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還是如同一隻過街老鼠一般,但如今強勢挫敗一位修爲高深的長老,只是他雖得了傳承,戰力飆升,但納蘭畢竟擁有離塵之上的修爲,此番依舊只有朝元境界的他該如何應對?
只李修雙眼中的戰火熾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絲毫沒有退縮,不知是他頗有自信還是那驟然得了強大傳承之後生出了些許暴發戶的心理。
納蘭身爲城主,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所管轄的城池被人大肆屠戮,而幾乎束手無策,再加上憑空出現的吳簫對他好是一番羞辱,當時他爲了顧全大局而選擇對心中的怒火隱而不發。
但此時此刻,吳簫消失不見,而李修又大肆“撒野”,他終究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的炙烤——出手了。
“臭小子,沒想到當日竟然讓你逃脫了,不過本城主更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不惜福,又來這自尋死路。”
納蘭周身的紫色光芒閃耀的幾近刺眼,雙眼之中殺意瀰漫,這位雄踞一方的封疆大吏渾身不斷散發出讓人戰慄的氣息。
這纔是一方封疆大吏該有的真正修爲,比之剛剛面對修羅閣殺手之時,納蘭此刻展露的氣機要強大不少。不知爲何,方纔大敵當前這納蘭卻並未施展出這般實力,反而直接催動了那東皇開國君主所留之殘缺的一角殺陣。
面對納蘭的冷嘲熱諷,幾乎陷入狂暴狀態的李修並沒有給他多少好臉色,他的聲音有些變調,聽上去似乎夾雜着一絲野獸的低吼:“廢話少說,唯有一戰而已。”
李修血色氣勁凝實無比,像一幅盔甲一般將他包裹起來,且身後隱隱有一隻巨大的犼的虛影似要從他體內掙扎而出。
兩人一個心中的狂暴難以壓抑,一個更是有無窮怒火需要發泄,沒有過多的廢話,手持青銅戰矛的李修立即就與那渾身綻放紫色光芒的納蘭戰作了一團。
李修得到那乾屍的傳承,氣勁更加凝視,揮舞青銅戰矛的力道也大了許多,面對納蘭,他完全將那長矛當成了棍子一般耍。
“磅——”“磅——”
一陣陣悶響不斷傳出,也虧得那納蘭修爲高深,面對那李修雷霆萬鈞之力,還能夠氣定神閒的徒手接下。
雖同是徒手相搏,但不得不說納蘭給人的感覺更具有力量的美感。相比而言,吳簫似乎只是在技術上臻至化境,所以才能徒手與李修一戰,而納蘭則全然不同,硬碰硬也絲毫不落下風。
這一杆青銅戰矛,乍一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出衆的地方,無非是佈滿了歲月的痕跡,顯得比較古老罷了,但此刻經由李修的靈力灌注以及輔以天生蠻力之後便成了一柄可怕的兇器,那厚實的青石板,在其面前就像是豆腐一般,沒有絲毫的硬度可言。
那青石板並非是凡物,乃是採用異石蒲岐而成,其堅硬比起一些金屬,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抵擋住尋常朝元境界修士的全力一擊而不損。既然那青銅長矛如此了得,那切金斷玉自是不在話下。
何況若是凡物
,那納蘭怎會不顧城主身份而出手搶奪?他納蘭是何許人,見過的奇珍異寶何其多,眼界何其開闊,能讓他上心的東西,自然非比尋常。
但就是這麼一把神兵利器面對其血肉之軀,卻依舊不能傷害其分毫,甚至連層皮都刮不破,換個思路,這納蘭的修爲又得有多麼變態。
那納蘭無懼於青銅長矛的鋒利,拼鬥起來自然是無所顧忌,大開大合之間,直往李修周身要害而去,一點餘地都不留。
一時間神兵在手的李修卻是被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給壓着打,他身上的氣息雖同樣兇暴,但奈何根本沒有宣泄而出的機會。這就好比窩了一肚子火,正準備找人發泄,到最後卻落得個有火發不出。
好在此時李修的神志已經開始有些不太清醒,不然非得憋屈死不可。
剛開始李修氣勢正盛,舉起槍對納蘭便是一頓亂掃,看着似乎生猛無比,但說白了憑藉的就是一股氣而已,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青銅戰矛越舞越顯得沉重,十次攻擊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機率被納蘭輕鬆閃過。
雖是徒手,但納蘭的修爲畢竟擺在那裡,紫色氣勁將兩隻拳頭包裹,像是兩把錘子一般,每一次交擊都將李修手中的戰矛震得差點脫手。
這還不算,每當李修露出破綻之時,他的作戰風格也跟着瞬間改變,棄拳用掌,做刀狀,朝着那破綻之處猛地斬去。
捱上這麼一擊,換做常人早已是斃命多時,但狂暴的李修已不似人,不僅是神態以及打法,甚至就連那體質似乎也跟着變得皮糙肉厚,雖是身上多處被納蘭打的皮開肉綻,傷口幾乎道道深可見骨,但絲毫不影響李修的發揮,且那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着。
若是吳簫在此,必定會大喊一聲:“這樣也可以!”
