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紙糊的人證

大殿外,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響起,一堆兵將迅速的從殿外急奔而進,分列在殿門兩側,神態恭敬的迎接着從外面走進來的一個臉戴銀製面具,身披白色披風的男子,男子行步穩健,步伐從容,徐徐從殿外走進來,一身的冷嗜血腥,腰間一柄明晃晃的彎刀,更是給他增添了幾許陰冷的氣息。

此人正是九營兵馬司的大統領銀面,心狠手辣,殘狠異常,不過這人從未在人前露出過真容,所以一般人不知道他的真面貌,只知道他只要出現,必戴一銀製的面具,身着白色的披風。

大殿內,容臻和容凜等人坐着未動,幾個人擡眸望向銀面,只見他徐步走到容臻不遠處,抱拳沉穩的開口:“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容臻擡手,免了他的禮。

“不知道銀面大統領深夜來東宮太子府所爲何事?”

“回太子殿下,皇上今夜嗜睡症忽生異常,咳起血來,所以命屬下立刻帶人請太子殿下進宮去。”

容臻和容凜等人瞳眸暗沉,皇上的嗜睡症生出異常,咳起血來,看來老皇帝是藉着他的病症來設局來,不知道他設的什麼局,容臻眸色暗沉,脣角勾出似笑非笑。

“父皇的病情有變,本宮心痛,只是本宮不解,這樣的事情不是該讓太監前來太子府宣本宮前往承宮明一趟嗎,怎麼會成了大統領前來宣請本宮了。”

“皇上有旨,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請太子殿下不要爲難下官等人。”

銀面說完不卑不亢的做了一個請容臻的動作,容臻懶洋洋的開口:“若是本宮不去呢,銀面大統領打算如何做?”

銀面陰冷的聲音徐徐的響起來:“那就不要怪下官動作粗魯了。”

他一言落,幽暗深沉眸光盯上了容臻,容臻望着他的眼睛,忽地生出一些熟悉感來,可是再待細看,那銀面大統領已經垂首開口:“殿下還是不要爲難下官的好,省得下官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傷了殿下。”

銀面說完,一側的容凜魅惑慵懶的開口:“有本王在,本王倒要看看,若是太子殿下不去皇宮,有誰膽敢帶走他。”

銀面呵呵輕笑,其笑冷厲,他緩緩的掉首望向榮親王爺,冷諷之聲響起。

“原來是榮親王爺,難怪膽敢在本統領面前如此狂妄,不過恐怕要令榮親王爺失望了,今晚本統領是奉命行事,定要帶太子殿下進宮的,太子身爲皇上的兒子,眼下皇上病重,太子殿下不想着儘快進宮查探皇上的病症,竟然一再而再而三的推託不進宮,本統領不得不懷疑,太子殿下意欲何爲?”

銀面話落,容臻冷哼:“銀面,你太狂妄了,雖然你是九營兵馬司的大統領,可是誰給你的權限,竟然連東宮太子都敢質疑,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本宮意圖謀逆,是不是說皇上的病症也是本宮搞出來的。”

“皇上的病症是不是太子殿下搞出來的,本統領不知道,本統領只知道一件事,本統領是奉命行事的,至於太子殿下的行爲,自有皇上定奪。”

銀面話一落,再次的開口:“太子殿下請,不要讓下官爲難。”

容臻依舊坐着未動,脣角勾出涼涼的冷笑。

容凜則神容冷冷的沉聲:“本王倒要看看若是太子爺不想去,誰能帶了他去。”

“那就試試吧。”

銀面不想再糾結,長臂一揮,殿外數名九營兵馬司的兵將飛涌而出,手中長槍一抖,齊刷刷的對準了大殿內的數人。

“既然太子殿下抗旨不遵,本統領只能得罪了。”

他一言落,也不等容臻說話,直接的喝令身後的手下:“拿下。”

數道身影急奔而來,直奔容臻的方向,先前一直坐着未動的容凜陡的沉聲喝道:“來人,誰若靠近太子殿下的身邊,給本王殺,一個不留。”

容凜話落,銀面呵呵冷笑:“看來榮親王爺也打算抗旨不遵了,好,那本統領一併得罪了。”

兩方人馬眼看着便要打起來了,容臻則懶懶的起身,揮了揮手:“本宮只不過和銀面大統領開個玩笑罷了,大統領何必惱羞成怒,父皇病了,身爲父皇的兒子,本宮自然要前往承明宮探望父皇。”

