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馬大的元寶姑娘抱住懷中的女人就是一陣搖晃,懷裡的女人吃受不住的掙扎,只覺得腦子被搖得嗡嗡響,忍不住冷聲:“放手。”
不過元寶姑娘已經比她更快一步的放開了她的手,臉色不善的望着她,瞳眸滿是迷惑的神色,最後她飛快的掉頭望向鄭同:“鄭公公,她不是公主。”
鄭同臉色一僵,飛快的衝過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眼面前的女人,臉倒是和公主長得挺像的,可是細看的話,眼睛並沒有公主的深邃好看,鼻子也不夠挺,嘴巴似乎比公主的略大一點,雖然這些細節對於旁人來說,看不出來,可是他是自小侍候公主長大的啊。
哪怕公主身上有一絲一毫的誤差,他都能感受出來的,所以鄭同能肯定眼面前的這女人根本就不是公主。
“你不是公主。”
他說完掉首望向身側的花姐:“花公公,你們竟然膽敢如此糊弄我們,這人根本不是我們家公主,你們家王爺竟然弄這麼一個人來糊弄我們,以爲這樣我們就會氣消了嗎?”
花公公不說話,盯着眼面前的女人,女人聽了元寶和鄭同的話,此時完全的呆愣住了,看到花公公望她,不由自主的叫起來:“我失憶了。”
元寶大嗓門的聲音便響起來:“你失憶也不是我們家公主,我們家公主的胸只有這麼大,你的這麼大。”
元寶比劃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胸只有饅頭大小,但是眼前這女人胸竟然波濤洶涌的,她一抱便感受到了,還有公主的腰肢比這女人的纖細,柔軟,這女人胸大腰略粗,而且身上很多肉,所以這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家的公主,這是假冒的。
元寶越想越氣,指着眼面前的女人大罵:“你個冒牌貨,你快說,你是誰,爲什麼頂着我們家公主的臉。”
她說完也不等身後的鄭同和花公公說話,高大的身子直撲面前的女人,面前的女人一看到元寶撲來,以爲她要對她行兇,身子一動便和元寶打了起來,鄭同一看元寶受欺負,早閃身直奔元寶身邊,兩個人一起和對面的女人打起來。
花公公在一邊看熱鬧,並沒有急着出手,。
鄭同和元寶兩個人打了一會兒,極速的退了開來,兩個人臉上滿是怒色,指着對面的女子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試探過了,你根本不是我們家公主,我們公主的內力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她經脈異於常人,使出來的內力,隱有一層白霧之氣,所以你能僞裝得了臉,僞裝得了派頭,卻僞裝不了這身的功力,因爲就算你想僞裝,你也裝不出來。”
鄭同說完望向花公尖叫起來:“花公公,你們家爺呢,竟然弄這麼一個女人來噁心我們家公主,從前我還相信他確實是喜歡我們家公主的,可是沒想到我們家公主死了後,他竟然用這麼一個女人來寒磣我們家公主。”
元寶配合着鄭同的話,大哭起來:“公主,你好命苦,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黑心黑肺的男人,若是你在天有靈的話,你就回來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吧。”
“嗚嗚,他不但欺負你,還欺負我們,我們也沒法活了。”
先前看到這女人,他們真以爲是自家的公主,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誰知道這一眨眼,公主不見了,竟然出來的一個冒牌貨。
花姐眼看着鄭同和元寶鬧騰了起來,他陡的一揮手命令下來:“把這女人拿了。”
身後數名太監身形一動,如靈蛇出窟一般的靈活,直撲向對面的女子。
女子沒防到花公公竟然下令讓人拿她,一時不慎,便落到幾名太監手中,其中一名太監手腳作落的伸手點了她的穴道。
這女人心裡害怕極了,飛快的叫起來:“你們要做什麼?快放開我,馬上放開我。”
“你沒聽到嗎?他們說你是假的。”
“我怎麼是假的,我只是失憶了。”
女子的話剛完,鄭同和元寶直接的呸了她一口。
“你失憶了就是理由嗎?失憶難道還能讓功力變了不成。”
“你失憶了你胸就大了,腰就粗了,肌肉就多了,我們家公主胸小有彈性,腰細有力道,還有她沒贅肉,你腰上有肥肉,所以你是假的,不要再假裝了,你就是容凜使出來騙我們的。”
元寶的話使得四周聽到的人嘴角直抽搐,鄭同無語的翻白眼,心情神傷的想着,若是公主在的話,一定會賞這二貨一巴掌的,公主的身子是拿來說事的嗎?
