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宮大殿內,一衆朝臣目瞪口呆的望着殿中間,兩個大曆最出色的男人忙着勾心鬥角,爭風吃醋,津津有味的上演着內宅婦人的手段。
左相蘇錦率先搖頭:“世風日下,國之不幸啊。”
身側站着的兵部尚書大人,緊跟着開口:“年年有禍事,今年特別多。”
尚書大人的話一下得到了衆人的認同,沒錯,往年雖說大小事也不少,可是今年的禍事明顯的特別多啊,年十晚上,宮宴上死了人,佛身開裂,神鳥羽化,年初一,趙傅的胡被揪掉了,年初二左相府被毀,七公主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這年才過兩天啊。
難道是國出妖孽,必將亡之。
可先前不是說七公主纔是災星嗎?怎麼他們感覺這妖孽卻是殿下呢。
一衆人苦着臉,一出大殿回府去了。
左相蘇錦直接腿腳軟走不了,還是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二人架着他離開的。
這一回左相大人被氣得不輕,一下老了幾歲。
身爲朝中的左相大人,權勢滔天,老母做個壽,左相府竟然被毀了一大半,而罪魁禍,竟然被罰得那麼輕,左相一想到這個,便眼黑,嘴裡一股甜膩的味道。
趙傅也被氣得不輕,他是的帝師,現在被揪了胡,帝師的顏面何存啊,而罪魁禍竟然一點事都沒有,趙傅眼淚汪汪的一哭着出大殿,他沒臉見人了,虧得他爲了向皇上狀告殿下,那一半的胡都留着,一直不敢出門,沒想到自己這樣滑稽悽慘的樣都沒有讓皇上重罰,他不想活了,嗚嗚。
承明宮大殿內。
容臻望着那冷冷對恃的兩個男人,無語的伸手揉頭,她不覺得當她的好朋友有這麼好,做她的好朋友可是要隨時等着被她坑的,這個位置真的那麼好嗎?
“本宮想問問兩位,做本宮的朋友真的那麼重要嗎?說說看,本宮身上究竟有什麼吸引你們的地方,本宮決定了,定要改掉這個。”
容臻不恥下問,一臉認真的盯着容凜和秦灝二人。
兩個人一愣,隨之齊齊的望向容臻。
“殿下這樣挺好的,用不着改。”
“是啊,本世就殿下這樣的。”
容臻一臉的黑線條,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曖昧,不要用這麼噁心的嘴臉對着她,現在她是男人,男的,難道他們是斷袖。
容臻心驚,趕緊的退後一步,纖手下意識的攏緊了自己的衣襟,尊重無比的望着容凜和秦灝二人。
“本宮先說一遍,本宮性向正常,本宮喜歡的是女人,不是男的。”
這一次輪到容凜和秦灝二人一臉黑線條了,兩個人俊美的面容有些龜裂,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秦小爺眸光幽怨的望着容臻,不滿的開口:“殿下,小爺我也正常,咱們只是做純純的朋友。”
容凜難得的沒有和秦灝針鋒相對,邪魅的瞳眸之中攏着黑矅石般璀璨的光輝,笑意瀲灩的往容臻面前湊。
“殿下若是有意一一。”
容臻沒等這貨說出口,一臉嫌棄的瞪他:“滾,離本宮遠點,不要用你們那齷齪的思想來污辱純潔如白天鵝的我。”
她說完看也不看身後的兩個傢伙,轉身自往殿外走去,大殿一側的蔣雲鶴一直冷眼望着那兩個耍寶的貨,眼裡是冷芒,嘴角是冷笑,看到容臻往外走去,他緊走幾步跟上容臻。
“殿下,我送你出宮。”
“好。”
容臻和蔣雲鶴關係不錯,聽到他的話,倒是沒有拒絕,微笑點頭。
蔣雲鶴心中一下溫軟舒坦,陪着容臻一出承明宮的大殿。
身後,秦王世剛毅俊朗的面容上攏上了不高興,小爺我費了這麼大的勁,難道就得個白眼。
容凜則眸光嗜殺的盯前面言笑晏晏的兩個人,爲什麼覺得蔣雲鶴這貨現在越來越礙眼呢,他要不要找個人把這人給做了。
容凜想着,擡腳往外走去,秦灝趕緊的跟上他。
等到他們兩個人走出大殿時,容臻和蔣雲鶴二人正春風般和煦的一說笑着往外走去,完全當他們兩個人是空氣。
秦灝和容凜二人再次的氣悶,擡腳緊跟上前面的身影。
蔣雲鶴和容臻二人此時正說着今日在左相府的事情。
“殿下,沒想到你做這麼多竟然沒功,都怪秦灝給壞事了。”
“怪他又沒有用,事情已經這樣了。”
容臻無奈的嘆口氣,清卓俊秀的面容上攏上絲絲冷氣,眸光一片暗沉,身側的蔣雲鶴看她神色不好,趕緊的勸慰她:“殿下別心急,慢慢來,相信殿下定然會成功的,何況你身後不是還有我們嗎?”
