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從未在父母面前這樣深吻過,就算是情到濃時,也有些尷尬,於是輕輕推了趙錦辛一下,趙錦辛會意,放開了他,只是舔着嘴脣得逞地笑。
黎朔朝自己的父母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低頭微笑。
黎夫人激動得直抹眼淚,不住地說:“你看,我找的大師算得多準,錦辛就是屬羊的,多般配。”
黎先生摟着她,含笑點頭。
趙錦辛朝自己父母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的春風得意。
黎朔再次看了看四周,他好奇道:“你這些,是怎麼佈置起來的?”即便趙錦辛去過那個套房,那也是被他砸爛了之後的,怎麼可能拼湊出原來的樣子?
溫小輝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髮,得意洋洋地說:“他找我買了照片,一張一百萬,yeah~”同時比了個“v”字。
黎朔斜睨着趙錦辛:“有必要嗎?”
“爲了你,有。”趙錦辛滿不在乎地說。
“放心啦,錢我也不敢獨吞。”溫小輝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禮物,“給你買了一顆特別大特別閃的石頭。”
黎朔笑道:“謝謝。”
程盛用力擊掌:“嘿,我們該慶祝慶祝,音樂呢!”
不知道誰打開了音樂,是一首歡快的阿根廷探戈,衆人迎着音樂跳起了舞。
程盛看着一對兒一對兒地在自己眼前轉,突然懵了,只好看了看同樣不是滋味兒的項寧。
項寧大方地朝他伸出手,笑道:“先聲明,我有一對雙胞胎,我愛我老婆。”
程盛挑眉道:“先聲明,我有一對的胸,我愛小嫩草。”
倆人相視大笑,拉着手蹦了起來。
邵羣把李程秀橫抱了起來,在屋子裡轉,李程秀嚇得緊緊抱着他的脖子。溫小輝不甘示弱,跳到了洛羿背上,拿着一根長長的燭臺,高高舉起,大喊道:“爲了部落!”
衆人被他逗得前仰後翻。
四位長輩矜持很多,但也被那歡樂幸福的氣氛感染了,跳得非常熱情。
趙錦辛拉着黎朔轉圈,每轉到離自己近的地方,就親上一口,程盛故意逗他,也作出要親黎朔的樣子,被他笑着撞開了。
一羣人盡情地狂歡,彷彿是愛情那根弦被趙錦辛和黎朔倆人狠狠撥弄了一下,全都亢奮了。
他們一直玩兒到深夜,才累的累,醉的醉,紛紛去準備好的房間裡休息了。
趙錦辛把黎朔拉進主臥室,迫不及待地將他按在牆上,狂烈地吮---吻着他的脣,黎朔的心臟跳得非常快,他也緊緊摟着趙錦辛的脖子,以最大的熱情和技巧迴應着,一個吻就彷彿有欲---火燎原之勢。
趙錦辛一邊親,一邊對付黎朔的衣服:“溫小輝那個小子,還真有兩下子,把你打扮得這麼好吃……混蛋,我只想留着自己看。”
“不是你讓我打扮一下的……”黎朔想去拽自己的領結。
趙錦辛抓住了他的手:“不用動。”他咬了一口黎朔的下巴,“這麼可口的黎叔叔,今天是我的了,什麼都要聽我的。”
黎朔低笑道:“好吧。”
倆人愈發情---動,衣物逐漸剝落,直到黎朔全身上下,只剩下脖子上那朵豔紅的領結。
“對了,我好像還沒展示給你準備的禮物。”
“戒指……唔……不是嗎……”
趙錦辛露出一個壞笑:“只是一部分,你閉上眼睛。”
“又來,好吧。”黎朔閉上了眼睛。
只聽黑暗中一陣衣物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趙錦辛叫了他一聲。
黎朔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趙錦辛“坦誠”地站在自己面前,那條剛纔用來蒙他眼睛的紅色絲帶,此時綁在趙錦辛的……上面。
趙錦辛叉着腰,挺着胸,一副毫不知羞的得意模樣。
黎朔愣了一下,然後狂笑起來,笑得倒在牀上起不來。
趙錦辛有些羞惱,猛地撲了上去:“我還有話沒說呢,你太破壞氣氛了!”他氣得咬了黎朔一口。
黎朔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你說,哈哈哈,你說。”
趙錦辛輕咳一聲,臉也有些發紅,“我今天把自己送給你,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全部都屬於你。”
“哈哈哈哈——”黎朔笑得停不下來。
“再笑!”趙錦辛捏着他的鼻子,威脅道,“再笑今晚幹得你下不了牀。”
黎朔閉着嘴,勉強忍住笑,因爲他知道趙錦辛“幹”得出來。
趙錦辛強裝出正經的樣子:“我想來想去,不知道有什麼禮物配得上我的黎叔叔,所以還是把自己送給你吧,怎麼樣,這份大禮?”
