次我離開她媽擺了我一道,可第二次我離婚她卻說什麼都要找我,我不在國內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整天的都站在風寒裡等着我,一等就是一天,公司裡等不到我就去我爸媽那裡等,暈過去了還是對我念念不忘。
他城相遇我不管怎麼對她,對着她冷着臉,她都半點怨懟都沒有,就是一心一意的要跟着我,要找我。
看着她站在我面前,看着她不屈不撓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我就會想是不是就因爲是個傻子,纔會如此的待我?
她是個殘缺的女人,我總是在心裡提醒自己,可是真愛上的時候卻什麼都能給忘了。
孩子沒了我恨得她要死,可卻更加的恨自己,那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她不知道要有多疼。
她不醒我怕,她醒我也怕,怕她跟我哭,更怕說孩子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是埋怨還是該是心疼。
從來沒這麼的焦慮彷徨過,這種心情只在她的身上出現過。
她對我而言就像是個孩子,什麼事情不聽話了哄哄就沒事了,實在是哄不好一瞪眼睛,或者是大聲的吼她一句,她就安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做事情我見過不少用心的女人,也見過不少幹練的女人,可我卻從來沒見過有那個女人能把一件事情做的比男人還出色,不是說其他的女人做不好,只是什麼事情她做了我眼裡就不能在又其他的人了。
她喜歡使小性子,可是說起話卻字字珠璣,一針見血,絲毫不見破綻,時常的我都在心裡暗暗佩服。
她就像是一個時刻在提醒我不要把事情搞砸的人,敢指着我的鼻子數落我,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指手畫腳,更對我拳打腳踢。
其他女人不會做的事情她都會做,她是傻,可也傻的也獨一無二,傻的這世界上就她這麼一個傻子了,我真不敢相信她要是突然的不在我身邊了,我會變成什麼樣,我的世界又會什麼樣。
夏侯……”齊墨說着看向了夏侯淳,淡淡的目光流動着無法釋懷的傷痛,夏侯淳有些怔愣,沒想過好友是真的愛上了唐寶珠,一直就以爲是在找一份救贖,一份能夠把自己從過去那份感情旋窩中拉出來的救贖,卻沒想到是真的愛上了。
“她愛我從沒有遲疑,堅定至今,我不想負了她!”齊墨說着突然轉開了臉,勉強的笑了笑,蒼白的嘴脣笑的蕭瑟,連那張臉都少了往日的神彩,眉目間刻畫着蕭條。
“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這麼多年了,我還真擔心你深陷在過去的泥潭裡出不來,早知道你走出來了,我何苦還整天的拉着你出去苦哈哈的喝酒買醉,都把我的大好青春給耽擱了,弄得我現在還孤家寡人一個,你到是好自動送上門了一個,我怎麼就沒你這麼好的命,要是我也有這種命少活幾年我也樂意了。”夏侯淳說着還拍了拍齊墨的肩膀,齊墨低頭無力的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就是想着唐寶珠的那張小臉。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我說問題在這裡,不是說這裡有問題。”夏侯淳說着又擡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齊墨轉過臉不由得沉吟想了想,撩起了深邃的眸子等待起了夏侯淳的下文。
“我記得你說過唐寶珠不是先天的殘障人士,很可能是先前感情上受到了什麼刺激纔會導致了潛意識裡的自我封閉,纔會變成了一個什麼事情都模模糊糊的人。
經過我的研究,結合如今的狀況,我的初步認定是她想起來了什麼,或者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潛意識封存的一些記憶很活躍,正在源源不斷的恢復,但是也不敢完全的確定,具體是怎麼樣的一回事還要等人醒了再具體的觀察,但是我老師和我的看法一樣,他是腦神經科的專家,相對我已經是個超級權威了。
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這種情況在醫學方面稱之爲潛意識神經麻痹症,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是一種神經疾病,而不是你所說的傻,而這種疾病有一種很叫人沒有辦法解析的病竈關聯體。