女人聽了鄭同和元寶的話,臉色難看了,朝着他們兩個人叫起來。
“你們閉嘴,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不承認自個的主子,說,是什麼人指使你這樣乾的。”
鄭同聽了這女人的話,臉色陡沉,他是最忠心自家的主子的。
他指着眼面前的女人:“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別以爲僞裝了一張臉就是我們家公主了,你以爲我沒辦法證明你是假的嗎?我們家公主從小是我侍候長大的,她身上有幾顆痣我都知道,要不要我讓人給你驗一下身,查一下你是不是我們家公主。”
鄭同話一落,面前的女人臉色白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滑落,其實她還想咬牙說自己就是公主,可是若是鄭同讓人驗,她一樣現形,因爲她僞裝得了臉,卻僞裝不了身上的東西。
只要一驗便知,所以女人防守不住的露出敗像來,可是想到若是君淵知道她是假的,可能會有的下場,女人嚇得尖叫連連。
“我是嘉宜公主,我是嘉宜公主。”
花公公已經聽得不耐煩了,飛快的一揮手命令下去:“把這個賤人關押起來,迅速的去稟報王爺,這女人是個假的。”
事實上王爺早就知道這女人是假的,他如此做,自有自己的考量。
花公公手下的幾個太監把女子押起來便走,女子大聲尖叫,被其中一名太監迅速的用帕子塞住了嘴巴,使得她叫喚不出來。
這裡花公公陪着一張笑臉望向鄭同:“小同同,你不要怪我們家王爺,這女人不是我們家王爺搞出來的,他是五皇子送過來的人。”
鄭同並沒有因爲花公公的話,便有所好臉色,他憤怒火大的指着花公公冷聲:“你們家王爺也就這樣了,從前我真是瞎了狗眼,竟然相信他是真心喜歡我們家公主的,這麼一個冒牌貨,他竟然當成了真的,這男人眼得有多瞎啊。”
鄭同怒罵,雖然眼下容凜已經成爲開羅的睿王爺,一言很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命。
但鄭同並不怕,殺就殺吧,反正他活着也很無聊,從前他侍候太子,後來侍候公主,一直有事可做,可是自從公主死了後,他一直無事做,只覺得人生再沒有樂趣了,一點目標都沒有了。
所以他不怕容凜的報復,他若是惱怒,大可以殺了他。
元寶姑娘也很生氣,怒瞪着花公公:“你們真的太過份了,竟然騙我們說我們公主還活着。”
花公公飛快的開口:“你們不要生氣,這女人是假的,我們家王爺早就知道了,而且王爺他說,你們家公主確實活着,你們留在睿王府,很快就會見到他們的。”
“你還想騙我們是不是?”
元寶火大,花公公瞪她一眼,想他睿王府的大總管,現在說的話連個小毛丫頭都不相信了,這太丟臉了。
“我花姐說話,什麼時候騙人了,你們家公主是活着。”
“那你帶我們去見她,我們就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鄭同心動了,心中升起一股希望,他是真的很想公主活着的,若是公主活着,他的人生又有了樂趣,他又有事可做了,這一回他要緊隨着公主的腳步,再也不離開她,若是她有什麼事,他一定義無反顧的陪着她。
鄭同話落,花公公搖頭:“不是我不帶你去,事實上是我不知道你們家公主現在身在何處,我們家王爺才知道。”
鄭同一聽失望了,現在他不相信容凜的話。]
當初他還說愛他們家公主,兩個人都訂下婚期了,可是結果怎麼樣,他騙了他們公主不說,還滅了大曆。所以說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話。
鄭同完全忘了自己也是男人一個,他冷瞪着花公公。
“花公公,你和你們家爺還有信譽嗎?你們就是兩個騙子。”
花姐一聽鄭同的話,委屈極了:“小同同,人家不是騙子,人家是真心待你的。”
“滾,我現在看到你這張破臉就煩,我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才碰上你。”
他說完望向身側的元寶:“我們走。”
元寶用力的一點頭,跟着鄭同的身後大踏步的往外走,身後雕刻花紋的石磚道上響起腳步聲,有人走了過來,風華瀲灩,仙姿玉色,聲音也是暗磁悅耳的。
“你們不想見你們家公主了?”
