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爲什麼要僞裝成一個男人,那些罪犯不需要再多問什麼,直接可以將她當成嫌疑人給處理掉。
柳月華放下自己的手,眼神改變了,有些警惕的看着紅狼,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紅狼就知道這樣的解釋會惹來懷疑,可是不解釋的話,說不定就會更讓柳月華懷疑了。
紅狼淡定的皺起了眉頭,有些厭煩的看着柳月華,說道:“我說柳大警官,我到底是哪得罪你了,爲什麼你非要把我往可疑人物那邊推呢?”
柳月華眼神緩和了些,說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一個商界的人物,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推理能力跟洞察力。”
推理能力跟優秀的洞察力,其中一個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都不得了了,如果兩者兼備,相輔相成那就更不必說。
紅狼點了點自己的胸口,說道:“我是個孤兒,十八歲就出了孤兒院,你覺得一個無依無靠的小青年,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我現在這個地位的?”
沒有真材實料,天上掉餡餅也是撿不到的。
柳月華懷疑的打量了一下紅狼,轉頭細思。紅狼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才二十幾歲,跟她的年紀不相上下。可是他已經是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了,背景很乾淨也沒有什麼非法交易賄賂的案底。
不通過非法手段,就必須要有很強大的真才實學,柳月華她自己也很能理解這點。
她不是個很有才華的人,可是她身邊有很多能力出衆的朋友,只不過那些朋友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才能出人頭地。
而那些獲得成就的朋友,有一部分也是依靠了關係才能爬的上去。對紅狼這種沒有關係沒有資本的男人,不靠任何依附能走到董事長的位置,還這麼年輕。柳月華有些不敢相信,也無法想象這麼多年紅狼經歷了怎樣的艱辛。
紅狼明白現在柳月華的心理活動,他的確是經歷了很多的艱辛痛苦才走到這一步。只不過跟柳月華想象的艱辛不同,他所付出代價的不止是汗水,還有血液跟生命。
以上三者所換來的,就是現在紅狼二十多歲的董事長的風光。紅狼不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沾沾自喜的。
因爲他覺得自己付出的跟收穫到的,完全不成正比。
“警局到了。”紅狼在離警局還隔着一條馬路的地方,停下了車子。“柳大警官是不是想讓我進去陪你喝一杯咖啡,再問我幾句話呢?”
紅狼無所謂的靠坐在車上,雙手環胸的問着柳月華。
柳月華沒有下車,只是低頭不知在沉思着什麼。她的手抵在下巴上,似乎在猶豫該不該開口。
過了很久,柳月華才轉過了頭,眼睛裡沒有了懷疑,只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紅狼挑了挑眉,示意她想說什麼儘管說,就是真的讓他上去坐坐也沒有關係。
柳月華嘴脣動了動,說道:“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你必須如實的回答我。”
紅狼不喜歡被這樣的氣氛環繞,還接受一個警察類似與朋友間的審問。
警察就是警察,朋友就是朋友。你要是有一個做警察的朋友,當他問你問題的時候,他就只是一個警察,而不是朋友了。
紅狼不認爲自己跟柳月華是朋友,只不過柳月華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算不上有多美麗,可是那清秀的五官讓人看起來很舒服,很吸引人。
紅狼只能聳了聳肩,說道:“你是以警官的身份問我,還是以你柳月華的個人身份問我。”
這一點,紅狼要弄清楚。這樣才能確定他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回答,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柳月華也明白了紅狼的意思,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以警官的身份問你,但是你卻可以問我一個私人問題作爲回報,這樣就公平了吧?”
紅狼只覺得好笑,柳月華完全可以讓他上去,直接將他當做嫌疑人來看待,可是她卻選擇了很客氣的方式。
紅狼只能答道:“你先說說是什麼問題吧,我有權利保持緘默的,不是嗎。”
緘默有時候真的很管用,既不是欺騙警官知情不報,也很好的保護了自己的利益,也隱瞞了不想說出口的秘密。
柳月華盯着了紅狼的眼睛,說道:“那個死掉的管家,是你用匕首捅死的嗎?”
內鬼管家的致命傷很明顯就是在胸口的位置,作爲一個警官,柳月華也看出了是銳器所傷。
紅狼看着柳月華,像是聽了一個笑話,忍不住掩嘴別過臉去笑了起來,擺手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笑的,只是你這個問題真的讓我很無奈啊。”說罷還是笑了起來。
不是那種大笑,而就是聽到了一個笑話那樣笑的很禮貌,很自然。
柳月華看到紅狼這樣笑態,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真的很莫名其妙。只是她很懷疑,既然紅狼說對方那羣匪徒手裡拿着槍,爲什麼管家最後卻是被匕首捅死的呢?
紅狼那個所謂的訓練營,如果是真的。那就那樣殺掉一個人,應該也不是難事吧。
“如果那個管家是同夥的話,你這可以算是自衛殺人,構不成故意殺人罪的。”柳月華還是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即使在現在聽來很可笑。
紅狼面上在笑,但心裡已是很佩服柳月華作爲一個警官的資質。按照她這樣的能力,不出五年就可以做一個警監了。
紅狼帶着調皮的笑轉過身,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問道:“你憑什麼認爲是我殺了那個管家呢?”
