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辛屹避無可避的時候,掛在樹枝上的那條蛇突然“唰”地一聲向前彈了出來,原本高高豎起的蛇身一下子繃得筆直,三角形的蛇頭直向辛屹的左邊臉頰射了過來,這個時候辛屹要想躲過這致命一擊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轉身,用羅西的身體去阻擋毒蛇的進攻,但是辛屹又豈是此等宵小之輩,就算是自己的敵人,也應該正大光明地殺之,絕不會行這等齷齪之事。但如此一來辛屹真的就沒有了任何躲避的辦法,眼看就要被那條蛇咬到,辛屹心裡一涼,想不到經歷了十年殺戮,最後竟然會被一條蛇給逼的毫無還手的餘地。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辛屹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左邊臉頰上傳來的沁骨的涼意了,突然眼前刀光一閃,辛屹只感覺一股腥臭的蛇血噴濺在自己的臉上,那襲來的三色毒蛇已齊其七寸處被一刀斬斷,蛇頭失去了後繼之力,頹然跌落在辛屹腳下,還兀自扭動不已,辛屹暗暗籲出了一口氣,心道好險。原來正是走在辛屹身後的嚮導巖明店老人見毒蛇襲到才揮刀相救,但是就憑這出刀的速度和精度,也斷非常人可以企及,看來這巖明店老人定然也非等閒之輩,至少也是身手敏捷的練家子,難怪他在叢林中做嚮導多年仍然健在,原來也是有絕技護身。
辛屹對巖明店老人及時出手相救很是感激,忙道:“謝謝老人家了!這蛇還真是厲害,進攻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簡直讓人防不勝防啊!”
這時徐貿工和拓撲也聽到了動靜,回頭一看都暗自驚心不已,這差一點就被毒蛇咬到了,看這毒蛇的樣子就應該是劇毒之物,說不定一旦被咬傷連救治的時間都沒有。巖明店老人說道:“你不必謝我,在叢林中儘量保證你們的安全也是我的責任,這種蛇名叫三色矛頭蝮,進攻性強且動作迅速,它的毒性十分猛烈,一次性注射的毒液可以殺死好幾頭大水牛,是叢林中最危險的蛇之一,以後你們最好是小心點,一般來說,顏色越是鮮豔的蛇毒性越強,沒必要就不要招惹它們。”
幾人聽巖明店老人如是說更是感到一陣後怕,剛纔那蛇的毒性居然那麼猛烈,一次性注射的毒液就可以殺死好幾頭大水牛,如果剛纔辛屹被它咬到的話那哪裡還有存活的希望。巖明店老人接着說道:“在叢林中遇到蛇的機率是相當高的,叢林就是蛇類的樂園,一般來說每走幾步就可以和一條蛇擦身而過,只不過大多數的時候人們並沒有發現它們而已。在叢林中遇到具有攻擊意圖的蛇時,最好是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看準時機一擊致命,最大的忌諱就是掉頭就跑,在叢林中沒有人能夠有蛇的速度快,如果它真的要襲擊你的話,你動作越大就越可能成爲它攻擊的目標。”
幾個人都仔細地聆聽着巖明店老人的話,在這處處都潛伏着致命危險的地方,多知道一點東西往往在某些時候就可以救你一命。大家都頻頻點頭贊同巖明店老人的話,羅西也點頭,只不過她現在卻還掛在辛屹的身上,樹袋熊一般緊緊摟着辛屹的脖子沒有撒手,可是看她的表情好像還渾然不覺。
“咳咳……蛇已經死了,現在你可以下來了吧?”辛屹問道。
“啊?……哦,對不起,我一害怕……”羅西恍然大悟般清醒了過來,這才發覺自己掛在辛屹身上的這個姿勢相當的曖昧,俏臉一紅,連忙鬆開雙手雙腿從辛屹的身上滑了下來,吶吶地說道。
“嗯,走吧。”辛屹說,雖然羅西確實相當的迷人,她的這種迷人和厲潔、沈姍姍和舒蕊都不同,厲潔冷豔動人、沈姍姍溫柔嫺淑、舒蕊知性優雅,但羅西這種迷人卻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一種狐媚般的誘惑,會讓男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擁有她、摧殘她、融化她,這種女人應該天生就是那種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禍水紅顏,但是古往今來的男人卻就是偏偏喜歡這種紅顏禍水,縱觀歷史多少的英雄豪傑風流帝王就醉生夢死在這種女人的溫柔鄉里,所以說,這種類型的女子對男人那是有致命的殺傷力的,當然辛屹也不能例外,只不過辛屹卻更加理智,現在已經有三個女子讓他頭疼不已了,沈姍姍因爲厲潔幾近崩潰,而厲潔又因爲沈姍姍而出走現在仍不知所蹤,他不敢再在女人的事情上惹出什麼是非來了,更何況羅西的真實身份本來就還是個謎,接近自己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所以辛屹更加要當心,如果一不小心掉入她設置的陷阱那可就悔之晚矣。