鄭同和元寶掉頭望過來,便看一身黑色錦衣的容凜,精緻的眉眼上,攏着魅惑的光輝,整個人說不出的光彩琉璃,看到這樣風華出色的人,鄭同和元寶二人只覺得心裡被狠抽了一下。
他們家公主都死了,這人竟然活得如此的滋潤,若是他落魄一點,難過一點,他們的心還能好受一些。
鄭同和元寶狠狠的瞪着對面走過來的男人。
容凜又耐心的說一遍:“你們真的不想見你們家公主了?如若是這樣,那你們走吧。”
鄭同望了元寶一眼,轉身便走,他們不相信這個男人,他是在騙他們,他們騙了公主,害得公主墜崖,他們還要相信他嗎?
可是走了幾步後,鄭同心中的那股想見公主的希望,越來越熱切,他希望公主沒事,希望她沒死,所以最後停下,咬牙瞪着容凜。
“你說我們家公主沒有死?”
容凜點頭:“是,她沒死,她就在開羅閔京之城內。”
“那你帶我們去見她,我們就相信你。”
鄭同沉聲說道,容凜搖頭:“不是我不帶你們去,而是她想見你們,自會來見你們,只要你們留在睿王府,隨時露個面,我相信,她定然會知道你們在睿王府裡,若是她想見你們,一定會來見你們的。”
鄭同和元寶聽了容凜的話,心裡有些激動,公主真的沒死,她就在閔京城內。
可是爲什麼空凜不帶他們去見她呢。
“你沒騙我們,若是你再騙我們,我們定然不會善罷干休的,到時候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和你大鬧一場的,讓閔京城內的人知道你的嘴臉。”
容凜輕挑了眉:“隨你們。”
他說完轉身欲走,身後的鄭同大叫:“先前那個冒充我們公主的女人,你最好毀掉她的那張臉,我們家公主肯定不喜歡有人冒充她。”
容凜沒有說話,但是周身卻攏上了狂風暴雨,陰霾遍佈着整個瞳眸,這個女人竟然膽敢去靖江候府找小臻兒的麻煩,該死的東西,他之所以留着她,是因爲她有些用處,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安份。
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容凜領着幾名手下一路前往睿王府的牢房,牢房裡關押着的人聽到門前的動靜,飛快的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數道身影。
她掙扎着嗚嗚的叫喚着,可惜嘴巴被帕子塞了,說不出話來。
牢房外面,弦月給容凜搬了一張凳子過來,容凜緩緩坐下,身側的弦月讓人打開牢房的門,自已領着人從外面走進來,伸手拿掉了女人嘴裡的帕子。
女人一得到自由便叫喚了起來:“王爺,我是鳳玉璇,我真的是鳳玉璇。”
“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你怎麼肯定自己就是鳳玉璇呢?”
容凜懶散散的話聽上去十分的溫和,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恰恰是他最血腥的時候。
女子的臉色也變了,忍不住害怕膽顫起來,身子控制不住的抖簌着,嘶啞着嗓音叫起來:“我真的是鳳玉璇啊。”
“你這是想讓本王動大刑嗎?你確定你要用大刑才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嗎?”
事實上他之所以先前沒有動這女人,一是爲了對付懷王,二來是爲了保護小臻兒,若是這女人一照面,他就肯定她是假的,那麼那背後的人定然會懷疑這件事的真相,說不定會猜測到小臻兒沒死,更甚至猜測到他知道臻兒在哪兒,所以纔會一照面便肯定這女人是假的。
但現在藉着鄭同和元寶的嘴巴一說,那背後的人就不會聯想到別的地方,這就很好的保護了臻兒不受人注目。
另外他也可以藉此做事,挑起懷王和宣王之間的爭鬥。
別以爲他不知道懷王想挑起他和宣王之間的爭鬥,他好坐山觀虎鬥,坐享漁翁之利,他不得不說,這傢伙真的想多了。
容凜冷眸望着下首的女子,看她還欲掙扎,他連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直接的沉聲下令。
“把人帶下去大刑侍候着,記着,不要讓她死了。”
弦月立刻一揮手,令身後的手下進來把人帶下去用刑。
牢房中的女人被抓住,臉上一片慘白,掙扎着尖叫:“不要對我用刑,不要用刑。”
可惜沒人理會她,容凜冷冷的說道:“不想用刑就交待出你是何人?不過本王經過這兩天的觀察,心中已隱約知道你是何人了?”
