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比賽到來了。
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個結果的時候到來了!
銀麪人一身侍衛打扮站在了南宮子澈對面。
南宮子澈一身輕甲,手裡拿着他那把寶刀,眸光陰狠的盯着銀麪人。
兩個人分立在高臺的兩端,各有氣勢,讓人不由得升起了一種敬畏之心。
開場鑼響,兩個人都沒有先動手。
半晌後,銀麪人才道:“王爺,小的今天要對王爺無理,還請王爺見諒。”
南宮子澈冷哼道:“比武場上,不必客套。等下本王爺亦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說罷,南宮子澈一擡手舉了刀就朝銀麪人砍了過去。
銀麪人見南宮子澈的刀砍過來,只是微微的側了側身,南宮子澈的刀就落空了。
南宮子澈一驚,銀麪人此時已經閃開了。
南宮子澈再舉刀,再砍向銀麪人。
銀麪人再側了側身,南宮子澈又砍空了。
如此來回三次。
南宮子澈停手,指着銀麪人喝問:“你在欺辱本王是不是?”
銀麪人淡淡道:“我敬你是王爺,讓你三招罷了。沒什麼別的意思。”
南宮子澈陰狠道:“本王不需要你讓。”
銀麪人淡淡笑道:“是嗎?那看來是小的多餘了。”
說罷,長劍在手,對準了南宮子澈。
南宮子澈則是舉起了大刀,等待銀麪人進攻。
銀麪人微笑着,卻並未真的進攻。南宮子澈等了半天,見銀麪人還不曾動手,十分的不耐,再次舉刀砍向了銀麪人。
銀麪人這次沒有躲,而是淡定的用寶劍一挑,南宮子澈的刀便跟着銀麪人的寶劍偏離了目標,一下子砍在了一邊的護欄上。
南宮子澈一愣,雙目圓瞪,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刀砍在了一邊。
銀麪人見南宮子澈發愣,低聲道:“王爺,要認輸嗎?”
南宮子澈一聽,如夢初醒,氣惱道:“做夢。”
說着,用力拔出大刀,後退了一步,凝神看着銀麪人。
臺下的人都被剛纔的場景驚呆了。
一半是爲了銀麪人的武藝高超而驚呆,一半是爲了銀麪人膽大真的敢對南宮子澈動手而驚呆。
人們的眼睛都瞪圓了。
連張靜柔和南宮玉坐在那裡也不再淡定了。
張靜柔顫抖了一下。
南宮玉則是動了動身子,蹙緊了眉頭。
這時候,南宮子澈已經做好了準備,再次朝銀麪人攻了過來。
這一次可不是簡單的砍一下就算了。
南宮子澈已經在方纔的一剎那把自己的所有技藝都過濾了一遍,然後選定了最陰狠最實用的招數朝銀麪人攻了過來。
一刀砍下去,銀麪人若不躲,便立即命喪當場。
若是躲,南宮子澈的另一隻手裡可是已經捏了幾根毒針,立即發射出去。
銀麪人還是會命喪當場。
總之不論如何下一刻銀麪人都要死,這就是南宮子澈的計劃!
十九站在那裡看到西王的招式,猛然想起自己頭一次和西王對打的時候,他射出的毒針,心裡不由得一沉。
銀麪人武功自然是很高,可是論陰狠論卑鄙,他能想到南宮子澈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嗎?
可是,十九站在這裡只能是乾着急,什麼也幹不了。
眼看着南宮子澈朝銀麪人攻過去,而銀麪人依然淡定從容,並沒有做過多的防備。
十九的心暮的一沉,銀麪人會這樣
死了嗎?
十九忽然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子澈的刀已經砍了下去,銀麪人不慌不忙的閃身躲開,同時舉起長劍朝南宮子澈的另一隻手刺去。
南宮子澈大驚,那隻手一抖,幾隻銀色的東西便朝一邊飛了出去。
銀麪人身形急速飛掠,長劍到處,只聽“啶”“啶”幾聲,看臺附近的人都驚訝了喊了一聲。
銀麪人的動作卻沒有停,直接朝身後追過來的南宮子澈反刺了回去。直接扎向南宮子澈握着大刀的那隻手。
南宮子澈一驚,眼看長劍扎到,本能的一鬆手,大刀落地。
銀麪人的長劍在馬上就要刺到南宮子澈的手腕的時候停住了。
銀麪人身形一縱,離開了南宮子澈一段距離,微笑道:“王爺,承讓了。”
南宮子澈不由得驚愣在那裡,聽到銀麪人說的這句話,如夢初醒,竟然立即從地上撿起了大刀就朝銀麪人再次砍了過去。
銀麪人倒是沒有驚慌,而是飛身縱上了高臺周圍的護欄,跳躍。
南宮子澈漲紅了臉,滿面陰狠的一刀刀砍下去。
他心裡清楚的狠,他輸了,這次狩獵獲得南宮玉歡心的最後一次機會他也失去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明明就是唾手可得的勝利,可以換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怎麼就得不到?
不行,他一定要得到。哪怕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毫無道德的殺了這個不知進退的侍衛。他也要得到那句話!他要當太子!