她優雅的走到銀面的身邊,伸手拍了拍銀面的肩,懶洋洋的開口:“人都說銀面大統領鐵血無情,公正無私,本宮算是見識了。”

她一言落,望向身後的容凜:“我們進宮去吧。”

她倒要看看宮中唱的哪一齣戲,先前她之所以和銀面抗衡,便是想等,等宮中的母后送消息出來,但經過這麼一段時間,她知道一件事,宮裡的母后只怕被老皇帝派人制衡了,長寧宮裡的人出不來,而母后肯定也被老皇帝困住了。

看來老皇帝今晚是真打算要她命的。

容臻眸光冷瑩瑩的,寒氣四溢。

容凜聽了容臻的話,緩緩起身:“既如此,那就一起進宮看看皇上生了什麼急症了,這麼急的召太子殿下進宮。”

蔣雲鶴不放心容臻,也起身跟着她的身後:“本世子也一併進宮瞧瞧吧。”

容臻不卑不亢的領着容凜和蔣雲鶴二人往外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銀面大統領,可真是個忠心不二的忠臣啊,真是羨煞本宮了。”

銀面眸色冷沉,手指悄然而握,最後一揮手轉身跟上前面的身影,一路往棲雪宮的殿外走去。

太子府的大殿內,鄭同和花姐兩個人面面相覷,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鄭同着急的來回轉悠:“這可怎麼辦?出事了,出事了。”

“你彆着急,不是有我們家爺在嗎?不會有事的。”

花姐勸慰鄭同,鄭同如何不擔心,最後望向大殿外面黑沉沉的夜色,皇后娘娘怎麼沒有派人遞消息出來,難道是被人攔截了不成,還是皇后娘娘也不知道皇上唱的哪一齣戲?

其實鄭同猜到了,蔣皇后確實不知道老皇帝出了什麼事,只知道老皇帝病了,別的情形一概不知,等到她知道事情的經過時,容臻已經被銀面大統領一路帶進皇宮了。

暗夜的街道上,一片寂靜,只除了整齊有序的馬蹄聲,再沒有別的聲響。

容臻和容凜難得的共坐一輛馬車,一起進宮。

容凜望向容臻,慵懶輕語:“殿下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即便皇上設了什麼局,本王也不會讓殿下有事的。”

容臻點頭:“我不擔心,我只是好奇,老皇帝給本宮設了什麼樣的局,動了這樣的大的陣仗。”

她歪靠在廂壁上閉目養神,容凜則從馬車一側的暗格裡取出一盤棋來,淡淡的開口:“不如我們下一盤棋來,調節調節心情怎麼樣?”

容臻倒也不反對,兩個人便在馬車裡下起了棋來。

馬車外面的銀面,點漆似的黑瞳中,幽光連連,脣角微勾,這兩人可真是有恃無恐啊,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擔心出什麼事,還有心情下棋,果然與常人不一樣。

車仗一路進宮,直奔承明宮而去。

不過車駕駛了一段路程,忽地前方響起了簌簌之聲,宮道邊隱有吵罵聲響起來。

“你他媽的輸了錢搶老子的錢做什麼。”

“我就搶了,就搶了怎麼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他媽的放老千,和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就不信今兒個制不了你。”

話落,兩個身影揉成雪球兒似的打了出來,一路直往這邊滾了過來,一會兒有人翻上來,一會兒有人翻下去,兩個人嘴裡不停息的怒罵着。

“你個賤貨,輸不起的騷包貨。”

“你比我好多少,你媽的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侍候那些閹人,不就是仗着長得可愛點嘛,老子要吐了。”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打到了進宮的九營兵馬司的車駕前,銀面一揮手,所有人停住了馬,他打馬上前冷喝出聲:“什麼人,竟然膽敢在宮中放肆。”

那兩人飛快的醒神,一擡首嚇得跪到地上去:“小的該死,小的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人進宮,衝撞了貴人。”

“滾一邊去。”

銀面冷喝,眼看着那兩人嚇得屁滾尿流的往一邊退去,他一揮手讓身後的車駕往前,待到太子府的馬車經過,先前一直安穩站着的兩個人,有人忽地用力的一推另外一人,那人好死不死的撞在了太子府的馬車上。

那被推的人順手扔了一個紙團進馬車,隨之他尖叫連連的怒罵。

“殺人啦,殺人啦,快抓這個賤貨啊。”

銀面策馬走過來,腰間彎刀一揮,凌厲的殺氣直逼兩個太監,兩個小太監臉色一白,同時的跪下來:“大人,我們不敢了,你不要殺小的們,小的以後再也不賭了。”

“滾,再膽敢說一個字,看本統領不殺了你們。”

“是,是。”

兩個小太監飛快的往後退,直到九營兵馬司的人走了過去,兩個人才走出來,其中一人一伸手解掉了頭上的束髮,黑髮披散了一肩,映襯得那張白晰清秀的小臉越發的秀麗,身側的另外一人飛快的開口。

“公主,你說太子殿下會沒事嗎?”

