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的小苟掄起手裡的啤酒瓶全力向辛屹的頭上砸了過去,既然你都血淋淋地傷害了人家這本來就不剩下多少一點點的可憐自尊心,那我就只有狠狠地打擊你這顆長得比我還好看的頭了。
啤酒瓶帶着呼呼的風聲向辛屹的頭上砸了下來,眼看就要在他的頭上開花,卻見辛屹突然將手中的筷子扔出了一支,那支筷子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小苟抓啤酒瓶的那隻手的手背,他只感覺到手背一陣劇痛,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抓啤酒瓶的手,於是那隻啤酒瓶頓時失去了作用力向地面墜去,就在快要墜到地上跌得粉碎的時候,辛屹突然又伸出了一隻腳,用腳掌接住了那隻瓶子往上一挑,那瓶子頓時又飛了起來,辛屹信手抓在手中,另一隻手順手拿起開瓶器,“嘭”地一聲開啓了瓶蓋,在泡沫溢出瓶口之前向旁邊的杯子裡面倒滿了一杯,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對小苟同學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的啤酒!味道不錯。”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辛屹已經幹掉了那一杯啤酒微笑着在向小苟同學道謝了。
“啪……”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之徒首先鼓起了掌,緊接着周圍的人全部受到了感染,“譁……”一陣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更有忍不住想要對辛屹示愛的女同志扯着喉嚨叫道:“好!漂亮!帥哥帥哥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能夠受到廣大婦女同志的熱烈追捧,即便是辛屹這麼擁有着良好的修養和優秀的素質的黨的好同志,也忍不住一陣熱血澎湃,含笑站起來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矜持地說道:“謝謝大家的熱情,來來來,我敬大家一杯!”
衆人紛紛端起了自己的杯子,歡呼道:“敬帥哥一杯!”
可憐的小苟同學瞪着一雙無神的大眼睛茫然地站在辛屹面前,看着熱情澎湃的人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怎麼會這樣呢?難道說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會崇拜英雄麼?難道說自己選擇做流氓這個決定是錯誤的麼?小苟同學迷茫了。
和衆人幹了一杯酒之後,現場的氣氛頓時融洽了起來,好多大膽的妹妹主動跑到了辛屹的桌邊搭訕。
“帥哥,我叫紅紅,你叫什麼名字啊?”
“帥哥,留個電話號碼唄,回頭我給你打電話哦,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哦。”
“帥哥,你QQ號多少,加我私聊哦,可以視頻哦。”
“帥哥,籤個名唄。”
“帥哥,合個影嘛。”
……
現場頓時完全失控。
辛屹知錯了,真的,此時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帥氣、自己的拉風,竟然也會成爲一種負擔,被這麼多鶯鶯燕燕圍繞着、糾纏着,原來也會幸福得頭疼。
小苟同學被這樣的場景徹底刺激得抓狂了,他走回自己的那張桌子,對剩下的四個人說道:“在這裡給我看着,別讓他跑掉了。”
“苟……苟哥,那你現在去哪裡啊?”其中有人問道。
“老子今天晚上要幹掉他!我回去拿傢伙!”小苟瞪着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回答道,此時他的表情說明他已經徹底瘋狂,歇斯底里的人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那幾人顯然有點害怕,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個被啤酒尿了褲襠的瘦皮猴勸道:“苟哥,我看……要不就算了吧,咱們也沒有吃什麼虧……”
“放屁!”小苟狠狠地瞪了一眼瘦皮猴,轉身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辛屹這邊正忙活着打發圍繞在身邊的鶯鶯燕燕們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苟已經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當然也更加沒有注意到在他斜對面的另一個大排檔的攤位上,一個身穿深色休閒服的女子正小口小口地嘬着啤酒,觀察着他這邊的一切。
好不容易終於把裡三層外三層的崇拜者們打發走了,辛屹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爲什麼我已經這麼低調了還是會這麼引人注目呢?唉,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的。這句話又是哪位聖人先賢說的啊?說得太TM對了!
正在辛屹坐在那裡無限感慨的時候,一個高大的光頭嘴裡叼着半截香菸,身後跟着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急急地走了過來,剛纔招呼辛屹的那個夥計馬上迎了上去叫道:“光哥,您來了!”