此刻的南宮子澈已經瘋了,他的心裡只有一件事,他不想也不能認輸。
發瘋了似的拿了大刀狂砍侍衛打扮的銀麪人。
銀麪人什麼也沒說,只是在那護欄上蹦跳。
可是,那護欄被南宮子澈發瘋的一段一段的砍斷了。
臺下的人徹底的驚呆了。要是一般的人發瘋還好說,早就有武藝高強的人上臺去制止。可是現在發瘋的是南宮子澈,當朝以陰狠著名的王爺。哪個人敢上前阻攔。
張靜柔坐在那裡也驚呆了,一下子驚訝的站了起來,想喊又怕失了身份。不喊,又不能任由南宮子澈這樣繼續丟臉下去。
一時間,張靜柔無所適從。
就在這個時刻,忽然臺上的銀麪人大喊道:“王爺,小心你自己的毒針!”
下一刻,讓人不能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正在發狂的南宮子澈動作忽然停了,原來他的腳踩上了一截斷掉的護欄,在他的腳旁,露着一根在陽光下反光的細小長針。
而南宮子澈就那樣滿面驚訝的站在那裡,低頭看着自己的腳,手中的大刀落地。
下一刻,他的身子徹底倒了下去。
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銀麪人立即從護欄上跳下來,來到了南宮子澈身邊,扶起了南宮子澈,同時高喊道:“來人,王爺中毒了。王爺中毒了!快喊御醫來!”
臺下即刻亂作一團。
很多的侍衛跑上去,也有很多的武將跑上去。
把兩個人圍在裡面。
也有小公公慌慌張張的朝高臺上跑過來,給南宮玉和張靜柔報信。
在南宮子澈倒下去的瞬間,張靜柔已經嚇得坐了下去。
此時已經面色慘白,身體哆嗦了。
而南宮玉的臉色則是變得比鍋底還要黑,在那報信的公公跑上來跪在那裡,還未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南宮玉搶先道:“小祿子。結束比武,所有的儀式都取消,馬上擡王爺就救治。帶上兇器,
把那個侍衛也押起來。”
“是。”一邊的小祿子馬上應了,朝那個報信的小公公一揮手。
那個小公公識相的退下去了。
小祿子則是馬上吩咐傳令官,宣佈比武結束,所有的儀式取消。
馬上傳令官高聲傳旨。
小祿子又親自帶了侍衛跑過去,驅散了圍着幫忙的人們。
擡了南宮子澈離開回大帳。
自然的也順便讓人押了銀麪人,一併帶走。
那些看客滿面驚愕。因爲他們看得清楚,那些銀針真的是南宮子澈射出的,和銀麪人毫無關係。
但是,在這種時刻,沒人敢說話。
袁駿面色一白,悄悄的跟在了後面而去。
十九站在那裡,只感到自己的心往下沉、往下沉、一直的沉下去,如同落進了沒有着落的深淵。
銀麪人明明什麼也沒做,爲什麼就這麼押走了?他的身份要是暴漏了怎麼辦?
十九的面色也變得慘白。
這時候,南宮玉已經起身離開了。
張靜柔則是由小喜子扶着倉皇的跟了過去,帶去了幾個隨行的宮女公公。
十九這些無足輕重的人自然是規矩的回張靜柔的大帳了。
十九身邊的人見十九站在那裡未動,好心的推了一下十九道:“小花姐姐,咱們回去了。”
十九被人一推,方纔回過神來,一邊擔心着銀麪人一邊跟着隊伍回來了。
回來後,所有的人都不發一言。
因爲大家都知道南宮子澈在當今朝中的地位。
要是南宮子澈真的死了,說不定會有多少人要爲他陪葬。
所以,這一刻恐懼籠罩了所有的人。
帳篷裡的幾個宮女不時的探頭出去,希望能看到知道消息的小公公問問情況。
可是,沒有人跑過來說明情況。
張靜柔也沒有回來,跟去的所有人一個也沒有回來。
直到天黑。
不管張靜柔回沒回來,帳篷裡的宮女都按照時辰去幹活了,最後只剩下了十九。
十九簡直是如坐鍼氈。
實在忍不住,起身看看外面沒有人注意,便悄悄溜去了司空衛的小帳篷。
裡面居然空空的沒有人。
十九看了十分的失望,想離開又想知道消息,想等着,又怕張靜柔回來突然間查人,自己引起懷疑。
十九躊躇了一會,只好又折返了回去。
焦急的回了自己的帳篷裡等待。
陸續的幹活的宮女們都回來了,帶回了晚飯,但是大家都沒什麼心思吃。都是匆匆吃過了繼續沉默和發呆。
直到到了熄燈的時辰,張靜柔還是沒有回來,也沒有傳回任何消息。
宮女們在無奈中睡下了。
十九躺在那裡卻輾轉反側的睡不着。
起身想要出去看看情況,卻發現外面已經多了許多巡邏的侍衛,想要輕鬆的去司空衛的帳篷根本不可能了。
十九的心在焦躁不安中渡過。覺得這夜份外的漫長。
其實,此刻司空衛也覺得這夜份外的漫長,因爲他就守在關着銀麪人的帳篷外面。
潛在暗處,等待着動靜。眼看着南宮子澈的帳篷裡的御醫出出進進,各個臉色灰暗。
司空衛的心裡又有些不安。
要是南宮子澈死了,南宮玉真的要讓銀麪人爲他陪葬怎麼辦?
三個人進宮來的計劃還沒有完成,此刻逃出去倒是能做到,但是曾經的計劃和目的都泡湯了。以後要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