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夜談

小時凌霄最願當他的小跟班, 前後的跑,有何好吃的都會惦記着他,克不知從何開始, 凌霄不再找他玩, 開始疏遠他。一開始以爲是學業緊張, 可慢慢的他就發現在他與凌霄之間有個很深的隔閡。看不到, 摸不到, 卻明顯的擋在那裡。

推開虛掩着的門,凌雲走了進去,望着凌霄挺拔的背影, 他不得不感慨曾在他身邊跟前跟後的小屁孩已經長成可以獨擋一面的大人了。

“霄兒。”凌雲輕聲喚道,那聲音一如那年的溫柔。

“大哥。”凌霄在聽到腳步聲時, 便知凌雲到了, 沒有出聲是因爲他在等凌雲開口。

“霄兒, 這麼晚找我有何事?”凌雲望着凌霄眼中的疏離,心底涌起無力。他能與白悠然相處似兄弟, 爲何就不能與凌霄相處融洽呢?

“沒有事就不能找大哥聊天嗎?”凌霄不滿凌雲的疏離,他們是兄弟卻像陌生人。這一切都是因爲淩氏雲莊、凌莊主的自私、母親心底的怨恨。若不是他無意中知曉母親爲何嫁於並不在意她的父親,他會永遠傻傻的跟在凌雲身後當個小跟班。會傻傻立誓協助凌雲打理淩氏雲莊。傻得將淩氏雲莊這塊肥肉扔給從不曾在意過他們母子存在的凌莊主的嫡長子,同是他的孩子爲何他就不能繼承淩氏雲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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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父親對母親的無情,恨凌雲的母親, 若不是她將母親丟下照顧父親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那樣母親就不會頂着一頂勾引主人的狐狸精。

“霄兒, 這麼多年你我之間關係是何等僵硬, 你找我來究竟所爲何事?”凌雲無力與凌霄兜圈, 直白道。凌雲對改善與凌霄之間的關係突覺很無力, 而他的無力讓凌霄錯以爲是不願與他見面。

“我以爲大哥早忘了還有我這個弟弟。”嘲諷的望着凌雲的無力,面對他就這般讓他厭煩嗎?

“霄兒。”無奈的喊道, 他都不知他們兄弟之間出了何問題才造成今日的僵硬。

“大哥可知曉我孃親是如何加入淩氏雲莊的嗎?”凌霄突如其來的問道。

“知道。”若不是聽到僕人們之間無聊的閒談,怕他也不會知曉長輩間的內幕。

“你知道?你知道爲何不告訴我?”面對凌雲知道的答案,凌霄氣怒的吼道。明知道卻不告訴,是看他的笑話嗎?看他知道真相後的傻樣嗎?

“告訴你又如何?這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弟弟的事實。”凌雲不知曉凌霄在堅持什麼。

“是父親強迫母親的。”凌霄憤怒的吼道。以前不知曉母親爲何會夜夜驚醒,害怕與異性接觸,總是住在偏僻的院落裡從不外出。直到那日他才知道,母親的異常全是不負責任的父親一手造成的。

“曾發生在長輩之間的事,我們改變不了,也阻止不了。”凌雲自知二姨娘----凌霄的母親有多懼怕與異性接觸,不敢踏出房門半步,可以發生的事他們有何能力阻止與改變。

“阻止不了?那總能改變吧。爲何父親腦海裡只有你和你娘而沒有我與母親?”因爲內疚所以對他好,可母親的芳華正茂卻要被父親佔有後孤獨的藏起來,似在遮羞般藏起來。若事發後父親能多陪陪母親也不會造成她這樣的性格。

“霄兒?”凌雲從不知曉凌雲對父親與母親有着如此深的偏見。在這件事上父親是不對,可感情的事真的很難說。

“爲什麼就能你能繼承淩氏雲莊?我算什麼?”

“霄兒?你這話是何意?”凌雲難以置信的聽着凌霄的話,凌霄的言語中爲何會有深深的自嘲?

“當年你擅自離家,父親氣惱,卻更多擔憂。數日前回來,卻揚言要娶個男人爲妻,即使如此父親也依然將淩氏雲莊交與你。難道我是多餘的嗎?。。。。”凌霄氣急的在祠堂內來回的踱步,言語中的焦急,憂慮讓凌雲側目。

“霄兒,若你喜歡淩氏雲莊便交與你搭理。”凌雲打斷凌霄的自卑的自言自語,輕笑道。他還以爲是多大的事?不過是想管理淩氏雲莊,爲家族着想。

“什麼?”凌霄震驚的望着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凌雲。他可知爲這未來莊主之位有多少人。暗下做了多少黑暗的手腳?他怎能若此輕鬆的說出交給他搭理的話?

“霄兒,你我是親兄弟。我的便是你的,這改變不了的。我決定陪着清伶隱身江湖,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不會再參與莊內事物。有你在莊內打理我更放心。”這些年凌霄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因不敢擅自更改祖輩們傳承下的規矩而準備屈了凌霄這人才。

在房頂上做樑上君子的白悠然與歐陽克對凌雲的決定不由的咂嘴,能將眼前經營百年的家業不眨眼的交與弟弟,不得不佩服凌雲的勇氣與魄力。

“沒想到凌雲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歐陽克輕嘆道。本以爲會看到一場爲爭奪家產而造成的兄弟大戰,沒想到凌雲會將手中的權利放手。

“早在凌雲爲追清伶而出現在醉伶香時,我便知曉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白悠然摟了摟歐陽克的肩膀,輕聲的道。凌雲既然能爲清伶而離家出走數年不回家,甘願居於下屬,由此可見凌雲對清伶的感情有多深。也因此白悠然更氣憤清伶,所以纔會在客棧時那樣嘲諷他。

“若我要你陪我隱居山林,不理會桃花島的一切,你可願意?”歐陽克藉着銀色的月光盯着白悠然,不安的問道。他能嗎?桃花島是他一手建立,讓他放手可願?

“願意。只要能與克在一起,即使乞丐我都不介意。”白悠然誠摯的凝視期待答案的歐陽克,能與其共度一生,便已是幸事,何須那些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東西。

歐陽克感動與白悠然爲了可放棄一切,可他下一句話卻讓歐陽克臉上掛滿黑線。

“離開桃花島,在下可就身無分文了,不知歐陽公子可願賞口飯吃?”白悠然死乞白賴的抱着歐陽克猛親。

“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嗎?”歐陽克伸手使勁的推搡着白悠然的臉,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們現在可是在偷窺兼偷聽的。怎麼能這樣摟摟抱抱?

“有什麼關係?”白悠然纔不在乎,無論何地只要能與歐陽克在一起,何處都是幸福。

屋內凌霄震驚於凌雲的決定,突然屋頂上傳來偷窺、偷聽者的爭論聲。那刻,凌霄滿臉的黑線,凌雲則無奈加羞恥。偷聽着、偷窺着,最後居然在屋頂上談情說愛了。

“霄兒,明日我便會與清伶離開淩氏雲莊,希望日後您能好好的照顧父親。”凌雲走近凌霄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真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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