清秀的女子正是皇室的十公主容心琪,容心琪聽着身側太監的話,輕笑:“最近九皇兄能力大漲,我相信他定會逢凶化吉的,何況我們只能指望他了不是嗎?”

身爲皇室的十公主,容心琪並沒有外人想像的那麼好過,她的母妃只是宮裡的一個才人,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後來她被指給一個貴人撫養,那貴人又死了,再後來沒人願意養她了,她便在自己的殿閣中長大。

這樣一個不受皇帝重視的公主,在宮中並不好過,處處受欺負,連各宮各殿受寵的奴才都比她這個主子好。

既然不能指望別人,她只能指望自己了,所以她纔會找到了皇后,願意幫助皇后做事。

先前的一出鬧劇,根本就是她故意使出來的,她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送紙條給太子容臻。

此時,太子府的馬車裡,容臻拿着紙條,緩緩展開,只見紙條上寫着,今晚皇上的嗜睡症忽生異常,咳血,三皇子容玄和秋駙馬進宮,卻在承明宮發現一個行跡可疑的太監,後跟蹤這個太監,發現太監在承明宮後花園內唸咒燒紙人,三皇子容玄和秋駙馬因心中有疑,所以下令把這太監抓捕起來,太監畏罪自殺,三皇子和秋駙馬在後花園的地下挖出了四具血偶人,上有皇上的生辰八字。

紙條上的內容寫到這兒,未再往下寫,但是容臻已經知道今晚老皇帝所唱的是哪一齣戲,巫咒之術,歷朝歷代的皇家最忌諱的莫不是這巫咒之術,這巫咒之術又害死過多少條人命,沒想到今日老皇帝竟然把這巫咒之術的招數用在了她的頭上。

容臻脣角勾出血腥之氣,老皇帝果然夠狠毒,夠殘忍。

馬車裡容凜的臉色籠罩着冷霜,沉聲開口:“皇上爲了殺殿下,竟然使出這樣的毒計。”

無論如何,他不相信容臻會使這樣的咒術,所以這是老皇帝自己使出來的招數,真是毒辣,這種事落到誰的頭上,一般只有一條死路,馬車裡,容凜眉微蹙,周身攏上冷霜,沉聲命令暗處的手下弦月:“弦月,立刻到承明宮查探情況,一有情況立刻來報。”

弦月閃身便走,這裡容凜問容臻:“殿下,你可有什麼想法,我們兩個人合計合計,務必要在進承明宮前,想出一個兩全的辦法來,如若本王猜得不錯,皇上這次所做的咀咒血偶人,所用的布料定然是東宮太子府裡的東西,這樣才更好的算計殿下。”

容臻眼神一亮,想到一件事:“老皇帝肯定用的是開羅國的貢鍛雪絲錦,上次太后壽辰,開羅進貢了兩匹雪絲錦,太后賞了一匹給本宮,又賞了一匹給德妃,聽說德妃當時便用這雪絲錦給太后做了一套春裳,德妃的雪絲錦已經用完了,那麼只剩下本宮手裡的一匹雪絲錦,老皇帝怎麼可能不利用這次的機會。”

容臻說完,容凜的眼神幽幽的亮了,邪魅的聲音越發的暗磁冷沉。

“不出所料,你宮中庫房的雪絲錦定然少了一些,皇上若是從太子府中搜出這少了一些的雪絲錦,你的罪一一。”

容凜說到這兒,臉色陡的變了,飛快的開口,命令外面弦夜:“弦夜,立刻用最快的速度進榮親王府,把府裡的一匹雪絲錦取了來,送進太子府,把太子府裡的雪絲錦送進榮親王府,另外,把榮親王府少了一些的雪絲錦燒掉一些,並安排下去,前幾天庫房走火,所以雪絲錦被燒掉了一些。”

“是,王爺。”

弦夜欲走,容凜又喚住他:“讓太子府的鄭大太監派人盯着那進太子府搜查的太監,以免他們動什麼手腳。”

“是,王爺。”