要知道,吳簫可是將那神秘的九死魔軀修煉到了煉體境界之後,才方能如此,但李修一沒有相應的功法,二也不是走的外修煉體的路子,能有如此逆天的天賦實在讓人心驚!
這邊大戰戰的火熱,另外,陰差陽錯之下被那隱藏在飛天城之中的護國供奉用挪移秘法傳送到了東皇與大夏交戰之處的吳簫可就更加鬱悶了。
“他大爺的!”也不知道在多少萬里外,吳簫詛咒,仰天無語了。
他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中飛了近大半天,幾乎將大半個草原都飛過了卻還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呢,荒涼無比,連鳥雀走獸都很難見到。
他吃看了半天綠油油的抑或是枯黃的草,現在聞到那股味道就想吐,對南宮青雲各種問候,他所說的小小誤差簡直可說是實在離譜,鬼知道他所說的小小究竟有多小。
吳簫很懷疑,他被傳送到了龍山城北側的一個郡城之中,飛天城所統轄的四個郡城之中鐵嶺城靠近大漠,龍山城居中,另外兩個一個南臨荒沼,一個北靠草原,若說是被傳到了龍山城又怎麼會有這樣無垠的大草原,根本就沒有盡頭。
吳簫悲嘆一聲自己這老爺子辦事太
離譜了,實在是靠不住,這小小的誤差,終於將他也給誤差丟了,不知身在何方。
吳簫額頭青筋直跳,因爲他終於在草原中發現了一塊石碑,上面清楚地寫着古爾青城四個大字,猜測成真。
他想回到那飛天城,再不濟龍山城野性,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南宮青雲的辦事可靠程度讓人如此無言,偏差不再是幾十萬裡,現在要以數百萬裡來計量了。
認清現狀之後的吳簫只得再次罵了一聲“坑爹”便全速向着一處疾飛而去,一邊飛一邊還不斷懊悔爲何那南宮青雲就如此不靠譜。
其實這也真怪不得南宮青雲,那挪移秘法乃是對空間法則掌握的極致表現,現在雖不知那南宮青雲擅長溝通的是哪一種法則,但很明顯非是那空間法則。
當日,南宮青雲所說的風險這便是其中之一,只因爲要想迅速回到原處唯有同樣藉助於空間法則的運用,趁着那原先的空間座標還未完全消失,再次破開空間壁壘,將其原路送回。
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洞悉空間法則的奧妙,習得那挪移秘法,憑藉南宮青雲的修爲要想破開空間壁壘倒是不難,難得是如此才能將那空間座標正確的尋找出來,並將吳簫順利的傳送回去。
更爲重要的是,由於非是秘法所開闢的空間通道,是非常不穩定的,修爲以及肉體不夠強橫的人要貿然嘗試,只能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只是這個對於常人來說幾乎難以解決的難題,換做是吳簫卻是容易解決的很,先前他能在祖王與蚩尤所引起的空間風暴之中存活,肉體的強橫自然不用說,並且他現在也有了空明二層天的修爲,也能溝通天地法則,雖說破開空間對於他來說依舊是一件比較耗力的事情,但起碼不是無法做到。
可說,吳簫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對於對空間法則的不瞭解,南宮青雲可以用自己強絕的修爲以及高深的境界彌補,雖是無法施展挪移秘法,但尋到那空間座標還是不難。
吳簫還記得當時南宮青雲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只是現如今,這結果……實在是讓他有些無力吐槽。
身爲空明強者,一步千里乃是最起碼的速度,所幸這古爾青城離得也不是太遠,吳簫又花了兩個時辰終於是尋到了那郡城。
只是,當他到達之後,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敵襲,護城!”城門之上幾個兇悍的兵丁忽然大叫。
“轟!”
有些破舊的城池發出神光,城牆上有陣紋浮出,一片光幕衝起,將不大的古城徹底遮住了,護在裡面。
“殺了他,竟想攻打我們的城池!”有人叫囂。
“哧!”
一道又一道神光衝起,在高空中交織,形成一片殺陣,向吳簫絞殺而去,殺氣凌雲。
城牆很古老,陣紋無盡,在這一刻全都浮現了出來,烙印在虛無間,如神鬼符號,玄奧莫測,懾人神魂。
“我去,這又是什麼個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