來的爲首的那個人正是辛屹今天晚上要找的人光哥,辛屹從陸劍鳴傳過來的資料上面看到過他的照片,雖然照片是幾年前的,但是總體來說這個人並沒有什麼變化,所以辛屹一眼就認了出來。
光哥大名周光,正是當初製造佟小偉車禍的肇事者之一,也就是從後面開車撞佟小偉的車的那個駕駛員,那起事故他和另一個肇事司機李軍都只承擔了民事賠償責任,之後兩個人就從岐陽市消失了,原來是跑到了省城做起生意來了,而且看他的這個樣子應該還混得不錯,應該是春風得意吧。
周光對迎接過去的小夥計哼了一聲,粗聲粗氣地問道:“你說的鬧事的人呢?老子手氣正紅火的時候卻被你小子一個電話拉過來救場子,說,人呢?”
那小夥計連忙附在周光耳邊說了幾句話,周光的眼睛就看向了辛屹和那幾個瘦皮猴這邊,等小夥計說完,周光就邁步向這邊走了過來,他身後的幾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也緊緊地跟隨其後。
那剩下的四個瘦皮猴見周光過來了,連忙站起來招呼道:“光哥好!”
周光陰沉着臉,目光在四人的臉上掃過,問道:“是你們幾個在我的場子裡面搞事?”看周光這種態度好像還比這些職業混混還要囂張,這就更加確定了辛屹的推測,按道理來說這省城是黑龍會的老巢,勢力必定十分強大,應該每一個角落都滲透着黑龍會的勢力,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幾個小混混肯定也是黑龍會的人,可是他們卻對周光這麼恭敬,而且周光也對他們這麼不客氣。
那麼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要麼周光是黑龍會的人,而且在會中的地位比他們高,要麼周光就是黑龍會上層特別關照的一個人,這些小混混根本沒有動他的權利,相反,還要時時爲他保駕護航。
那幾個混混見周光臉色不善,紛紛低下頭回答道:“光哥,我們沒有在你場子裡面搞事,只是……只是苟哥和一個新面孔有幾句口角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事,真的光哥,我們怎麼有膽子在您的場子裡面搞事呢?嘿嘿嘿……”
“在我場子裡面來吃東西我歡迎,但是以後都TM給我老實一點,千萬別讓我知道你們在我的場子裡面搞事,要不然我叫花豹子弄死你們!”光哥囂張地對那幾個瘦皮猴說道。
“是,是,不敢,我們絕對不會在光哥您的場子裡面搞事的,這個您放心。”幾個瘦皮猴唯唯諾諾地答應道,那樣子估計比對他們老大還要恭敬。
周光也不再理會他們,徑直向辛屹這邊走了過來,在辛屹的桌子前面站定,隨手從桌上拿了一根牙籤,邊剔着牙邊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這位兄弟是來找我的?敢問兄弟是哪條道上的,找我又有什麼事情呢?”
辛屹放下手裡的筷子,端起一旁的茶杯漱了漱口才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我是來找周光的,你就是周光?嗯,好像比七年前要胖了不少嘛,怎麼,日子過得還很舒服吧?看你這光哥夜排檔旗艦店的生意還真是不錯的嘛。”
“七年前?”正在剔牙的周光一下子警覺起來,拔出嘴裡的牙籤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呵呵呵……”辛屹笑道:“怎麼,一提起七年前光哥就這麼緊張幹什麼?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一般來說是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是這樣子的反應哦,難道說光哥在七年前也做了什麼虧心事?”
“你TM到底是什麼人?你說什麼老子根本就聽不懂!”周光怒道:“別跟老子這兒瞎咧咧,不想捱揍的話趕緊吃完了買單滾蛋!草!神經病!那誰,小鄧子,過來給算一下,這兒吃了多少錢,趕緊地叫他結賬走人!”周光對小夥計叫道。
“你害怕了是嗎?”辛屹盯着周光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爲你和李軍在七年前一起製造了一起謀殺案,這七年來你以爲你們已經逃過了法律的制裁,不過我現在告訴你,不可能,現在就是你們必須要承擔責任的時候了。”
辛屹的這句話讓周光一下子臉色大變,說實話剛纔一聽到辛屹說七年前他就隱隱覺得這件事情和當年的那件事情有關,所以他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但是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人居然一下子決了事情的真相,這讓他震驚不已,難道說他真的瞭解全部的真相嗎?他這次來找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目的是什麼?”周光的心裡開始發虛了。
“我以前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將會成爲讓你伏法的那個人,別說七年了,就算是十七年、二十七年,你都要爲你所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辛屹冷冷地回答道。
“我草!你TM就是個神經病!就是個瘋子!我聽不懂你說了些什麼,兄弟們!給我把這個瘋子扔出去!不,扔得越遠越好!”周光一邊額頭上汩汩冒着冷汗,一邊對身後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