柳月華搖搖頭,不打算回答,她只想聽紅狼的答案。
紅狼伸手了自己的手,說道:“是的,我殺人了,你把我拷走吧。”
柳月華低頭看着紅狼送上來的手,無奈的嘆息,搖頭說道:“對不起,可能是我太多疑了。”
就算是匪徒,也不一定都把槍拿在手裡吧。對付三個人,只需要一把槍就夠了,剩下的可以拿匕首,也可以就空手。
紅狼對柳月華說道:“還有一個問題呢?要問快問,不然就直接把我拷走吧。”
柳月華對紅狼展開了一個微笑,說道:“第二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再問了。如果你真的有嫌疑的話,我們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見面。”
紅狼放下了手,笑了說道:“哦,這麼說。就是我們之間,還能再見面是嗎?”
柳月華淡淡的笑了,說道:“都說霍先生風流倜儻,還真不是傳言而已。我勸你還是多陪陪你那位秘書小姐吧,人家對你可是癡心一片呢。”
柳月華說完就下了車,方纔一直被疑惑所困,現在才發現紅狼停車的地方,是在離警局還有一條馬路的地方,是在警局的對面不遠處。
紅狼低下了頭,透過車窗外面,對着柳月華說道:“我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要麼就是你作爲我
的約會對象,要麼就是我作爲你的犯罪嫌疑人。除此之外,我不希望再來到警察局,也不想再被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柳月華回過神,看着紅狼那張似笑非笑,像是說笑話,可是語氣又十分認真。
紅狼擺了擺手,說道:“再見了,柳警官。”隨後又補充道。“以上兩種情況之一才能見面。”
柳月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說了一聲再見。
紅狼將車窗關上,踩着油門將車子開走了。
站在馬路邊上,柳月華目送着紅狼的車子直至消失,眼神裡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柳月華知道紅狼是故意將車子停在這裡的,要是她坐着紅狼的車到了警局的門口。
所有的同事見她坐着豪車回來,必定少不了一些閒言碎語。而紅狼又是一個董事長,這流言四起,就像是潮水一般來了擋都擋不住。
在之前不久,紅狼還作爲嫌疑人被傳訊過。坐着一個有錢人還曾經是嫌疑犯的車。這流言來了也就罷了,要是傳到了上司的耳朵裡,那她的人品就會遭受到質疑,她的年終考覈可也就大大的危險了。
柳月華還在看着紅狼車子消失的地方,心裡沉思起來:這樣細心的人,要是作奸犯科的惡徒,那可就太可惜也太可怕了。
“不過像你能爲他人考慮得如此周全的人,就算是惡徒也是個像白色天使一樣的惡魔。”
柳月華跟紅狼只不過見過三次,嚴格來說也就只見過兩次而已。可是紅狼就已經在爲她這個,可以說是毫不相干的人考慮了,這難道會是一個很壞的人嗎?
柳月華釋然的笑了,昂首闊步邁着精神抖擻的步子朝着警局大門走去。
相比柳月華的輕鬆,紅狼的心可就苦澀得多了。
紅狼在公司的秘書有很多,但是柳月華說的這一位,自然就是指紅狐了。
多了一個柳月華,更要好好的安撫一下紅狐的情緒了。要是出了什麼岔子,老總那邊非將他送進地獄不可。
紅狼將柳月華放下來之後,就火速的前往了那家自己不久才光顧過的醫院。
這次紅狼沒有將車子交給那個傻乎乎的保安,而是直接將車停在了距離醫院還有兩個街區的地方。自己下車步行走到了那個醫院附近,而那天的看似癡呆的老乞丐還在。
他依舊是那個動作,也還是那一副傻愣的神情。紅狼這次走到了他的面前,想要好好的戲弄他一下。
紅狼已經闖入了老乞丐的視線,他將臉貼近了老乞丐那滿是灰塵污垢的臉,就是遠遠站着他也聞得到老乞丐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酸腐的氣味。
“你就不能洗個澡嗎?”紅狼喃喃說道,他看着老乞丐空洞的眼睛,不知道這個人是否還能不能聽得懂人話。
老乞丐半斜着腦袋,乾枯的已經裂開的嘴脣沒有動,他似是沒有聽見紅狼的話。這個老傢伙該不會是個聾子吧,但是組織可不會指派一個聾子出來做事。
紅狼彎下了身子,將自己的視線也融進了老乞丐的瞳孔裡。四目相對,紅狼就這麼近距離的看着老乞丐。
幾個路人已經投來了奇怪的目光,一個老瘋子這麼呆坐着並不奇怪,可是一個斯文俊雅的男人,居然也像個瘋子一樣在他的面前晃着。
兩個人的臉是那麼接近,從不同的角度看,兩個人就好像有了什麼親密接觸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