容凜冷血的輕笑,望着被拖拽出來的臉色難看的女子。
女子聽了他的話,錯愕的張着嘴巴,一愣一愣的。
容凜噁心的冷喝:“你不會真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假扮的吧,我留你,只是等鄭同他們而已。”
他說完望向弦月陰驁的下命令:“既然她不說,就給我好好的侍候着,讓她後悔不該行此一事。”
弦月領命,命令身側的手下把人帶到另外一間的刑房去用刑,不過假扮的女子已經承受不住這樣唬弄的手段,尤其是聽到說要用大刑,她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大刑,落在睿王府人手裡,若不想死得太難看,還是不要用大刑了,因爲她根本受不住,先交待和後交待是一樣的,倒不如讓自己少受些罪。
女子想着,終於臉色慘白的尖叫起來:“表哥,你不能對我用刑,我是寧安候府的蕭月香,我是蕭月香。”
蕭月香終於叫出了自己的身份,容凜呵呵冷笑,瞳眸一片奔涌的暗涌,凌厲至極,他陰驁無比的盯着蕭月香。
“說,是什麼人指使你假扮嘉宜公主來睿王府招搖撞騙的。”
蕭月香一個字都不敢隱瞞了,她飛快的稟報:“表哥,當日我們帶着六王爺的屍首回開羅,不想車仗行啓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有刺客刺殺了我們,我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那些人卻未殺我,他們不殺我,卻帶走了我,還說可以讓我嫁給表哥,所以我我一一。”
蕭月香說不下去了,當時她一聽到這話便心動了,聽從了那些人的安排,然後那些人給她的臉做了修復,她便成了大曆的嘉宜公主了。
當她睜開眼睛,照鏡子時,發現自己是嘉宜公主時,她還挺高興的,認爲自己一定會成爲表哥心尖上的那個人了,可是誰會想到,她和表哥一照面,他竟然認出了她來。
蕭月香此時很後怕,哀求連連:“表哥,求你饒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容凜望着蕭月香頂着和臻兒一模一樣的臉,卻做着和她不符的事情,實在是有礙她的品風,容凜臉上滿是陰霾,陰沉的問蕭月香:“那背後的人是什麼人?”
蕭月香搖頭:“我不知道,那些人很神秘,個個穿着一襲黑色的拖地長袍,臉上戴着斗篷,而且每回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把我的眼睛蒙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不過那些人很厲害很強大的樣子,他們平時把我關押在一間牢房裡,只准在房裡活動,”蕭月香說到這兒,張嘴便想求饒,看容凜臉上濃郁得化不開的煞氣,她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拼命的想自己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這樣她就可以不用死了。
忽地她想起一個小細節:“對了,有一次我從洞孔裡看到一個黑袍人的袍角繡着一種草,一種我沒看過的草。”
蕭月香說完,容凜濃黑的鳳眉挑起來,一揮手命令弦月:“立刻取筆墨過來讓她畫出那株草來。”
弦月從牢房一側取來筆墨,蕭月香不敢遲疑,飛快的取了毛筆畫出那株草的樣子。
弦月取了過來遞到容凜的手上,容凜看了,冷笑起來:“九息草,別名死亡草,乃是暹朱邊境長出來的一種草,那些人果然是暹朱的人,他們可真是無孔不入啊。”
看來開羅要熱鬧了,不但皇室內的皇子爭鬥,還有一大批暹朱舊部的人隱在開羅,當日大曆滅暹朱,其中有一部分是開羅的功勞,因爲德妃乃是開羅派往大曆的一枚棋子,她是開羅皇室的玉和公主,他父皇最小的妹妹,他的親姑姑。
當年的玉和公主,被作爲一枚棋子送進大曆的後宮爲妃,她接到開羅皇室的密信,知道皇帝在暹朱城進退兩難,開羅對於暹朱京城的地勢是知道的,再加上他們的欽天監測出暹朱要有雨,所以便派人急信給德妃,德妃假稱自己做夢夢到皇上有難,她因這一着深得了皇帝的心,從此後一躍而成爲寵妃。