百分之六十的人在忘記某些事情的同時會回到自己虛幻出來的世界裡,而這些虛幻的世界一旦被現實曾發生過的事情取代,這些虛幻就會消失,甚至全部的從腦海裡抹掉。
這種現象很常見,而且也很奇怪,醫學界至今都還沒有找到是什麼原因,但是有一部分的專家認爲是病人有意讓另外的一部分記憶抹掉。
你應該瞭解,精神科的疾病在臨牀已經歸於精神病患者,而且一部分人是屬於神經分裂綜合疾病,也就是說這算是一種精神病。”一邊觀察着好友的情緒變化,夏侯淳一邊說,俊朗的臉也顯得幾分的無力,但看到了齊墨沒有多少情緒變化的臉,心裡也猜到了齊墨早就知道這些。
“人的精神能量一直是來源於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強,科學研究證明越是內心強大的人,所承受外在來的壓力和轉變就越強,相反內心越是脆弱的人,承受的壓力和轉變也就越是弱。
但是什麼事情都是正反兩面的,這是一個必然的現象,弱的那些人經常的承受不了壓力,甚至是對我們而言來說微不足道的壓力,在那些內心世界比較脆弱的人而言,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馬上就要發泄出來,然後慢慢的平衡。
這種內心脆弱的人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減壓,應對一些突然發生的事情,我們醫學界認爲這是一種極其好的解壓方式。
換成另一種,也就是我們這種內心承受能力比較強大的人,面對任何的事情都有極強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可以開導自己,輕易的化解這些對我們而言完全不是壓力或者是轉變,可是科學驗證表明,我們這種人卻是最不能承受巨大創傷與打擊的人。
一旦我們這種人遇到了一個自己無法接受的事情,又不能說出來發泄的時候,更不懂得用任何的方式爆發出來,我們的心就會像是一個正緩緩脹起的氣球,它可以慢慢的膨脹,擠壓多少年,也可以突然的就長大,最後突然爆開。
你應該明白這個氣球突然爆開的後果,是會摧毀人類的最後一道平衡力,就像是穿透強高壓線的炸彈一樣威力無窮,而承載這顆炸彈的宿主得到的竟是聚到的精神創傷。
我已經和我的老師拿了一份這樣的資料,針對寶珠的情況進行的研究,寶珠的病在頭上,但是也在心上。
心腦科我不夠權威,找了幾個上學時候的幾個同學給你問了一下,寶珠的這種情況是最輕的一種,病發的時候很突然只是將自己不願意記住的一部分記憶封存了起來,用一種幻想的方式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並且爲了不讓自己在受到傷害用特別的方式保護了起來。
但是這也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種,只是相對於那些精神上分裂出了兩個或者是幾個的人,相對情況要穩定也好一些。
但是這種精神分裂症有一個潛在的危險性,就是一旦病情有所惡化或者是有所好轉,發生的病情突然轉變也同樣如同一開始發病的時候,會要人無法預計。
有可能嚴重,也有可能好轉,有些病人甚至因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一個人而神經錯亂,也有人因爲回憶起以前的事情而忘記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更有甚者什麼都忘記了,記憶庫嚴重損傷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剛剛說寶珠的病在這裡就是這個意思,醒過來是必然的事情,寶珠的檢查報告我已經看過,基本上沒有腦損傷的症狀,而且腦神經的運作也都正常,除了記憶庫有些活躍,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異常的發現。
要是我沒有猜錯,寶珠可能是回憶起了什麼事情,只是還沒有回憶完所以纔沒有馬上醒過來,但是……”說着夏侯淳猶豫了,而齊墨卻轉開臉漠然的看向了前方,低了低頭,聲音有些沙啞:“但是有可能一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也有可能是……”
“也有可能是現在和過去都想起來了,因爲無法承受跟家的不能自抑,引起腦神經的錯亂,情況更嚴重。”齊墨已經完全的聽清楚好友的話了,這個還會不明白麼,是要自己要有承受的能力,別太執着這些,可他怎麼會不執着,折騰了這麼久,好容易抱得美人歸,修成了正果,結果一場無妄之災就結束了千百年修來的緣分,他怎麼能看得開?