弦夜不敢耽擱,閃身便走,直奔榮親王府而去。

馬車裡,容臻眯眼望向容凜,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自然看出來,容凜是全心全意幫助她的,如若,如若他知道她這個他一心捧着的東宮太子其實是個假的,他會不會也如秦灝一般轉身便走呢。

容臻輕笑起來,有時候太重視了,等到想抽身的時候,便會心痛,所以大部分時候,她不敢放太深的感情。

可能有些人認爲她無情,可是隻有她知道,不是無情,只是怕用情太深,最後傷的那個人是自己,就好比自個的父親,好比自個的妹妹,她愛他們,可是最終卻被擊得遍體成傷,所以後來,她再也不敢用情。

“容凜,你怎麼正好有開羅國的貢緞雪絲錦,若是扯出你們榮親王府的雪絲錦,會不會給榮親王府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必竟這雪絲錦是開羅的貢品,若是老皇帝懷疑你和開羅私下有來往怎麼辦?”

容凜搖頭,眸光深幽,伸出手輕揉容臻的頭,舉止寵溺/

容臻一瞬間有些呆,這人,怎麼說着說着便動起手腳來了,而且她不是小孩子了。

她往後一退,讓了開來,容凜輕笑。

“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這兩匹貢緞,乃是開羅的五皇子對本王的謝禮,上次太后壽辰,開羅國的雲陽候府的小郡主蕭月香當街打傷了人命,是本王調解了此事,這五皇子爲了感謝本王,所以送了兩匹雪絲錦的貢鍛給本王,這件事在大曆是有目共睹的,皇上也知道這件事,當時他還嘉獎了本王,只是他們不知道五皇子送給本王的謝禮,竟是兩匹雪絲錦的貢緞。”

容臻聽到容凜如此說,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隨之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你說前幾天庫房失火,若是老皇帝查證,豈不是露出破綻了。”

“哪裡來的破綻,榮親王府的小庫房前幾天確實走水了的,看來你是老天庇佑的貴人,生來註定是我大曆的皇上。”

容凜說完,容臻眸色一暗,脣角緊抿,容凜不疑有他,還當他擔心,又懶洋洋的擡眸勸慰她。

“殿下別擔心,你這樣都快不是你了。”

“怎麼不是我了,那我該什麼樣子。”

“面對驚濤駭浪,面不改色,從容淡定,揮灑自如,永不失大曆儲君的風彩。”

“好,那本宮就當一個面不改色,揮灑自如的太子。”

容臻輕笑,擡手自提了茶壺過來,替容凜續了一杯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馬車裡,茶香四溢,她端起茶杯舉高望向對面眉色妖魅的男人。

“來,本宮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說,”容凜端了過來,兩個人碰杯喝了一杯茶,輕笑出聲。

笑聲溢出馬車,外面駕車的銀面一怔,眸光幽暗。另一側騎馬尾隨着馬車的蔣雲鶴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怎麼他感覺這位爺和太子殿下相處得越來越愉悅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承明宮的大殿上,此時坐了滿滿一殿的人。

上首是太后,下首是朝中的重臣,從秦王爺,丞相到六部的尚書,還有皇室的幾位皇子也都到了,三皇子容玄,五皇子容奕,八皇子容奇,宮中的后妃,德妃,淑妃,賢妃,楚昭儀等人都出現了,個個臉色凝重,殿內氣氛沉重肅冷。

大殿一側站着蔣皇后,太后臉上攏着狂風暴雨,陰沉沉的盯着蔣皇后,瞳眸血光四濺,恨不得咬這女人一口,眼下皇上病症忽變,竟然咳起血來,這女人依然這樣不驚不動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憎恨。

相較於蔣皇后的淡然,宮中別的后妃皇子,人人臉如傷心之色,這樣一來,倒更顯得蔣皇后冷心冷情,對皇帝沒有半點夫妻情份。

太后陰森森的聲音徐徐的響起:“皇后,你真是生的好兒子啊,虧得皇上一慣寵愛他,他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便要登上寶座,爲了登上寶座竟然不惜謀害自己父皇的性命。”

太后掉首望向身側案几上擺放着的四個身着雪絲錦的咀咒血偶人,這血偶人身上有皇上的生辰八字,那生辰八字上原來遍佈着銀針,後被太后取了下來,血偶人此時雙目流血淚,甚是磣人,太后看了,直嚇得周身哆嗦,看到這血偶人,她越發的覺得太子可惡,蔣皇后這個做母親的也是罪大惡極的東西。