事實上開羅只是借大曆老皇帝的手,滅掉了暹朱,然後再滅掉大曆,那麼天下的大好河山,盡在開羅人的手裡。
大曆被滅,德妃是開羅棋子的事情自然被人知道了,而當日她所做的事情暹朱人也知道了,而且從這一點不難想出,這是開羅的手筆。
暹朱人知道了當日暹朱被滅,開羅摻與其中,那些餘黨豈會坐視不動。
所以他們潛進了閔京城,先前容凜已查探得消息,知道一直以來隱在幕後動手腳的人,很可能就是暹朱的人,現在只是更證實自己查探到的消息罷了。
那人毫無疑問是暹朱的人,不但是暹朱的人,很可能還是暹朱什麼重要的人物。
容凜正想着這些事,蕭月香已經跪倒在地上,害怕的尖叫起來:“表哥,你饒我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饒你一次,倒也不是不能夠,若是你按照我說的做,自然可以饒你一條命。”
他一說完,蕭月香便鬆了一口氣,不過她一顆心還沒有落地,容凜陰狠的聲音響起來:“不過你張臉怕是不能用了,因爲我不會讓人隨便的用這張臉。”
容凜說完一揮手命令下去:“把她帶下去,這張臉毀了。”
“是,王爺。”
弦月一揮手,有兩個人衝過來拉着蕭月香便走,蕭月香嚇得尖叫起來:“表哥,不要毀我的臉。”
容凜緩緩起身,不屑的冷哼:“你還有臉嗎?你早就沒臉了,這臉是你的嗎?”
兩名手下已經把蕭月香帶到刑房去毀臉,容凜領着弦月和絃夜兩個人往外走去,經過行刑的牢房時,正好看到一名手下舉起細薄的刀朝着蕭月香的臉揮了過去,銀芒閃過,一張臉皮被生生的削了下來,蕭月香的慘叫聲從牢房中傳了出來,她痛苦的尖叫:“啊,啊。”
隨之昏迷了過去,。
容凜理也不理她,領着兩名手下離開了睿王府的牢房。
他身後的弦月沉穩的請示:“爺,接下來這個女人如何安排。”
“把她送去懷王府,告訴懷王殿下,這個根本不是大曆的嘉宜公主,他送錯了人。另外對外發出消息,懷王殿下處心積慮的送了一個女人給本王,可是本王發現是假的又送了回去。”
他一舉足以讓朝官和閔京的百姓明白,懷王殿下有爭奪皇權的野心,要不然膽小懦弱的懷王殿下爲什麼要送女人給睿王殿下,這分明是想拉攏睿王殿下啊。
容凜想到懷王那意欲坐視觀虎鬥的心思,不由得好笑,就他還想坐山觀虎鬥,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現在他剝了他虛僞的嘴臉,他這是動也要動,不動也要動。
因爲宣王知道了他的心思,他若不動,就等死吧。
弦月沉穩的應聲,轉身自去安排這件事,容凜則領着弦夜一路前往靖江候府去了,雖然臻兒不原諒他,但他依舊想默默的守護着她,眼下閔京風雲瞬息,一不小心便要惹禍上身,他豈能讓人傷了她。
靖江候府此時已經亂了套。
一大早靖江候府的老夫人知道了林氏被打被廢被攆出府邸的事情,便在自個住的院子裡發起了瘋。
老夫人一來是心疼林氏這個侄女,二來是覺得這些人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發落了林氏,竟然連個消息也不給她,這實在是太可恨了。
所以一大早老夫人便發起瘋來。
可惜她發瘋也只能對着靖江候趙傅明發瘋,因爲趙子風進宮去了,而秦氏根本不理會老夫人,雖然老夫人派人去叫了她三次,她也沒過來。
昨天她差點沒死了,還理會這老傢伙做什麼。
老夫人一看這局面,更抓狂了,指着自個的兒子便是一陣大罵。
“候爺,你說你這樣配爲男人嗎?竟然被一個婦人和一介小兒拿捏住了,你說這事傳出去是不是個笑話。”
“還有嫺雅是你的女人,你要打要罵也該關在家裡,你竟然眼睜睜的看着你兒子把她廢了攆出靖江候府去。”
“你這樣以後怎麼在朝官們面前做人,人家得笑話死你。”
靖江候趙傅明別提多窩火了,他本來就生氣,現在還被老母一通罵,他這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夠了。”
趙傅明對着老夫人大叫,眼看着老夫人火氣沖天的又要罵,他搶先一步開口:“你少說點話成不?我不夠煩嗎?是我想把嫺雅攆出去的嗎?我說話根本不作數,懂嗎?”
