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眼男人說了一句方言，馬甲服務員就將那斷指的盤子，像殘盤一樣的端了下去，若無其事，表情自然。
紅虎依舊目光呆滯的低頭，沒有去看自己的斷指一眼。
“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了吧。”灰眼男人微笑。“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請求，還請霍先生現在就說。”
紅狼簡直要有些發瘋了，這個灰眼男人就是在挑戰他的耐心，說道：“有廢話就說罷，在這我真的要喘不過氣來了。”
有求必應，對一個可能是對手的人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灰眼男人坐正了身子，清清嗓子，說道：“我以左使的身份，現在正式對霍先生，提出互助互惠的協議請求。”
紅狼伸手製止，說道：“你以左使身份，以什麼的左使身份，你代表的人是誰，或者代表什麼公司，你得說清楚了。”
灰眼男人嚴肅說道：“我剛纔已經說了，我不能暴露我背後是什麼。你可以僅僅當做這是我個人的請求，你的一切需求跟條件，我都會一字不漏的轉達給上級。”
紅狼真是受不了這種交流方式，說道：“你按所謂的互助互惠是什麼，聽起來像是兩個國家之間的虛僞說辭。”
灰眼男人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說道：“我的上級交待過，對霍先生要坦誠相告一切。所以我很誠實的告訴你，我們並不知道霍先生你是什麼人，但是我們非常瞭解你個人的價值，你的一切能力我們的瞭如指掌。”
紅狼不相信有什麼人能瞭解他，就連他自己都不瞭解自己，組織都不清楚他所有的能力。
也正如紅狼猜想，索琳娜的組織並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屬於的那個組織，可以有能力摧毀他們。
紅狼還在繼續試探，說道：“我在坤華集團雖然是董事長，但是一切的商務可不由我一個人說了算。我看骨科醫生就免了，你把我公司所有的股東都召集到這吧。”
灰眼男人沒有惱怒，只是冷冷說道：“霍先生，我想我們彼此之間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既然你想快點離開這裡，那我們最好就不要再開玩笑了。”
灰眼男人指着紅虎，說道：“這個大塊頭擁有很強的戰鬥力，我們本來只想着用他來削弱你們五個人的力量，可是沒想到他的戰力遠遠超過我們的意料。”
紅虎沒有任何反應，還在繼續的呆愣，要不是還有呼吸，他簡直就像一個死人。
紅狼清楚紅虎的能力，以及他們其餘三個人的能力，只是他不知道這個灰眼男人爲什麼這麼在意他們的能力。
紅狼說道：“所以呢，你沒辦法成爲他也沒辦法成爲霍先生，難道你要奪取我們的能力，像電影裡那樣？”
灰眼男人不需要紅狼用這樣的說話方式，可是紅狼偏偏就是不讓他如意。
灰眼男人哼笑了，說道：“成功的人不一定是能力出衆的人，但他一定是個擅於發現人才，跟擅於運用人才的人。老實說，我們上級很喜歡霍先生，也很欣賞霍先生你的能力。”
這纔是灰眼男人的目的，只是紅狼並不覺得有這麼簡單。
紅狼點了點方纔放着紅虎斷指的地方，說道：“那既然這樣，你們直接來找我不就好了嗎，爲什麼要傷害我的朋友？”
灰眼男人冷冽的比了一下自己的食指，說道：“一根手指不會讓人送命的。這隻
是爲了告訴你，我們跟你的商談，不是以你爲主，你只負責聽跟考慮接受。”
簡單來說，就是讓你認識到，誰纔是真正掌握主動的人。他們能斬斷紅虎的一根食指，就能斬斷你們的頭顱。
和和氣氣的談論並不是說明真的把你當成上賓，只是爲了表現自己的禮貌而已。
紅狼不屑的笑了，誰會稀罕這樣的禮貌，這跟直接拿到抵在他脖子上，跟他說話沒什麼分別。那樣還省下了很多時間，也免去了紅虎的斷指。
紅狼說道：“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
灰眼男人擺了擺手，馬甲服務員就送上了一個檔案袋。將檔案袋扔給紅狼，說道：“看看吧，這算是合約。”
紅狼接過，打開了檔案袋，說道：“合約，我可說了我不是唯一的決定者，坤華集團有很多的股東。”
說完之後，紅狼覺得自己很愚蠢，現在開玩笑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會顯出他有些慌張。
紅狼不想去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可是他沒辦法不去看。
那上面的文字，等於訴說了一個終身的協議。簡單來說，就是紅狼替他們完成一些平常人完成不了的工作，然後他們將會給紅狼提供金錢以及世界上只有特殊人羣才能享受的福利，用錢也買不到的福利。
紅狼將文件隨意的扔在了面前，說道：“爲什麼是我？或許那個死掉的冒牌貨也能替你們完成你們的工作。”
灰眼男人想起李光，不自覺的嘲笑，說道：“他的能力只以爲不錯，但是遠遠不能達達到我們的需求。”