黎朔憋着笑:“真棒,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最貴的禮物,但是,哈哈,你明年送什麼,哈哈哈。”
趙錦辛乾脆堵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繼續破壞氣氛。
倆人在牀上翻滾着擁吻,很快就滾出了火。
趙錦辛用那根絲帶再次綁住了黎朔的眼睛,在他耳邊曖昧低語:“今晚會很不一樣。”
失去了視覺,黎朔的感官都變得比以往敏感,他能清晰感受到趙錦辛帶給他的每一次戰慄、每一絲刺激。趙錦辛成了黑暗中的唯一光明,指引着他無限地去靠近、去沉溺……
黎朔睡了一個長長的懶覺,醒來的那一刻,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左手舉到了眼前,仔細端詳着那小小的指環。
另一隻手也默默舉到了他面前,兩隻同樣修長漂亮的手上,套着一模一樣的白金對戒,窗外漏進來的陽光給它們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那溫暖而充滿生機的光芒,就像在預示着他們的未來。
趙錦辛抓住了黎朔的手,十指相扣:“喜歡嗎?我自己設計的。”
“喜歡。”
“我想了好久,本來想做成滿鑽的,讓你不管出現在哪裡,別人一眼就能看到這個戒指,但是我又怕做成那樣,你去談公事就不願意戴。”
黎朔笑道:“當然了,一個男人戴那麼招搖的戒指,你讓我怎麼跟人談生意。”
“所以就改成這樣了嘛。”趙錦辛把腦袋枕在黎朔的肩膀上,嘟了嘟嘴,“真可惜,不能在你腦門兒上寫我的名字。”
“你想寫就寫吧。”
“真的?”
“我出門前擦掉就行。”黎朔低笑起來。
趙錦辛翻身壓到黎朔身上,“沒關係,我會經常去你的事務所,出現在你的社交圈,早晚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
黎朔揉了揉他的頭髮,柔聲道:“不需要全世界知道,最重要的是,我自己知道。”
趙錦辛眸中盪漾着深沉的愛意,他軟軟地親了一下黎朔的嘴脣:“你真好,全世界最好,可惜所有的語言,都表達不出我有多愛你。”
“這個,我也知道。”黎朔認真盯着他的眼睛,“儘管難以表達,我也還是要說,我愛你。”
趙錦辛明眸閃動,嘴脣也微微有些發抖,他閉上眼睛,用額頭頂住了黎朔的額頭,“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倆人就這樣擁抱着彼此,感受着這世界上最純粹的東西——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粗暴地敲了兩下,邵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趕緊起來,我媳婦兒做了超好吃的飯,你們要把盤子給我掃乾淨,一粒都不許剩。”
趙錦辛騰地坐了起來:“知道了哥。”同是把黎朔從牀上拉了起來。
黎朔搓了搓亂糟糟的頭髮:“程秀做的飯可不能錯過。”
趙錦辛輕哼一聲:“我除了做飯沒嫂子好吃,其他什麼都比他好吧?”
“這話你敢不敢跟邵羣說去?”
“不敢,他會揍我。”趙錦辛抱着黎朔的腰,“但是黎叔叔不捨得揍我嘛,你誇誇我,說我比我嫂子好。”
黎朔捏了捏他的臉:“你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不需要跟人比較。”
趙錦辛笑得眼睛都彎了。
倆人洗漱一番,下了樓,其他人都已經在餐廳等着了。
溫小輝和程盛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臉曖昧地看着他們,還很有默契地擠眉弄眼。
黎朔儘量挺直身板,掩飾腰臀的不適,顯得瀟灑而爽朗:“大家早啊。”
程盛看了看錶,誇張地說:“早?11點37啊親愛的。”
黎朔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會看錶。”
程盛不無嫉妒地翻了個白眼。
黎朔跟項寧打招呼,感謝李程秀給他們做飯,問候溫小輝和洛羿昨晚睡得好不好,最後,俯下身,左右親了一下自己的父母,然後向趙榮天夫婦道早安,眼神略有些閃躲,他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趙榮天笑道:“我和你阿姨開心得晚上都沒睡好,錦辛能找到你這麼優秀的伴侶,真是他的福氣。”
“能跟錦辛在一起,是我們黎朔的福氣纔是。”黎夫人掩嘴直笑。
長輩們互相吹捧了一番,本就是關係密切的世交,此時迫不及待地把對方當親家了。
黎朔看看父母,又看看趙錦辛,倆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彷彿能感受到溫柔和深情在靜靜流淌。能得到父母和所有人的祝福,能毫無隔閡地擁抱最愛的人,黎朔無法形容他此刻有多麼地幸福、多麼地滿足。如此之喜悅的時刻,恐怕究其一生也不過那麼兩三次,他想歡呼、想奔跑,想盡情地抒發所有的情緒,可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從桌子底下,握住了趙錦辛的手,然後他說:“謝謝。”
對所有人,對自己的朋友,對父母,對長輩,尤其是對他的愛人,說“謝謝”,這是他此刻最想表達的。
趙錦辛也回握住了他的手,毫不避諱地抓到了自己的脣邊,親了一口,正好親在對戒上。
幾人幫着李程秀傳菜,很快就鋪滿了一桌子,邵羣得意地摟着李程秀:“真香,辛苦了。”他低頭親了李程秀一下。
李程秀害羞地笑笑:“大家趁熱吃吧。”
“哇,小秀秀,我最愛的蛋包飯,你還記得啊!”溫小輝咋呼着坐下了。
“小心燙,晾一晾。”洛羿阻止他要上嘴的動作,先用筷子把蛋包飯從中間剝開了。
程盛撇了撇嘴,朝着項寧張開嘴,“項哥哥,咱們不能輸給他們,你餵我,啊——”
項寧笑着往他嘴裡塞了塊炸魷魚。
一羣人鬨笑。
趙錦辛從沙拉里夾了一小片切成心形的胡蘿蔔,放在了黎朔的白瓷骨碟裡。
黎朔笑看了趙錦辛一眼,被回以一個更加溫柔眷戀的眼神。
黎朔的心臟被漲得滿滿,全是名爲“愛”的養分,它看不見,摸不着,卻是世界上最堅韌、最恆久的力量。
因爲趙錦辛的出現,他被這力量包圍着,他確定他會帶着這力量,和自己最愛的人,走得很遠、很遠,直到時光也無法奪去他們摯愛彼此的靈魂,直到生命也無法改變他們烙印在對方輪迴中的愛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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