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在晨霧繚繞時,莊內的人就陸續起身。僕人來回穿梭忙碌的備着主人們洗漱需要的東西及早膳。
“歐陽鋒昨夜到你房裡所爲何事?”與白悠然同住一院落的黃藥師自是知曉,昨夜歐陽鋒到過白悠然的房裡。因心性冷淡並沒有太在意。
“師父, 應該知道的!”白悠然喝了口差強人意的粥, 避過輕重道。雙眼接低頭的動作避開黃藥師探索的目光。
“嗯!”黃藥師冷哼了聲, 對於白悠然他無需太多的擔憂。但必定年紀尚輕鬥不過歐陽鋒那成精的老狐狸。
黃藥師將懷裡的人皮卷掏出扔到了桌上, 示意不解的白悠然收好。
“師父?”白悠然不解而詫異的望着黃藥師。怎麼交給他了?
“我還想在歸雲莊過幾天安靜的日子。”黃藥師端起那碗不怎麼樣的粥道。江湖上雖少有對手, 但也不想惹上麻煩壞了眼前平靜的生活。
“可.......”一旦《九陰真經》在他手裡的消息傳出去,他將被江湖上所有的英雄人士追殺的。白悠然將碗狠狠放到桌上,站起身在黃藥師面前來回踱步。
他向來把黃藥師的話當做聖旨, 不僅因爲黃藥師是他師父。更重要的黃藥師也是他敬佩的人物。但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讓他拿小命去換啊!
“你不是在打它的主意!”黃藥師無視他的焦躁和對以後的恐懼,淡然道。白悠然是他看着長大的, 那點小心思克瞞不過他。
“師父.....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打它的主意!”白悠然訕訕的坐回原位心虛道, 視線遊離就是不敢看黃藥師精明帶笑的雙眸。
“師父!”白悠然無奈絕望的嘆道。有時與黃藥師相處唯一的缺憾就是你永遠都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收好了!丟了爲師那你是問!”黃藥師將喝完的粥碗放到桌上, 起身無視白悠然揪頭髮的後悔勁。既然有心打他東西的主意就要有能力承受它帶來的後果。
“師父.....你不能這樣對我!”白悠然見黃藥師拍拍衣襬走人,忙追上大喊。言語、神情完全不符平日的沉靜與瀟灑, 頭髮凌亂毫無平日的整齊與清爽。
而他這樣的形象也讓衆僕人與剛趕來找白悠然的歐陽克嚇了一跳。
“然?”歐陽克走近詫異而擔憂的問道。黃藥師又對白悠然做了什麼?
“克!我好命苦啊!”見歐陽克到來得白悠然,像溺水者見到救命稻草般緊緊抱住歐陽克不放手。
“怎麼了?”歐陽克伸手拍着白悠然的背,安慰道。
“現在這問題比將我內力耗盡更嚴重!”白悠然鬆開歐陽克,扯着他就進了屋。一進屋就指着桌上黃藥師放那兒後就沒有動過的人皮卷。
“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九陰真經》。師父將它交給我,讓我保管。”白悠然坐到一邊繼續抓他已經亂的髮髻。
歐陽克聽到白悠然的話, 緊張的將放在桌上的人皮卷拿起抖開看了起來。
“你都不知道等這消息傳開後將有多少江湖人士追殺我!”白悠然徹底的將那本梳理整齊的髮髻拽散了。
“既然黃前輩將它交給你, 自是有他用意。”歐陽克大致瞄了兩眼, 將人皮卷卷好放到桌面上。將白悠然那頭烏絲從他手中解救了出來, 用手輕輕梳理着。
“什麼用意?他都說了就是看不慣我閒着!”白悠然將頭埋進歐陽克懷裡亂曾, 撒嬌的抱怨道。猶如得到不公平待遇的孩子般。
“然!”歐陽克無奈的望着懷裡亂曾的腦袋。真不知道這人居然如此的幼稚。
“不要,我要馬上會桃花島。馬上, 我不要死在中原!”白悠然玩上癮似地在歐陽克懷裡亂曾。
“悠然哥,我們去遊湖吧!”興致高昂的黃蓉蹦蹦跳跳的竄進屋內。入眼的一幕就是歐陽克懷抱着一頭散發的白悠然。
“風騷男人,放開悠然哥!”黃蓉一跺腳,氣憤的喊道。上前就將兩人分開,伸開雙手擋在白悠然身前怒目相向,一副捍衛者的姿態。白悠然則繼續揪着頭髮胡嚷嚷。
歐陽克無奈而滿臉黑線的望着眼前這一幕。傻愣愣跟來的郭靖,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望着屋內的一切。不知作何感想。