太后想到這,一雙瞳眸更是散發出吃人般的光輝。

她的兒子,她豈會不心疼,現在有人害她的兒子,這就好比在剜她的心,她豈能饒過皇后母子二人。

太后滿目猙獰,可惜卻絲毫影響不了蔣皇后,她依舊面容淡然,不卑不亢的說道:“母后,這事還有待查證,望母后不要血口噴人,太子乃是我大曆的儲君,母后一口認定了太子便是謀害皇上的罪魁禍首,若是最後查出來,太子並沒有害皇上,母后這般污衊太子,只怕日後太子身上這污點永遠也去不掉了,所以母后還是等到查明瞭真相再來定罪不遲。”

蔣皇后一說,太后差點沒有氣死,雙手顫抖着怒指着蔣皇后。

“你還要什麼證據,你說你還要什麼證據,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不成,不說人證,就說這物證,開羅國的貢緞,當時哀家只得了兩匹,給了一匹德妃,給了一匹太子,德妃當時就用那一匹的貢緞給哀家做了一套春裳,下剩的料子,她自個兒繡了一塊帕子,這事當時不少人可是知道的,那麼這貢緞,只有太子手中才有,現在這四個血偶人身上所用的正是雪絲錦的貢緞,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你看皇上,這一陣子莫名其妙的得了嗜睡症,連御醫都查不出來他究竟得了什麼病,原來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後搞鬼,若不是今晚敬王容玄和四駙馬進宮探望皇上,還不會查到這件事。”

“現在人證物證俱全的事,皇后還要查,查什麼?皇后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嗎?太子分明就是爲了謀奪皇上的寶座,所以纔會對皇上下此毒手,你看太子先前裝無能裝軟弱,最近忽然一反常態,睿智聰慧起來,使得大曆人人都認定了殿下是個聰明的儲君,日後定然是一個好皇上,你敢說這不是太子步步爲營的局面,他身爲皇室的皇太子,爲什麼要韜光隱晦,皇上一直寵愛他,有這個必要嗎?”

太后咄咄逼人的話,使得殿內不少的大臣頻頻的點頭,心中也認定了太子確實有謀奪皇上江山的意思,要不然爲什麼一向軟弱無能的人,在皇上生了重病後,忽地變得聰明睿智起來,還有皇上的病也生得奇怪,什麼人都查不出症狀,原來卻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巫咒之術。

大殿內此次彼落的議論聲,左相蘇錦文飛快的起身。

“太后所言極是,太子最近的舉動,確實可疑,眼下人證物證俱全,皇上的病症只怕真是巫咒之術造成的,老臣請太后主持公道,定要救我皇一命。”

三皇子派的人逮住這個機會如何放過,飛快站起來,沉穩的開口:“請太后主持大局,定要保住我皇性命。”

老太后冷諷的望着蔣皇后:“哀家倒要看看,那些企圖謀害皇上的人,如何得逞,有哀家在,還容不得旁人謀奪我兒的江山寶座。”

蔣皇后臉色坦然,脣角幽幽譏諷的笑,她們以爲的皇家寶座,她從來就沒有稀憾過。

大殿內,三皇子派的人激動起來,個個心底興奮,心中認定了今日太子必死無疑,眼下人證物證俱全,太子用巫咒之術謀害皇上,不僅僅是廢太子那麼簡單,只怕要處以極刑。

中立派的人不由得擔心起來,不少人偷偷的拿眼瞄着蔣皇后和禮部尚書蔣正炎,若是太子出事,只怕蔣家也脫不了干係,個個擔心起來。

若是太子出事,大曆只怕要亂天了,新的一輪皇子之爭要開始了。

殿內氣氛冷凝肅沉,太后臉色陰沉,瞳眸嗜血的狠盯着蔣皇后,看到這女人一派清高,她就惱火得很,身爲皇后,皇上病重,她不該傷心難過嗎,怎麼這個女人竟然一副事不幹已高高掛起的樣子,這讓她憎恨。

太后卻不知道,蔣皇后早就知道老皇帝意欲謀害太子和蔣家一干人,對於這個想謀害她和她兒子的人,她有必要傷心嗎,何況他的病根本就是假的。

殿外,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來:“太子殿下到,榮親王爺到。”

數道身影從殿外走了進來,爲首的正是太子容臻,她身側跟着的乃是一身華麗藍袍的榮親王爺容凜,容臻和容凜身後跟着的蔣雲鶴,另外還有九營兵馬司的大統領銀面,以及他的數名手下,一衆人一路走進大殿,銀面緊走幾步上前,恭敬的朝着上首的太后施禮/。