蔣雲鶴擡手想安慰性的拍拍容臻的肩,不想他的一隻手卻被人捏住了。
蔣雲鶴回望去,看到身後趕上來的秦灝伸手緊抓住了他的手,一臉不善的說道。
“蔣公,你不知道殿下不喜人觸碰嗎?可是我大曆未來的儲君,他的身豈是你碰的。”
蔣雲鶴的臉一下黑了,陡的收回手,沒好氣的開口:“本世可不比別人,本世是她的表哥,不是常人可比的。”
秦灝一聽這話不愛聽了,挑高了劍眉,邪邪的抱起了胸,冷睨着蔣雲鶴。
“雲鶴兄,你說這話沒意思了,以前你可不喜歡殿下,以前殿下被人欺凌的時候,可沒看你吭一聲,你不但不幫,還落井下石了,現在說這樣的話有意思嗎?”
秦灝話落,容凜懶洋洋的接口:“是的,這事有些古怪,蔣世怎麼會好好的對這麼好呢?”
蔣雲鶴瞳眸一閃而過凌厲的幽芒,同時心中有擔心,殿下她不會記恨上他吧,畢竟從前他確實不喜歡幫她的,當然有時候也會落井下石。
蔣雲鶴悄悄的睨了容臻一眼,看容臻神色未變,鬆了一口氣,擡望向秦灝的時候,便有些不耐煩。
“秦世,你說這話真是沒有意思,你是歲的小孩嗎,挑撥離間的話你都說出來了,從前不喜我們,我們自然不敢往前湊,現在有意給我們這個機會,難道我們會不親近嗎?”
蔣雲鶴說完,秦灝一聲冷笑:“說得好聽,你也不過是見風使佗的人罷了,眼見着有能力了,變聰明瞭,你想着靠上這艘大船,便往跟前巴結,何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的。”
容凜輕笑,眉眼瀲灩。
“不過蔣世倒也是個聰明的,本王以前還以爲蔣世真是個紈絝不化的弟呢,現如今看來也不完全是啊。”
這一次蔣雲鶴沒來得及說話,容臻倒是接了口,一雙瞳眸攏滿稀奇的光澤。
“容凜,秦灝,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難道說你們兩個看對眼了,覺得是一對了,那本宮在此恭喜你們兩個人,趕明兒本宮送份賀禮給你們。”
容凜秦灝二人 ...
瞬間被雷,同時氣血上頭,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怎麼那麼想掐他呢。
這裡,幾個人正在互相攻擊,後面的宮道上響起腳步聲,有人飛快的奔了過來,人未到,聲先東。
“殿下。”
容臻回望過去,便看到皇后宮中的大監元德奔了過來,恭敬的一福禮。
“殿下,十一皇想見你,皇后娘娘讓奴才前來請殿下過去一趟。”
容臻想起容離來,心情倒好了幾分,同時想起自己的小寵物十一郎來,不知道十一郎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被容離給玩死。
“好,頭前帶吧。”
容臻優雅的轉身,打算跟着元德去皇后的宮中看看十一皇,雖然要廢,要忙事情,不過她也不能忘了拉近和十一皇弟之間的感情,這可是她未來的衣食父母啊。
容臻一走,身後蔣雲鶴也跟了上來。
“殿下,我正好也有段時間沒見姑母和十一殿下了,一起去看看。”
容臻沒來得及說話,身後又有腳步聲響起,秦灝和容凜兩個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們正好也去見見皇后娘娘,給皇后見個禮,順便看看十一殿下。”
容臻嘴角抽了抽,有些頭疼,怎麼到哪裡都有他們的事,不過若是蔣雲鶴堅持去皇后的宮中,相信這兩貨肯定會去,容臻爲了讓自己清靜一些,眸光溫和的望向蔣雲鶴:“表哥,你先回去吧,我想陪陪母后和離兒。”
蔣雲鶴知道容臻之所以不讓他去,就是因爲他去,秦灝和容凜兩個人肯定要跟去。
蔣雲鶴臉色幽冷的掃了身側的兩貨一眼,然後抱拳沉穩的說道:“那本世出宮去了,殿下小心些吧。”
容臻點頭,掉望向秦灝和容凜:“兩位聽到本宮說的話了吧,本宮要去陪母后和十一殿下,不想別人打擾我們娘仨,所以兩位出宮去吧。”
容凜和秦灝二人眼看着容臻臉色有些冷,瞳眸涌出懾人的幽芒,若是他們再多說什麼,估計這人得抓狂,他抓狂,似乎不會有什麼好事,還是見好就收的趕緊走。
“好,殿下小心些。”
兩人一起開口,容臻鬆口氣,轉身就走,再不想和身後的兩人待在一起,累死人了,一離開他們,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身後容凜和秦灝湊到蔣雲鶴身邊,一左一右的盯着蔣雲鶴,秦灝的追問:“蔣世,你與我們說說,爲什麼忽然對這麼好,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容臻腳下一趄,差點沒摔倒,這兩個賤男。