“你是靖江候府的候爺,怎麼說話不作數了,誰敢?你自己先要硬氣起來,還怕她們娘倆不成?”
老夫人認爲趙傅明沒用,若是他自個有用,怕那娘倆做什麼。
趙傅明都不想和這老母親說話了,她整天混於內宅之中,腦子都傻了。
眼下他的兒子成了皇帝面前的紅人,經常行走於皇帝的面前,他一個進言輕易便能爲他惹來禍事,他敢和自個的兒子硬氣嗎?
“好了,你以後安心待在這院子裡,府裡的事情你不要摻合了,越摻越亂。”
他已經夠煩的了,昨夜在兒子面前吃了悶子,攪得他一夜沒睡得着,今早還被叫過來聽罵,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老夫人一聽趙傅明的話,臉上又顯怒意。
不過門外有一個丫鬟飛快的走了進來稟報:“候爺,世子帶了宮裡的太監進府來了,那太監手裡好像還拿着一道聖旨。”
趙傅明心咯噔一沉,感覺不妙,身子都有些不穩了,老夫人還在他身邊怒叫:“讓他過來,這個孽子,連父親身邊的女人都敢動,他心裡還有孝道二字嗎?”
趙傅明再受不了自己的蠢母親,直接的冷喝:“閉嘴。”
他說完大踏步的往外走去,老夫人呆住了,待到醒過神來,一張老臉燥紅得都快沒處擱了,她看到房裡的小丫鬟們全都把臉埋到了胸前,可是即便這樣,她也覺得自己丟臉丟大發了,被兒子當衆怒喝,還讓她閉嘴。
老夫人越想越阻心,最後直接氣得身子發軟,站都站不住,身側的丫鬟趕緊的扶住她,她倒底還是氣昏了過去。
房裡小丫鬟一陣忙碌,又是掐人中,又是忙着去請大夫。
這裡亂成一團,前院趙傅明已領着秦氏容臻以及候府的下人跪了一地,管家命人擺香案玉臺的迎接聖旨。
執旨的太監乃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常廣,常廣望了一眼下跪的人,倒也沒有執着於人人到場這件事,必竟這靖江候府是宸妃娘娘的孃家,還有一個宣王殿下在呢,所以他們還是小心些爲好。
常廣抖了一下明黃的聖旨,宣讀起聖旨來。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有開羅功臣一品帶刀侍衛統領趙子風,要求脫離靖江候府,另行建府,朕念其在大曆歷經艱苦,終爲開羅立下汗馬功勞,同意他的奏請,准許他另行建府,並賜明清街二十六號府邸一座,欽旨謝恩。”
聖旨一下,整座府邸內的人譁然,個個望向世子爺,又望向候爺趙傅明。
趙傅明完全的氣瘋了,顫抖着嘴脣,哆嗦了半天,手指都不俐索了,他怒指着趙子風,嘶吼:“趙子風,你瘋了,你爲什麼要另行建府。”
趙子風冷冷的望着趙傅明:“爲了不讓母親再被人下毒謀害,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還請父親見諒。”
趙傅明是完全的氣瘋了,顫抖着手指指着趙子風:“你,你。”
他見指責不了趙子風,便掉轉矛頭指責秦氏:“是不是你拾攛了兒子這樣乾的,是不是?”