“稟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帶到。”

太后揮了揮手,待到銀面退下去,太后臉色陰森的瞪着容臻,陡的一擡手狠狠的拍着身側的案几,冷厲之聲鋪天蓋地的砸到容臻的頭上。

“容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你父皇的承明宮裡使用巫咒之術來謀害你父皇,你真是狼子野心,枉費你父皇疼寵你的心思,沒想到你爲了坐上太子之位,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太后雷霆怒喝聲之後,陡的朝大殿下首喝道:“刑部尚書何在,還不把這謀害皇上性命的逆賊給哀家拿下,關進大牢,等皇上醒過來再行定奪。”

刑部尚書朱友升,心驚膽顫的跑了出來:“是。”

之前發生了假七公主的一案,現在又發生太子謀害皇上性命一案,最近京城怎麼這麼不太平啊,朱友升擡頭抹汗,然後飛快的望向太子容臻。

總覺得太子不會束手就擒的,朱友升小心的說道:“殿下,得罪了。”

他說完一揮手,殿外有兵將奔了進來,直撲向太子容臻的身邊。

這一次蔣皇后和容臻幾乎同時開口:“誰敢。”

兩個人一身的華貴之氣,不怒而威的冷望向殿外衝進來的數名兵將,那些人一看不敢再動,遲遲未上前。

蔣皇后掉首望向上首的太后,淡淡的開口:“母后,太子乃是大曆的儲君,身份貴重,豈可兒戲,單憑宮女太監之言,便定了太子的罪,母后認爲此事妥當嗎?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只怕大曆的百姓要非議我皇是否英明,還有歷代後宮不得干政,雖然皇上此時病體不康,但是朝中的重臣皆在殿上,刑部尚書等人皆在,此事理該交於刑部和大理寺來審理,母后這樣不問青紅皁白的便定了太子的罪,真的好嗎?”

蔣皇后一連串的話出口,太后直被氣得臉上涌上血色,心中氣悶難當,指着蔣皇后,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以往這個女人雖然不好,但還不至於如此忤逆,現在是公開的挑釁她了,好,真是太好了。

“皇后,你,你真是要氣死哀家了,眼下人證物證俱全,你還要刑部和大理寺審什麼?衆目眈眈之下,你還想審什麼,”太后忽地指着蔣皇后厲聲說道:“太子尚不及冠,竟然膽敢做出這等謀害皇上的大事,這事定然和皇后脫離不了關係。”

太后話一落,殿內響起竅竊私語,個個不安的望着大殿內針鋒相對的太后和蔣皇后兩個人,不知道說誰的好。

蔣皇后忽地往殿下一跪,沉聲開口:“看來母后這是看兒媳不順眼,看太子不順眼,看我蔣家不順眼,意欲除之而後快了,既如此還審什麼,請太后下旨處死本宮以及太子以及蔣家的一干人,臣妾只願太后能讓朝中大臣,能讓天下的黎民百姓心服口服。”

蔣皇后話落,冷冷的擡眸瞪着上首的老太后。

老太后胸中一口血氣直往喉間涌,差點沒窒息過去。

蔣皇后這話直指她獨斷朝綱,後宮干政,意欲除她除太子,這種事如若傳出去,只怕她便成了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老妖婆了。

明明是太子大逆不道,最後竟然成了她獨斷專行,後宮干政,意欲處死皇后和太子以及蔣家人。

“你,你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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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一側的德妃趕緊的起身上前扶住太后。

“母后,你稍休息,這案子交給刑部尚書以及大理寺寺卿二堂審理吧。”

太后點頭,狠狠的咬牙:“哀家看着,看你們母子二人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太后望向刑部尚書朱友升和大理寺寺卿元航:“你們兩個來審理此案,仔細的給哀家查明這件事,等皇上醒過來自會有定奪。”

大理寺寺卿元航和刑部尚書朱友升二人領命,起身自到大殿中間坐下,開始審理宮中巫咒一案,殿中滿殿朝臣皆看着事情的最後進展。

三皇子容玄和駙馬秋明成二人有些緊張,兩個人對視,今日不會節外生枝了吧,都這樣了,若是再讓這人逃脫了出去,這人也太難纏了,若是換成別人,早死了。

大理寺寺卿元航,命人把一干相關的太監宮女帶了進來,然後他擡首望向三皇子容玄和秋駙馬兩個人。

“今晚這件案子乃是三皇子和秋駙馬發現的,兩位還是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秋明成走了出來,恭敬的抱拳望向大殿內的一干人,眸光最後落到容臻的身上,只見容臻瞳眸微眯,眸中一抹嗜血的殺氣溢出來,令得秋明成膽顫心驚,太子的眼神太嚇人了。