可想到醒來後唐寶珠會錯亂無法接受的樣子,齊墨的心就瑟瑟的輕顫,他怎麼捨得!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齊墨說着看向了好友夏侯淳,夏侯淳只給出了一個搖頭的動作,也就是說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知道了。”齊墨說着起身朝着那堆他和唐寶珠的行李走了過去,人還沒醒醒來之後是個什麼樣子也還是個未知,如果真要面對什麼,他寧願是什麼都忘記了,只要是對唐寶珠好他就什麼都願意。
與其要面對醒來後混亂到不能接受的唐寶珠,還不如就什麼都忘記,或者是單純的把他給忘記了,只要她好,一切就都是晴天。
彎腰齊墨把樓下的行李提着到了樓上,夏侯淳回頭看了一眼齊墨,竟有種齊墨就是個悲哀額承載體。
十年前被情柔就那麼的扔下了,想不到十年後悲劇又要重演,真不知道這人上輩子是欠了誰的情誰的債了,這輩子紛亂不休。
夏侯淳沒什麼神情可做,私人診所爲了齊墨已經歇業了,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他也不要了,他爲了那個女人都悔過自信了,三個月都不沾葷腥了,結果她還是跟着別人走了,說齊墨苦,他就不苦了。
還真就是應了那句話了,是朋友就同甘共苦!
起身夏侯淳拿了齊墨別墅的座機打了兩個電話出去,叫了一個幫傭過來,又去廚房準備了一會,既然自己也沒什麼事,還不想回家,索性就留下好了,好友的別墅也夠大,多他一個也不多,樓上的那個還沒醒,他也回去的不放心,與其要齊墨沒事就給他添麻煩,倒不如守着麻煩,也省的來回費心費力的跑了。
廚房裡收拾了一番,樓下就過來人了,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夏侯淳的傭人和平時在診所裡的助手,一個進門負責打掃,一個則是給夏侯淳把自己平時給人看病的東西送過來。
打發了助手夏侯淳安排了一下幫傭該做的事情,特別交代樓上就不要去了,有什麼事情和他說,免得傭人做的不好,連帶着他一塊給正難平思緒的人給轟出去。
沒事了夏侯淳才坐到樓下的沙發上看電視,看書,等着樓上的隨叫隨到,累了索性就拿條被子在樓下的沙發上將就的睡。
……
樓上的齊墨從進了臥室的門開始就深情的望着睡在牀上像是很安逸的人,坐下了就拉着唐寶珠的手在手裡暖着,覺得不夠暖就坐到牀上給唐寶珠暖,再不夠就脫了衣服上牀給暖。
齊墨自始至終都什麼都沒說過,深情的雙眼卻始終沒什麼休息。
齊墨不願意想唐寶珠醒來的樣子,只是有些心疼唐寶珠此時的身體,太冷了,冷的都不像是一個活人的身體。
深夜的時候齊墨在唐寶珠的耳邊說起了情話,說起了兩個人遇見後的點點滴滴,齊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是害怕還是怎麼樣,就是沙啞着在唐寶珠的耳畔說着。
累了齊墨才親了親臉色蒼白的唐寶珠,閉上雙眼,可剛剛閉上齊墨就又醒了,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直到臨近早上的時候齊墨看着天亮了,才閉上了眼睛睡了一會。
……
唐寶珠醒來的時候齊墨摟着她正睡着,蒼白的臉要唐寶珠微微的蹙眉,仔細的看了一會齊墨刀削斧鑿一般的輪廓才低頭看向了被子裡齊墨平攤在她小腹上的那隻手。
齊墨的手很暖,又在唐寶珠的小腹上放了一個晚上,唐寶珠能感覺到齊墨手心裡源源不斷的熱量,可看了一會卻雙眼漠然無波的轉向了窗戶上刺眼而明亮的折射光芒。
隱約的,唐寶珠能聽見海潮涌來的聲音,腦海中若隱若現中一副蔚藍大海的畫面,思緒久久不散。
看了一會唐寶珠轉過臉默然的看了一眼摟着自己,敷貼着臉的人,再一次打量了一會才伸手輕輕的推開了齊墨的臉,擡起手把齊墨的手也拿開了。
齊墨雖然是剛剛睡着,可連日來的疲倦與心力交瘁讓齊墨已經倍感疲憊,別說是齊墨,就是換成了個精力旺盛的猛獸也該累了。
要是平時齊墨被推開現也早就醒了,懷裡只要是一有動靜齊墨就知道,可今天齊墨卻絲毫的沒有什麼反應。
唐寶珠推開了齊墨也沒有看過一眼,起身便下了牀,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竟然連內衣都沒有穿,唐寶珠這才臉色有些難以琢磨的情緒一閃而過,轉身走去了櫃子的前面拉開了櫃門,在櫃子裡找了一件看上去她覺得順眼,齊墨的外套披在了身上,轉身穿上了齊墨的拖鞋直接去了臥室的門口。
推開了門絲毫不見猶豫的朝着門外走去,而齊墨卻還沉睡在牀上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出了門唐寶珠左右的看了一眼,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一樣,漠然的雙眼在別墅的樓上左右的看了一遍,之後才邁步朝着下樓的臺階走去,一邊走一邊擡起手握着樓梯的扶手,拿起來再自然而從容的落下,腳步緩慢平靜,深情淡然無波,而眼神卻一直平靜的看着別墅裡的每一個地方。
唐寶珠醒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鐘了,在春天來說其實已經不早了,她是太太睡到什麼時候當然是沒人管,更何況現在她是病人誰敢打擾她?
