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也向冥川走了過來。
蕭九歌上前將冥川的面具摘了下來,想要看看面具下的冥川究竟長得什麼樣子。當面具摘下後,讓蕭九歌意外的是,冥川的樣子倒是格外的俊美,鼻樑高挺,眉眼細長,分毫不輸於上官夕陽。不過他的臉色卻有些病態的蒼白,似是長年沒曬陽光一樣,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跟前世的傅辰差別很大。
見了,蕭九歌不禁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不論怎麼樣,這些恩怨總算結束了。
這時,皇上下令將冥川關於大牢,然後對蕭九歌幾人說道:“此次剿滅神魔教,蕭九歌,睿玉,張重,莫識你們幾個功不可沒,朕一定會論功行賞。”
幾天的鬥爭,每個人一直神經緊繃,此時,“神魔教”教主冥川被擒,衆人的心裡終於放鬆了下來。
然,就在禁衛軍準備將冥川帶走的那一刻,異變突起。只見禁衛軍身後一個身影突然騰空而起,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直奔皇上刺來,然後另一手將冥川向後拽去。
竟然是神魔教的大長老!
之前他被冥川派回神魔教,回來時戰鬥已經結束,他便一直隱藏在周圍等待着時機,抓住皇上作爲人質。
離冥川最近的蕭九歌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身手拽住冥川。沒想到這個時候,冥川背後的繩子突然被他用內力崩開,只見他冷冷一笑,一把白色的藥粉突然從他那寬大的袖袍中撒出,並直接朝蕭九歌的方向飄去。
蕭九歌知道冥川想趁着這個時機逃跑,以爲那藥粉只是普通的石灰面,所以只是一手擋住眼睛,一手毫不停留的拿着匕首朝着冥川的嗓子殺去。
冥川也沒想到蕭九歌不退反進,被逼的急急後退。
這時,皇帝身後的禁衛軍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舉起長矛,朝冥川齊齊地刺了過去。
就在那些長矛刺進冥川的身體裡的時候,蕭九歌的匕首此時也驟然到來,頓時鮮血飛濺,只見冥川的身體倒在長矛之上。
只是,在冥川倒下的時候,他卻留給了蕭九歌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最後笑定在了他的臉上,成爲了他此生最後的一個笑容。
另一邊,就在大長老襲來的一刻,離得皇上最近的上官睿玉想都沒想就擋在了皇上身前,手中的長劍朝大長老揮去。
因爲劍比匕首長了太多,大長老又是完全撲上來的,長劍穿透大長老的胸口,而匕首也停在了上官睿玉胸前一側。雖然刀尖只是進入血肉,但是那鮮紅的血還是自白衣滲透了出來,一片豔紅。
“睿玉。”皇上扶住上官睿玉向下滑落的的身體,臉上充滿了震驚與急切。
“快,傳太醫,傳太醫。“看到上官睿玉雪衣上滲透出來的血色,皇上急忙朝旁邊大叫了起來。
“斜風。”看到上官睿玉受傷,蕭九歌也焦急的衝了過去。卻不想剛走了兩步,突然感覺腦袋一沉,眼前瞬間黑暗下來。
上官夕陽看見蕭九歌摔倒在地上猛地一驚,立刻上前扶起了蕭
九歌,“九歌,你怎麼了?九歌……”
可是任憑他怎麼呼喚着搖晃着蕭九歌,蕭九歌卻毫無反應。最後,上官夕陽將蕭九歌靠在他的懷裡,一把將蕭九歌攔腰抱起,一邊朝宮裡衝去,一邊衝着周圍侍衛急切的大喊:“告訴太醫一刻鐘時間必須到達我的寢殿,不然讓他們都提頭來見!”
五皇子寢宮內,太醫們一片混亂與焦急。只見一個太醫正在觀察着蕭九歌的情況,其他的幾個太醫則顫顫巍巍的向上官夕陽解釋着。
聽完太醫的話,上官夕陽立即氣得拍案而起,怒道:“什麼叫沒見過!”