不過事已至此,秋明成不得不說。

“因爲皇上的嗜睡症一直不好,所以敬王殿下有些擔心,選了今晚進宮來探望皇上,路上的時候遇到了本宮,本宮聽他說要進宮探望父皇,便和敬王殿下一起進宮來了,不想我們兩個人進了承明宮後,發現承明宮裡有些不太對勁,太監宮女的很慌亂,一問之下才知道,父皇的病情竟然異常了,咳起血來,正宣了御醫在寢宮裡救治,我們兩個人急急的直奔寢宮而去,誰知道路上竟然看到一個太監神色有異,別人一路直往寢宮裡奔去,而他臉色古怪的往外奔來,我們兩個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便跟上了那太監,發現那傢伙,避開了所有人往承明宮的後花園奔去,然後一個人躲在後花園裡偷偷的燒東西,我們兩個人搶身便上,沒想到竟然逮到那太監在燒紙人唸咒語,而他被我們發現後,立刻嚇得咬破嘴裡的毒藥自盡了。”

秋駙馬到這兒,停了一下,滿殿死寂,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秋明成的話再次的響起:“我們越想越覺得此事偷着一股詭異,聯想到父皇的病症,連宮中的御醫都束手無策,這會不會根本就不是病,而是有人在承明宮後花園對父皇實施了巫咒之術,想到這個,我們立刻命令承明宮內的太監挖掘後花園,不想,竟真的從後花園的四個角落裡,挖出了四個血偶人,血偶人的身上有生辰八字,正是父皇的生辰八字。”

秋明成話落,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人人望向太子容臻。

這事如若不是太子做的,又是何人做的。

幾乎一多半的人都覺得這事和太子脫不了關係,太子從前韜光隱晦,最近忽然光芒大升,其實這是因爲太子知道皇上命不久矣,他是做好了準備要登基爲皇了,所以自然要鋒芒畢露,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絕非庸俗無能的人,是個精明睿智的人。

秋明成掃視了大殿內的人一眼,看衆人都懷疑這事和太子脫不了干係,秋明成的心裡有些踏實,再次的開口。

“我們挖出這血偶人,不敢耽擱,立刻把此事稟報了太后娘娘,太后知道這件事,整個人驚呆了,立刻讓人去查那死去太監的名字,查出那死去的太監名文信,不但如此,經過仔細盤查,還查出這個太監從前與太子的關係十分的好,因爲有一次這人輸了錢,被宮裡的太監怒打,後來是太子替他解了圍,不但如此,太子還送了一些錢給他,從此後,他便對太子感恩戴德的。”

“太后娘娘除了查得文信和太子的交往,還查到這文信在宮裡有一個打對食的宮女,這宮女名秋蟬。太后命人把子秋蟬帶來,嚴刑逼問之下,秋蟬交待出,文信曾經說過,他正在做一件大事,若是此事做成,日後他就會一躍成爲大曆最牛逼的太監總管,還說會因此得到一大筆的錢,到時候便把秋蟬鬧出宮去,給她買個宅子,讓她過上好日子。”

“秋蟬指認說,文信當時曾和她提過一句,說那讓他做事的人可是一萬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除了秋蟬的指認之外,宮中的太監也曾看過太子曾私下找過文信,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物證,血偶人身上所用的布料,乃是出自於開羅國的貢緞雪絲錦,大家應該知道這雪絲錦除了德妃娘娘得了一匹外,還有太子得了一匹,德妃的早已經用掉了,現在只有太子手中有這匹雪絲錦。”

秋明成說到這兒,不再說話了,人證物證俱全的事兒,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太子。

殿內,所有人都望向太子容臻,暗處不少人心中得意,太子這下全無反身之地,太好了,這人終於要死了,接下來我們就可以爭奪太子之位了,終於先除掉了這麼一個人。

容臻望着殿內的人,忽地哈哈笑起來,一笑滿殿震驚,個個望着他,殿下這是受刺激了。

傻了,失心瘋了。

可即便傻了,失心瘋了,謀害皇上的性命,他也必死無疑啊。

容臻招了招手望向秋明成:“秋駙馬,來,來,本宮今兒個就來破你這自認爲天衣無縫,完美無缺的人證物證。”

秋明成一怔,飛快的望向容臻,然後便見容臻肆意飛揚的開口:“本宮想問問秋駙馬,這文信文太監是有多蠢啊,偏要趕在敬王殿下和秋駙馬進宮的時候,慌慌張張的往後花園奔,他這一整天沒時間啊,非要在你們進宮往後花園奔?還好死不死的讓你們給發現了,一路跟蹤了過去,偏你們發現了,那人就自殺了,你確定他是自殺,不是你們兩個合夥殺人滅口,你們兩個大活人,連一個太監都捉不住嗎?你們不是覺得他可疑嗎?自然可疑,定是盯着他不放的,怎麼還會讓他自殺了?”

