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時前,紅狼還在用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去欺騙柳月華,隱瞞自己的身份,可是沒想到,爲了索菲亞他還是暴露了。不僅在柳月華面前殺了人,還白白的將索琳娜以及灰眼男人的組織透露給了柳月華。
在法醫處理灰眼男人屍體的時候,柳月華就在旁邊看着,同時她也看見了那一直悉心的陪伴在索菲亞身邊的紅狼。
柳月華雖然不知道紅狼是什麼人,但現在她總算知道,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坤華集團的董事長。而這一切本來她都不會了解,紅狼很好的騙過了她。
爲了索菲亞,紅狼也不惜以自己的身份作爲代價。柳月華是警察,她見過很多寧願坐一輩子牢也不會暴露自己原本身份的人,因爲身份的敗露會帶來比死亡還要可怕的後果。
柳月華就這麼直直的看着正在安慰索菲亞的紅狼,心裡似乎被觸動了。
“柳警官。”一名負責收斂屍體的白衣工作者上來對柳月華說道。“屍體已經處理好了,我們要在現場取證,還請您將兩個目擊者帶離現場。”
柳月華點頭,讓警察局的同事將兩個人帶回去,作爲目擊者做一次筆錄,包括柳月華自己也是這次事件的目擊者。
就跟紅狼商量好的一樣,他們三個人本來是來這裡聚會的,碰巧遇見了亨利。
紅狼是亨利的合作伙伴,於是在不影響雙方的情況下,亨利將他們三個人也一同邀請上了他包下的二樓。本來雙方都在很愉快的用餐,彼此之間互不打擾。
而後亨利先生因爲有會議,再跟他們告別之後就離開了。之後,只聽到一聲巨響和一聲男人的慘叫,當他們三人擡頭時,就看到一個女人匆匆的從樓梯處逃了出去。
紅狼這段謊言裡的四個人,有三個是可以控制的。而不能控制的亨利,也會做出對他們有利的供詞。
因爲亨利會說就是他邀請他們三人上來的,如果說不是的話,那他的提前離開就成了一個疑點,他會被列爲犯罪嫌疑人接受相應的調查。
沒有人會喜歡麻煩,灰眼男人對亨利來首,也不是什麼缺一不可的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相信亨利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他們所說的那個匆匆離開的女人,亨利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個他身邊坐着的不是索菲亞,而是另一個女人。在亨利心裡,他只會認爲那個離開的女人是陌生人,而不會想到是索琳娜。
亨利爲了瞭解之後發生的事,會詢問他以爲在場的索菲亞。紅狼爲了應付這一個缺口,他現在就正在教導索菲亞如何去回答亨利的質問。
索菲亞已經被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但還是仔細的聽着紅狼的話,她在走上商業這條路,就知道這背後一定不單單涉及着生意買賣。只是她想不到,就算是她這樣的一個小角色,也會遇到性命威脅的一天。
她忍住心裡的驚愕,聽着紅狼的囑咐。她剛纔聽見紅狼叫身邊的柳月華叫做警官,但是紅狼明明就是一個董事長,索菲亞不明白他怎麼會跟一個警官惹上關係,而且這裡還死了一個人。
幾個人配合之下,加上柳月華的一些小小的通融,很快的就做完了筆錄。亨利雖說包下了餐廳二樓,但也不代表就真的是完全屬
於他的地盤。
爲了賺取一些小費,侍者有時會悄悄的安排一些人在不起眼的地方就餐。當然,侍者早已經被紅狼收買過了。侍者是個普通人,想要的無非就是賺錢跟好好的活下去。
侍者不知道紅狼是什麼人,但是他卻知道亨利是什麼人。不能得罪,就只有乖乖聽話了。
紅狼看着正在被警察詢問的侍者,通過嘴脣的動作,他就能知道侍者在說些什麼。而侍者正在說的話,讓紅狼十分滿意的微微的笑着。
“你倒是很有自信。”柳月華看着毫不掩飾的那一抹微笑,對着紅狼冷冷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柳月華作爲一個警察,居然被一個人這樣的玩弄着,多多少少心裡有些不痛快。即使,柳月華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他就如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一般,裡面不知道隱藏如何的奧秘。
紅狼這麼一聽,反而更加不掩飾的展開了笑顏,說道:“無論是什麼人都會想要活下去。”回身看着驚魂未定的索菲亞,紅狼對柳月華說道:“讓個小警察把她送回去吧,再待下去她會瘋的。還有別忘了多派些人手保護她,我可不保證會有什麼人去騷擾她。”
柳月華秀美一蹙,似是有些不悅,說道:“憑什麼我要聽你的命令行事,鑑於事件複雜,這作僞證也就罷了。”頭微微的向索菲亞偏了偏。“這個女孩只能是個無辜的受害者,警方是沒有義務對她做過多保護的。”