“白公子,黃老爺有請!”管家緊緊張張的跑進來打破了眼前的詭異。白悠然停止揪頭髮,黃蓉收回雙臂望着精明慈祥的管家。
“好的。麻煩林叔你跑一趟了!”白悠然起身微笑道。
白悠然整理好儀容後便與歐陽克向後花園出發,黃蓉與郭靖則去玩他們的遊湖。跨過那拱門便見滿園的花錯落有致的開着,都是黃藥師喜愛的。院落中精緻的涼亭中坐着黃藥師、歐陽鋒、陸乘風,桌上放着精緻的點心與茶具。
“師父。”
“叔父。”
兩人站在涼亭下款款施禮。院落中的花將兩人襯托的更加俊俏,唯美。黃藥師、歐陽鋒皆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
“不知師父叫徒兒有何事?”白悠然在黃藥師面前向來不講究什麼大禮,既然有外人自是禮多的好。
黃藥師、歐陽鋒兩人即使無語,陸乘風見狀忙解釋道。
“剛纔師父與歐陽前輩談到武功修爲,又因兩人武功不相伯仲。即使浪費再多的時間與精力也難分高下,於是在下不才出個主意。讓兩位嫡傳弟子比武,不僅能看到兩位宗師的武功,還能對互相評比小對徒弟的教育。”
“我是無所謂!”白悠然縱縱肩無所謂道。
“看叔父的意思。”反正是推不掉。
“那就這樣辦吧!點到爲止。”黃藥師淡淡的開口道。
“藥兄,這樣太無趣了!不如賭點什麼好曾加樂趣。”歐陽鋒喝了口茶水隨意道。
“那到也是。不知歐陽兄有什麼好主意?”黃藥師明知其打什麼主意也不拂歐陽鋒。
“就賭每個人身上一件重要的東西!”歐陽峰放下杯子,淡淡的說道。
“好!”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陸乘風見無人有意見便宣佈道。
兩人在院中站定,相互對望。
“可以開始嗎?”白悠然淺笑的望着對面搖着墨扇的歐陽克。
“隨時請教!”歐陽克表面上雖悠哉,心中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雖從未與白悠然對弈過,但對其深厚的內力還是有所瞭解的。
猛然歐陽克旋身欺近白悠然,墨扇在手中甩開一漂亮的扇花。看似優雅的動作卻帶着致命的火花。白悠然腳尖借力向後彈開,掠過一片花叢,帶起一陣花蝶。
兩人在繁花簇開的院落上下翻飛,帶起花雨一片。身姿優雅,動作流暢,似一場兩人默契的共舞。
黃藥師看的只皺眉頭,他對白悠然與歐陽克的關係還處在猜疑中。但見今天這琴瑟和鳴算是真的整明白了。也就因爲明白,心下就更愁了。不是他古板,但怎麼也不希望他得意弟子有這龍陽之癖。
歐陽鋒深怕歐陽克輸掉這場比試,讓他不能借口黃藥師瞧瞧那《九陰真經》。早知歐陽克與白悠然的關係,因利害關係又與白悠然結盟,默許了兩人。
歐陽克見兩人老這樣死纏着也不是個事,就桃花眼一挑,對着白悠然就是一記秋波。難得的媚眼將白悠然嚇了一跳,踏浪而來的腳步因內力跟不上,一腳踏空,直直的從半空摔了下去。
黃藥師眉頭冷挑,對白悠然的定力很是不滿。有待加強。歐陽鋒纔不管歐陽克用什麼手段贏的這場比賽。結果重要,
“克!”站起身的白悠然無奈的喊道。那有這樣的啊?
“兵不厭詐。陸莊主可沒有說不需用兵法。”歐陽克飄然站在白悠然身前搖着墨扇,邪邪一笑。
“不管怎麼樣,悠然輸了。”黃藥師可惜道。“願賭服輸。歐陽兄相中在下身上那件東西?”
“希望藥兄不要介意在下的要求過了。”歐陽鋒謙遜道。
“怎麼會。歐陽兄直說!”黃藥師爽快道。
“在下一直都想一睹《九陰真經》的廬山真面。”
“這有何難。只是這《九陰真經》目前不在身上,怕無法如歐陽兄的心願了。”黃藥師一副可惜了神情。
這時白悠然終算明白黃藥師今早爲何將《九陰真經》扔給他保管了。這《九陰真經》怎麼也算是一波人搶另一波人,搶來搶去才能輪到黃藥師手裡的。這樣想來,大家都在分贓的說!
歐陽鋒失望的嘆道,“本來還想借此機會一睹這《九陰真經》呢,看來在下與其無緣了。”難道白悠然那小子在騙他?不過量他也沒那膽子。
“下次歐陽兄到桃花島,到時自能一睹爲快。”黃藥師遺憾道。
“也只有這樣了!”
“不管怎麼說,悠然都輸了比賽。在下將這隨身帶着的玉簫贈與歐陽賢侄。希望歐陽兄不要嫌棄它簡陋。”黃藥師拿起隨身帶着的玉簫,白悠然上前接過,遞到了歐陽克手中。
“謝謝,黃前輩。”歐陽克恭敬的接過玉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