容臻話落,大殿內的衆人一聽,恍然大悟,沒錯,偏巧是三皇子和秋駙馬發現了,怎麼就不是別人呢,這兩人可是太子的死敵。還有爲什麼不活捉了那人,兩個這樣厲害的人,竟然讓文太監自殺了,這不是殺人滅口是什麼?

容臻話落,秋明成立刻嚇到了,怎麼會這樣啊,他可什麼都沒有做。

“殿下,你不要血口噴人。”

容臻冷冷一笑:“本宮什麼時候血口噴人了,本宮這是實事求是好嗎,恢復案件的原來面貌,懂嗎?”

“你,你?”秋明成臉色更難看了,驚嚇更甚,這事和他可沒有半點關係。

容臻卻不再理會,她擡腳往大殿下面走去,走到幾名太監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幾名太監:“就是你們指認說本宮沒事便去找這位文信文公公的,你們親眼見到本宮去找那文公公了?你說本宮是那種蠢人嗎,若是你們看到本宮找文信公公,難道本宮不會把你們殺人滅口嗎?”

幾個人一怔,其中有太監飛快的開口:“回太子殿下的話,奴才們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太子殿下沒發現奴才們。”

“是的,殿下沒有發現我們。”

“既然我沒有發現你們,說明距離還是很遠的,你們怎麼發現我的。”

“因爲殿下所穿的衣服。”

“喔,那若是有心人穿着本宮的衣服,你們也當成我了,你們知道污衊東宮太子是死罪嗎,知道你們的家人都將受到你們的牽連而被滅族嗎?”

容臻話一落,那幾個人臉色全變了,撲通撲通磕頭,當殿叫起來:“殿下饒命啊,奴才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然後覺得有些像白天太子殿下所穿的衣服,所以便認定是殿下來找文信的。因爲之前有一次殿下曾幫過文信一次。”

“喔,那就是你們全憑直覺估計出來的。”

容臻冷冷的問,幾名太監連連的應聲:“是的,殿下。”

容臻聳了聳肩望向秋明成,秋明成的臉色更白了,怎麼會這樣,憑直覺,這可當不了證據。

容臻最後走到宮女秋蟬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秋蟬,此時這女人簌簌發抖,滿臉冷汗往下流,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太害怕太子殿下了。

容臻問秋蟬:“你說文信曾經說過他在做一件大事?”

“是的,太子殿下。”

“那沒與你說做什麼事?”

秋蟬搖頭:“沒有,他只說他若做成了,以後就會成爲大曆皇宮最牛逼的總管太監,還說讓他做事的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容臻呵呵輕笑,其笑卻陰冷至極,彷彿死神之笑,秋蟬的臉色更白。

容臻緩緩開口:“據本宮所知,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話,原意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根本就不是直指誰,而是一句形容詞,也就是指這幕後指使他做事的人位高權重,例如太后娘娘,也可以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例如榮親王爺也可以用這句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麼你是如何肯定那個人是本宮的。”

此言一出,大殿內衆人譁然,沒錯,這一萬之下萬人之上,只不過是統稱,位高權重的人都可以用,這宮女爲何肯定這個人直指的是太子殿下。

秋蟬身子一軟,臉色煞白,抖簌個不停:“奴婢,奴婢一一。”

“說,是不是什麼人指使你這樣乾的?”

容臻陡的雷霆震怒,冷喝出聲。

秋蟬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殿下饒命,奴婢該死,奴婢口不擇言,奴婢就是聽着文信這麼說過,奴婢根本不知道文信所說的是何人。”

一言使得所有的人證都沒有指向了。

容臻起身望向秋明成,呵呵輕笑兩聲:“這就是敬王和秋駙馬以及太后娘娘認定的人證嗎,怎麼跟紙糊似的嗎?風一吹便倒了。”

------題外話------

哈哈,什麼事到咱太子手裡肯定能解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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