警局可不是慈善機構,這也不是什麼恐怖襲擊事件,索菲亞也不能作爲證人去指證任何人。對於警方來說,索菲亞的存亡對他們毫無痛癢。
紅狼輕蔑的笑了笑,這就是人性,就算是打着正義旗號的警察也會爲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冷漠。
紅狼攤開雙手,說道:“那就隨便你們好了,不過可別說我沒提前告訴你。”湊近了柳月華的耳邊,悄悄說道。“這個女孩跟索琳娜長得有多像,這你是親眼看見過的。柳警官要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柳月華絲毫不反感紅狼的接近,其一是因爲她聽了紅狼的話,已是陷入了深思。
索琳娜在剛纔的晚餐上,是作爲索菲亞出現的。嚴格說起來,索菲亞跟灰眼男人的死也脫不了干係。別的不說,就是索琳娜本人,八成也不會放過索菲亞。那一張跟自己無比相似的臉,任誰都會多加留意的。
紅狼看着柳月華滿是躊躇的臉,滿意的笑了。“下次見了。”紅狼瀟灑的打了個響指,隨後便擺了擺手,留下一個無比輕鬆的背影。
但離開後的紅狼,神情卻又變得無比的嚴峻。
紅狼將雙手搓了搓,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他本來沒有打算要殺掉灰眼男人,只是那時的情形卻由不得遲疑半分。灰眼男人的身手可不一般,就是紅虎都沒辦法輕易的佔到便宜。說不定只要慢上這麼一拍,除了亨利之外,他們幾個人都會死在當場。
“王八蛋。”紅狼喃喃的罵了一句。想在不驚動灰眼男人,又要在亨利不發覺的情況下救出索菲亞,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一下,不但自己在柳月華面前殺了人,暴露了身份。還讓索菲亞也捲入了一場災禍之中,亨利
也脫不了關係。別的且不說,就單對自己的組織而言,索菲亞,柳月華,亨利都是一個已經半死的人了。爲了紅狼的身份,這三個人是要處理掉的。
紅狼沒有離開很遠,而是找了個公園坐在了大理石上。雙手托腮,像個失業的流浪者一般細細的沉思了起來。
首先是柳月華,她是一個很乾練的警察,不會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在這次事情後,對他的懷疑會更加的深。紅狼自己很有自信自己不會被查出什麼來,不是對自己有自信而是對組織有自信。他們所有從殺手營出來的人,底子比雪還要白。
其次就是亨利了,他雖然是個商人但並不表示不會利用這次事情來做文章。大集團的某董事長涉嫌謀殺,背後更涉及黑色組織。別說是亨利了,就是個傻子都知道怎麼利用。
紅狼再次的搓了搓手,老總已經下達了命令要解決掉亨利,但是紅狼現在還不知道亨利到底做了什麼。以往的任務,紅狼都能弄清楚所有的動機,可是這一次。
“腦子不夠用啊,看來我真的是老了。”紅狼無奈的苦笑了起來,雙手敲了敲頭。
反觀自己這邊,紅狼撿起了幾顆碎石子,一顆一顆的排開擺在面前的地上。
紅虎,因爲受傷的關係已經被組織召回了,就算柳月華要查也查不到,就是查到了也跟他紅狼扯不上關係。第二,紅狐也已經被指派去執行了其他的任務,現在指不定在哪個國家的角落裡了。
這也無妨,董事長換個秘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一點倒是可以很好的糊弄柳月華,就算她要查就查吧,紅狐的秘書學歷可都是真的。
當點到第三個石子的時候,紅狼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個可是個難題啊。”在五個紅字人裡面,這個傢伙是最麻煩的。紅狼想了想,之前紅豹說過要撤離這次的任務,老總應該是同意了。
紅豹這個傢伙莽撞衝動,一言不合就開打,但是在危機性命的時刻可都是非常膽小的。在經歷了李光的事情之後,紅豹應該是會跟在他屁股後面寸步不離。
紅狼點點頭,將第三個石子也放過了。將手伸入了上衣口袋,取出了最新一款的某個牌子的手機,撥通了紅蛇的電話。
“狼哥,要查什麼說吧!”那邊依舊是紅蛇那充滿活力的聲音,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紅狼按照平常的語氣,說道:“紅豹那個小子現在在執行什麼任務?”
紅蛇那邊敲了敲鍵盤,說道:“他現在正在尼日利亞,說是負責一個。”
“夠了,謝謝。”紅狼不關心紅豹執行什麼任務,知道他現在不在這裡就足夠了。因爲畏難而退出任務,組織上當然不會給他什麼好地方去。尼日利亞這種非洲之地,夠他受一陣子苦了。“好好養傷吧,我再聯繫你。”
五個人來的這裡,現在可以說只剩下紅狼一個光桿司令了。
面對亨利一個背後有着鬼怪的商人,還加上一個神秘莫測的地下組織。這無異於一個人單槍匹馬,將要面對的不止是千軍萬馬,還是看不見的千軍萬馬。
一縷陽光透過了樹叢,照射在紅狼的臉上,但映照出來的,卻是一張帶着淡定從容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