不過她相信蔣雲鶴不會說出她女兒身的事情,所以一點也不擔心,領着鄭同和妙音二人一前往皇宮的樂寧宮。
長寧宮大殿。
容臻望着身前嗚嗚哭着向她告狀的十一郎,有些哭笑不得。
十一郎本來引以爲傲的毛絨絨的長尾巴,此時就像禿刺猥尾,一根根倒豎起來,別提美了,十分的猙獰恐怖。
十一郎哭得傷心欲絕,死去活來。
主,人家不活了,人家沒臉見人了。
人家再也不要看到十一殿下了,他殘無人道,辣手摧猴,專做摧殘人家心靈的事情。
容臻本來心情不好,愣是被這貨逗笑了,用得着這樣誇張吧,不就是剪了一根尾巴嗎。
十一郎正告着狀,十一皇容離歡快無比的奔到容臻的面前,一把摟着容臻的腰,撒嬌賣萌耍寶。
“哥哥,人家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哪裡想了,我看你玩得挺歡的啊,恐怕早把我忘了吧。”
“沒有,人家一直想着哥哥呢,你看我把十一郎照顧得多好,我每天餵它吃東西,給它洗澡,還給他睡我的牀,你瞧他養得多胖啊。”
容離話一落,十一郎直接往大殿上一倒,它被氣死了,它都瘦得不成猴形了,還這樣說它。
不幹啦,人家沒活頭了。
十一郎在大殿上打滾。
容臻看得無語至,這兩貨實在是一對寶。
容臻把眸光從十一郎的身上移回來,望向抱住自己腰的容離:“那你怎麼把十一郎的猴尾巴給剪了,那尾巴多好看啊。”
“哥哥,你不知道,我給十一郎洗澡的時候,那尾巴老是不幹,煩了,最後我想了一個主意,把它的尾巴剪短一些,剪少一些,這樣是不是很容易幹。”
容臻一頭汗,原來真相卻是這樣。
可憐的十一郎。
容離高興的仰着小腦袋,萌寵粉嫩的小臉蛋佈滿神彩,大眼睛裡滿是期盼。
“哥哥,離兒是不是特別的聰明。”
十一郎一聽容離的話,直接吐血了,還讓不讓它活了。
容臻摸摸容離的腦袋:“離兒是很聰明,不過最近有有沒有很認真的溫習年前夫留的功課呢,另外有好好的吃飯嗎?”
容離立刻點頭如搗蒜,歡快爽俐的應道:“我有認真的完成夫佈置的業,又好好的吃東西,所以離兒會長得很快,很快就可以把容小胖打趴了。”
容臻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傢伙的最大意向是把十二公主打趴下,這和走上帝皇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她要如何培養出離兒心中的帝皇之心呢。
容臻正犯愁,皇后端了托盤走過來,她喝退了大殿內的宮女和監,親自給容臻倒了茶過來。
一家口溫馨的待在一起,特別的幸福安心。
“臻兒,今天沒出什麼事吧?”
先前她差點控制不住的想過去看看,後來忍住了,相信臻兒可以自個處理好這些事。
蔣皇后給容臻倒好茶,遞到她的面前,待到容臻接過去,她自在容臻身側坐下來,一雙慈愛溫柔的眸定在了容臻的身上,精緻的面容上佈滿了爲人母的喜悅,脣角是如水的笑容。
容臻接過茶喝了一口,想到先前在承明宮的事情,搖了搖頭:“本來以爲多少有點作用的,可是一點也沒有成功。”
容臻嘆口氣,擡眸望向蔣皇后:“爲什麼我感覺父皇這個人有些不簡單呢,高深莫測了,而且完美了,有時候越完美的東西,越醜陋,我還真擔心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容臻說完,蔣皇后的眸色一下暗了,氣息粗了。
容臻放下手裡的茶杯,望着蔣皇后:“母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說與我聽聽。”
蔣皇后望了一眼身邊的容離,容離是小孩,看兩個大人說話,只一會兒的功夫便聽煩了,伸手揪十一郎的尾巴,抱着十一郎在大殿上打滾,鬧着玩,十一郎尖着嗓叫救命。
容臻忍不住笑起來,不過一人一猴倒是離得蔣皇后和容臻二人遠了一些。
蔣皇后伸出拉着容臻的手,慢慢的說道。
“臻兒,母后不知道如何說這些事,因爲母后沒有任何的把柄證明些什麼,只是有些感覺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