秦氏其實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此時正愣神,兒子這樣的做法她是不認同的,靖江候府的一切就該是她兒子的,他憑什麼另行建府。
可是兒子這樣做都是爲了她,她不同意他另行建府,但她不能不感動兒子爲她做的一切。
秦氏眼裡溢滿淚水:“兒子,你何苦這樣。”
趙子風沉穩的開口:“母親,我不想再讓你過心驚膽顫的日子,以後在趙府裡,沒人可以再對你下毒手。”
秦氏落淚:“謝謝你,兒子。”
正堂上,容臻微眯眼望着趙子風,趙子風於她來說是仇人,可是他卻是一個好兒子,好臣子,如若有一日她把矛頭對準了他,秦氏會不會心痛至極。
容臻一時腦子有些亂,那邊趙傅明還在滿臉怒意的瞪着秦氏,秦氏忽地掉頭望向趙傅明。
兒子爲她做了這麼多,如若她再萎萎縮縮的,實在是對不起兒子的一番心意,所以秦氏挺直腰背望向趙傅明。
“趙傅明,我們和離吧。”
她說完,趙傅明的臉扭曲了,本來兒子另行建府,已經讓他火大不已了,偏偏這個女人竟然還要和他和離,以後他還有何臉面見人,有何臉面見同僚,一想到這些,趙傅明身上的血脈直接的往頭上涌去,最後支撐不住的轟然往地上倒去。
趙子風本不想理會他,可這人倒底是自個的父親,他做不到那麼的冷血無情。
“來人,把候爺扶回去,立刻找大夫過來替他醫治。”
“是,”管家領着人把趙傅明扶下去,又去找人醫治。
這裡,常公公把聖旨交給趙子風,連同明清街二十六號府邸的房契一併交到趙子風的手裡,並叮嚀趙子風到官府備下案。
容臻想到皇帝賜的府邸,不禁有些好笑,同時心裡隱約有一些念頭,將來靖江候府的爵位只怕還是趙子風來繼承,因爲這明清街二十六號的府邸,就在靖江候府的隔壁。
將來趙子風再立下汗馬功勞,皇帝就會下旨把靖江候府的爵位讓他繼續了,然後把兩座府邸打通了。
由此可見,皇上是真的看重趙子風,當然這也是因爲他忠心的原因。
趙子風扶着秦氏帶着容臻等人一路出正廳,打算直接去隔壁的府邸看看。
隔壁的府邸,不比靖江候府小,原來是朝中大員的府邸,後來這大臣前往大曆的時候被人殺了,府上的人便搬回了祖籍,這房子便空了下來,皇上便把這府邸賜給了趙子風。
不過一行人出了大廳沒走多遠,便看到一衆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爲首的人玉冠束髮,錦繡華服,舉止優雅,眉眼溫潤,一路走了過來,笑意盈盈的望着趙子風和容臻等人,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來。
“表弟真是好氣魄,竟然輕易便捨棄了世子之位。”
“王爺客氣了,王爺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趙子風眉色幽暗的望着宣王君冥,靖江候府必竟是宣王殿下的孃舅一族,現如今他要求自行分府,宣王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吧,他這時出現,定然有什麼目的。
宣王君冥卻無半點氣惱之色,他擺了擺手,華貴萬千的說道:“表哥想多了,我來,是追求趙嬋表妹的,並無任何目的。”
容臻的臉色陡的冷了,瞳眸幽暗的望着宣王爺,宣王爺這樣高調的追求自己,他是唱的哪一齣戲?
不過不管他想唱哪一齣戲,她對此都不感興趣。
容臻幽然的開口:“我已經說過了,不會嫁進皇室中的,所以請宣王爺收回心意,趙嬋感激不盡。”
宣王臉上神容不變,這表妹越是拒絕,他越是有徵服她的衝動。
男人征服女人和征服天下一樣的重要,若是連自己在意的女人都征服不了,他又何談徵服天下。
“表妹,我不急,相信你早晚有一天會被我打動。”
容臻嘴角微勾,一抹冷諷的笑浮起,她永遠不會被打動,因爲她和他的立場就不一樣,他們是敵對的,同樣的,若是這男人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只怕眼不眨的能滅了她,所以何來的喜歡和愛。
“我想王爺還是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我的身上好,因爲我真的從沒想過嫁進皇家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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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正式展開追求了,某人要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