但傭人可是一早就起來忙碌了,早已經在廚房裡準備好了飯菜,就等着樓上的人起來吃早飯呢,這時候已經在廚房裡等了有一會了,正打算出來問問夏侯淳什麼時候開飯,還是她先去做其他的事情。
傭人也是有點初來乍到什麼都給束縛着一樣,加上他們先生一番的叮囑,這就更不敢胡亂得做什麼了。
可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餐的傭人也等了有一會了,樓上的不管是吃不吃,這樓下的可是給她薪水的衣食父母,她總要問問這個樓下的吃不吃,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個時間先生也該醒了,傭人才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結果一出來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從樓上面無表情,臉色蒼白的看着她,走起路還無聲無息的,這要是不嚇個好歹都浪費了唐寶珠的那張副扮鬼的樣子了,當即就嚇得啊的一聲,手裡的果盤也因爲受了驚嚇啪的一聲應聲落地。
唐寶珠的臉上一抹不解,注視着對方的眼神只是輕輕的流動了一下,便轉身毫無表情的朝着樓下的別墅門口走去了,給嚇醒的夏侯淳一醒來就抱着被子坐在了沙發上,剛想要問問怎麼一回事,就見鬼了一樣看到了正走向門口的唐寶珠。
感覺到有個人膛目結舌的看着她,唐寶珠才轉身看向了沙發上抱着被子正目瞪口呆的夏侯淳,看了半響卻始終沒有半點的表情,夏侯淳這纔想起來什麼,起身馬上和唐寶珠解釋了起來。
“我是齊墨的好朋友,以前我們見過。”夏侯淳覺的自己就跟個白癡一樣,連齊墨都不認識了,還能認識他麼?
解釋不清楚夏侯淳馬上看向了樓上,聲音不是很大的叫了一聲:“齊墨!”
看着夏侯淳看着自己卻朝着樓上喊,唐寶珠沒什麼表情轉身就朝着別墅的門口走去了,結果夏侯淳一下就給嚇得的臉都白了,朝着驚魂未定的傭人馬上比劃了一個跟着的手勢,飛快的就朝着樓上跑了過去。
夏侯淳進齊墨門的時候齊墨也已經猛然的從牀上驚醒下了牀,正朝着門口走,結果兩個人還撞了個面對面。
“人呢?”一見面齊墨不等夏侯淳開口就迫不及待的問,夏侯淳連話都說不出來,馬上朝着樓下指了指,齊墨也不說話推開了夏侯淳就朝着樓下追了過去,可下樓齊墨還是晚了一步,唐寶珠已經離開了別墅。
沒來的及穿衣服穿鞋,齊墨直接就追出了別墅,是夏侯淳把自己的外套快一把拿了起來扔給了齊墨:“她穿的太少。”
齊墨這纔想起來,握着夏侯淳的外套就追了出去,連雙鞋都沒穿。
出了門齊墨馬上在周圍四處的看,結果竟然在不遠的地方看到了正在朝着他招手的幫傭,齊墨見過夏侯淳的傭人,不難認出來,一看到不多想就跑了過去,而跑過去的時候唐寶珠已經漠然的迎着風站在了海邊上。
春天的海風還很冷,連齊墨都覺得淒冷的透骨,而唐寶珠卻半點的反應都沒有,就那樣蕭瑟的迎着海上吹來的海風站着,雙眼漠然無波的凝望着海上涌着海浪的地方。
齊墨的呼吸有些混亂,心跳也如雷鳴一般的劇烈,可還是穩着腳步靠近了站在海邊的唐寶珠。
“別過來,我不想傷害你!”然而當齊墨就要走到唐寶珠身邊,把手裡的外套給唐寶珠裹在身上的時候,唐寶珠卻漠然無波的開了口,卻不曾轉過臉看一眼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