紅狼斜眼看着紅虎，李光不能，紅虎總該能吧。
“我們上級不知道你們五個人的能力。”灰眼男人說道。“上級點名要的是你，詹姆斯霍。”
當灰眼男人再次喊出他的假名，紅狼確定了他們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跟他背後的組織。灰眼男人的上級，只是認爲紅狼是個以董事長做幌子，背地裡卻進行秘密工作的人。
紅狼撇了一眼合約，說道：“在簽約之前，我要問一些問題。”很多的一問，說不定可以從這個灰眼男人這裡獲得答案。
灰眼男人似是預料到了，說道：“只要是我們知道的，保證會如實回答，一字不漏。”
紅狼盯着灰眼男人的眼睛，說道：“我們初來洛杉磯的時候，是不是你讓索琳娜帶着四輛法拉利來對我們‘問好’的。”
灰眼男人面色如常，說道：“是的，除了你之外，我們一個也不打算留下來。”
紅狼說道：“他們每一個人的能力都很強，你們上級眼睛都瞎了嗎？”
灰眼男人看了看紅虎，說道：“我很欣賞你們的能力，卻是非常令人驚訝，可是我個人的意見並不能決定上級的意思。”
紅狼開始有些重視了，這個所謂的上級是一羣人還是一個人。
如果是一羣人，那集體的智慧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算很奇怪的事。少數服從多數，有時也會做出錯誤決定。
可那所謂的上級要是一個人的話，那這個人可就太可怕了。
這個人可是個寧缺毋濫的人啊，就等於有五個學生。一個考了一百分，其餘四個考了九十九分。
他只會選擇那個一百分的人，而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那些差一分的人。
這叫什麼，可以瑣事完美主義了。一個完美主義的人做起事情來，
可是處處的要求精確。
滴水不漏的敵人，誰敢說不可怕。
紅狼思考了下，說道：“可是接下來的四輛法拉利，那十幾個人可是各個都想要我的命。子彈呼呼的從的腦袋邊刷過，那可不是經常有的體驗。”
灰眼男人身爲什麼左使，自然知道這次的計劃，說道：“那只是一次考覈而已。”
紅狼疑惑說道：“考覈？”
灰眼男人點頭，說道：“我很抱歉，雖然選擇了你，但是上級還是決定對你進行一次考覈，看看你是否真的能符合我們的標準。”
紅狼很不滿意自己被測試了，作爲一個小白鼠被檢驗了一次，但是同時也很高興。灰眼男人的這句話，同時說明了這所謂的上級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他選擇了自己，就沒必要再費心思做什麼考覈了。一個完美主義者，也完全相信自己的眼光。
灰眼男人說道：“我很高興您能通過那次考覈，不僅通過了。上級也都一致認爲，你完成的很出色，簡直再也不能更完美了。”
紅狼呵呵笑了，恭維的話誰都喜歡聽，說道：“所以呢，今天來找我攤牌是威懾呢麼，是有什麼工作需要我去做了嗎？”
灰眼男人低下頭沉默了半刻，繼續說道：“我們一直在關注你的一舉一動，雖然很對不起，但我們必須做。相信如果我們再不找你的話，你很快就會通過李光將我們找出來，並且作爲一個不可調和的敵人去對待。”
紅狼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亨利還在眼前等着解決，索琳娜的背後陰謀也在等着他去解決，再加上那個鑽石公司。
想到這裡，紅狼擡頭問道：“你們在李光的胸膛裡面放的是什麼東西？”
灰眼男人皺起了眉頭，疑問道：“李光的胸膛裡有什麼？”
紅狼在一瞬間鎖定了灰眼男人的表情，那一刻的疑惑是真實的。他真的不知道，那個小小的芯片。
灰眼男人思考着說道：“我們從來沒有見過李光，雙方都是在網絡上互相聯絡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都不知道你所說的是什麼。”
灰眼男人對紅狼的問話，一直都很認真的在回答，在這件事情上，灰眼男人沒必要說謊。
紅狼暫且就相信了灰眼男人的話，說道：“琳達這個名字，你們有聽過嗎？”
灰眼男人說道：“我們的手下有很多叫琳達的女人，不過你想問的應該是亨利集團的董事長，那個他失而復得的女朋友吧。很遺憾，我們不認識她。”
既然一直關注紅狼，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先前在餐廳發生的那一出鬧劇呢。
紅狼不管他們跟亨利之間有沒有關係，反正在不久之後，亨利這個人就會消失在世界上。
沉默了半響，在無聲的過程中，紅狼死死的盯着灰眼男人。
在一個關鍵的時間點，紅狼冷冷說出了琳達代言的那個鑽石公司的名字，問道：“你聽過這個公司嗎？”
灰眼男人沒有什麼不同的表情，說道：“當然知道，我們也很負責的告訴你。我們經營的生意很多，但是絕對不會販毒。以後霍先生也不會作爲一個毒販，或者掩護的工作。”
這麼說，索琳娜的組織跟琳達背後的鑽石公司沒有關係。
如果紅狼相信灰眼男人說的話，他所說的都是實話的前提下，就可以這麼斷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