聞言,幾名太醫們被嚇的渾身發抖,連忙跪在了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他們的五皇子一向性格暴躁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雖然他平時看起來一副很好說話的老好人的樣子,可是一旦發起火來,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招架得住的。
幾個太醫的目光匯聚到最前面的張太醫身上,感覺到其它太醫的目光,張太醫不由得頭皮一緊,只好硬着頭皮向上官夕陽回話道:“下官愚鈍,這個毒……小人確實從未在任何醫術典籍上見過,只能暫時壓制住毒性的蔓延,其他的實在是無能爲力,請五皇子恕罪。”
“滾,給我回去研究,三天之內必須給我解掉她身上的毒。”上官夕陽聽完太醫的話後,心中的暴躁更是無法壓制,所以面色格外的難看。、
聽了上官夕陽的話,幾個太醫逃也似得退出房間,只留下暴躁的上官夕陽和焦急的張重。
等太醫全部退出房間後,上官夕陽的怒氣一時無法發泄,心裡一下子空了下來。最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向牀上沉睡的蕭九歌,再無言語。
那邊的張重也是坐在椅子上,一臉焦急地望着牀上的蕭九歌,那張漂亮的鳳眸中滿滿的全部都是擔心之情。
一時之間,整個寢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此時,上官夕陽和張重只能感覺思緒一片混亂。
這時,皇上皇后也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上官夕陽捂着頭坐在桌邊煩躁不安,然後又看向還在沉睡的蕭九歌,兩人最後都只是無奈的嘆了一聲,不知道如何是好。
“咳咳。”牀上突然傳來的咳嗽聲,使得上官夕陽和張重條件反射般衝到了牀邊。
“九歌!”上官夕陽提前一步,將蕭九歌從牀上扶起,關心地問道:“九歌,你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還有哪裡不舒服?”
“九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張重也焦急的看向蕭九歌。
蕭九歌擡起眼皮看了看身旁的上官夕陽和張重一眼,只感覺渾身一陣無力。
皇上和皇后見蕭九歌醒轉,也走上前來關心地問道:“蕭姑娘,還好吧?”
此時,蕭九歌根本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嘴脣動了動,最後卻只發出了一個乾澀的聲音。然後她擡手指了指桌上的水,張重會意立刻將水端到蕭九歌手裡。
蕭九歌拿起茶杯輕酌幾口潤了潤乾咳難耐的喉嚨後,這纔開口道
:“我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多謝皇上和皇后的關心。”
只是蕭九歌的回答卻讓張重和上官夕陽感到十分意外,兩人的臉上不禁均露出了狐疑之色。
這時,蕭九歌擡手將茶杯遞給張重,露出的手腕卻突然讓她倏地一愣。
然後,蕭九歌快速拉開自己的袖口,只見一道蜿蜒的紅線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格外的明顯。
看到這條紅線,蕭九歌並沒有露出太大的驚訝之色,只是眉頭微微皺了皺,也沒有露出什麼慌亂的神情。
當她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紅線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這是中毒的跡象。而且她還可以猜得到,隨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這條紅線一定會從手腕向上不斷蔓延,等一直蔓延到自己的胸口處時,自己也就差不多一命嗚呼了。
不過雖然中了毒,自己的身子暫時倒沒有什麼不適,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仔細回憶了下自己暈過去前的情景,蕭九歌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急急忙忙就要下牀,卻被上官夕陽一把拉住,“你要去哪裡?”
這時,皇后也走上前來安撫蕭九歌,“蕭姑娘,你先別急着下牀,還是再讓太醫來看看吧。”
看着眼前一臉擔心的上官夕陽和張重,蕭九歌知道他們是定不會讓自己到處亂跑的,最後只能作罷,又重新坐回了牀上,然後扭頭望向了一旁的皇帝,問道:“皇上,斜風現在怎麼樣了,他傷的重不重?”
雖然林斜風已經恢復了上官壑玉的這個身份,但她還是習慣叫他林斜風。
皇后輕輕撫了撫蕭九歌的手背意思是讓她安心下來,並柔聲說道:“睿玉沒事,幸好刀尖沒有深入,只是皮外傷,修養幾天就沒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蕭九歌總算放下心來。
只要上官壑玉沒事就好了!
這時,皇帝突然對蕭九歌鄭重地說道:“這次行動,你居功至偉,想要什麼獎勵,朕會盡量滿足你。”他的心裡很清楚,這次如果沒有蕭九歌幾人滅掉“神魔教”的總教又在糧食中下毒,皇宮恐怕早就被神魔教攻陷了。
“我?”聞言,蕭九歌卻是愣了愣,一時想不出要什麼獎勵。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什麼,立即開口說道:“皇上,我和夕陽的婚事……”
一旁的上官夕陽早就知道蕭九歌一定會提到他們的婚事,而他也做好了心裡準備,可是當蕭九歌提及的時候,那一刻他的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黯然。
“父皇,強扭的瓜不甜,九歌和睿玉兩情相悅,我們也沒必要棒打鴛鴦只要,九歌幸福就好了,這個婚約,兒臣願意解除。”上官夕陽靜靜地說道,臉上的神情極是堅定。
其實他早就考慮清楚了,他了解蕭九歌,既然蕭九歌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就算她嫁給了他,到時候痛苦的只會是他們三人而已。
這樣的話,他倒不如坦然放手,痛苦……只讓他一個人痛苦就好了。而且看着蕭九歌和自己最敬愛的大哥在一起,他也沒有什麼怨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