幾人繼續輪流揮舞砍刀開路前行,但是這樣的速度卻着實不敢恭維,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卻最多隻走出兩公里路。由於揮刀開路也Lang費了大家不少的體力,加上昨夜一夜奔波沒有休息,所以快到中午的時候大家又累又餓,辛屹提出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走。
叢林裡的空氣溼度相當大,就算不出汗都會讓人感覺身上溼答答黏糊糊的,拓撲再次提議生一堆火來烤烤衣服,雖然明明知道其實並不怎麼起作用,這次巖明店老人沒有反對,辛屹和拓撲在一處植被稀疏的地方用砍刀清理出來了一小塊空地,然後找來一些幹樹枝和落葉,就在空地中間生起火來。巖明店老人砍來幾扇芭蕉葉,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竹筒,拔開塞子倒了一些水進去,然後用一扇芭蕉葉將竹筒裹了扔進了火堆。幾分鐘之後他從火堆裡扒出那個裹着芭蕉葉的竹筒,這時竹筒外面的芭蕉葉正好被燒乾,但裡面的竹筒確實毫髮無損,這火候拿捏得可算是恰到好處。
扒出竹筒後巖明店老人又用刀劃下幾片芭蕉葉鋪在地上,拔開竹筒的塞子將裡面的東西分別倒在幾片芭蕉葉上面,原來竹筒裡面裝的是糯米,加上水一燒之後現在已經散發出了陣陣的飯香,幾人都是飢餓難耐了,見有如此熱騰騰香噴噴的美食不禁口水狂吞。拓撲嘿嘿笑道:“嘿嘿嘿……原來你老人家用這個也可以做飯啊?真香,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哈。”說罷伸手扯過地上的一片芭蕉葉就準備拿着往嘴裡送。
巖明店老人見狀忙叫道:“還沒熟的,現在還不能吃,等一下還要燒一會兒。”說罷拿起地上的芭蕉葉又將那飯糰包了起來扔進了火堆裡。
拓撲只得悻悻地放下手中的飯糰,小聲地埋怨道:“你不能一次燒熟了啊?燒了一次又燒一次,多事。”
巖明店老人也不理他,將幾個飯糰包好統統又扔進了火堆裡,然後又從包裡掏出一片捎帶綠色的“毛毯”,拓撲道:“這還得燒多久啊?你還拿條毯子出來準備睡個午覺?”
這時辛屹倒是發現那條“毛毯”有些異常了,那哪裡是什麼毛毯啊,看那個樣子分明就是曬乾的植物什麼的東西,由於可能被什麼東西壓制成了一塊,加上整個又是毛茸茸的,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綠色的毛毯。果然,巖明店老人說道:“這是曬乾的青苔,是可以當菜吃的,而且味道還不錯。”說完他就撕下一大塊來,用一條樹枝穿了放在火上烤了起來,竟然有一種淡淡的香氣瀰漫開來,這青苔烤的時間不能太長,時間長了估計就會燒起來了。巖明店老人將烤好的青苔放到芭蕉葉上面,然後從火堆裡扒出了那幾個芭蕉葉包着的飯糰,對衆人說道:“現在可以吃了,來吧,讓你們嚐嚐正宗傣族的風味。”
幾個人早已被烤青苔的清香和糯米飯糰的濃香勾引得饞蟲四起了,連忙圍坐了過來,只是不知道如何動手吃,所以都看着巖明店,看他這正宗的傣族風味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吃法。只見巖明店老人又從包裡拿出一個裝罐頭的廣口瓶,只不過現在瓶裡裝的肯定不是罐頭,卻是一種略微帶點褐色的漿糊一樣的東西,他擰開瓶子放在中間,然後拿起一個芭蕉葉包着的飯糰解開來,糯懦的飯糰冒着白煙香味撲鼻,巖明店老人深深地嗅了一口,這才折下一片烤好的青苔放在飯糰上,本來被烤得嘎巴兒脆的青苔就軟軟地貼在了熱氣騰騰的糯米飯糰上,他又用小刀從廣口瓶裡挑出一些漿糊一樣的東西抹在青苔上,就這樣大口地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吧唧着嘴,好像十分美味的樣子。
衆人也有樣學樣地跟着吃起來,那漿糊一樣的東西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可是吃到嘴裡卻是相當的美味,有點辣、有點酸、還很鮮美,辛屹邊吃着邊問道:“老人家,這應該是一種醬吧?想不到傣族的醬還真是好吃。”
“應該也是叫做醬吧,”巖明店老人回答道:“不過我們叫做喃咪,傣族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現在我們吃的這種是最好的喃咪,是用整個的螃蟹搗碎加上辣椒和其它的作料製成的,我們稱之爲螃蟹喃咪。”
這傣族風味的午餐果然很具特色,不僅有芭蕉葉燒的糯米飯糰,還有烤着吃的青苔加這種螃蟹做成的喃咪,很是讓辛屹他們大開了眼界。
大家正在大快朵頤的時候,巖明店老人突然擡起頭來看了看被樹冠遮蓋的天空,低聲說道:“後面有人來了!起碼超過十個,而且都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